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095 你这个混蛋

作者 : 月清狂

逸清与夜华又再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分开,去忙各自的事情了,夜华有事要出门,逸清便不再留他叙话,最近他发现夜小公子这个人似乎比以前也成长了许多,这让他很是欣慰。

转头看向大门口,不知道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笑着摇摇头,是他太着急了,但是这也是急不得的事,慢慢来吧。

大步走进夜府,与迎面而来的管家寒暄起来,二人之前一见如故,现如今只要钱无双来夜府,逸清便会一起跟来,钱无双便去随着夜溟学习武功,而逸清则与管家下棋,二人常常斗得不分胜负,现如今棋兴更浓,每日都要斗上个几回合不可。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夜府,却在经过书房前之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异响,二人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听了会儿,发现里面又再无声响,便笑着摇摇头,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而去。

书房中,钱无双此时此刻正被一脸寒霜的夜溟盯着,她很是不甘心的想要再辩解一番,分明不是她的错嘛,干嘛这样看着她。

方才她将路上所遇到的事情与他说了,也解释了自己为何迟到,可是夜溟却依旧阴沉着脸,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直到她退无可退,撞到身后的桌子,也便是逸清与管家所听到的异响之后,夜溟这才停住脚步,不再逼近。

钱无双立时松了口气,打算自动自发的去抄经,这样就可以不再被这个冰块脸一直盯着了,天哪,他生起气来好可怕。

“谁让你抄经了?”正当她刚刚拿起笔来,准备抄经的时候,却不期然听到夜溟的声音幽幽传来。

她手一抖,刚刚沾上的墨汁便颤巍巍的滴落下来,将那一片洁白的纸张染上一片墨色,她嘴角一抽,不知道该将笔放下,而是继续写下去了。

“昨日教你的内功心法可背熟了?”夜溟见状,也不去管她,自顾自地问起昨日的功课来,他走到旁边的软榻前,优雅而坐,单手执书,似不经意间才想起这个问题,然后便直接问了出来。

钱无双无声叹息,她将笔放下,将那已经污了的纸张揉了又揉,恨恨地盯着那个可恶的人道,“背熟了。”

“那便背来听听。”夜溟仍旧淡淡的看着书,似并不在意她的一切,方才的凶神恶煞全部消失无踪,若不是钱无双知道他的性子,现如今还以为他方才只是在作戏。

“气调而匀,劲松而紧,缓缓行之,内收丹田,气之归宿……”钱无双闻言,便将所有情绪全部放空,因为夜溟教她内功心法之时便有说明,不论是有没有练内功之时,背内功心法都要将自己放空,达到无我境界,若是心有杂念,即使只是背诵也会不小心走火入魔。

待她背完之后,却良久无声,夜溟好奇的转头看去,她竟就静静地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而她的双手竟然自动的随着心法而缓缓上抬,轻放,而后气沉丹田,她竟然这么快就领会了内功心法的要领?

疑惑的静静等着她从心法中回神,良久后,钱无双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后感叹道,“这内功心法真是神奇,我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气在随着心意游走,最后真的会气沉丹田,而且这两日觉得丹田中的气息越发的浓了起来。”

闻言,夜溟立时上前去伸手便把住她的脉门,静静地为她诊脉,果然发现她体内有一道内力在游走,但是她之前不是没有内力的么,现如今这内力又是什么?

而且这真气竟让他感觉到几分熟悉,仔细一想,难不成是之前自己与老爷子他们输给她的内力,现如今竟交融成一股独特的内力,而后便融于她的丹田之中,成为她自己的了?

