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总裁的逃婚小新娘 先婚后爱72:禁锢的爱

作者 : 醉梦缈

半掩的门扉之外,人影憧憧,夕阳的余晖透过洁白窗帘的缝隙洒在病床上,斑斑驳驳的。

病房中,寂静无声,唯一能够听闻的,是那淡淡的呼吸声。

推门而入,瞧见蜷缩在床角的身穿病号服的男子,芳姨亲切询问,“灏轩少爷,今天的感觉如何?”

三天之前,他就醒来了,可‘醒’与‘未醒’都是一个样子,一言不发,一声不吭,仅是紧蹙着眉头,好似隐忍无穷无尽的剧痛。

见他不言不语,芳姨只好自寻话题,轻声言语道,“小艾小姐原本是想一起过来探望的,可是临出门,又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

听闻提及艾露丝,林灏轩的眉头稍稍松弛一下,仍旧不开口,不说话。

一想起那天在塞纳河边的遭遇,芳姨只觉惊心,据医生说,林灏轩服下大半瓶安眠药,现在能够活着,能够醒来,简直就是奇迹。

既然是奇迹,就应该更好的配合治疗啊,可惜…他历经大劫、历经生死之后,完全改变了,不肯吃药,亦不肯就医,只求速死。

芳姨与他的主治医生谈过,医生只说了一句话——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若是有什么心愿,就尽量完成,尽量满足吧!

谈起林灏轩的心愿,无非与艾露丝有关,可是艾露丝是那么冷淡,仿佛已经将他抛到九霄云外。

思来想去,芳姨只有尽力开导,不惜编造善意的谎言欺骗,仅是为了让他知溪—没有人放弃他,从来就没有。

打开拎来的保温盒,倒上小半碗汤羹,芳姨端到林灏轩面前,温颜笑道,“这是小艾小姐亲自为您炖制的花胶虫草,对身体很有益,您多多少少吃一点吧。”

颤颤巍巍接过,痛苦的挺直身躯坐起,林灏轩恍惚一笑,随手倾倒汤羹,砸了瓷碗。

“您这是何苦啊!”芳姨凝眉望他,一脸焦虑。

“病入膏肓!”微微吐出四字,这是他苏醒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已至此,就算是饮龙血,食龙肉也于事无补…你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知道她恨我,绝不会那么好心…我现在只想一死,将父亲欠她的那条性命,归还予她!”

“您就别想太多了。”扶他躺下,掖了掖被角,芳姨小声安慰,“现代医学如此昌明,没有什么疾病是治不好的,一定还有法子,一定…再说,您若不在了,大老爷与夫人该有多么伤心啊!”

死是一瞬之事,早已不畏不惧,他唯一牵挂的,放不下的,就是父母亲。

病情至此,除了芳姨与极少数人知晓之外,父母亲一概不知。

林灏轩连死都不怕,却害怕父母亲知晓他的病情之后,会伤心欲绝。

阖了阖眼,林灏轩颓然叹息,“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回去吧。”

“那我明天再来看您。”收拾了砸破的瓷碗与满地的汤羹,芳姨又问,“您有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或者您想吃点什么,我再次带过来?”

静静地想了半晌,林灏轩咬了咬苍白的唇,喃喃叹道,“能不能给我带一盘用辣椒爆炒的海瓜子,还有冰镇啤酒…小艾第一次请我吃饭,就是吃的这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

林灏轩住的,是私立医院的头等病房,这病房的设施完备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价格也是令人咋舌。

印象之中,隔壁的病房应该是没有人住的,可他总觉得有隐隐的**声透墙而至。

是幻听,是梦魇,还是……

摁响呼叫器,护士小姐立马就来,林灏轩淡然言语,“给我几片安眠药吧,我睡不着,只觉得有人在凄然哭泣,还有**,那是我的幻觉,还是……”

探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又模了模他的脉搏,护士小姐答道,“这不是您的幻觉,隔壁病房刚来了一位病人,是车祸受伤的…据说是一位跳芭蕾舞的舞者,被一辆闯红灯的轿车撞上,双腿粉碎性骨折,别的医院说要截肢,她的丈夫不信,将医生暴打一顿,这才迁来我们医院……”

“哦,原来如此。”林灏轩喃喃一叹,“那还真是可怜啊!”

走到窗边,护士小姐道,“您若嫌吵,我为您关上窗户。”

“谢谢你,不用了。”清清淡淡笑了,林灏轩若有所思一句,“在这世界上,可怜之人还是很多的,如我一般,如她一***

“医生,医生,救救她,请你救救她,她最喜爱跳芭蕾舞了,是万万不能截去双腿的啊!”怀抱着艾露丝,圣傲天不住惊呼,手忙脚乱的将她的外套解开,丝质衬衣的肋下位置赫然血红一片。

“您别担心,也别激动,更别这样抱着夫人。”奇萨卡极力劝慰着,“皮埃尔教授是巴黎最好的骨科医生,一定会挽救夫人的。”

“真是这样吗?”往日的冷峻与镇定全无,圣傲天一面揽住艾露丝,一面拽住皮埃尔的胳膊,“救救她,救救她,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从未见过如此紧张妻子的丈夫,皮埃尔劝慰道,“您就放心吧,她的情形尚好,将帅到病床上,我来为她固定双腿。”

眼神已然黯淡,艾露丝噏动双唇,话音卡在喉中半晌,才幽幽吐出,“我,我是不是错了……”

攥住她的指尖不肯放开,圣傲天极为懊恼道,“你,你没错,都怪我,全都怪我…是我说好要看住你的,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该为了谈生意而离开你,真的不该啊!”

