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义愣了愣，着薄唇开启，吐出语气性感而绝情的话语：“前提是如果我们那也算从前的话。”
“好。这个镜头可以了。DANIEL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孙丹凝踢着不合脚的皮鞋，来到颜妍面前。
颜妍从监视器台子上顺手拿起一顶帽子往头上一扣，裹紧身上的迷彩服，偏着头问道：“你以前在电影社没演过短片？”
“没有。”
“你知道么，我觉得你在镜头前的气质，变得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孙丹凝无所谓地笑，唇线优美：“我就说嘛，业余的就是业余的。你随时可以换人，我还要准备申请学校的事。”
然而颜妍的眼神光华流转，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气质和我想表达的主题完全契合，非常棒。”
“是……是么。”
颜妍挥挥手，示意他去准备下一场戏。孙丹凝转身要走，又听见颜妍在背后说：“或许那样的你才更吸引人。”
他一下走不动了。
怎么会突然感觉心里有些慌慌的，就像自己马上就要完成新的论文，或实验即将有什么重大突破之前，都会感到一阵心慌，有紧张，有期待，还有一点骄傲和欣喜。
有才华的人从来都是骄傲的，不光颜妍，孙丹凝亦是如此，只是他的骄傲仅仅表现在心中的激动。
然而现在这又算什么？被人夸两句是经常的事，没什么可激动的啊。孙丹凝转过头去，看到颜妍就像根本没有说过刚才的话一样，在和摄影师争论分镜的问题。
孙丹凝自嘲地摇头，走到亭子里，拿起剧本看下一场戏。
今天拍的几场外景戏并不是连贯的。而是按照剧情需要拍几场初春的戏，但就是这么寸，唯一的吻戏就在今天。
“DANIEL，下一场戏，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何雨真款款而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孙丹凝身旁。
孙丹凝向旁边挪了一点：“我不叫DANIEL。”他皱着眉，何雨真这么称呼他让他感到有些别扭，一直以来好像只有颜妍这么叫他，而且坚持不懈地如此称呼。
“我听颜导这么叫你的啊。”何雨真并没觉得尴尬，她翻了翻演员表，恍然大悟般道：“原来你大名孙丹凝。丹凝，DANIEL，一样嘛。不过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称呼你的全名。”
何雨真顿了顿，把身子往前凑了一点：“下一场是我们的吻戏哟！我来找你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待会卡的太多，颜妍会生气的。”
“要不……明天再拍这场？”孙丹凝试探性地问。
“怎么？不就是接吻么。谁没接过啊，不然我们现在试试？”
孙丹凝尴尬地站起身来：“咳咳，说真的，我没接过吻。”
何雨真显然没料到他居然说没接过吻，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便跑到守着监视器看回放的颜妍面前，指着凉亭说了几句，就拉着颜妍走来。
“我想呢，既然你以前都没有过接吻的经历，可以让导演帮你说说戏，过会再来找你。”说完，她便匆匆离去，留下颜妍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颜妍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孙丹凝：“你从来没亲过别人？”
“小时候，亲过我妈。”
“那你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亲吻的么？”
“当然。”
“那好，”颜妍邪魅一笑，将帽子摘下，随手丢在地上，将头顶的头发散了下来，长发披肩：“现在，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