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克的就是你 第四章 意外失火受挫

作者 : 含璐遥

当然对于从小是山代王的顾秀锋来说,这样的小跑算得了什么?他就是一飞毛腿,我气喘吁吁地奔回屋的时候,顾秀锋已经开始杀鱼了。

[如果你想试试这鱼腥味就来吧?]他脸上又挂着那抹邪笑,看着怒气冲天的我,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看看他手里的鱼腥血迹,这疯子说不定真要这么做,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聊!]我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说别以小人知心度君子之月复。

[是比较无聊的,对了那个电饭煲在碗柜上面,你拿下来清洗一下,就可以煮饭了,米在靠门边的一个罐子里。]

[渗多少水啊?]我将一切弄好后看着他,天知道这么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反正一切都有老妈,这个时候,我却异常的想念我的老妈。

[不会连这个你也不知道吧?]顾秀锋抬起那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像看怪物似的。

[很奇怪吗?不知道很正常的好不好,我们班里的同学不也一样,真是少见多怪。]我瞥了他一眼,他眼里又闪着那讥讽的笑意。

[米淘好后,再渗干净的水用你的手平放下去,那水刚好漫过你的手背即可。然后将锅外面的水擦干,盖上盖子,插上电源,将亮灯处的那个按钮往下一按就OK了,明白吗?]他到是讲得很详细,以至于我觉得他要是不去当讲师的话真的是浪费了。我将这一切做好后,顾秀锋的鱼片都已经切好了,然后我看到他在码料将鱼腌制一翻。

[去门口左边的地里扯几颗大葱来,用作佐料。]他吩咐道,我看了他一眼,那认真样还挺专业的,懒得和他理论,因为感觉占上风的永远是他,我都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冲动的被他激怒而应了这个所谓只限制我的赌约。只是一想到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儿就让我恨得牙痒痒。弄好后,我看着他将一切准备原料办齐,然后他像大厨一般向我发号施令。

[生火。]

[啊?生火?]我莫名其妙的盯着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一般。

[对啊,没见过啊!不生火怎么弄熟呢?难道你想吃生的吗?]

[可是,我不会耶。]

[麻烦,看着,我只示范一次给你看啊!]他利索地将火生好,弄了好几块干竹子往火炉里送去。我一看这架势便让我想起了潘长江主演的“举起手来”的那个郭达和丫头装成男的在那生火为日本鬼子做饭的那段,那灶台跟顾秀锋他们家这个有点相似,只是那个比较简陋,而顾家这个看起来挺规范与整洁的。不过,这个灶显然是子孙的子孙了,因为这个灶没有风箱。

锅里冒着青烟,他起身去弄灶台,我坐了下去,盯着炉心儿里那燃得噼哩啪啦的火苗火红火红的,照得我脸热哄哄的。由于顾秀锋放了很多的竹片进炉心儿里,所以我只管盯着它就好,额头上似乎浸着汗水,我再看看顾秀锋,他的脸上也冒出了汗珠,大颗大颗的,顺着额头往脸颊直流。

[喂,我说你那满脸的汗水,也不知道擦一下,说不定流到锅里去了你也不知道。]

[那正好,可以节约一点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往锅里一瞅,看到锅里已经熬了弄鱼的底汤。火红火红的,很好看的颜色。[看着火,慢慢烧,不要弄太多的柴,这个要文火。]说着就走了出去。我盯着炉心儿里,那火有够文的,快息了。我胡乱地弄了些柴进去,那浓烟就从灶口冒了出来,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妈的,顾秀锋和我作对,他们家的灶都和我作对,我用火钳往里一掏,那火苗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吓我一跳,赶紧将火钳拉出来,这一拉就拉出事儿来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这个灶跟我有仇,我发誓,它是在报复我。三十几度的高温,加上这**,从小火一下就变成中火,在我脚下蔓延。我吓得大叫起来,[啊!失火了,失火了。]顾秀锋从门外冲了进来,一看这架势一把将我拉了出来,然后操起盆子舀了一盆水,往火堆上泼去,火息灭了,可是我却看到顾秀锋那泛青的脸怒盯着我。

[你想烧了我家房子吗?]他的眼里盛着怒火,似要将我烧焦一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比委屈地看着他,不会烧火也不是我的错,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算了,你出去。]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地,颇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收拾厨房。我看着这污烟障气的厨房,转身走了出去,坐在门槛上发呆。怎么看别人做的时候顺顺利利的,到自己手里就变了样儿了呢?我着实想不通,看似简单的东西,为何做起来却那么的难?我有点受挫的感觉。我想一定是我跟顾秀锋相克,所以连带他们家的一切都跟我八字相冲,要不然怎么做怎么不对呢?

