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的是真的么……”
……
“太皇太后……”
人群中私语渐大,探寻的眼神躲躲闪闪地打在太皇太后脸上,随即又看向小楼骅。浪客中文网殢殩獍晓
太皇太后面色冷凝,大喝道:“一派胡言!哀家与皇上祖孙情深,自小照看他长大,如何会害他?!你这奸妃,祸乱朝纲,污蔑哀家,实是大不敬!”
桂嬷嬷即刻接话道:“太皇太后寿辰,宴席乃是你置办,若是酒中有毒,也只可能是你下的,为何怪在太皇太后身上?!实在可笑!”
小楼冷冷勾起唇角,冷声道:“本宫与皇上夫妻情深,若他有难,恨不能以身代之,又怎会害他?那日酒宴,却是有人将毒酒放进御膳房,幸而本宫身边宫人觉察,才没让歹人得逞——膨”
“那又与哀家何干?”太皇太后怒笑道:“你查办不力,便敢怪在哀家头上么?休想!”
众人一时云里雾里,不知该听进谁的话。
那厢闻讯赶来的一众人,命侍卫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为首是南宫相国与韩常,两人皆是眉头紧锁。扫了周围形式一眼,相国当即皱眉道:“今日迎皇上龙体回宫,是何人在此扰乱?”并不等人回答,抬目看向小楼:“瑜嫔娘娘,你这是何故?”
韩常目中含忧,对小楼抬了抬手:“女儿……”
小楼凄然一笑:“父亲,女儿不孝,今日做出此等不识大体之事,让父亲为难实属不该……”一顿,目光忽地变得柔软,微微偏首,充满怜爱地看着那漆黑的棺椁:“可我与皇上……我如何忍心,他去得这样不明不白……”
鹣鲽情深,谁人能不动容。
即便是南宫相国和韩常,也微微出了神。
司马昱眉眼一沉,忽地大步朝她走过来:“瑜嫔娘娘伤心过度,竟魔怔了……”扫了太皇太后一眼,“还不快去请太医!”
桂嬷嬷一惊,即刻会意:“来人!快请太医!”转向小楼:“还请娘娘节哀,保重身体,先回关雎宫让太医诊治……”
小楼睫毛上晕染着雾气,当即回过头,正对上司马昱伸来的手。
她眉间一皱,往后一退,躲过他,厉声道:“司马昱,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我?!”
他一怔,脚步僵在原地。
她仰着脸,眸中水汽缭绕,惊人的恨意看得他心惊。忽地一动,就近从扶着车架的侍卫腰间“嗖”地抽出长剑,剑尖直直对着他:“你退开!”
他一愣,眸中迅速涌上一层迷雾,仿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
剑身雪亮,芒光逼人。
南宫琉璃一惊:“阿昱!”脚下一动,便想上前来拉她。
幸好春子眼尖,及时拽住她,低低在耳边说了什么。南宫琉璃面色一僵,没再逞强。
他眼中仿佛有水波,微微一动,瞬间散开去。并没有动,尽管那尖利的地方已经触到喉咙,他仍是定定瞧着她。
白皙的脸,皎洁如明月的容颜。微紫的琉璃色折射着水光,朦胧不清地倒影出他的脸,有些模糊。
分别一段时日,她似乎又更美了。今日相见,言语动作不似往常。莫非真被阿祉的死讯打击得心魂不定,才会这样么?
她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失神,冷笑:“本宫乃是昊泽皇妃,你乃皇亲,怎敢逾矩?!”又是一声质问。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有人喊了起来:“皇上尸骨未寒,竟要欺辱皇妃么?!”
“还不退下!”
“退下!”
索渊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双目死死瞪着小楼,生怕她做出什么事。
若是瑜嫔不保……他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往下想。
心中有几分恼恨,见面那日他便说过,让小楼只需等着皇上回来便好,谁想得到她自己闹出这些事,也不知要做什么。莫非她以为但凭一己之力,能帮到皇上什么么?
等等……帮到皇上……
索渊瞬间敛了神情,重新看向小楼。
她见司马昱不退,也不恼,只是一手持剑,一手扶着那棺木,忽而冷声道:“司马昱,你等本随皇上一同行至凉州,为何片刻不留,当日便回了宸州?”
不等他开口,她继续道:“凉州太守之子乃你妹婿,过门不入,岂非于理不合?”
