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第七十六章 这样的温柔

作者 : 百里堂

“王爷,阿文来了。”婢女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互动,她扭着腰肢婀娜的走到床前,头微微一侧,将姣好的脸庞以最好的角度呈现在他的面前,行了一礼道。

不过显然某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徐明昊淡淡的抬了抬眼,瞥了瞥脸色明显发红姜佩雯,自然没有忽略她偷偷瞄过来的目光,修长的双腿一动,脚下一挪,人便下了床。

婢女垂了垂眼眸,眼底滑过一丝失望,恭敬的退到一边。

徐明昊来这庄子上住下已有好几日,但前段时间不是彻夜未归,便是独自一人收拾妥当了才出门,让这些有着小心思的婢女着实失望了许久。

没想到,今日六王爷竟然要招人服侍,怎让她们不雀跃,虽然动手的不是他们,但这也让留在庄子上为她们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卧室的一侧,一排准备妥当的婢女和仆人早就端着托盘侯着,徐明昊的衣袍、玉冠、靴子、中衣等以及洗漱的物品一一俱全。

平时徐明昊都是自己动手,一路走来姜佩雯这个小厮可谓就挂个名而已,别说服侍起床了,就是端茶递水都几乎没有做过,这猛然间让她伺候他更衣,姜佩雯瞅着那一排排让人眼花聊哈的物品,顿时有些傻眼。

她抬起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徐明昊,眉头轻轻皱了皱,大清早的搞什么鬼?

而此时,徐明昊也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对,那黑如墨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丝笑意,闲闲的说道:“快点,本王今儿要去赴宴,别耽搁了。”

嘎?

姜佩雯顿时一愣,真要她动手?

看着半眯着眼,站在那里,一脸慵懒的徐明昊,昨夜还没消退的火气瞬间充满了胸膛,若不是旁边站着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她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服侍!

服侍你个大头鬼!

昨日徐明昊显然是装醉,但她却不认为他做这场大戏只是为了逗她好玩,若真是如此,他这六王爷未免闲的长毛儿了,找不到事做了!

最后思前想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他醉酒是因为需要,迷惑某些人,或者是为了做戏是为了给某些庄子里的人看,而她只是个活月兑月兑的倒霉蛋儿,送上门去被戏弄的悲催货!

但这庄子的人除了徐明昊带来的人外,便只有“好心的屋主”留在这的仆人和婢女……瞅了眼在床边站的笔直的婢女仆人,姜佩雯拼命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四周随时都潜伏着间谍的地方,要淡定!淡定!千万不能演砸了!

重重的吐了两口浊气,黑着脸一把拿起第一个婢女手中捧着的托盘便往徐明昊怀里凑。

托盘很精致,上好的瓷器雕琢着栩栩如生的花草和飞鸟,上面放着一个缀着翡翠花饰的银杯和银碟。

这是用来装漱口用的漱水和青盐。

在姜家生活了那么久,她倒是明白这古代富贵人家的讲究,这时代没有牙膏牙刷,所以便用柳树的女敕枝和青盐代替。

想当初刚离开姜家时,她还对此有极大的热情,认为这是一个无限的商机。但可惜她这个穿越者对牙刷牙膏的构造一窍不通,虽然后来用猪毛、木头自己捣鼓了一个出来,但漱口时不仅毛四处乱钻,还扎的牙龈生疼,不得已便放弃了。

而眼前这些漱口用品虽然和姜家见到的差不多一样,但显然姜家的和眼前这对物品不在一个档次。

NN的,万恶的特权阶级,待遇就是不一样。

瞅着眼前这精致的几乎可以当做装饰品的漱口用品,姜佩雯撇了撇嘴,端着托盘微微低着头,尽量维持着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姜佩雯只觉得双手发酸,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她不耐的抬起头,看向徐明昊,没想到却看见这大爷垂着手就这么闲闲的看着她。

姜佩雯眉头一皱,双目微微瞪了瞪,无声的吼道:大爷,你还不动手,想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她亲自动手帮他刷牙?

