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菲儿浑身汗毛倒竖,身体一颤。
几乎是立即,何菲儿就挥开了他的手。
想着这双手有多肮脏,她就真心想吐。
要不是爸妈在那儿看着,她根本不屑上这个男人的车。
朱文凯的脸上一阵抽搐,眼底暗了暗,“菲儿,姑父给你系安全带,你咋反应这么大?”何菲儿哼哼两声,看都懒得看这个猥琐男一眼。
给她系安全带?
她会相信他那么好心?明明就是,就是……何菲儿不愿想下去,再怎么说他也是她姑父,不至于对她那个那个啥吧!或许碰到她的胸只是巧合。
心里揣着不安,兰博基尼一路向市区行驶。不知是心情的原因,还是今天的车速问题,何菲儿觉得这路好长,老半天都出不了别墅区。
将身体尽量贴紧车门,中间空出了好大一片空隙,定定望着窗外风景,何菲儿一眼都没回头看被叫做姑父的男人。
对她来说多看一眼就是对她眼睛多一分的侮辱。
“菲儿。”朱文凯一边驾着车,一边轻唤,一对眼睛不住往何菲儿脸上看。何菲儿哼都懒得哼一声,就当他放屁。
“菲儿,我知道你听见了,我知道你那天看见了,你别生气了好吗?你生气,姑父心疼啊。”
呸!谁要你心疼?
还有脸提自己做的龌龊事儿?但凡有脸的人,早应该挖坑把自己埋了。
“菲儿,你知不知道,姑父很在意你的看法,你原谅姑父好不好?”再回头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何菲儿,朱文凯接着说,“只要你答应姑父一声,原谅了姑父,姑父愿意为你改!”
噗……
何菲儿差点吐血而亡。
这个男人在对她说什么?
让她原谅他?愿意为了她改?
什么跟什么啊?
再迟钝的人,也只怕是能听懂点儿言下之意。
你丫的朱文凯!人渣,畜生!
塞紧了自己的耳朵,一声不吭,打算死撑到底,只要出了别墅区,她就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多和这个男人待一分钟她都觉得窒息。
可惜,何菲儿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正在她盼望着车快些开出别墅群的时候,她听到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暧昧的哼哼声。
下意识地扭头--
哎妈!
让她去死算了。
世界上还有没有比朱文凯更猥琐,更无耻的男人?
她看到什么了,朱文凯这个老,隔着裤子一只手抓住自己的物件,一双色眯眯的老眼正紧紧盯着她的胸。
轰……
何菲儿被雷劈中了。
如果,谁TM看到一个猥琐男人把自己作为意婬对象做着这样的动作,还能淡定,真不是女人,而是超人!
被雷劈中的某女还在神经坏死时刻,兰博基尼却在林荫道的路边停下了。
何菲儿心里大惊,嗫嚅着嘴唇:“你,你要干啥?”用指甲想,也知这个男人停车肯定没有好事。
话音刚落,朱文凯已经倾身过来。
咯噔,何菲儿的心大力跳动,脸色瞬间变得醋黄。
“啊!”当她看清朱文凯向她伸过来的手时,她大声尖叫出声。朱文凯一边抓住自己的物件,嘴巴里大声哼哼着,一只手要搂抱她。
“畜生,禽兽,你要干什么?”何菲儿惊骇到极点,双手不停地拍打。
“菲儿,菲儿。”朱文凯婬邪地喊着,一只手使劲抓住何菲儿的肩要往自己身上贴。喘息声,哼哼声越来越大。
“啊!”
“啊!”
何菲儿的声音是那么无助、惊悚。
微凉的夜,并没有一辆车经过这里,有人从这里经过救下她的可能性是零!
何菲儿她能乖乖就范么?
何菲儿她是谁都可以猥琐的么?
且看她的精彩发狂:
“死混蛋!”惊骇过后,何菲儿稍稍镇定了下来。
看看周围,她意识到喊破喉咙也没用,只能自救!
于是乎,她上大学那会儿学的擒拿,跆拳道派上了用场。
只是,她略加了创新--
九阴白骨爪外加踢腿神功,外加,呐喊助威:“死,死猥琐男,王八蛋,老娘抓死你……”
奈何,车里空间太小,何菲儿的跆拳道踢腿终是施展不开,到把鞋子给踢掉了一只。
双手狂舞,猥琐男人的脸上中了不少招,留下了一道道九阴白骨爪印。
朱文凯这老,被抓得恼羞成怒,放开了自己的物件,高大的身躯欺过来,两只手狠命钳住她的双手一抱,就把何菲儿搂进怀里。
妈妈咪!四十几岁的高大男人,那力道,菲儿妞能抵挡?
悲催的!
当然不能!
奔泪!
呜……
落下去之处,男人的灼烫硬度,吓得何菲儿那脸白得像一张纸。她一阵一阵惊叫,更加疯狂了般挣扎。
此时,她真正的开始害怕。
“乖,菲儿,姑父就这么抱着你就好,你帮帮忙,帮姑父泄了这火,姑父就放了你。”急急的安慰着,哼哼着,朱文凯那张臭嘴想要去吻何菲儿的唇。
“不!你他妈的混蛋!”何菲儿眼里飙出泪来。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挣月兑了双手,然后拼了命地抱住朱文凯的手大力一口咬下去,撕扯着不放,硬给他扯了块肉下来。
“呸……”一口吐掉肉,何菲儿的一嘴全是鲜红的血。
如果被人看见,一定认为她是吃人的妖精,狠绝而妖冶。
当然,何菲儿自己看不到,朱文凯那个老王八蛋更无力欣赏。
“嗷……”朱文凯痛得大叫,一张光洁还俊朗的脸已经扭曲,缩回了自己的手,何菲儿大力抠开车门,奋力往下面一跳,顾不得只穿了一只鞋,拔足狂奔。
月兑离了狼爪的她就如获得了新生的力量。
或许奥运会上的短跑冠军也不如她此刻的速度。
一高一低地狂奔着,回头看,朱文凯并没有追来。
她哪儿能掉以轻心?
