恶之花——我的那些破事儿 9.第九章 人体画展

作者 : 林继明

第9节第九章人体画展

周六,阿玮属于丈夫的,已经是中午时间,我仍孤独的躺在床上,儿子被他妈带到外婆家住到周日下午回家,我没有去,不是节假日我一般不去,不喜欢她娘家,想必那边也不怎么在意我。托尼又打电话来,这次他邀我去看他的画展,展览会放在刘海粟美术馆,我们约好晚上7点在门口见面。

我换了身西装,再披上我的passer风衣,这在当时算是个名牌,其实它的中文名字叫“过路人”,土得不能再土了,贪上个洋名给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当然这并不是我一人的庸俗,若干年后,中国有个著名游泳名将,在参加一次记者招待会时,也刻意洋气了一会,穿着一条印满英文的裤子,皆是**,结果被人发现丢了大丑,好在它后面没有一个英文me字,不然就更震撼了。但不管怎样,虽然今天没有风,我还是派头十足的穿上它,叫出租车驶向刘海粟美术馆。

我家离目的地很远,几乎要横穿上海市,坐在车后座一边吸烟,一边漫不经心地往窗外望去,延安西路两旁的梧桐树披挂着新叶,在寒风下摇晃着,我顿时有种莫名的惆怅。

刘海粟美术馆门口有不少人进出,旁边竖立着一块宣传牌,几位礼仪小姐张罗着像是在分发小册子,听托尼电话里说,今天是展览的第一天。我的车像是冲入人群,一下在门口的行人道边停下,我一下车,托尼就看到了我,很有风度地向我挥了下手臂。近一年不见,我发现他好像瘦多了,在他身边亭亭玉立站着一位长得很高的女子,估计有一米七八左右,穿了件淡棕色羊绒质地的短大衣,从外表上给我的第一感觉,似乎像个模特,他们靠得很近,看来关系并不单纯。

托尼满脸堆笑地拥抱了我,仿佛我们有半个世纪没有见面,上次我们是在绿波廊吃了顿饭,那时,他正与妻子闹别扭不久,心里很苦闷约我出来请教对策,我在他心目中是个智多星,后来他们夫妻俩又重归于好,就是采纳了我的计谋。

我像是很自然地瞥了旁边的女子一眼,经验告诉我,越是看美女,越是要装着很不经意的样子,心里很想多看几眼,但不能表露出来,简直无法形容。托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sorry,我忘记介绍了,”他转向我颇有些得意地道:“她叫王海华,我的模特。”他说模特两字时有些卷舌,充满了刻意。我含蓄地笑着向她点了下头。托尼接着介绍我说:“dear,他是我的老朋友,他的诗歌曾在许多诗刊上发表过,醉倒过很多女孩子呀。”

很显然,托尼有些夸大我的能力,更准确地说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价,这是我那个朋友的个性,我谦虚着:“哪里,我现在写的诗恐怕连我自己都醉不了也。”王海华带着礼貌的微笑,抛出这么一句来:“原来是诗人呀,什么时候能够拜读你的大作?”我答道:“哦,今天可是我们的托尼施展才华的日子,我的那些东西怎能与他相比?”

托尼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我说:“还是你了解我,进去吧,我的画等着你去指点呢,你以前可总是挑我文章毛病的呀。”“你还记得,咱俩内讧可不能让她高兴了。”我指着王海华开玩笑道,我明白自己有些小小的失态,因为通常我与托尼的这位女伴还不熟,是不应该如此轻佻的。

“你们兄弟打起来我可管不了。”她投桃报李没有让我更尴尬,我们三人笑着跨进了展览厅。

展览厅里很闷热,也许是从技术角度考虑,湿度太高不利于对画的保护,我月兑下风衣搭在上臂上,缓缓地跟着他们的路线,依次欣赏着,听托尼介绍这次他共展出了60幅作品,主要是油画,若看中可以当场买下,每幅画下角都个基本价位。

我注意到了有一张人体油画在显著的墙壁上挂着,王海华正好靠近我站着,画中果女无论体型,还是脸都极像她,内心顿然有一种偷窥后很复杂的快感,我们三人正好走过去。托尼指着那幅人体油画说:“这幅油画是我去年画的,现在我的定单很多是抽象画。”我是外行,不太懂人体艺术这门课,审美角度当然是俗气的,而且他画的又是身边活生生站着的女人,我不得不装着很艺术的欣赏着,装出很认真地问:“抽象的很时髦吗?