徐明昊仿佛没看见她的眼神,他淡淡的瞥了眼再挤眉弄眼的姜佩雯,冷冷的说道:“是不是本王待你太过宽厚,竟然连洗漱这种事都要本王亲自动手了?嗯?阿文!”

那一声‘嗯’给付威胁意味儿,显然的,她姜佩雯文必须亲自动手伺候这位爷!

NN的,刷牙都要别人代劳,果然是大爷!

姜佩雯狠狠咬了咬牙,压住将她手中的托盘盖在他脸上的冲动,低声道:“王爷恕罪,属下知错!”

她的态度很是恭谦卑微,活月兑月兑的小厮样儿,但话却有些生硬,仿佛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姜佩雯咬着牙,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瞅了眼放在托盘上那根玉柄嵌着马尾的牙齿洁具,一把攥住就狠狠的往装满青盐的银碟里戳,直戳的碟子轻轻作响,盐粒飞溅,她胸中的闷气才慢慢的平复了些,拿起端起装满清露的银杯,转身便往徐明昊嘴边凑去。

虽然她的神情保持着恭敬,但动作幅度却太大,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双手用力,那洁具就直直的往徐明昊脸上戳。

徐明昊侧了侧头,躲过迅速袭来的“凶器”,扫了姜佩雯一眼,眉头轻轻的一抽,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算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说完便接过洁具,自己动起手来,要真让这丫头伺候自己,估计得戳破一层皮,瞧他那副苦大仇深好容易逮到机会报仇的样子,徐明昊觉得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丫头的小脾气。

脾气不好,没有耐心,得找机会好好教教,不然以后还不在随时都张牙舞爪的。

姜佩雯可不知道徐明昊现在的心思,若是知道,她肯定立马将手上的托盘盖在他头上,让他醒醒脑。

她看了眼动作优雅的男人,心中直月复诽。

早就该这样了!

自己有手有脚装什么大爷!

退了一步,她低着头静静的的站在一侧看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专注的看着脚上那灰扑扑的布鞋,仿佛上面有什么精致的花纹让她格外入神。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柱香时间到了,但屋子里却一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姜佩雯站的浑身不自在,心中直念叨:这王爷就是王爷,虽然性子那么恶劣惹人厌,但礼数却是极好,啧啧,这连漱口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就在这时,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姜佩雯抬起眼,正好看到方才叫自己的婢女皱着眉瞪着自己。

干嘛?碰我干嘛?

瞪什么瞪!莫名其妙!

姜佩雯睁圆了眼。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能瞒过我的眼睛,就你这小样儿,徐明昊能看上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见那婢女眉头越来越高,姜佩雯心中一恼,正想发作,便看到她冷冷的低声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服侍王爷。”

啊?

姜佩雯诧异的转过头,正好看见徐明昊冲着她直瞪眼,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小时候去在老家看见的癞蛤蟆,一双美目也满是暗示的怒色。

不自觉的,姜佩雯嘴角一扬,笑声差点没冲口而出,若是有相机,真该将这难得的画面照下来留作纪念。

她含着笑瞅着徐明昊,慢腾腾的走到端着口盂的小丫头身边,慢腾腾的端起口盂,再慢腾腾的踱到徐明昊的身边,在他愠怒的眼神中,慢慢的将口盂托到徐明昊跟前……

就这样,因为姜佩雯的磨蹭,直到徐明昊漱口完毕,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接下来该穿衣了……

无论前世今生,姜佩雯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服侍过人穿衣,再加上徐明昊此时的模样和平时截然不同,在她的眼里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所以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替他理好中衣,罩上外袍,不经意间,她的手指接触到那滚烫的肌肤,昨晚上在床上的一幕幕便不由自主的在脑子里乱窜,然后她的一颗心便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于是忽,姜佩雯那颗自诩灵光无比的脑袋开始打结,灵活的身体也开始变的笨拙起来……一会衣服绞在扣子上了,一会腰带弄歪了,一会她的头发缠到了他的扣子上……好不容易伺候徐大爷穿戴整齐,姜佩雯已经没有力气懊恼和羞涩了,只觉得全身乏力,头脑发晕,连呼吸都跟着不畅……