此时夜幕降临,尚源区通往市区的路上,没有的士。
何菲儿必须赶在朱文凯之前出了别墅区,到了大道才能打车。
看着俺们菲儿的样子,那叫一个惨呐。
本能地想模手机求救,这才发现包包掉色鬼车上了。
碍脚的一只鞋确实不方便奔跑,索性踢掉,光脚奔跑。
那白女敕女敕的脚丫,就这么在粗粝的路上蹦跶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也不知那狂飙的是泪还是汗,反正混在了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
所幸这里离大道不远,没跑几分钟,就到大道路口。
喘着粗气,挥手揩着泪,急急往后看看,又注意着前方是否有的士,手触到口袋,这才发现,原来她身无分文。
奔泪!
心,肝,脾,胃全掉地上摔得粉碎。
有的士她也坐不起啊。
银牙一咬,想都不想,直接继续狂奔起来,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就得救了。
“叭叭……”有车灯打在她身上,一边鸣着喇叭。
朱文凯追上来了?
何菲儿心下一惊,不敢有半分停顿,更加疯狂地撒开了蹄子,冲啊!
实话,受到惊吓的人,智商基本为零。
就算她何菲儿是飞毛腿又如何,她能快得过那四个车轮儿?
这边她正在奋力狂奔,后边那车已经追上了她。“吱……”一辆加长房车一个急刹车,挡住了何菲儿的去路。
苦逼的她,不得不抬头看去。
呵,当下腿一软,原来不是朱文凯!
可是,他们是谁?她不认识。
苍天!
大地!
她不可能刚从狼嘴里逃出了又入了虎口吧?
开车的人身着黑色西服,她不认识。不过,后排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个陌生又带点熟悉的面孔。
男人身着黑色衬衣,左耳扣着个耳钉,薄唇一掀,“何菲儿小姐,你这是……”
吼!
感谢佛祖神灵,至少,她见过这人。
何菲儿有气无力,揩了把汗,狼狈不堪,努力搜寻着记忆,确实没想起他是那个谁,只得抽搐着说:“你,你,你是那个……”
“Anjury!”勾唇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开门下车,他伸手扶住了何菲儿摇摇欲坠的身子。身后,紧随着五六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下车来,整齐地站好。
“是你!”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唇在灯光的照耀下,妖冶又让人心悸。心里防线放松,何菲儿腿软得厉害,“帮我……谢谢!”说完这话,眼前一黑,何菲儿软倒在Anjury的怀里。
Anjury上下打量了一番何菲儿,光果的脚,红肿的眼,带血的唇,湿透的全身衣服紧紧黏在身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直接就把何菲儿放进了最后一排座位。
对着身后的几个黑衣男人吩咐:“你们,坐前面去,不许回头。”一行人相继上了车。
“老板,现在是去哪里”前面的司机头都没敢扭,大声开口问。看了眼躺在后排座椅的何菲儿,Anjury额际青筋跳动。
勾了勾唇,抬手抚开搭下来的刘海,只回答了简洁的两个字:“回家!”
似乎感觉到刺人的目光,何菲儿掀掀眼皮,醒了。
呃!
放大的俊脸,耀眼的耳钉,男人正在对着她笑,很暖很暖,她能感觉出那是善意的。何菲儿急急起身,坐了起来。
“也好,我正为难如何帮你洗澡,既然醒了,就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Anjury淡笑着,让何菲儿的心里一暖。
她抬头望望四周,陌生的装饰,一贯的暖色调,虽不奢华,但却很温馨,自己正置身于一米色大沙发上。
“这是我家。”像是看出了何菲儿的疑虑,Anjury自动解释着,“先洗澡换衣服吧,一会感冒了。”
感激地一瞥,揪紧自己的衣服,何菲儿防备地说:“不,不了,谢谢,我还是回家洗。”
吼!
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心眼多,确实是刚刚遭遇了那么一猥琐男人,何菲儿那脆弱的小心肝儿还在犯抽抽。
甭说现在,就是平时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陌生男人家洗澡。
呃!这个Anjury和她应该算是陌生的吧,毕竟他们只见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想想都尴尬,上次遇见他,也是自己狼狈的时候,这一次更惨!
人家一大明星,两次都帮了她,而她,却在那儿把人家当狼防了。
Anjury看出了何菲儿的顾虑,看她的狼狈样虽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令人害怕的。
他虽然好奇,但是,他不会强求,人家能告诉他,自然会自己说。
他帅气地一笑,“也好,那就回家洗吧,我送你。”
“不了。”一口拒绝,何菲儿感应到男人在看自己的唇,她赶紧伸手捂住。她知道,自己的嘴一定像个吃人的妖精,粘满了鲜血。低垂着头,她低低地问:“你电话可以借我打一下吗?”