王海华一旁调侃道:“艺术现在进入了抽象时代,越是看不懂的,越有人收藏。”托尼优美地摆摆手解释:“人体画的美被人一览无遗的感觉,毕加索的抽象作品给人以更广阔的想象空间。”他越说越起劲,从艺术一直延伸到人性,侃侃而谈,“男人的眼睛看女人的身体,多少都带着几份邪念,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是看**。”我附和道:“或许那是从婴儿时期带来的恋乳情结吧?”托尼以一副心理专家的神态作出结论:“有的男人因为从小没有吃过母亲的女乃,因此他们对**特别的迷恋。”

我听了愈加不敢多看这副人体油画,这就好比直接在看她的**,并当着本人的面议论一样。王海华倒是落落大方,她天生模特的气质,敞开着那件羊绒质地的短大衣,里面着一件白色衬衫,松开着三粒纽扣,第四粒像快要被爆掉的样子,邪气逼人。当然女人骄傲是要有资本的,有些女人明明胸部平平,戴上个文胸将那东西向上拉拉,刻意制造沟槽在人面前装丰韵,我妻子的姐姐就属于这类人,因为有次她住妈妈那,我也正好过去,见她穿睡衣出来,仿佛是真空,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对她胸部轮廓的审美,所以我实在难以将没有**的女人称为女人,抑或瘦的女人心眼都比较坏,她平时喜欢对别的家庭说三道四,我和妻子的矛盾中,有很多背后都有她的闲言碎语。

托尼也许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他经常夸耀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是精品,这个倒是一点不虚,他妻子就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托尼绝对不会让妻子为艺术牺牲的。中国的男画家找女模特画**,没有不画出名堂来的,有的因此结为伉俪,照例结婚后更方便了,但情况正好相反。我听托尼说过一件事,有位画家曾画过一位女模特,作品卖给了一位收藏者,那个女模特上门感谢,含带着推销另外几副人体画像,这一来二去,后来他们之间居然产生了感情结婚了,想想也真有趣,想必当时那个女模特不仅推销了画,连着自己也卖了出去。

中国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着很特别的心态,把别人的老婆抢来,可以爱得死去活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自己的老婆被人沾了,丈夫看着好像她变得浑身的不卫生起来,就如自己的牙刷被人用过了一样,虽然对方男人没有口腔病,也会让自己泛起阵阵呕心。真是太霸道了。

所以,中国历史上有过一夫多妻制,却永远不会有一妻多夫制,因为中国的婚姻本质上是奴婢性的,男人与其说是为了妻子的名节,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这里插一句,我说的是一种基于绝大多数传统思想的普遍性,时下有**游戏出现,这正是易物换物的典范,说来倒也公平,想别人的妻子,拿自己的妻子去交换,公平合理。不过也有丈夫喜欢看别的男人玩弄自己的爱妻,把物色来的男人请到家,妻子送上,而自己在一旁欣赏着,等人家完事他也兴奋起来,就像卖来一双新鞋太搁脚,人家穿旧了自己才穿着舒服。我个人很不理解,就像吃了人家吐出来的东西一样,但据说特别的震撼自己的心灵。

一名展览馆工作人员把托尼叫去,有人想当场买走一幅画,托尼与我们打了个招呼便随那人疾步离开,只留下我和王海华两人。她以主人的口气说:“他总是这样忙,有的时候扔下我一个人跟客户走了。”我半玩笑道:“这正好证明了我们的托尼绝对不是重色轻友之徒。”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说:“男人嘛,是金钱第一,女人第二,都一样的。”她示意我到一边的小圆桌旁坐下,那是放着与客户交谈用的,展览厅一角放了几只,上面放了一叠说明书和“请赐名片”的小盒子。

她说,“现在的画很难卖的,看的人多,真正成交和懂艺术的并不多。”我假装内行地附和道:“是啊,懂艺术的买不起,买得起的更考虑它的商业价值。”她夹了张名片在手中旋转着感叹道:“其实我们办这个画展是为了扩大影响,托尼的作品目前还没有真正形成市场,他是个很清高的画家。”我问:“现在一些经营装饰画的店也不少吧?”她开始大谈起市场来:“现在那些装饰画也不好做,养着几个画家每天画一些小作品,然后裱框买给超市,托尼不屑于这个,他的画是买给爱好者收藏的。”我问:“买得不错吧?”她点点头回答:“去年还可以,有个老外拿去了几幅抽象画。”

我应了一声,不愿在这个话题聊下去了,桌上既无咖啡又无茶的,总少了点什么,一时冷场,随意翻着桌上放着的宣传手册。上面扉页有张托尼作画时的照片,有很明显的修饰。王海华头略靠近我,指着上面托尼的照片调侃说:“他是个自恋的男人。”我笑笑回答:“不自恋的男人,不是个好男人嘛!”王海华表示赞同,说:“这也许都是女人给惯坏的,男人在儿童时代就接受母亲的暗示,从恋母到后来的受虐、自恋……”

我苦笑着,显然无法与她去争辩弗洛伊德的人性,而她似乎对此十分感兴趣,我不是无话可谈,王海华看起来是托尼的情人,涉及性的话题多有不便,何况我看过她的人体油画后,早已六神无主。有时候男人欣赏女人跟感情无关,王海华与阿玮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跟她相比,阿玮甚至谈不上是美的,击倒我的是她的胸部,也许我正是托尼刚才所言的,从小没有吃过母乳的孩子吧?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恶之花——我的那些破事儿最新章节 | 恶之花——我的那些破事儿全文阅读 | 恶之花——我的那些破事儿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