这一道内力虽然极弱,但好就好在它还是存在的,这样一来,她以后再修炼的话,进度会比普通人快很多,虽然这道内力虚弱的可以忽略不计,对她这样一个毫无武功底子的人来说,却是一个珍宝。

他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她,只说让她以后再修炼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操之过急,另外,内功心法要与外功配合修炼,不能只觉得修炼内功容易就忽略外功的修炼,说完,他便让她随他去后院中的梅花桩去练习扎马步。

一听到要去梅花桩,钱无双立时一脸菜色,她之前还以为梅花桩是什么特别漂亮的地方,但是到了那里一看,便立时被吓住了。

天哪,那一人多高的桩子排成梅花的形状,而她则需要两脚分开,站在那些梅花桩上,这些桩子之间的距离恰好是扎马步所需要的距离,所以在这上面练习扎马步其实是有益无害的,但是这对钱无双来说,简直是场折磨啊。

“师父啊,今天就只炼内功心法就好了,这个扎马步过几日再炼,好不好?”每逢此时,钱无双便会变身成小绵羊,不时的向夜溟撒个娇什么的,因为自从第一次练这个之后,她便有两三日走路都打颤,虽然后来慢慢地习惯了,但是站在这么高的梅花桩上练马步,当真是惨无人道啊。

“那你这武功也是不想学了。”夜溟闻言,知道她又开始打退堂鼓了,之前说得再怎么信誓旦旦,她毕竟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哎。

虽然对她有些怜惜,但是若真的纵容她这样偷懒下去,以后还是难成大器,所以,他必须变成严师,这样才能让她成为真正的高徒。

“徒儿知错。”听到这话,钱无双立时意识到自己又想偷懒了,夜溟经常推了生意来教自己习武,她还这样懒惰,当真是对不起师父啊。

因为这几日内功心法小有所成,所以再上梅花桩时,她并不需要像猴子一样爬上去,而是只需要夜溟稍一助力,她便可跃上去。

轻盈的跃上梅花桩,她分开两脚,稳稳地站在桩上,口中念叨着内功心法,身子微微下沉,便如千斤坠一般,定在了那里。

但这只是开始,夜溟站在旁边不时的会出一些难题给她,之前她并不知道,所以有好几次都会被夜溟给直接打下桩来,但是每次落地前都会被他稳稳抱在怀中,所以也没摔疼过。

若是她这个时候还嘻皮笑脸,那夜溟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摔在地上,他并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要给她个教训。

从一人多高的梅花桩上摔下来,与从他怀里掉在地上,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轻轻摔她一下,也是可以的。

正当钱无双静心站在桩上,准备就这样待上几个时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劲气直袭而来,她自练习梅花桩之时,便不时被夜溟偷袭,现如今对这劲气的感觉也是相当的熟悉了。

于是她便下意识的向另外一边的梅花桩上移动,脚下轻移,身形未变,仍旧以扎马步的姿势站在桩上,见状,夜溟满意的点点头。

她果然是个练武的奇才,比一般人都要领悟的快,若是普通人,只练几日的梅花桩怎么可能如此快速的融会贯通,知道要闭目,全神贯注,才可达到最佳状态。

她以前也是时不时就惊慌不已,瞪着两只大眼睛,一直不停的看着他的动作,生怕被他不时的打下梅花桩。

而仅仅几日之后,她便开始习惯闭目感受,因为她发现,闭上眼睛能更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劲气的到来,反而睁着眼睛只会因为眼前的一切而被干扰自己的感觉。

她这边刚刚稳定,夜溟那边便又是一道劲气袭来,于是他们师徒二人便开始了你打我躲的游戏,直到晌午将至,夜溟发现她竟然毫无疲惫的感觉,以往的大汗淋漓似乎都成了过去式,现如今这个仍旧气定神闲,一身干爽的钱无双,当真是进步神速。

他在心里默默地赞赏,却并不出言夸奖她,因为他知道,她现如今还是孩子心性,若是夸奖过多,反而会让她变成自傲的孩子,那个时候再想管教就晚了。

与其多多夸奖,还不如多多打击,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便是钱无双是个倔强的人,若是夸奖她便会飘飘然,但是若是打击,她便会更加努力,就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所以他便一直打击她,不时的刺激一下,更能让她进步飞快。