“可以,你请便!”Anjury露齿一笑,已经把电话递在了何菲儿的手上。
“谢谢。”虽觉得尴尬,何菲儿还是厚着脸皮打了肖逸阳的电话。男人毫无芥蒂地看着她,她觉得别扭,下地,想要换个地方讲电话。
“哎呦。”脚刚触地,她就疼得差点叫女乃女乃。
“别,你就搁这儿打,我回避。”摆摆手,Anjury走进了厨房。
男人的体贴,什么都不问,很让何菲儿宽慰。
“喂,是我。”声音软软,带着浓浓的鼻音。
“菲儿?”肖逸阳的声音带着惊喜,带着宠溺传了过来。何菲儿呼吸一窒,刚刚明明就没事,可一听见那男人的声音,她眼圈一红,一串珍珠就掉了下来。
还不承认自己是爱哭鬼,明明就是!
“嗯……”听着女人明显变调的声音,肖逸阳心肝儿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疼。
“在哪?”
“不知道……来接我……”咬住唇,何菲儿抽泣着双肩,拼命忍住自己的哭声,一只手不停地擦眼睛。
正好,Anjury端着水过来,“先漱漱口吧,我来给他说。”也不管何菲儿同不同意,Anjury把水塞进何菲儿手里,拿过她手里的电话,直接就报自己这里的地址。
眨眨眼,何菲儿噎住,转身不好意思地擦眼睛。
无论如何,当别人的面软弱地哭泣,不是她的风格。
低头喝水漱口,不敢去看正双手插进裤兜看着她的男人。
尴尬!
无限的尴尬!
但她很感谢!这个男人不多话,不多问,不探听别人**。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Anjury说话了。
“是你男朋友?”挑眉,Anjury的英气俊俏特别惹人侧目。“嗯……”从鼻子里哼出声,何菲儿没抬眼,也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看她,更知道他问的是她打电话给谁。
听着电话里突然传来的男人声音,肖逸阳拧紧了眉。虽然他有十万个为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冲。
门开了,看见了一张英俊帅气的男人的脸,肖逸阳的额上爬上了几条黑线。当他跨进这偌大的屋子,发现只有两个人--他老婆和这个长得一副勾人相的小白脸,肖逸阳的呼吸都不流畅了。
事实证明,肖爷在哪里都是撼天动地般存在的。
这不,自他踏进了这个屋,屋子里瞬间低气压。
习惯了肖爷这种气势,何菲儿到不觉得不妥。
反观Anjury,他自然是感受到了肖逸阳的怒气,但,他并没有太大的诧异。
她不是柔弱的小女人。
她并不爱哭。
可是--一切都只限于没有这个男人在场的时候。
看着挺拔的身影,泪意泛起,何菲儿努力吸吸鼻子,仅仅一下午不见却似乎一个世纪不见,碍于外人在场,她强压下想要扑过去的冲动。
肖逸阳的自大无礼,令何菲儿有些难做,她抱歉地看了眼Anjury,Anjury淡笑,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见两人的互动,肖逸阳太阳穴跳了跳,也不说话,冷冷的目光与Anjury交接,Anjury无任何惧意,反而勾唇淡笑。
肖逸阳直直走向何菲儿,弯腰,抚开何菲儿嘴角的发丝,目光定在了她还粘着血迹的嘴上,他的手一顿,当然,何菲儿此刻的披头散发,衣服黏湿他尽收眼底。但是,什么都没问,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就往外走。
何菲儿抱住男人的脖子,不管这张放大的包公脸,对Anjury扯了个淡淡的笑:“谢谢!”
Anjury爽朗一笑:“我们两个很有缘!”
呃!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毫无疑问,何菲儿看见抱着她的男人,那脸已经拉得很长很长。
紧紧盯着男人的脸,何菲儿的眼睛都不带眨的,虽然那张脸此刻充满怒气,但她就爱惨了这个样子。
肖逸阳把她放坐在副驾驶,抽身,可惜何菲儿把他抱得死紧。看着女人这个样子,肖逸阳的心纠成了一团。
她为什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她为什么在这个危险男人家里?一切的为什么都不需要答案了,意识里仅存的是痛惜。
“我开车。”轻轻地,肖逸阳对着何菲儿低语,像深怕吓到她似的。眨眨水雾蒙蒙的大眼睛,何菲儿慢慢松了自己的手。
肖逸阳绕过去上了驾驶座,何菲儿立即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轻轻叹了口气,肖逸阳拍拍女人的背,什么话都没说,心柔软得像棉花。由着女人抱住自己的腰,遂开车离去。
其实何菲儿也不是特别黏人的那种女人,但是今晚,她就像一颗牛皮糖牢牢黏着男人。她不敢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使劲儿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迷乱她的思绪。
到家了,肖逸阳哄了好一阵儿才让她放开他的腰,再将她转移进屋里。
心里叹息着,揪痛着,肖逸阳什么都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女人此刻像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点都不能去刺激。
温柔地将女人放进浴缸,为她洗头,洗澡,清洗嘴上的血迹。整个过程中何菲儿都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他心痛呐,舍不得去掰开她的手,将她处理好,他已经湿透。
“乖,我去把衣服换了,马上过来。”吻吻女人的脸颊,肖逸阳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
快速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这才坐在床上,拿着吹风为何菲儿吹着柔顺的长发。
吹风机发出隆隆的声音,肖逸阳手上不停,何菲儿就这么乖乖地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任她吹干她的长发。
“你的脚需要搽药,我去拿。”看着何菲儿的脸,肖逸阳小心翼翼地征求着意见。“不要。”何菲儿抓紧了男人的腰,嘟着唇,“抱我!”声音哽咽着,一串泪水滑过了脸庞。
“好,我不去。”疼惜的吻干女人脸上的泪痕,肖逸阳双臂收紧,抱着何菲儿躺了下来,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
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此刻,她觉得踏实,安全。
就这么靠着,听着,何菲儿想到小姑,朱文凯猥琐的脸滑过她的脑际,然后,然后……她不要去想,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她之前的恐慌,心悸全都像魔鬼一样揪住了她。
她需要发泄!
