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诺的发质很软,书上说,发质软的人有一颗敏感温柔的心,李猫在君诺头顶絮絮叨叨说,“君诺,你只是不会说话对吗?你什么都懂得,是不是?”
君诺不说话,李猫给君诺梳好,想要给他绾个髻,可是半天也没有成功,就放弃了,索性就这么散着。
然后,李猫坐在台阶上,趴在君诺腿上,散开自己头发,道:“梳。”
君诺不动,李猫叹气,“哟,笨蛋,就是像我刚刚给你梳那样。”
君诺还是不动,李猫抬头,见君诺微低着头,黑发倾泻在胸前,挡住了眼睛,看不清楚君诺眼,李猫又叹气,抓过君诺的手,就将君诺的手当做梳子,一下一下挠着自己头发,有些伤感,“君诺,我们都是可怜人,是不?”
君诺不答。
李猫自顾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怎么就来了。”顿一顿又道:“每次我洗完头,就趴在女乃女乃腿上,女乃女乃就用一把桃木的梳子给我梳头,女乃女乃的手很温暖,不像你这么冷。”
李猫肩膀抖动着,哭了,眼泪渗过君诺薄薄的裤子,渗透到君诺的肌肤里。
君诺垂在一侧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李猫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鼻音囊囊的,“我一定能够回去的,一定能。”
温煦而热烈的阳光照在屋檐下相依偎的两个人,像是一幅画。
趴在君诺腿上,被阳光照着,李猫如一只慵懒的小猫,浑身像是抛在温暖的春水里,李猫居然睡着了。
微风吹来,李猫的一缕头发被吹起,擦过君诺的手指,可能是被挂住了,在君诺的手指间停留了片刻,又落了下去。
一觉居然睡到日落西山,李猫醒来,犹在梦里,想起来,腿麻的不行,稍微动一动,看见台阶下蚂蚁来来回回,忙碌不停。
过了一会儿,李猫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房内,将掉下的那片牛肉捡出来,放在蚂蚁群里,笑道:“小东西,吃吧。”
晚霞就像是织女织就的一匹红色的锦,那红色如此之鲜,如此之艳,流光溢彩地铺在西边,妖娆的一片。
李猫呢喃,“明天还是一个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