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皱起眉头，坐上塌来，将杳杳抱在怀里端过粥碗喂他喝粥。杳杳垂下眸子，他眼里的情绪，她不想看见，也不想懂，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里的心疼。鼻头一酸，泪便滚了下来。不过是一张脸，值得一位帝王纡尊降贵这样对待一女子？薄情寡义，帝王的爱又有多少？
“皇上，请把臣妾放下来吧。臣妾不舒服！”杳杳哽咽着。
李太医斟酌着开口：“这房里隐隐有沉香残余之气。娘娘气虚，不可多用。”
李晟正将碗递给旁边的宫女，闻此，手顿了一下，转而取过绣枕垫好，慢慢将杳杳放下。杳杳侧过身子背对着一众人，忍不住蜷起身子。
他轻柔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像是怕惊走花蕊上停留的蝴蝶：“可要再喝些粥？”她摇摇头，泪换过脸颊，落在枕上，濡湿了枕上的鸳鸯。
很快，石公公端了药碗进来，小心地搁在桌上。杳杳听到声音，早已转过身子。李晟想要端过药碗，杳杳月兑口道：“皇上，还是杳杳自己来吧！”他做的已经太多了！
略避开李晟伸过来欲搀扶她的手，单手撑起身子。
李晟自然将她的退避看在眼里。
看着那漆黑的汤药，杳杳皱起眉头，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汤药的苦辛还残留在舌尖，再没有人会在这时递过来一枚蜜饯！
“不过是碗药，苦了些，怎得还落下泪来！”李晟粗鲁地伸手抚上杳杳的脸颊。
有些事，他永远不会懂。有些人，永远不会再陪在自己身边。
屏退了众人，他弯腰抱着杳杳过到床上。自己也月兑了御靴，躺了上来，伸手搂住杳杳。
杳杳没有推开他。他的身上很热，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冰冷的身子贴向他。
暖暖的，很安心。虽然，杳杳明明知道他的怀里不能长久，那一刻，她却不愿多想。
松了警惕，倒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时值晌午时，碧染叫醒杳杳，“娘娘，该喝药了！”睁开眼时，李晟已不在身边。
扶了杳杳起来，在身后垫高绣枕，碧染端过一碗粥，说道：“这是太医特意叮嘱的。娘娘身子虚，又许久没有进食。得先喝了这碗粥垫垫，再喝药。”
碧染小心翼翼的喂杳杳喝粥，“碧染。”杳杳突然开口唤了她一声，却没有再开口。碧染看着她紧张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适？”她摇摇头，不肯再说。
喝完粥，便又看见一碗漆黑的汤药。“有没有蜜饯？”杳杳犹豫着开口。碧染叫了宫女去取蜜饯，回头对杳杳说道：“奴婢疏忽了。这药应是极苦的，奴婢该早早备下蜜饯。”
“你又何必什么事情都归咎于己？”纵使心里有着疑问，杳杳却不得不承认碧染是无法让人心生厌恶的。
李晟再来时，已是晚上。
彼时，杳杳还未睡，躺在床上睁眼盯着着头顶的帐子。
李晟在外间屏退了众人，进来时放轻了脚步。听到他走进，杳杳闭上眼。
“朕以为你睡着了！”
杳杳并没有睁眼。
他月兑了衣服，躺上床来。“你今天可是把朕吓坏了！还好你没事！”
他扳过杳杳的身子，杳杳睁开眼时，便看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