她需要哭诉!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变得柔弱。
“哇……”
毫无预警的--
那声音的凄厉,那泪水的奔涌,看了让人肝儿颤。
抽动着双肩,她哭得像三岁的小孩。
“没事,不怕,不怕,我在!”
那个撼天动地般地存在着的肖爷啊,那个强悍霸道,浑身都带着冰渣的肖爷啊,此刻那啥慑人的气场,冷冽,全都见鬼去了,剩下的只有温柔的深情。他紧紧抱住女人,一边为她擦泪,一边低声地哄着。
“畜生!禽兽!”何菲儿一把鼻涕擦在男人刚才换好的睡衣上,张口痛骂。
“我不会放过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名贵的睡衣被弄脏了,拍着女人的背,肖爷目光里闪着阴狠。
“我,我咬下了他一块肉!”揩了一把泪,何菲儿哭诉。
妞儿,好样的!他肖爷的女人就是要够彪悍。
不过么,他能就此饶了他?
“我会抽了他的筋!”眼里寒芒一闪,男人的狠绝展露无遗。
……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收住了哭声,只剩下间隔性的抽噎。鼻头红红,眼睛红红,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惹人怜爱。
撩开女人的长发,肖逸阳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没事了。”遂起身,拧来毛巾给何菲儿擦脸,擦手。抱着女人,坐靠在床头。
低头看看渐渐平静的女人,肖逸阳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无论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敢招惹他肖逸阳的女人,那他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良久,看着女人睡了过去,肖逸阳轻轻将她放平,盖好被子,轻轻走出了卧室。来到露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
肖逸阳很少吸烟,他吸烟一般都是在需要思考的时候。烟头明明灭灭,映照出他俊朗布满寒霜的脸。
将烟头摁灭,他拨通了电话。
“羽,那边儿情况怎样?”
“明天就回来,说也奇怪,其实这边的公司并没啥问题,有人在捉弄我们吧?”
拿着电话,魏羽拧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娃气的脸并不显幼稚,稳重内敛不张扬。
“嗯,也许吧。”
会是故意捉弄?还是别有用心?
肖逸阳眸子暗沉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拭目以待。他相信,没有人吃饱了撑着,故意捉弄他,那么,就是别有用心了。
行吧,他也安静了好久了,是该活动活动,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然,加快调查进度。”肖逸阳拨通了魏然的电话,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急迫。
“快了,估计明天就能有结果。”老大的情绪魏然自然是感受到了,他态度无比认真,收起了平时的油腔滑调和嬉皮笑脸,这厮,其实也还蛮有男人成熟稳重的魅力。
“再查下何菲儿,我要知道她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他是不想要去探索女人不愿说的**,但是,她更不要自己的女人受到一丝的伤害。
他要完全的了解了她,才能周密地保护她。
回到卧室,何菲儿睡得很安稳,姿势都没变,一张脸此时恢复了血色,红唇微微翕开,两排睫毛的剪影打在脸上,可爱中带着妩媚。
这个女人,怎么能让他这么揪心?叹了一声,肖逸阳在女人身边躺下,侧身,紧紧盯着女人的脸看。
大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女人的脸蛋,红唇。
像是感受到有人的触碰,皱眉,何菲儿掀开眼睑,看了一眼,又紧紧闭上。“逸阳……”嘴里嘤咛着,直往男人怀里钻,又沉沉睡去。
“嗯……是我。”将女人在自己怀里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轻轻吻上她的额,眼波里流转着浓浓的宠溺。
这女人咋就那么让他稀罕呢?三十年来,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揪心。她笑,他爽;她哭,他不爽;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美得不可方物,但是,他却是情不自禁地受她牵引情绪。她黏着他的感觉真好。
就这么宠着吧,当下肖逸阳做了个决定。
从某天起,何菲儿发现了一些变化。
上班,不再是由肖逸阳开车送她,驾驶室有专门的司机,她呢,就被某人霸道地搂在怀里,直到到达‘周末’,某人亲亲模模够了,才放过她;下班时,也是专职司机来接,如果肖逸阳下班早,司机接了她后,就会绕回去接肖逸阳,如果他下班迟,司机就会直接把她送回家。
不仅如此,他们家门口多了几个身着统一服装的警卫,如果她要上街买菜,必定有两个黑衣保镖跟着她,周一,周四还会有女佣来别墅彻底打扫一次卫生。
吼!
这个男人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不喜欢别人为他驾车,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转,也不喜欢养一大票保镖讲究排场。
这--
她很孔雀地总结为这个男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哪个女人没有那么点小小的虚荣心呢!
好吧,说实话,被人宠着感觉真的好。
上午肖逸阳告诉何菲儿,今天有个酒会,让她赔他一起参加。何菲儿郁闷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他们两明明就是合作婚姻的关系,外界也根本就不知道肖逸阳结婚了,他为什么要带她参加?
那么盛大的场合,熟人应该不少,她不想要招惹麻烦,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可是男人却霸道地说,必须参加,让她下班乖乖在门口等着。
这不,刚收拾好走出‘周末’,黑色迈巴赫就开了过来,司机小李下车恭敬地为她开门,瞅着门口没人,她快速地坐了进去,吩咐小李赶快开车。
小李不淡定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着:“何小姐,你怕什么呢?”他很是奇怪,有肖逸阳罩着的人,还怕什么呢?
