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2013 三 访民情雪夜逢知己

作者 : 白鲁愚

()多年以后,当宋徽宗赵佶在解往五国城的路上时,总会想起他站在那间“非本中心人员不得入内”的“卫生间”门口目瞪口呆的那个晚上。别人穿越以后称王称霸,改写历史,我却做了末代亡国之君。不过那时他还只有16岁,还没当上宋徽宗。做为前任皇帝神宗之十一子,当今圣上哲宗之御弟,他的身份是端王赵佶。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王星星穿越到他身上,本来他可以继续做他的九大王,过着优雅舒适的生活,按照预定的剧情扮演历史注定的角sè。然而就在那晚之后,一切就有了变数。

上回说到王星星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一个青砖铺就的小院,曲槛雕栏,绿窗朱户,院墙上有一月亮门,门外似别有洞天。此时天光已微微发亮,天上正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刚才那名女子走到身后,正yù说话,月亮门外跑进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女儿,不好啦,蔡大人突然驾到,这大半夜的,非要叫你陪睡不可。快收拾收拾,马上就到了。”那女子闻言一惊,顾不上解释,忙把王星星拉进屋里,“这可怎么办呢,给蔡大人看到就不好了。”星星倒是不慌不忙,这种剧情看得多了,早已练得处变不惊,当下毫不犹豫一头就钻进了床底下。

没想到,床下早已有一人,倒吓了他一大跳。那人连忙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这时,屋外痰嗽一声,“师师姑娘,老夫来晚了,你有没有想我啊。”说着房门被推开了,那蔡大人扑进来抱住女子又模又啃。“讨厌啦,怎么每个男人都这样。”女子半推半就地,一边暗自庆幸若给他发现我金屋藏娇,岂不坏了大事。

床底下的王星星和先来那人同声骂了一句“禽兽”,反倒不觉尴尬了,他们互相问好,当然声音是很小的。床上的蔡大人本来就喝醉了酒,况且美女当前极度兴奋,丝毫没有觉察到床下有人。那人自我介绍道:“小人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受军师之命来京师商议招安一事。因听说殿下常来此烟花之地,所以特地在此等候,想请殿下向当今圣上说明我等啸聚山林,并非有心与朝廷作对,希望有朝一rì接受招安,为国出力。”

星星听他自称梁山好汉,才知自己原来穿越到了宋朝,又听他呼自己殿下,这才依稀记起好像自己真是个什么亲王来着。哦,对了,是端王赵佶,不就是后来做了俘虏的那个倒霉蛋吗?想到这里,他不免失望,转念一想,管他呢,那是30年后的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原来这女子乃是京师名jì李师师,燕青在大名府时便与她相识,后来燕青随卢员外去梁山入了伙,便从此了无音讯,至今已是多年。今rì燕青寻来,正为有机会接近端王,以便向当今圣上转达梁山众好汉接受招安的条件。此时的李师师还不认识端王赵佶,见到燕青又惊又喜,便有意以身相许,那燕青却是正人君子,断不肯为这点儿女私情坏了军师哥哥的大事,便与师师拜为姐弟。燕青每rì住在师师家里,今rì正好遇到端王,便请进师师房中,正yù详谈,不想却被蔡大人撞破。这蔡大人,便是当时的知开封府蔡京是也。

当下燕青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隐瞒了刚才兜头一棒把赵佶打晕后拖进师师房中的情节。他却不知,正是这一棒,把个端王打得七魄升天,正好让一个路过的王星星穿越到身上。

星星仔细端详了燕青一会,道:“孤觉得燕义士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在古代,皇帝称朕,王爵称孤,这星星既然拜为端王,便称孤道寡起来。燕青也疑惑道:“我也好像见过殿下呢。”两人只当相见恨晚,故未及多想。原来这燕青还隐瞒了一件事,此事他不光瞒过了端王,也瞒过了李师师,便是山上大小头领,连同卢员外等人,也被他瞒过了。书中暗表,这燕青竟也是穿越来的,星星不知,自然不便说破,此处且按下不表,后来两人表明身份,还有一番说教。

且说端王与燕青年纪本来相仿,床下一番叙谈,便有惺惺相惜之意。不觉天sè已亮,那蔡京因有紧急公文处理,早早出房去了。两人重新归了座位,唤师师出来相见。那李师师这时才知此俊俏公子乃是端王赵佶,自是欣喜非常,想起昨晚事体,不觉耳红面赤。端王笑曰:“师师姑娘如此豪放,怪不得这蔡太师想得半夜睡不着觉呢。”师师奇怪道:“他不是知府大人吗?什么时候当上太师了?”端王自知口误,笑而不答。

三人正在说笑,老鸨儿来报:“公子可是姓赵?您的家人寻来了,现正在门外等候。”端王出门看时,却是贴身小太监童贯。这童贯自幼在端王府当差,最会揣摩端王之意,常带他到此烟花之地游玩,彻夜不归,号称体察民情。昨夜只道他自去寻欢了,看看天明,便细细访来。见端王在此,便躬身道:“王爷只顾自己快活,差点忘了正经事。”端王问道:“学校已经放假,有何正经事做?”童贯答道:“王爷莫非忘了,今rì要去齐云社比赛蹴气球,这眼看就要开始了?”王星星这才想起,原来这端王目前尚在太学就读,平rì最喜的课外活动就是蹴球。这太学里有个社团叫齐云社,专司管理两个球队,一个集中了端王、简王等王孙贵胄,另一个收的却是京师高官子弟,如蔡京之子蔡攸以及王辅、李邦彦等人。前者称王孙队,后者称公子队,两队人马颇壮,史上几次交锋,互有胜负。这端王便是王孙队的主力,若缺了他却如何踢得?想到这里,便起身告辞,急急地与童贯出来。

放下燕青回梁山复命不表,且说端王与童贯同出了花柳巷,骑马赶奔太学而来,却不知这场球踢出一个人来,使得山河变sè,rì月无光。究竟此人是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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