待管家与逸清小跑着前来请二人吃午饭之时,夜溟才出声让钱无双自梅花桩上下来,她以往都是要夜溟接住自己,今日却另辟蹊径,发现了梅花桩其实是有高矮的,她竟轻松的从高一些的桩子上跳到矮一些的桩上,而后轻松跃下地。

看着她这一套连贯的动作,众人都有些惊讶,钱无双才练了几日梅花桩,竟然进步得这样快。

夜溟却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有些失神,以往,她总是会选择无条件的依赖他,而现如今,她越来越不会依赖他,因为她发现,她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就绝不会麻烦人。

若是以后她也学会了轻功,也会了武功,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需要他了呢?

越想越觉得失落,就好像是自己家的孩子渐渐长大,而他这个师父则再无用武之地的感觉,以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失落,但是今时今日,这一刻,他的感觉却异常的深刻。

“夜溟,夜溟,在想什么呢?”钱无双轻松的拍拍手,冲着逸清与管家一笑,转头便看到失神的夜溟,她轻声唤了唤,就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无事。”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就走,以往这个时候,他总会牵着她的手,与她说着笑着向大厅走去,而现如今,他竟然忘记了。

自然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钱无双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突然又生什么气,更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不再被他牵手,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逸清与管家见状,都别过脸去偷笑不已,这小两口又闹别扭了,看来以后又有好戏看了,他二人现如今都是为老不尊,没事就想着看二人闹别扭,因为每每此时过后,总会有些香艳的画面可以看到,然后逸清回到钱府后,便会告诉二位老爷,再然后,二位老爷便会大笑,说是有生之年有望可以抱到重孙了。

钱无双想不明白他为何生气,便也不再想,很是不甘的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跟上去。

逸清与管家亦跟在二人身后,不时的小声议论着什么,对于这二人,他们可是比对下棋还感兴趣。

一顿饭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进行,吃过饭后,下午照样是去梅花桩扎马步,这次夜溟却不过去了,他让逸清去陪钱无双练习,并教逸清不时的出招袭击她。

待到傍晚结束时,钱无双都没有见到夜溟,不知道他这气性今日怎么这么大,轻松跃下梅花桩,她打算在离开之前再见他一面,却被管家告之,夜溟出府去陪客人了。

什么客人需要夜溟亲自相陪,这事让她不禁心中一动,一般生意上有事,夜溟便会打发了夜华去应付,而今日夜华一早就出门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按理说,该是夜华去陪那客人,可是夜溟怎么也出门去陪客?

咳咳,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吃午饭前他那态度的突然转变,她变着法的将夜溟去了哪里套了出来,便决定暂不回府,她要去看一看,夜溟到底去陪了什么样重要的客人。

待到钱无双与逸清来到那所谓的云烟楼前之时,她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好哇,怪不得对她冷冷的,怪不得下午都不陪她练习,偏偏跑来陪什么客人,原来是去了这种地方。

什么云烟楼,根本就是青楼妓院,这个夜溟看来是越发的大胆起来了,竟然敢瞒着她到这种地方来。

据她所知,夜溟一向洁身自好,夜府并没有什么小妾或者通房丫头,更没有与任何人订亲,但是今日他却跑这种地方来,原来如此,他平日里的洁身自好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在这种地方消遣,所以才会不纳妾不收通房的。

越想越气,钱无双愤愤上前,却在门口停住,人家这是招待男人的地方,她一身女子装扮肯定进不去,虽然她从未去过这种地方,但是对这种地方还是了解一些的,哪个商家陪客人的时候都会时不时来这种地方消遣的。

虽然她才当上家主没多久,但也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需要去这种地方的,但每次都是下面铺子里的老板们亲自坐陪,而她这个家主便不必出面。