“呵呵,我不想让公司同事看见,低调点好。”诚实地笑着,何菲儿跟小李商量,“以后来接我,可不可以就在那边转角处?”
“可是,肖总说要亲自到门口。”他是一个最忠实的司机,老板让开到哪,他就开到哪,何况,他这个老板可不是普通的,若是他在这车上坐着,他连讲话都会咬到舌头。
“我会跟他说。”何菲儿轻轻一笑,看看窗外。不一会儿,何菲儿就站在了一家晚礼服店门口,肖逸阳正在那里等着她。
牵着她进到店里,肖逸阳直接就将他送进了更衣间。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哎妈,何菲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睁大了眼睛,傻乎乎地想:那镜子里的美女果真是自己么?
呵呵!当然她有点小小的孔雀啦,自称美女。
白色露肩礼服,紧紧裹着她饱满迷人的胸线,那不盈一握的小腰,被礼服这么一裹,更显得纤细,长裙摆直到脚踝处,将她衬托得妩媚又高挑,脚下的金色高跟鞋,新颖抢眼,跟裙子很搭,最重要的是穿着很舒服。
“肖太太,你很美哦!”肖逸阳凑近何菲儿的耳朵,很煽情地说了一句,热热的气息烫得何菲儿满脸通红,拿眼去瞅他,这才看见肖逸阳也换了身衣服。
呵!这家伙!
平时都穿得亮色抢眼,今儿却选了一套纯黑的西服。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个标准的衣架子。那世界名模的身材,也不过如此。黑色,使他显得更成熟稳重,俊朗的脸庞线条流畅,金边眼镜下狭长的丹凤眼更加深邃,仿佛一波幽幽的深潭,整个看上去,更加邪魅妖冶。
何菲儿看得都有些傻了。
那什么,她一直都不屑那些对着男人流口水的花痴,今儿她自己倒犯起花痴来了。
“肖太太,你这样会引入犯罪哦。”
肖逸阳双手环住她的腰,把下颌搁她肩窝,深深吸了一口女人的体香,视线往下,直接就望进了女人深深的沟壑里。
感觉紧绷,肖逸阳暗抽一口气,快速伸手扳过女人的脑袋,直直就覆上了女人柔软的唇瓣。
“唔…………”猝不及防男人咬住,何菲儿只来得骂一声,便毫无力气地可言地拍打着男人的胸。
对男人来说,那拍打算什么,只能是更激情的动力。
把怀中的女人翻了个身,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唇舌狂野地啃着,吻着,索取着她满口的香甜,手不由自主地抚模着女人的背。
男人粗重的喘息,悉数喷在何菲儿脸上,她觉得有些眩晕,瞬间感觉到下面触着自己的紧绷,何菲儿惊醒了,浑身一阵颤凛,白了脸,使劲所有的力气,将肖逸阳推开。
不适应女人突然来的变化,肖逸阳有些生气。他的女人怎能拒绝他亲热?遂不管不顾,拉过女人就要再吻。
当他触到她冰冷的小手,感觉到女人轻轻地颤抖的时候,松开一点,便看见了女人瞬间毫无血色的脸。
操!
肖逸阳的脸黑沉得像锅底。
她的女人自那天受到惊吓以后就留下了后遗症。
开始,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多几次过后,他就发现,只要他搂着她,抱着她亲吻,身体发生变化,触着她的时候,她就会害怕得颤抖!
抱着自己的女人身体发生变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关键的关键,是他女人现在对他的这种变化特别敏感,外加害怕。
吼!肖爷差点郁结而死!
长此下去,怎么行?他的性福生活要怎么保证?
哇咔咔……
嗷……抱着女人滚床单是他每天的必修课,悲催的,他都好几天没吃到肉肉了,现在连亲吻也不能尽兴。
得不到满足的男人,那个火气儿特别大,当然,他不能对着女人发,咬紧牙关,捏紧拳头,他发誓,他要让那个破坏他性福生活的人下地狱!
深深吐纳了几口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肖逸阳搂过何菲儿,下颌搁在她头顶,手抚顺着她的背,放柔了声音说:“乖,没事了,有我在,不怕!”
靠在男人坚实的怀里,何菲儿觉得很是愧疚,她揪紧男人的衣襟,朱唇轻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给她的刺激实在太大,那画面,那场景,只要触动,她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朱文凯的恶心,继而反感。
其实,她已经很努力了,在肖逸阳碰她的时候,她尽力理智地想着这个男人是肖逸阳,可惜身体的行动往往比脑子快,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男人掀开了。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们慢慢来。”拍着女人的背,肖逸阳沉声安慰。不能和女人亲热那算的了什么?现在,他更疼惜的是她女人受到的惊吓。
等两人到达酒会现场的时候,宾客已经很多了。
久违了,上流社会的奢侈酒会!轻音乐柔和而让人迷醉,红男绿女来来往往,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华丽的的灯光打在人们衣服上,饰品上,更加衬托出了他们的华贵。
两人一进大厅,立即引来不少人侧目。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雀跃地涌了过来,想来巴结肖逸阳,顺便做两单生意的商客也涌了过来。
哗……场面立即开始喧嚣起来。
也不知是某位千金眼尖地发现肖逸阳旁边站着的何菲儿,有几分姿色,觉得有威胁,这才想起,肖逸阳出席任何场所,从来都不带女人,便吃味地问了一声:“肖总,这个女人是谁?”