他下意识往前一步,剑尖抵在喉咙,微微的刺痛传来。
她眉眼不动,手连颤都没颤一下。
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是冷到心肺都打颤。他双手握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翻滚的情绪。
“太皇太后潘氏与王府老夫人乃同宗姐妹,素来宠爱宸王一脉,若非先帝乃皇后所出,只怕龙椅必定是要落在宸王身上。”
“去年十月你进京贺寿,太皇太后一直将你留在长安,本就是于国法不合。太傅数次劝谏,但皇上敬重祖母,不忍心违逆,还是让你一直留了下来。更甚者将你与世子妃一同接进宫中……”
“皇后小产,宫婢言皇后所食点心乃世子妃所献,谁料当日又改了口,这其中谁动过手脚,你竟以为能瞒得住天下人么?!”
“……”
百姓只知皇嗣不保,却不知其中有这样一层缘故,当即惊成一片。
南宫琉璃脸色一白,太皇太后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即刻会意,默默散成一片,三两个男子慢慢绕到小楼身后。
索渊眼一热,即刻大声道:“谋害皇嗣,罪同叛国,当诛!”
人群中有片刻安静,随即都随着他大喊:“当诛!当诛!……”
太皇太后眉头皱得死紧,眼见着场面失控,南宫相国皱眉往前跨出一步,冷声道:“皇嗣之事自有大理寺公定,你一介妇人,在皇上圣体之前,滋扰生事,纵是皇妃,也决不能容!“
韩常冷笑道:“皇上去得蹊跷,瑜嫔乃我韩氏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对皇上去因有所疑惑,难道还不能说出来么?”
“韩太傅!”南宫相国厉声:“即便有疑惑,回宫诉说又待如何?当着长安百姓,岂不是让人笑话?!”
“相国大人……”小楼忽然开口,全然不同于之前的厉声诘问,甚至还含了一丝轻笑,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真是可笑至极。南宫相国转脸看向她,满目憎恶不悦。
小楼轻笑:“古人言,宰相肚里能撑船——实在不虚。本宫识人无数,可论起肚量之大,还是相国大人魁首。”
南宫相国眉头动了动,深觉她的话不着边际。
谁料她一笑:“皇后娘娘乃你亲女,所怀皇嗣被世子妃谋害,你如今不但不责怪,甚至开口解围……”
“皇嗣一事尚无定论,但确已证实与世子、世子妃无关,娘娘今日情绪激动,空口污蔑,老臣如何能不管。”目光发冷,“还请娘娘自重,莫要再闹笑话。”
他是皇后之父,按理是绝不会偏帮外人,而置自己女儿于不顾的。是以他说皇嗣之事与宸王府无关,百姓皆是疑惑得很。
小楼勾唇,目光扫过南宫琉璃,微微泛着冷意。
南宫琉璃一惊,竟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退,几乎是躲在春子身后。
小楼不屑一笑,那双眸子,最后落在司马昱身上。她眼里还有水光,可已不是之前软弱的模样。
“天下谁人不知相国府与宸王府交好,宸王世子对相国府琉璃小姐更是爱慕至深……”轻飘飘地吐出这段话,仿佛不知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司马昱眉间一动,这一刻不知为何,很想捂住她的嘴。
他不想从她口里听到那些话。
世子……琉璃小姐……爱慕至深……
她没说谎,可他这样排斥。
排斥什么?
他一个晃神,竟分不清楚。
他是爱琉璃的……爱琉璃的……可是为什么,听着她吐出的一个一个字,竟觉呼吸窒闷,连脖颈的疼痛都被遮盖了。
小楼冷冷一滞,竟似有些悲愤不屑:“今日纵是失了皇嗣,他朝宸王登基为帝,死后世子即位,皇后照旧是皇后!”
一语既出,四座哗然。
索渊一愣,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思,更有几分敬佩。
韩常见她那刻便隐约明白她的心思,却没想过,她会直接这样说了出来。
小楼微微抬着下颌,骄傲一如她的身份:“本宫乃皇上宠妃,天下谁人不知?今日他去,本宫本不欲独活,又何惧将你们的险恶拆穿——让天下人皆知,尔等乃弑君叛国之大贼,人人得而诛之!”
ps:近几日情绪跌宕谷底,实在难以下笔,所以断更——小璃对不住追文的亲。写文是一个不断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再自我否定的过程,有多艰辛,只有写过的人才明白。另,开心点的事是《青楼皇妃》已经上市,已经有亲在微博向璃晒了照片,么么哒~近期烦劳同为风尚作者的小小癫照看评论区,她对我说读者很爱我,我很开心,么么大家~另,今日微博追更的亲,我也爱你~(*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