“圣先生,您先出去,好么?”护士小姐上前,“您在这儿,医生不好为病人做全面检查。”

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圣傲天浑身颤抖,“不,我不能离开她,我怕她会……”

推了推他,艾露丝微弱言语,“傲天,你先出去,我……”

话没说完,一口猩红喷出,鲜血沾在唇上,衬得那张娇颜更为惨白。

“快点,为她量血压。”皮埃尔疾声吩咐护士小姐,“再注射五毫升的止血剂。”

再次挤到病床旁,圣傲天厉声道,“医生,她为何会吐血,是不是会死啊!”

“她肋下有血,怕是肋骨折断,戳到了内脏…具体情形,还要详细检查。”

***

艾露丝被推出手术室时,已是凌晨三点,经过大半夜的抢救与手术,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肋骨骨折,戳伤肺叶,幸亏发现及时,不然……

“痛吗?”守护在床畔,圣傲天柔声询问,“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差点吓出心脏病。”

麻醉药渐渐散去,浑身疼痛难忍,艾露丝点了点头,没有气力言语。

握住她的手指,圣傲天轻声言语,“别怕,你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门扉被人推开一道缝隙,露出奇萨卡的脸。

圣傲天会意,倏地起身,轻轻一吻落在艾露丝的额上,“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出去有点事情要办,马上就回来。”

医院的走廊上,亮着耀眼的白炽灯。

特地多走了几步,圣傲天尽量避开艾露丝的病房,压低声音询问,“人,找到了么?”

嗯的应了一声,奇萨卡答道,“找到了,人和车子都在警局。”

“派人干掉他们,做得干净些。”显露凶恶的神情,圣傲天沉声下令,“居然敢伤害我的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奇萨卡为难的顿了一顿,“怕,怕是不行。”

“为何不行?”

“是…车上坐的是亚当斯。”

“什么?”圣傲天惊愕不已。

亚当斯,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父亲,父亲交给圣傲天一把手枪,告诉他学会用枪,学会杀人之后,再来相见。

圣傲天第一次用枪,是亚当斯手把手教导的;圣傲天第一次杀人,也是由亚当斯引导的。

亚当斯是父亲的‘左右手’,亦是父亲最为相信之人。

“你说亚当斯在车上?”圣傲天再次确定。

点了点头,奇萨卡如实汇报,“是的,据说夫人的侍女说,昨天中午,老爷去桂墅,丢下一大叠支票,要求夫人与您离婚…夫人觉得受到了侮辱,才会离家去往歌剧院的。”

“他劝小艾和我离婚?”事情的真相早已明了,圣傲天嘶声叫嚷,“他到底想干什么?”

***

巴黎郊外,纳德斯别墅。

这儿是伊莲娜的旧居,林柯很少会来这里,可今天不一样——让一个不适合儿子的女人离开,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可他似乎选择了最最错误的方式。

方才律师已经打来电话,说案子应该很好判,刹车失灵,误撞行人,最多不过是交点罚金,再说受伤者已然清醒,赔偿一点小钱就可以轻易了事。

有钱人的律师最善于诡辩,明明是律师的话语让林柯长嘘一口气,他关心的,不是艾露丝的死活,而是自己的‘左右手’亚当斯的安危。

他说不能撞死艾露丝,亚当斯就一定不会撞死她。

林柯的想法很是独特,那女人若是残废了,以自己儿子的性格,一定会弃之如敝履的。

正在思索间,只听有人叩门。

低沉一语,林柯答道,“进来吧。”

进屋的,是体宽身胖的老管家,她轻声言语道,“您要的水果布丁已经预备好了,是就在这儿食用,还是去往餐厅。”

“就在这儿吧。”林柯淡然应答。

小餐车被推入书房,老管家亲自端上碗碟,侍奉左右。

书桌面上,一溜儿排开,摆了好几碟水果布丁。

手持银匙,林柯挨个儿品尝,大多数只是浅尝小口。

站立身畔,老管家不禁有些纳闷,林柯很少吃水果布丁,自从伊莲娜夫人过世之后,他更是不沾甜食,今夜为何会突发奇想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不知是如何查到林柯的所在的,圣傲天一路驾车飞驰,直奔纳德斯别墅。

见其气势汹汹而来,林柯的随扈自然是要询问的,谁知他抬手就打,不讲一点儿客气。

摆月兑随扈的纠缠,圣傲天径直步入书房,瞧见父亲正在悠闲的享用甜品,只觉气血翻腾,拂袖将桌面上的所有碗碟掀翻打落,随即扬手直指林柯的鼻尖,厉声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搞艾露丝…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媳妇,你居然想撞死她,你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亲情?”

面对儿子的指责,林柯极为镇定,撇了撇唇角,竟然笑出声气,“灏辚啊,你就不能成熟一点么,试着去感受父亲的心意与心思,要知道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失望,更不想让你伤心…她最终还是会离开你的,就像你的母亲离开我那样…你知道什么是心碎么,很疼很疼,宛若凌迟一般,疼得无法呼吸,疼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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