刚才大家的眼里都只有肖逸阳,经这女人提醒,所有的人似乎这才发现何菲儿的存在。没办法啊,肖爷那人气,到哪儿都高。
大家屏息以待,目光来回地在肖逸阳与何菲儿身上飘动,就等着大爷他给一个交代。女人们的眼里含着毒针,恨不得把何菲儿那张俏丽的脸蛋画一个叉叉,男人们的眼里带着颜色,巴不得自己戴着透视镜,能看清这女人穿啥款式的小内内。
何菲儿捏紧了拳,手心里全都是汗,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紧张。
斜睨了眼肖逸阳,只见他板着脸,面色寒冷,嗖嗖地对外散播着冷空气。
呃!肖爷,要不要这么装逼?想想他现在的样子和在家的样子,何菲儿就想笑来着。
肖逸阳掀唇,还没吐出个字来,就有人先他开了口。
“哈哈,看来大家都对肖总身边的女人好奇,我今儿就做个好事,给大家介绍一下,免得大家记挂。”
这声儿,成功地将众人的眼球吸了过去。
呵!姚诗茜?!
何菲儿抬眼,便看见了打扮高贵华丽的姚诗茜。
丝质的宝蓝晚礼服,包裹着她妙曼的身材,胸是胸,臀是臀,凹凸有致的线条,别说男人,女人看了也滴口水!
那气势,那风华,皇宫里的贵妃也不过如此。
何菲儿承认,这姚诗茜一笑定倾城,二笑定倾国。
标准的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只见她温柔贤淑地对着大家淡笑,然后过来亲切地拉住何菲儿的手说:“这位何菲儿小姐是逸阳的远房亲戚,今儿我特地邀请她和逸阳一道来参加这个酒会。”
哇咔咔,这番介绍,简洁明了,那叫一个好啊。
既让大家听懂了何菲儿跟肖逸阳只是远房亲戚的关系,而这亲戚还是她看着肖逸阳的面子邀请的,又让大家清楚地听见她对肖逸阳的称呼,亲热而关系匪浅。
“哦……”众人皆明了。姚诗茜都这样说了,还有谁不相信呢?姚家和肖家联姻的事谁没听说过。虽说后来,两人没结婚,可是也没有传言说两家解除婚约,再听刚才姚诗茜的一番话,大家心知肚明:姚诗茜就是肖逸阳正宗的未婚妻,至于两人为什么没结婚,原因么大家自由发挥。
肖逸阳被姚诗茜抢了话头,眸色一变,脸上的情绪复杂难辨。姚诗茜自是看在眼里,于是她对着大家说:“今儿是我姚氏珠宝与逸阳集团合作成功的庆功会,我作为酒会主办方,感谢各位的光临,大家吃好,喝好,玩好,顺便有生意就谈生意,请自便。”
众女虽舍不得,但碍于有正主儿在场,也不好抛媚眼放电波,只得含泪先行离开,再寻机会,等着想巴结肖逸阳的男人们,一看男主女主似乎有话说,也只得悻悻离去,寻思着等会儿再来。众人散开去,酒会里又恢复了刚才进来的样子。
这边众人一散开,姚诗茜就急巴巴地对肖逸阳解释:“逸阳,对不起,你不会怪我吧,我刚才就怕你爆出菲儿的身份,给她带来不便。那些个女人,你是知道的,我们菲儿那么娇弱,哪是她们的对手。”
挑眉,肖逸阳没说话,轻轻哼了一声,表示答应。聪明如狐狸般的姚诗茜当然知道肖逸阳这关过了,于是放下心来,抓住何菲儿的手:“菲儿,你不会怪我吧?”
那美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何菲儿,似乎她要敢说怪她,她就会哭出来。
何菲儿勾唇轻轻一笑:“怎么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这是为了我好,我哪有那么不知好歹?”
客套地说着话,何菲儿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在她看来,不管姚诗茜说这番话是不是真为她好,她都没所谓,唯一一点,她对上流社会的千金们的心思,没兴趣去猜,她也没兴趣与上流社会的千金装亲热。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魏然,魏羽不知何时也站了他们身边,默默地听他们客套。
“菲儿,那你自己随便,我们过去那边,有几个大客户等着呢。”看看肖逸阳再看看何菲儿,姚诗茜那意思是,他们有正事要办,你边儿上凉快去。
吼!她那么没有脸皮吗?谁稀罕跟着她了?
不就是被抛弃的未婚妻吗?
还得瑟得像肖太太一样!
哼!
“呵呵,你们去忙吧,我自由活动。”何菲儿打着哈哈,掩饰着自己的内心想法,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赶他们。
肖逸阳看了何菲儿一眼,低低地嘱咐:“别乱跑。”
“去吧,去吧!”她已经不想见到他们了,伸手将肖逸阳往那姚诗茜那边推,递了个眼神儿给肖逸阳:你未婚妻都等不及了。
肖逸阳嘴角抽了抽,别含深意的看了眼何菲儿,便与姚诗茜相继离开,魏然,魏羽向她点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哈哈,大家都忙,来这里都有目的,唯独她,大闲人一个。
难得轻松自在!
转身,自行要了些点心,拿了些饮料,何菲儿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饮料,观看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看她们互相吹捧,听他们互相攀比炫耀,觉得甚是好笑。
你看着一个个说话多么实诚,面儿上多么亲热,实则是一个个都戴着个大面具,肚子里打着小算盘。
嗤!上流社会的优良传统,不用学,只要身在其中,自然就会了。
“菲儿!你也来了?”惊喜的声音响起时,程昱已经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是你?”何菲儿带着些惊讶,自然地往程昱这边看过去,却意外地发现,程昱身后正站着一个女人--张燕。
瞬间,小脸儿暗了暗。
她有没有说过,她不待见这个女人?
