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苏醒(2116字)
“这就是了!”李武福冷峻的脸庞顿时泛起了一丝的涟漪,嘴角在不经意间抽搐了一下,一脸鄙夷地说道:“看来,我们还把另外一个人给忘了,呵呵,贤笠侍郎……贤笠侍郎,哈哈哈,原来这小子一直以来都是卧薪尝胆、隐忍不发啊,看来他的图谋也不可谓不大,居然大下血本,为自己的女儿开启了婬邪万恶的魅瞳之眼!”
“魅瞳之眼?”上官孤鸿猛吃了一惊,“李叔叔,你是说,你是说,卿言,卿言她是魅瞳妖女吗?”
白了孤鸿一眼,李武福冷淡地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难道你本来就想去舌忝人家的脚吗?”
“呃,这个……”上官孤鸿羞愧难当地低下头,暗自诧异道:难道,这个传说中的源自远古时代的蛊术真的存在吗?这可真是太恐怖了!他思量了许久,却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来……
猛地,他怨愤地抬起了头,满脸狰狞,恶狠狠地吼道:“卿言,你这个臭婊子,为何要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这个贱货!”
李武福非常满意上官孤鸿的愤怒的表现,他撇了撇嘴,流露出了嗜血残酷的一面,阴森地说道,“这个女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如果有机会,你一并料理了吧。到时候就说死于宫乱!”歹毒的李武福想要让自己的女儿二公主映月荣登大宝,必须将她潜在的危机全部铲除殆尽,比如说,身为三公主的柳卿言!
“李叔叔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上官孤鸿面露凶光,表情坚定,此刻的他已然恨透了柳卿言,他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一切的恶缘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他何苦会沦为阶下囚,他此刻应该正该搂着平阳陶醉在温柔乡里吧?
李武福挥了挥手,“好了,你暂且在这里好好歇息吧,注意调养好身子,皇宫内的大内侍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望着李武福逐渐远去的背影,上官孤鸿突然仰天长啸,“平阳!卿言!我要你们两个血债血偿!”
……
当卿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渐晚。
没有人守在自己的床榻边,只有不远处恭恭敬敬地站着几位宫女。
她渴望见到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让她不由地一阵失落。
举目远眺,只见窗外微风轻抚,月光皎洁,婆娑的树影在风中摇曳,勾勒出迷人夜景。而树影之下竟然站立着一个绝艳的男子,青色的丝绸长袍似飘非飘,深眸中洋溢着热情殷切的关怀。他静静滴聆听着唧唧做鸣的虫声,沐浴在迷醉的月光之中。
是他……
卿言记得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他,柘荣,郗铭太子身边的侍卫,守护着自己。她不知道她这一觉又睡了多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外面的这个男人,从未离开过。他的存在,让卿言心中生出一丝安逸的感觉。
轻声唤过了身边的一位侍女,卿言柔声问道:“外面的那个人怎么回事?”
侍女望了一眼窗外,“回公主的话,是郗铭太子临走的时候,命他留下来保护公主的。可是他毕竟是外人,在宫中逗留都有不便,可能是为了避嫌吧,白天他一直在公主的房间看护着您,一到了晚上,他就会独自站在庭外。”
卿言心头微微一颤,“他,他都没有休息吗?我昏迷了多久,这是第几晚了?”
“恩,是第二晚了。我看,他,整整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卿言疑惑地问道:“这?这怎么可以?你们难道没有给他准备房间吗?”
“回公主的话,宫廷中的房间向来是不会对外来人员开放的,按照我大宛国的规矩,一切闲杂人等必须在酉时离开皇宫。这位壮士,其实,也是不能够在宫中逗留的,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在保护三公主,所以也没有人去赶他。不过呢,要奴婢们私自给他安排房间,那奴婢们是万般没有这个胆子的。”
卿言有些无力地点了点,“那就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一切就随宫里的规矩办好了。只不过,他这般站立在庭院,也实在太累了,你们去给他搬一条凳子吧!”
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卿言一眼,“回公主的话,奴婢刚才就已经搬过去过了,但是那位壮士说不需要,他站在那里,是在练功呢……”
“呃……那就随他吧”卿言有些感激地望着窗外的男子,心中燃起了一丝的暖意。
婆娑的树影下那个孤单的身影,是那么地苍劲有力,果敢刚毅。他的存在,就意味着安全。他代表的是郗铭太子,是城国王朝。
不管别人承认还是不承认,卿言现在都已经跟城国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次杖责事件也全由于城国的威慑力,才让她得以幸存了下来。
城国,这个陌生的国度,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
卿言很好奇,亦很向往。
或许是昏睡得太久的缘故,到了这个时辰,她再也无法安然入睡,想强忍着剧痛爬起来,可是身子刚一蠕动,刺骨钻心的疼便从周身袭来。
“公主!”秋菊神色慌张地俯来,“公主,您千万不要乱动,您想要什么跟奴婢说,奴婢一并照办。”
望着秋菊关切的神色,卿言心中一酸,眼泪便止不住,“夏栀呢?她怎么样了?”
秋菊的脸顿时一阵僵硬,原本轻佻的眉毛突然间如柳枝条般下垂了下来,偷睨了一下卿言的脸色,秋菊支支吾吾地说道:“夏栀,她,已经去了……”
“恩……”卿言显得很平静,因为,她在遭受杖责的时候,隐约间就已经听到了庭院外铡刀咔嚓的声响……
夏栀,是因为自己而死,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了无畏的牺牲,卿言又于心何忍呢?思量了一下,她突然抬起了头,向秋菊询问道:“她的尸首还在吗?我们能不能厚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