而一旁站立的仆人婢女虽然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面瘫脸,此时也两眼发直,为首的婢女更是脸色发青。

见过当小厮的,却没见过如此蹩脚的,关键是堂堂的六王爷竟然能容忍。

视线不由的转向那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脸上全无一丝不耐,反而眉眼有些飞扬的六王爷,几人面面相窥,均看到对方的眼中的诧异和不解。

这样的主仆还真是特别……

徐明昊眼神轻轻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在转向一脸疲惫的姜佩雯,压了压翘起的嘴角,冷冷的哼了两句,大约是说她行为规矩实在不堪,以后必不会宽厚待之云云。

直听得姜佩雯火气腾腾腾的直冒,差点就没跳上去将他刚穿好的衣服扒下来让他自己动手再来一遍!老娘能给你动手已经很不赖了,你还好意思嫌弃!

接着在一群仆人婢女恍然、轻视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就在姜佩雯就快要爆发的时候,徐明昊甩了甩衣袖,扔下一句:“阿文,准备好随我出门。”

便大步跨出了门外。

留下姜佩雯黑着脸站在屋内,直到所有的人退出去许久,才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

徐明昊自从来了安州,便应酬不断,安州的各个有点来头的官员都争先宴请。

而他也一改平日的冷然,每次都欣然赴约,简直就像来度假一般。

而今日正是参加陈世及举办的宴会。

按理说陈世及本应首先邀请,但由于前些日子他带着徐明昊参观军营,所以便推到了现在。

安州处于西北,又是兵家要塞,城里城外都驻扎着军队,再加上天气干旱多风,风景自然不能和南边城市相比。

不过安州南部却有一处温泉,泉眼虽然不多,但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地方。

所以这些年许多贵人富户都在温泉周围置宅子,如今那里倒成了安州城贵族圈内有名的休闲娱乐之地。

而陈世及便在那里有一处宅子,今日的宴会也在那里举行。

因为那地方已处于安州城郊,姜佩雯等人就算坐马车,也用了大约一个时辰。

徐明昊靠在车壁上,拿着一卷书细细的翻看着,看见姜佩雯慢悠悠的爬上来,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马车很快驶出了宅子,护卫们也急忙策马簇拥而上。

车里很安静,只有时不时徐明昊翻书发出的轻响。

忽然,徐明昊放下书卷抬起头。

盯了姜佩雯那木木的,有些发阴的脸,轻声道:“阿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的温柔。

不过某人明显不买他的帐。

姜佩雯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丝毫的动弹。

徐明昊伸手按了按额头,嘴边泛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道:“帐本可有看完?”

见他提到自己的“工作”,姜佩雯怔了怔,才硬邦邦的说道:“看完了,没发现问题。”

她本不是学财务的,上次能指出殷家账册中的问题更多的也是做账的人根本就没有将殷宏辉这生意白痴放在眼里,而这次,她可没那么好运了。将那些账本翻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徐明昊闻言看了姜佩雯一眼,倒也没有失望。

那些账本他早已让人查过,给姜佩雯本也只是一时兴起,抱着试一试的目的,所以对他的这个答案也算是意料之中。

“过来。”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佩雯还以为他会不满,没想到一抬起眼就瞥到那如山河般华贵的眉眼,不知是被他的眉眼中的温柔所迷惑,还是被他的声音吸引了,心里一阵悸动,一时间竟忘了反应,一双眸子也几乎是没有所觉得对上他的。

他细细的看着她。

她木木的盯着她。

忽然,徐明昊嘴角轻轻扬了扬道:“过来吧,坐在榻上更加舒适。”

对于女人的怔愣明显的很受用,自然对自己这样的决定也更为满意了几分。

马车虽然宽大而舒适,但毕竟空间有限,除了徐明昊所坐的椅塌外,姜佩雯只能坐在车帘附近的小凳子上。这凳子类似于后世的四方凳,只是更矮更小,虽然上面加了垫子,但也极不舒服,尤其时间久了,更是不至于腰酸背痛,但也浑身不自在。