即使这个女人是光荣的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公仆,她照样儿不喜欢。
好吧,她就那样儿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是天上的玉帝,或者修罗殿的菩萨!
今儿这天儿没下红雨啊?何菲儿望望窗外。这两警察来这里,确实有点邪门儿。
悄悄拿眼睨着两人,呵!换了便装?女警察换了礼服还照样儿娇滴滴地那个水灵。老实说,她挺羡慕这种人,穿什么像都特么的有味道。
惊讶归惊讶,何菲儿还是不忘招呼张燕坐下。三个人坐着,别扭,尴尬皆有之。
咳--
张燕率先开口问:“菲儿,你这是和谁一起来呢?”一边问,一边打量着何菲儿的穿着。何菲儿与肖逸阳的关系,张燕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不不能傻叉得自己爆出来。
“我陪一个朋友来的,他这会有事去了。”
瞧,她多体贴,还把同伴的去向都告诉了,省的她老人家再发问。
“倒是你们,来这里执行公务?”
哇咔咔,顺水推舟的话儿她也会,本来就没多大交集的人,哪儿来那么的共同语言。有些即使毫无意义,也凑合着吧。
“我们受邀请来玩,顺便也执行公务。”张燕回答着,抬头看向了正低头喝酒的程昱。
那个深情,那个痴心,全在那记**辣的眼神儿里。
何菲儿不是傻叉,但是她却又不懂:八年了这两人为啥还没修成正果,还在上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拜托啊,你们玩儿也好,执行公务也好,还是谈情说爱也好,别在她眼前好不好?何菲儿在心底暗暗祈祷。
她和他们电磁共振不是同一个频率。
她都真心奇怪,自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哪怕这个女人当着她的面儿对程昱放电,送秋波,她不羡慕,不嫉妒,更不恨。
两个女人聊着,程昱低头喝闷酒。月兑下了警服的他,少了一份威严,多了一份男人的亲和气质。
咳咳--
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
气氛那个压抑啊,何菲儿都觉都自己快窒息了。
好吧,那她就狠劲儿吃点心吧。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甜点,我去帮你拿。”放下酒杯,程昱宠溺地看了何菲儿一眼,遂起身走向甜点区。
呃!
差点被一块饼干噎着。
眨眨眼,何菲儿郁结了。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叹口气,张燕幽幽地说,眼睛已越过了人群追随着程昱的背影。
“……”不知说什么,何菲儿只得装哑巴。
“他还是那么爱你,连喜欢什么甜点他都没忘记。”话语中的酸味,清晰可闻。张燕自顾自地说着话,何菲儿就像个傻叉那样听着。
张燕好像也没有要何菲儿回答她的意思,大抵是心里太压抑了,把她作为了倾诉的对象。
“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要怎样他才会爱我?”毫无预警地,张燕幽幽的倾诉变成激动地抓住了何菲儿的手,眼眶早已经泛红了。
“我,我……”没有思想准备,何菲儿懵了,不知道怎样来回答张燕这个问题。
呵呵!她又不是爱情专家,干什么问她要答案?
然后,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幕,那个高个子女生对她说,程昱爱的是她,要和她一起读警校,保护她一辈子,让她这千金大小姐滚回去抱钞票,程昱不会陪她玩爱情游戏。
心,狠狠抽了一下,很久的记忆,硬被别人挑起,但是何菲儿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她为那个男人而心痛,而是替张燕悲哀。
他不是爱她的么?他不是要和她远走高飞一辈子保护她么?她就没搞懂,当初两人双宿双飞,今天干什么来问她要怎么才可以得到程昱的爱?
心里思绪万千,一些话不由自主地月兑口而出。
“张燕,当年程昱是因为爱你才和你比翼双飞?你今儿说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冷着声音,何菲儿自张燕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张燕苦笑了下,目光期期艾艾,“何菲儿,实话告诉你,当年,是我骗了你。程昱没有背叛你,他只是担心在他走了的日子里,没有人照顾你,所以,托我传话,说他不爱你了,好让你回家和家人在一起。他和我并没有相爱,他读警校也并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你,是你,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
晴天霹雳般,何菲儿真的变傻叉了。
饶是张燕后面的话声音尖锐,那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怨恨,她也感觉不到了。她的心中只有一句话在荡漾:程昱没有背叛你,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久前也有个男人对她说: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苍天!
大地!
原来他没有说谎!
哈哈……
他果然是爱她的,即使她是豪门的人,她还是有获得爱情的资格的!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可惜!似乎一切都太迟了。
她不是因为他真的爱着她而高兴,而是那句话像一道咒语,在她的心里哽了八年,今儿终于解咒了。
所以她想放声地大笑。
“何菲儿,程昱还爱着你,你得意了?”
望着一脸发自内心在笑的何菲儿,张燕的脸黑沉了。
“谢谢你,张燕!”何菲儿的笑依然挂在嘴边,一时半会儿收不住,“谢谢你对我说了真话,今天,压在我心底的石头,终于搬开了。”望着张燕诧异的脸,何菲儿说的话无比真诚。
她以为,她会对她破口大骂;她以为她或许会声讨她当年的不耻行为;她以为或许他们会大打出手,但是,一切都是她自己以为的,何菲儿确实在对她笑,她还在对她说谢谢。
这女人,脑子被驴踢了?