今日,她却很想进去好好见识一下,这云烟楼到底有什么美人,竟然将一向洁身自好的夜溟都给吸引来了,而且还把她这个徒弟也给丢到一边,置之不理。

“逸清叔,你可会简单的易容术?”就这样闯进去,肯定会被轻易的认出来,既然如此,那她必须得稍作装扮才行。

听到这话,逸清一头雾水的问道,“大小姐问这个作甚,难不成是想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稍作改扮就可,我待会儿换身男装,你稍稍给偶改变一下,别太像女人就可以。”钱无双说着,便将逸清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跟他研究对策。

“什么?大小姐要进云烟楼,万万不可啊,那不是女子可以进的地方。”逸清一听这话,立刻出声阻止道。

这若是让二位老爷知道大小姐进了那种地方,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让大小姐进去。

“我只是进去见识见识,不会乱来的,更何况还有你在,没事的。”钱无双见逸清如此大的反应,便知今日之事难成,但是不进去看看,心里又不甘。

“这这种地方有什么好见识的?”逸清闻言,眉角直抽,真想不到自家大小姐还有这种癖好,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逸清叔,今儿个就算你不陪我进去,我也会去的!”钱无双摆出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样子看向逸清道,她今儿个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竟然重要到夜溟亲自相陪,还丢下她不管!

咳咳,其实,她在意的是夜溟为何丢下她不管,明明他都愿意丢下生意而教她的,今日却偏偏相反,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哎,好吧,但是大小姐一切要听逸清的,不然逸清随时都会把大小姐带出来。”逸清闻言,头痛的垂下头去,对于这个大小姐真是无可奈何。

他们二人先是进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两身新衣裳换上,而后又在成衣店内梳了新的发式,出了成衣店,钱无双又专门去买了把特别引人注目的金边玉扇,很是风骚的那么一摇,便引来街上无数女子的热情目光。

看着自家大小姐成功变身俊逸风流的小公子,逸清不禁抚额长叹,他家二位老爷若是知道此事,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他。

逸清则是换了一身权贵家管家才会穿的衣裳,而钱无双则是一身雪白长袍,长发高束,描金折扇那么一摇,当真是翩翩佳公子。

二人再度来到云烟楼前,那笑得脸上肥肉轻颤的老鸨便立时眼冒金光,这手拿描金玉扇的可都是有钱人,她怎么可能放过?

“哎哟哟,这是哪家公子爷啊,当真是俊逸非凡,公子是第一次来吧,面生得紧,快快快,女儿们快来迎接客人呐,这位公子可当真是美得不似凡人呐!”她边说边伸手要拉钱无双入内,却被钱无双不着痕迹的以折扇躲开。

钱无双故意露出那邪邪的笑来,压低声音道,“本公子今儿个是来寻开心的,将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叫出来,本公子有的是钱!”

咳咳咳,这话一出,跟在她身后的逸清差点便站不住了,这大小姐也太像纨绔子弟了,不过以前的大小姐本来就是纨绔大小姐,只是现如今换个身份,变成男子了。

哎,他扶额长叹,若自家大小姐当真是个男子,是不是真的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要让二位老爷知道了,他可怎么办啊?!

“哟,瞧公子您说的,女儿们可都不是只认钱的主儿,这样俊逸的公子哥儿,女儿们哪怕是不要银子也是愿意与公子**一度的啊!”老鸨说着,便将身边一个含羞不语,以丝帕遮面的姑娘拉到钱无双面前来眨眨眼道,“公子,您看这是玉儿,这名字与您这折扇当真是相得益彰,您觉得如何?”

“本公子说了,要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她是最漂亮的么?”冷眼瞧了下那叫玉儿的姑娘,长得也算可以,但也仅仅只是可以,她钱无双今儿个来就是要看看夜溟被谁给迷住了,才不要这样的庸脂俗粉!