闻言,姜佩雯木木的眼珠动了动,瞅了眼那宽敞舒适,铺着羊毛毯子的椅塌,再按了按下仍然发硬的凳子,两相对比,诚然椅塌舒服,可是上面的人……

踌躇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虽然他人可恶,可她犯不着因为这就让自己的受罪,尤其,还是这人主动提出来的。还有一个时辰,她可不想就这么缩着身子坐在这凳子上强忍着,君子趋利避害么。

见姜佩雯眼底的犹疑不过一霎那人就走了过来,徐明昊微微笑了,虽然那笑弧极小,极淡,对于常年冷着脸的面瘫来说,已经极为罕见。

对于男人这突然的温柔笑意,姜佩雯只是撇了撇嘴,权当没有看到,可是看到椅塌的时候,还是微微怔了下。难不成,真的就这么坐下去?挨着这个男人?为什么,一想到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脸不由自主的有些热,就连身子都暖和了,暖和的,男人一贯的冷意都有些消减了。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难道真的入了他的魔?可几乎没有给她反悔考虑的时间,徐明昊微抿着的唇又翕合了下,道:“坐吧。”

姜佩雯轻轻哼了哼,想了想,过都过来了,若是装模作样难免矫情了些,她可是威武的穿越女,扭扭捏捏不是她的本性!

心里想通了,心里的那点纠结也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走到离徐明昊最远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看着搁在两人之间的空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就自在多了。

也许是因为软软的塌椅,姜佩雯整个人都舒坦了,眸子又不由自主的瞥过去,果然,男人那双星眸就望着自己。

徐明昊撇过头静静的盯着她,忽然他抬起手,慢慢的伸了过去……

在姜佩雯诧异的眼神中,慢慢的抚上了她那因没睡好而满是倦意的眼睑……

空气似乎都有了温度,热融融的。那因拿惯了刀剑,有些粗糙的指月复触上了她细女敕的肌肤,能感觉到她细致柔女敕的纹理,不同于男人的粗糙,也不同于任何人给他的触感,让徐明昊刚刚一放上去,就有些不想拿开,似乎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了,手,就这么留恋的,抚弄着她的眉,她的眼,还有那扇形阴影下的眼月复,对上那淡淡的黑,心,突然间有些发紧。

说不出的感觉,这段时间她也累了吧……

姜佩雯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刺刺的,有些难受,有些暖,眸光却是傻愣愣的止住了。她的瞳孔一缩,眼腾的一下睁的老大,什么不满和郁闷转眼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不单消失了,就连平时的伶俐聪慧都一口气跟着跑了,只剩下一脸的呆傻之气。

看着那不再阴沉的眉眼,徐明昊唇角再次轻轻一扬,然后手慢慢的抚上他的头,带着宠溺,带着温柔,轻轻的拍了拍道:“睡会吧。”

亲昵的,好似这个人就一直是在他的保护下,无限的亲近。啊?呆呆的瞪着那如雕刻般深刻立体的五官,俊美冷峭的脸庞,即便游目所及那道疤依旧显眼,可是,姜佩雯似乎能自动忽略了一样,眼里,心里,只有男人带笑的冷峭脸庞。

感觉到头顶传来的热气,心顿时一停,下一刻便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一抹粉色也渐渐的爬上了脸颊。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一种,她所不熟悉的。

徐明昊的眼睛微微一弯,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呆傻样,他好似看不够似的,心情愈发的愉悦,莫名的想将这个人放于自己的羽翼下,低低的开口,声音磁沉而低哑:“还早着呢,先睡会儿。”

说完他的手微微使力,将她的头又按在他的肩上:“睡吧。”又是一句,声线益发低沉,仿佛带有催眠效果。

或许因为他的温柔来的太突然,或者因为她的头被他按着,姜佩雯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枕上了他的肩,她才反应过来。他笑了,而且不止一次,不是那种轻慢的,怪里怪气让人想跳脚的,而且发自内心的笑意,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愉悦,他现在心情很好……就这样,姜佩雯就任由他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肩上。