“你不怪我让你们俩错过了这八年?”欠着脸,张燕的话反倒有点像兴师问罪。何菲儿并不接张燕的话茬,轻轻撩了撩额际垂下来的发丝,自顾自地问道:“张燕,这些年,你追逐在程昱身后,当他一眼都不看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痛,锥心刺骨的痛。”说着话张燕的一张脸陷入痛苦当中。
“扯平了。”
叹口气,她真的觉得平衡了。
“啊?”张燕没听懂,或者说她听懂了,确实不能接受何菲儿居然这么大度爽快。
“你对我说了谎,我痛了,你也痛了,我们两清。”淡淡地说着话,何菲儿的一脸坦然,八年来,她再也没有比今天这么放松的时候。
但是,她心底还有句话没说出口:我们两的痛扯平了,可是程昱的痛谁来平复?
“那你还愿意再给他机会吗?”饶是心里再痛,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痛,张燕还是不舍。轻轻一笑,何菲儿很平静看着张燕的眼睛说:“太迟了,我已经彻底忘记他了,如今最受伤害的是程昱,你好好待他吧。”
就连何菲儿自己也是没想到,有一天,她能轻轻松松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道坎,她是真的迈过去了。
“可是他对我……”张燕的话还没说完,程昱已经拿着甜点回来了。
“菲儿,给,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把盘子放在何菲儿面前,程昱热切地望着她的眼睛,“很新鲜,吃了那边儿还有。”顺便,把装着白开水的杯子也放在她面前,低声嘱咐,“少喝点饮料,对身体不好。”
这是那个英俊威武光站着就能震慑住歹徒的警察局长吗?
不,这会儿,他就是一温柔痴情的男人。
程昱,对不起,可不可以不要再爱我!闭眼,何菲儿在心里默念,知道了真相,何菲儿对程昱又是另外一种心境,爱不在了,只剩下怜惜,无奈。
想爱,爱不到的痛苦,她已经尝够了,如今,爱不在了,终于放手了,她倒是解月兑了,可是程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她?
“你们聊,我去洗手间。”
程昱对何菲儿的万般宠溺,像钢针刺进张燕的血管,深怕两人看见她眼睛里滚出的泪水,张燕说话间,已经拉开椅子走出去了。
张燕那受伤的背影,也只能让何菲儿概叹:阴差阳错,世事弄人!
回过头,何菲儿僵住了。
OMG!
咋办?现在剩下他们两人了?万一肖逸阳看见了还不得对她发飙?
东张西望地扭着头,终是没有看见肖逸阳的身影。
还好!还好!
何菲儿松了口气。
“你在找肖逸阳吗?”盯着何菲儿的慌张的脸,程昱低低的话语带着心痛,令何菲儿心里一抽。
是么?她果真是在找肖逸阳!不免嘲笑自己这种害怕肖逸阳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待在一起以为她劈腿的想法。
“没有!”有些尴尬地扯了个淡笑,赶紧喝水掩饰。程昱的目光火辣深情,毫不避讳,直接望进何菲儿的眼底。
“菲儿,我们两人一定要这样么?真的一点都看不见我了么?”
低头想了想,何菲儿抬眼看他,诚恳无比地说:“程昱,我们已经错过了,回不去了,你就不要再这么执着行么?”
“不行!”程昱激动地抓住何菲儿的手,“我这一生就只爱你何菲儿一个,请不要剥夺我爱人的权利,即使你不再爱我,但是,你也不能要求我不爱你,难道你现在都还不相信我真的爱你?”
说着话,程昱的眼里泛着一些雾气。
何菲儿的心紧缩着,连呼吸都不畅了。
何德何能,她何菲儿能有一个男人如此爱她。
他,威风凛凛的警察局长,为爱折腰,能不叫人感动么?
眼里泛起水雾,何菲儿必须狠心。
“程昱,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但是,我不值得,因为我不爱你了,对不起……”深深吸着气,努力抑制自己的泪意,“值得你爱的人,她在默默守护你,只要你肯转身回头看她一眼。”
她不能再待下去,再面对着他,不是她会心软。而是她会为这个痴情的男人心痛。迅速起身,她逃跑似的窜出了露台。
微风拂面,她有些神经质般地吃吃笑出声,不知因为什么,就有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明明在笑来着,可是那泪水竟来势汹涌,以至于她不停地抹啊,揩啊,都没干。
肖逸阳说得对,她真的是个爱哭鬼。
荔城的夜,似乎比白天还要活力四射,音乐声声不断,霓虹五彩斑斓。
望着被霓虹照亮的半边天空,何菲儿看得有些出神。
侍应生小弟走了出来,对着她腼腆地一笑,然后把一大束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何菲儿小姐吗?有人让把这花送给你。”
看着花,她直觉是那个经常送花不留名的Y先生。
“送花的人在哪里?”何菲儿急急地问,扭头向大厅看去,并没看到任何可疑之人。
“他已经走了,刚刚出了大门。”点个头,侍应生走入了酒会场。
何菲儿心里一阵激动,Y先生啊,Y先生,今天就拿出你的真面目示人吧。她一定要见到他!不知道他是谁,她就像被人摁住了咽喉。
试想,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人了若指掌,你能淡定吗?
来不及查看花束里的卡片,何菲儿抱着花直接往大门方向冲。
踏踏踏……
前边似乎有人的脚步声。
何菲儿加紧小跑追着,前面的声音更急。
一阵冷风吹过,何菲儿似乎清醒了些,倏地停住脚步。
肖逸阳说:别乱跑。
几天前那些车跟着她的画面不断涌现,紧接着鸡皮疙瘩爬满她的全身。
抱紧花束,她的额际微毛冷汗。
本能地,转身就往酒会方向冲。
“啊……”只觉得颈部一阵发麻,她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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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俺都不好意思说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