这话一出,那原本含羞带怯的玉儿姑娘立时眼眶一红,捂着小嘴就哭着跑掉了。

老鸨面上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抬头看了看那二楼紧闭的房门,而后犹豫的问道,“今儿个玉芙蓉姑娘有客啊,这不太方便。”

闻言,钱无双眸光一闪,随着方才她所看的方向看去,那紧闭的房门,哼,夜溟肯定在里面。

想着,她便伸手轻扬折扇,这是她与逸清商量好的手势,只要她做这个动作,便是给银子的意思。

逸清很是肉痛的掏出一绽金子来,在老鸨的面前轻轻晃了晃,然后直接塞在她手里,“将玉芙蓉姑娘请出来,这只是定金,若是我家公子看上了,这金子只会更多不会少。”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一出手便是一绽金子,这小公子看上去年纪轻轻,倒真是有钱人,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出来显摆,其实没多少银子,谁知道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方。

老鸨见状,两眼立时笑眯成了一条线,只是笑过之后还是有些为难,玉芙蓉今日所陪之人非同一般,若是当真让这位小公子夺了去,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那位贵客交待。

见状,钱无双知道这银子使得还是少了,于是再度轻摇折扇,这下子逸清更肉痛了,大小姐想要用钱来作什么都可以,却偏偏要花银子去看这花魁,这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无奈,第二绽金子再度丢出,逸清也有些恼了,这个老鸨摆明了是坐地起价,看着钱无双有钱,就一直压着不出声。

“若是还不答应,我家公子便去别家看看,原本还以为你这云烟楼有多好,现如今看来,当真是俗不可耐。”逸清丢过金子,面色阴沉得吓人,已经连续丢了两锭金子了,再丢下去,他可真要翻脸了。

闻言,那老鸨也知道这位小公子脾气有限,她看着那两锭金子,再估模了一下楼上那位客人应该也差不多该走了,于是便笑着道,“您二位先请入座,玉芙蓉马上就到。”

说完,她便摆摆手,命几位姑娘先将钱无双与逸清送到二楼的雅间中,而后自己便笑着去了玉芙蓉的房间。

再看了眼手中的两锭金子,将金子放入袖中,她笑着轻轻敲了下玉芙蓉的门,轻声唤道,“芙蓉啊,有贵客到,你可有空出来一见?”

房门应声而开,一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施施然走出来,压低声音道,“妈妈,您这可是说的什么话,小姐房中有客,不是说了今日不再接任何客人的?”

“臭丫头,你家小姐不出来,你说了又算什么数,告诉你家小姐,今日这贵客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两锭金子呢,这还只是定金,若真成了,她可就发了。

老鸨想着便两冒金光,那女子闻言,更是气恼,不悦的看着她道,“妈妈,您也知道这位贵客的身份,若真惹恼了他,您可担待不起。”

闻言,老鸨立时回过神来,她自然知道这位尊客的身份,但是这个时候也该离开了,她眼珠一转,悄声道,“将你家姑娘叫出来,我来跟她说。”

“妈妈,这是怎么了?”她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如清泉般美妙的轻唤,带着些许的不耐轻缓而来。

老鸨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美人,这可是她云烟楼里最能赚钱的姑娘,玉芙蓉。

玉芙蓉方才便听到门外的动静,但见自己的小婢出去之后便没回来,心下生疑,又怕吵到了尊客,于是便亲自出来询问。

“芙蓉啊,你出来的正好,听妈妈说,有位贵客可是出了两锭金子要见你一面,里面这位不是快要走了么,你待会儿就去……”老鸨的如意算盘还未打完,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冷斥,“原来云烟楼是这样做生意的!”

