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说:“你有没有吃药?感冒好些了没?如果还没好,记得去医院找医生,让医生再开些药。”
后天说:“XX商场的贵客卡你去领了没有?再不领,就过期了。”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听入潘罗嗦的耳朵中,却如银针一般,细细碎碎地刺穿她的骨头。
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潘罗嗦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也有自尊,也有脾气,她总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在一个男人边月兑她衣服边和他的老婆絮絮叨叨的时候,还对他扬起波澜不惊的笑脸。
她脑子有毛病啊她。
有一次潘罗嗦终于生气了,狠狠的来了一个飞毛腿,把正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边的黄面婆说“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吩咐了钟点工去菜市场买一只乌鸡回来炖了,给你补补身体。那乌鸡汤你喝了没有”的德不保一脚就踢下了床去。
德不保“哎哟”一声。
中年有点发福的身体重重落到地上。
手中的大哥大也飞到一边去。
那大哥大,质量挺好,重重的摔到一个角落去后,居然坚强得很,没四分五裂,甚至还听到电话中传来黄面婆焦急的声音:“老公老公,你怎么啦?”
她的老公忍痛,爬了过去,拾起那部“机坚强”:“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潘罗嗦不鸟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跑出阳台,倚在围栏上吸烟。
吸烟是潘罗嗦从酒吧做坐台小姐的时候学来的,那个时候还不上瘾。后来冷无情离开她,她便迷上了吸烟。那细长的摩尔,有薄荷的清凉漫了出来,香烟尽处的火花明明灭灭,像极了一段段碎心的往事,若隐若现。
阳台上种着几株爬山虎,长得相当嚣张,碧绿的叶子,茂盛的枝条。有枝条伸了出来,攀上隔壁的窗棂。
隔壁住着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三天恩爱,两天吵架。
他们吵架常常不看时候,都是即兴之作,想什么时候吵就什么时候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