刹那间一股复杂的情绪直冲上了心头,或是喜悦、或是羞涩,又或者,是她不知道的……隔着衣服,微凉的脸颊依旧都能感受到他肩膀滚烫的热度,随着马车的前进,肩膀微微起伏,她甚至有种错觉,她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影响着她心跳似的,不由的,心跳的节拍随着他的脉动乱了节拍。

感受着他的体温,鼻尖弥漫的全是他的气息,闻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迟钝起来。

骤然间,姜佩雯的身子僵了、人也傻了……无论是书中的描写,还是和他相处以来对他的印象,徐明昊都是一个冷峭严肃的男子,别说温文儒雅了,就是笑容都很少见,再加上他脸上那一道疤,更是威严森冷有余,温和清朗不足。即便有一对让人迷陷的酒窝,也谈不上任何的温柔,而那嘴角的弧度,最多也就勾勾嘴角显示一下他大爷心情不错。

而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这样一个随时处于面瘫状的男子,举止竟然如此的温柔……姜佩雯的心刹那间乱了……好半响姜佩雯的思绪才回到脑子里,她抬了抬已经涨红了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

没想到她刚抬起头,头顶上的手一使劲,她刚抬起的脸便重新被压了下去,这一抬一压,她的脸也偏离了方向,直直的枕上了她的胸膛,随着马车的前进,他的身子微微摇动着,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膛肌肉的力道……

刹那间,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颈部。

“睡觉!”徐明昊拍了拍胸前的黑色头颅道。

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然,姜佩雯没有再反抗,而是安静的枕着他的胸透,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缓缓的闭上了眼。

本来姜佩雯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没想到没一会儿她却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姜佩雯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好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何时竟然从他的胸膛滑到了他的大腿处,整个身子几乎趴在了他的怀里……

混沌的大脑猛的回过神来,姜佩雯“刷”的一下直起腰,脸涨的通红。

徐明昊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看着姜佩雯有些散乱的头发,还有因为因压在衣服上而额头处的几条红色的纹路,还有那迷糊中带着慌乱的双眼,他那黑如墨的眼神不由的幽深了几分。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她通红的脸颊,眉眼间含着笑道:“还有一会儿才到,你若是还想睡便睡会,若是到了我自会叫你。”

若是徐明昊如往常一般冷言冷语或是嘲笑戏弄,她都相信自己能应付自如。

但不知怎的,对上他这温柔,她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脸颊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姜佩雯背脊下意识的僵了僵,轻轻的朝后避了避。

“不……不了。”她垂下眼眸,结结巴巴的说了两声便不再言语。

徐明昊盯着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好一会儿,忽的转过头朗声道:“秦一。”

“是。”他的话音刚落,秦一的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

“给我拿件外袍来。”

“是。”

没一会儿,车帘开了,秦一弓着要走了进来。

然后他打开手中的包袱,拿出一件黑色镶金边的长袍:“主子。”

“下去吧。”

“是。”

车帘垂下,马车内又恢复了平静。

姜佩雯愣愣的看着徐明昊解上的穿的蓝色外袍,乌黑的眼中竟是不解。

这衣服可是她早上为他换上时,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换了。

忽然徐明昊眼神一转,直直的对上姜佩雯那呆愣的双眼,眉毛一挑,提起衣服,右手轻抬指了指下摆。

姜佩雯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那宝蓝色的外袍下摆处赫然多了一团水渍……

自从出门后,徐明昊既未喝茶又未饮酒,衣摆处又怎会有水渍?

姜佩雯莫名的抬起头,便对上了徐明昊那瞥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骤然她心中一个咯噔,手下意思的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湿漉滑腻的触感顿时传来。

那位置……那水渍……

一瞬间,姜佩雯脸上本来已经渐渐消退的红色瞬间又冲了回来,就连白皙晶莹的耳尖都被染的通红。

狠狠的擦了擦唇角,姜佩雯垂下头一脸的懊恼,连抬起眼的勇气都没了。

怎么睡的流口水了!

Oh,mygod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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