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系列 原创-詩憶。 《人性系列之11 终身囚禁 原创-詩憶。》

作者 : 慕远兮

「妳如何帮泉仔打算?我分妳过来是要当泉仔的老婆,我要妳好好地照顾他。」阿母此时没有用「买」这个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泉仔连话都说不清楚,有时候我们无法沟通,套句通俗的话就是鸡同鸭讲;我不能想象一个人可以每天无所事事的闲晃,何况他还年轻,他可以工作,可是他却半天看人赌博,半天加入战局,泉仔只能算是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

「阿母可以再买个比较受教的女孩。」

「讲什么疯话?这几年我就让妳白吃白住了吗?」阿母动了肝火,她激动着舞着手说,似乎一想到我吃「她家的米」就觉得不甘心,阿母从没想过我做小夜班、做家事、以及「卖」了我。

「阿母不要就算了。」我淡淡地说。

这句话带给阿母极大的震撼,最先冲击她的是我没有求她、拜托她,其次是我不读高中就继续赚一千元(最多一千两百元),我读高中的话她可以有更多的钱。阿母没再说话,她中止谈话是因为她不想马上决定拒绝两千元。

阿母的年纪大了,身材也随着年纪逐渐加码,许多时候她外出回来都绷着脸,这时如果泉仔向她要钱她就会没好气地说:「赚不到钱哪来的钱给你?」

有一次快过年时,我和秋美一起磨糯米,秋美小声地向我说:「我阿母说珠玉婶在文生叔还没死掉以前就在赚了。」

「我阿爸不是在养猪吗?」

「不够她玩牌。文生叔不喜欢珠玉婶时常玩牌。」

「我阿爸不知道吗?」

「不知道,白天他要出去收馊水,回来要准备猪仔的饲料,珠玉婶趁着文生叔忙的时候向他说要出去一下,文生叔是老实人,不会想到其他的事。我阿母怀疑泉仔可能不是文生叔的孩子,我阿母也说珠玉婶可能有淋病或是梅毒,不然泉仔怎么会那个样子?阿母说文生叔的身体很好也很规矩,他不会去乱来。」

天啊!我从没想过淋病、梅毒这些事,我会不会也这样?

难怪泉仔天生不事生产,他没有养父那种勤劳工作的遗传。

「妳能读书真好。」秋美羡慕地说,我没告诉她接着我必须用身体换取读书的机会。

「除夕晚上我就要搬过去跟阿国睡了。」秋美看着转动的石磨说,她的声音带着几许苍凉,我不知道她默默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比较正确,还是我叛逆地跳出别人为我安排的命运比较正确;然而我能确定自己的选择的确违反了某种道德良心,我无法肯定我是不是会就此良心不安。虽然我的行为不正确,但是不正确的背后却有着值得肯定的理由。我要努力地飞上青天,阿母以前骂我是阉鸡赚凤飞,我虽然不能当凤凰,但我绝对不要成为一只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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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说被告对她性骚扰,女人的年纪是二十六岁,刚踏入职场三年,她指控她的上司坐飞机时故意把手肘抵着她的胸部,并且把大腿紧紧地靠着她。她说这样的动作让她很不舒服。

男人是瑞士人,他说他的身材比较高大,经济舱的位子小,他「尽量节制」他的手和脚,他不认为这是性骚扰,而是狭小的环境迫使他产生的肢体接触。

我问女人,这种情况出现几次?

「一次,一次就让我受不了了。」

女人很注重她的权益,她说:「我老板可以选择坐商务舱,他没有选择坐商务舱就是故意对我性骚扰。」女人说得义正词严,好像她的权益大过于老板的权益。

「她提出的建议你可以接受吗?」我问那个瑞士人。他毫不考虑地说:「我认为不必付她精神赔偿费,但是我可以向她道歉,以后我不会让这种情形再度发生。」

女人提出三十万元的精神赔偿要求,我要书记官把录音机关掉,女人的本质是求偿,她所谓的性骚扰虽是造成她的不愉悦,但这也如他老板说的,他是被限制在狭小的环境里。

「他提出向妳道歉妳可以接受吗?」

「为什么他不必赔偿我不舒适的感觉?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哎!我忍耐了十三个小时,我的精神受到极大的痛苦。」女人得理不饶人。总是有人只要有一点点道理就像拥有极大的武器般地认为胜算在握?

「妳有没有向妳老板表示妳的不舒服?」

「他一直在睡觉。」

「妳有没有要求空服人员为妳换座位?」

「班机客满。」

「妳不能求偿,因为妳没有告诉妳老板他的坐姿造成妳的不舒服,还有,妳说他一直在睡觉,睡着的时候身体会松懈下来,有可能他在无意识的状况下触踫到妳的身体,况且要对妳性骚扰他就不会一直睡觉。所以妳只能要求他向妳道歉以及出具切结书。」

「还有,他不能因为这件事炒我的鱿鱼。」

我看着外国人。他耸着肩说:「我没有理由叫她辞职,这跟工作没关系。」

女人不顾瑞士人是她的老板,只为一次不怎么舒服的旅程就告上法院。回想过去,我没有「可以感觉不舒服」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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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高中时泉仔常趁着阿母不在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他会模我的胸部,有一次他强硬拉我到他的房间,我不能抵挡他的力气,就在他「捉着」我进去房间时阿母正好回来,阿母很生气地说:「这种众人睡的肮脏女人你也要?有骨气一点,要睡也找个清白的女人睡。」

泉仔什么都不怕,只怕阿母一个人,阿母是他的金钱来源,没有钱他就不能到榕树下玩两把,这样他的日子会过得很烦躁,他很快地放开了我。阿母再对我说:「不要肖想泉仔这种在室的,泉仔再怎么不好他都比妳干净。」

我把脸转开,阿母把泉仔想得太高尚了吧!她也忘了许多年之前她向我说这事以后要由我教泉仔,所以让我早些知道。我不是自愿卖身,我是必须以卖身的钱来换取我将来的人生和生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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