这话一出,玉芙蓉面色一变,老鸨与那小婢更是身子一颤知道她们得罪了这位尊客,不禁都颤抖着看向里面,只见那尊客已经来到三人身后,正冷冷地盯着她们。

老鸨见状,只觉得自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颤抖不止,她惊恐的道,“尊尊尊客请息怒,小人知错了,立刻便将那位公子推了去,您请息怒。”

“不必了,让芙蓉去见他。”那人闻言,冷意更浓,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大步走出房间道,“我倒也想见见,这位出手大方的贵客。”

说完,他便向着对面的雅间走去,原来他方才便听到门外的声音,知道有位贵客临门,所以这贪财的老鸨才会如此不管不顾的跑来找玉芙蓉。

见状,玉芙蓉秀眉微拧,低声道,“妈妈,你惹下大祸了,若是今日出了事,芙蓉也不会帮你的。”

说完,她便快步跟上去,她的小婢见状,也随之跟了过去,只余老鸨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方才被那位尊客的气势吓得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如今听到那位尊客要去见那位贵客,天哪,她有些风中凌乱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钱无双与逸清刚刚坐定,便见十几位姑娘施施然而来,不多时便将原本还宽敞的雅间占得满满的,虽然对于这么多美人并没什么感觉,但是她也想知道知道,这男人到这种地方来都做些什么,于是也没将这些美人赶出去,反而享受着美人们的伺候。

嗯,不错,这里的酒味道不错,尤其是美人那娇滴滴的样子,更让人感觉舒服,怪不得男人们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谁不想拥有。

看着被美人们围在中间,不时吃下一颗葡萄,或者喝下一杯酒的钱无双,逸清立时哑口无言了,这,这真的是他家的大小姐么?

现如今当真是与那纨绔公子哥没什么区别啊,他有些后悔了,若是不带她进来,或许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但是让他更后悔的还在后面,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当事情已经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他便觉得,完了,这次回去之后,二位老爷肯定会重重的罚他的。

正当钱无双喝着小酒,与美人们调笑之时,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有人大步而来,而那人的气势却让房中所有人都僵住了。

钱无双睁开略有醉意的眼,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哟,真的是夜溟啊,原本她还以为他不会在这里,现如今看来,他当真是在跟那什么玉芙蓉在一起,哼!

想着,她唇角的笑意更浓,压低嗓音道,“美人儿们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喝酒。”

这话一出,众美人儿们才回过神来,她们围住的这位小公子当真是俊雅无匹,但是如今走进来的这位公子却是俊美得如同谪仙一般,一时间竟让她们有些难以取舍。

“真没想到,钱公子也喜欢到这种地方?”看到那被围在美人儿中间的人后,夜溟立时一震,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气,这个钱无双没事跑这种地方来作什么?

还打扮成这种样子,不过,仔细看去,她一身男装的样子倒真的是俊雅无匹,公子如玉啊。

只是,他还是觉得别扭,一个女人被无数女人围在中间伺候,这个钱无双到底在想些什么?

听到钱公子三个字,钱无双便知道夜溟已经认出她来了,但是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她又怎么可能直接道破自己的意图,她亦笑着道,“夜公子也是好雅兴,彼此彼此嘛。”

二人的话音刚落,玉芙蓉便施施然走了进来,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夜溟,而后便走到钱无双面前盈盈下拜,声音如清泉般动听,“玉芙蓉见过公子。”

“你就是玉芙蓉,不错不错,来来来,让本公子好好看看你。”钱无双见状,原本有些醉意的眼睛立时清明起来。

这玉芙蓉果然有着让男人倾倒的资本,那娇羞欲滴的绝世之貌,那如瀑般的墨色长发,那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以及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呵,原来夜溟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

再低头看看自己,从上到下,一览无遗,根本分不出前后,而她年方十一,这玉芙蓉应该与夜溟年龄相当,玉芙蓉与夜溟站在一起,当真是才子佳人,好一副美景。

越想越气,她却只能将气愤压在心底,面上仍旧带着邪邪的笑,伸手向玉芙蓉招了招道,“美人儿快过来,让本公子好好瞧瞧。”

这些话,其实并不是她无师自通,在许多的话本上都有写,怎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所以现如今,她才会表现的如此自然。

闻言,玉芙蓉面上微微一僵,没想到今日来的这位小公子竟然如此轻浮,她虽然不是艳名远播,但来云烟楼的人都知道,她玉芙蓉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对于小公子这样的要求,她是无法做到的。