我盯着门前的绿叶,开得枝繁叶茂的,生机勃勃的,可是我的心情却低到了谷点,感觉有点焦焦的味道,在我确定焦味的来源时,我更郁闷了,因为我发现那焦味是从我的头顶所散发出来的。我将一撮头发弄下来一看,卷卷的,被火烧得惨不忍睹的。从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为了烧火而让自己感到这么受挫过,活了十几个年头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我居然会败给一个灶头?我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顾秀锋,这一刻觉得也许他的嘲讽是对的,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城里人,活该被人嘲笑,可是?貌似这不是我的性格啊?这么轻易任命?还是我夏倩所做得出来的事情吗?记得李娜曾说过,夏倩这妞儿吧就如她的名字一般,脸皮比城墙还厚。所以,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认输?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告诉我饭菜已经弄好了。虽然嘴有些馋,但好逮刚刚还差点烧了人家的房子呢!这样我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算他今天中午不让我吃饭,我也没有理由生他的气。看着那一阵一阵飘出的香气,我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跑过去吃。顾秀锋已经往碗里加了一次饭了,我心里有些气,失火又不是我故意的,至于这么小气吗?看来今天中午我是注定要饿肚子了,心里正生着闷气。就听见顾秀锋开了口。

[你这是打算要坐到什么时候?还不过来吃饭。]他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意,我一下站了起来。心里很高兴,他看起来凶凶的样子,没想到心还是善良的,我又在心里小小的感激了一番。[你这样子到还使起气来了?想绝食吗?]天,这个男人脑袋是浆糊填的吗?我几时想要绝食了?我瞪了他一眼,本来就有够委屈的了。[怎么?说你两句就恨不得杀了我吧?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烧个火也差点将房子点燃了。]我死劲地往嘴里扒着饭,此刻,面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不懂就要多问,多学,多看。这是小学教师就教过的常识。]顾秀锋只顾在一旁说教,口若悬河的样子,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他以为他是谁啊,教育我?老师我都没怕过,还会怕他?那股子无名火腾地一下就被他的言语点燃。

[喂,你有完没完啊?不是没烧起来吗?你凶什么凶?我是差点烧了你家房子,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难道说你一生下来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吗?即使是国家主席我想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的,你至于这样吗?难道说做错了一件事,就要被你判死刑吗?犯人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呢!]也许说刚开始还因为内疚,那么现在我却因他这几句话而将自己心里那丝内疚也抛到了脑后。

[好,我等着。]他没再多说什么,但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他以为这样我就怕他了?笑话,我是谁啊?好在他放下了碗筷,他盯着我,眼里闪着笑意,我心里在想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在他眼里笑意越来越浓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喂,你个没礼貌的家伙,有你这样盯着人家看的吗?再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威胁道。

[哼!头发被烧得像卷毛,而且你的手跟乞丐的没什么两样。]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不再理我,我松了一口气,他坐在这里,到让我压抑不已,吃个饭也觉得闷得慌,只是我将手拿到面前一看,天,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的手居然全是黑色的——烟灰。我这才想起来,一定是刚才在烧火的时候,在灶台上弄的。我管它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里小小的夸奖他一翻,做的菜确实美味,我想这都应该归功于他那善良热心肠的母亲吧!

外面似乎有人在和他谈话,叽叽喳喳的,是孩子的声音。我将碗收拾好,准备拿去厨房洗,顺便将手也洗一下,再来打理我那被烧焦的头发。刚一出门,几个孩子便跳到我面前。

[哇,疯子哥哥,你什么时候收养一个乞丐啊?]我记得这个声音,顾秀锋叫他扒皮,还有蚌壳和幺妹也在,后面还有一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之前没见过的。

[哈哈。疯子哥哥,她的头发好有造型哦!]蚌壳也接了腔,我再看看顾秀锋,他眼里的笑意逐渐括散到了脸部再到嘴角,然后放声大笑。妈的,把我当笑话看啊!我脸上充满怒气地瞪着这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

[哥哥,她的脸像是电视上面唱戏的一样呢!]幺妹也接了腔。

[她哪里有电视上的花脸那么漂亮啊,像叫花子到是多一些。]蚌壳又插一句。

[对,对,对,像叫花子。]扒皮一边说一边就笑了起来。

[你们真是没教养的家伙。]我恨恨地齐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不理他们冲进厨房。

[好啦,你们也不要闹了,她生气了。小孩子可不要这么玩皮哦!]顾秀锋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笑意。

[哦,哦,哦,疯子哥哥想当初还比我们还更调皮呢!你是我们的山代王呢!]蚌壳说道。

[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所以你们也要懂礼貌,知道吗?]他到是好兴致,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出了厨房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人一眼,如果眼神可以将人射穿,那么我想他们几个早就被我射得千疮百孔了。