“她是卖艺不卖身的,钱公子是不是搞错了。”夜溟闻言,眸光一闪,直直地盯着钱无双道。

闻言,钱无双心中气愤更甚,这个夜溟,处处跟她作对,还处处维护这个玉芙蓉,当真如此喜欢,为何不娶回家去当夫人,还说什么要娶自己,哼,都是虚言。

“卖艺不卖身又如何,本公子出大价钱将她买下,不还是照样要卖身!”钱无双意有所指的说道,她就是要将这二人惹怒,看看夜溟到底有多维护那个玉芙蓉。

闻言,玉芙蓉脸色更加难看,轻咬下唇,愤愤地道,“公子请自重,请恕芙蓉无法接待公子!”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钱无双见状,却冷冷地笑道,“收了本公子的金子,却这样对待本公子,当真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么?!”

她现如今看这个玉芙蓉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尤其是夜溟还一直维护着,更让她不舒服。

这会儿又借了酒劲,那纨绔的本性便尽情挥洒而出,今儿个她就是要看看,这个玉芙蓉到底有多好!

夜溟见状,长眉微拧,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耍酒疯的人,他真没想到,钱无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逸清正要上前劝说,此时此刻不宜与这玉芙蓉正面冲突,他可是看到了夜溟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偏偏钱无双现如今被酒刺激到了,也被这玉芙蓉刺激到了,她原本酒量就不好,现如今更是晕乎乎的。

“你们老鸨呢,叫她过来,本公子倒要问问,云烟楼是怎么做生意的,这已经收了钱的竟然比我这个买主还厉害,当真是奇闻!”她晕晕的瞪着玉芙蓉,现如今是怎么看她怎么不爽,就是想整治她一番。

夜溟是她的人,她未来的夫君,这个叫玉芙蓉的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想要抢她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钱公子!”闻言,夜溟终于忍不住了,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

这一声吼,将房中所有人都吓坏了,那些美人儿一个个面面相觑,在接到逸清的眼色后,便都识相的赶紧退了出去,现如今这个时候不逃,还留在这里,肯定会倒霉的。

待房中人一空,只余钱无双、夜溟、逸清与那玉芙蓉以及小婢之后,逸清起身来到玉芙蓉面前轻声道,“芙蓉姑娘请随我走一趟。”

玉芙蓉闻言,转头看向夜溟,征求他的意见,只见夜溟点点头,示意她先离开,她便随着逸清先行一步,那小婢见状,也赶紧逃离。

三人出得门后,逸清顺手将房门关起,现如今,是夜溟与大小姐之间的私事,本就不该让这么多人参与,就让他二人好好说说,也许事情就会过去了。

房中突然一静,让刚刚适应了热闹的钱无双很是不舒服,她转头四顾,迟钝的发现所有的人都走了,正疑惑间,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个人。

她仔细的观察着,原来是夜溟,只是他那铁青的脸色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她是到这里来捉奸的,可是那女子似乎很傲慢,根本就不理自己,而夜溟也一直维护着那女子。

想到此,她便怒了,猛地挥出一拳,直直往夜溟脸上打去,却被他轻易的握住手腕,而后顺势一带,她便直接扑倒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神迷醉的看着他。

“还在胡闹!”夜溟见状,又气又无奈,这个钱无双什么时候才会长大,竟然胆敢女扮男装跑到这种地方来。

“夜溟,我要休了你!”钱无双突然想起,夜溟似乎要娶那个什么玉芙蓉了,那她就不用嫁了,不用嫁就先休了他便是。

闻言,夜溟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道,“为何要休了我?”

“你要娶别人了,那我就要休了你,我钱无双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钱无双此时已经醉得可以了,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只知道要冲着某人发火,她要休夫!

“……”夜溟突然觉得无语,他什么时候要娶别人了,还有,他们都没有成亲,她休什么夫?

见他不回答,她更加委屈了,在他怀里不老实起来,“你明明说要娶我的,现如今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夜溟,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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