[呀,叫花子出来了,我刚走出门呀,看见一个人,满脸的麻子呀笑呀笑死人,大的像缸砵呀,小的像鼎锅,极小的极小的也有两吨砵。]扒皮就这么唱了起来,一开始我还没听明白,可是后来就连幺妹和蚌壳和那五六岁的小屁孩子也都唱了起来。[我刚走出门呀,看见一个人,满脸的麻子呀笑呀笑死人,大的像缸砵呀,小的像鼎锅,极小的极小的也有两吨砵。我刚走出门呀,看见一个人,满脸的麻子呀笑呀笑死人,大的像缸砵呀,小的像鼎锅,极小的极小的也有两吨砵……]他们这到是壮观啊!来个集体大合唱。如果这样的小调要换作我以往的心情,我想我觉得是特别搞笑的小调了,而此时此刻我是不适合听这种小调的。我气得就冲上楼去,将门甩得老响老响以示我的不满。

[哎,叫你们不要闹了,蚌壳,扒皮,幺妹,二娃子……再闹你们就给我回去。]顾秀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严肃,这到好,一听他的声音,那几个小鬼果然不出声了,我气得受不了,走到镜子面前准备处理我那烧焦的可怜的头发,镜子里出现一个卷毛儿头,印着黑色点子的脸的,看不出来还有几分人样的人来。那脸黑得只看到两个眼珠子转,我想此刻我要是出国非洲国家,恐怕都不需要出国证明了吧!难怪他们要唱那样的小调了,难怪他们要说我像叫花子了,原来自己像这副模样,要不是看了十几年了,我想我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这副模样来。没想到自己到乡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此的不顺,心里那个悔啊!为什么我要打这种无聊的赌呢?我一定是脑袋发热。现在就连我引以为傲的头发都毁坏了,可恨,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挫败感。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还好这儿没有其它的人,要不然我一定恨不得直接拿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一个下午我都在屋子里生闷气,而顾秀锋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才懒得理那妖精,不过貌似他到是把我当空气了?来这儿几天了,我也没仔细地瞧过这个地方,而且我也不熟路,顾秀锋也没带我出去过,还有就是这儿太荒凉了,叫我一个人晚上出去,我想我会被这场景吓得晕过去的。

[秀锋…秀锋…秀锋…]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我咚咚地跳下楼,便见一脸风尘仆仆的伯父,他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伯父?你怎么来了?]我在惊讶中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嗬,还真沉啊!

[哦,是倩倩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呢?秀锋呢?]顾伯父严肃的脸上难得扬起那淡雅的笑容。我本来是想趁着那厮不在时狠狠地在他老头儿面前参他一本,结果一想啊,还是算了,因为有谁会帮外人而不帮自己家的孩子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有事出去了吧!伯母没有来吗?]我将东西放好替他倒了一杯水。

[你伯母说挺想你的,她要看门市,没时间下乡来,所以这不叫我带点菜来,秀锋这孩子也不上街来买,你伯母怕你们吃不好。再说我也顺便来看看稻田,再过二十天差不多就可以收稻谷了。]伯父的脸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我这人都不太擅长和长辈沟通,再一想到这就是真正的顾老头,我心就莫名的不安起来。

[那岂不是会很忙?]我一出口便是这么白

痴的问题,不过伯父到没在意,只是点点头。

[是啊,收稻谷嘛!对了,等下秀锋回来你告诉他,黄平来找过他,叫他后天上街来会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哦,好的,伯父不在这住吗?]

[不了,我一会儿就回去,还要帮你伯母收拾屋子等新一季的粮食入仓呢!]他一边往外走,还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着我,带着一脸的错愕,连那老实巴交的朴实脸上都似乎噙着一丝笑意,那嘴角微张,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大步踏出院子。

[那伯父慢走,我会告诉他的。]目送他走出院外,看着这朴实无华的老人的背影,我觉得他的身影一下子变得伟岸起来。劳动人民最伟大,最后我以这几个字终结了我所有的感慨,冲到厨房去看看伯母为我们准备的是什么菜。哇,我一股老儿翻了出来,鸡,香菇,瘦肉,鸡蛋,牛肉,还有卤肉与凤爪,哇哈哈,伯母真是一位好母亲。趁着那厮不在,我将一块卤肉放进嘴里,味道真不错,然后又悄悄放了一块进嘴里,如此循环往复的,那袋子里的卤肉便没几块了,我一惊,啊,这都是贪嘴惹的祸,我不管,要是他一问起,我就说多的被老鼠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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