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系列 原创-詩憶。 《人性系列之38 祖产 原创-詩憶。》

作者 : 慕远兮

旋转女圭女圭能够告诉我什么吗?不能!这个女圭女圭在Monica的手上二十多年,恐怕她和Jerome早研究过并且确定不能透露任何的讯息才会回到我的手上。旋转女圭女圭只是一个纪念品,它不会产生威胁,足以产生威胁的是我的存在。

如果我不存在的话,Monica和Jerome共享父亲的财产,他们血缘关系十足,而我只有二分之一与他们相同;所以我--被期待死亡。

我并不期待死亡。

我按电铃,深沈的钟声响起,桑美的蓝色制服上多了一件滚花边的围裙。

「Madam!」桑美的脚点了一下。

「赵小姐!」我纠正她,这里不时兴法语。

我不再跟在她的后面,径自拿出拖鞋,拉开木门,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姐姐有那么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她的表情很复杂,吃惊、放心、生气,不过此刻不是讨论心情的好时机。

我们对坐着。桑美送茴香酒进来。她喝光,我没动。

「桑美,我的烟。」

我等她抽完一支。

「说吧!什么事?」Monica熄烟,鲜红色的指甲油十分醒目。

「我威胁到什么?」

「啊哈!原来是这回事,看来妳的基因和我们大不相同。Simon的孩子应该像他一样不怕任何事。」

「挑衅不足以成事,不管言词或是行为,这两者都只能造成更深的隔阂。」

「妹妹,妳以为妳是谁?」

「财产共有者。」

Monica在忍住她的怒气,她颤抖地再拿出一支烟。

「不要因为妳的出现就乱了我们的生活。」

「不,是你们乱了我的生活。」

「好,话摆开了说;我和Jerome都不相信妳是Simon的孩子。」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此刻的我像一个弃婴般地被丢来丢去,二伯母说我的父亲是赵季为,所以我来找血缘上的手足,而Monica和Jerome却极力想拂掉这个关系。

Monica闪过一抹胜利的微笑。

「妳可以否认。」

「可惜Simon不准我们否认。」

「不必听他的。」话一说出口我就想通了。

当存在的事实产生牵制作用时,「存在」就有其意义。我在二十五岁被告知父亲是赵季为,二十五岁是一个关键!信托业务常以二十五岁或结婚做为基准点,我想父亲也是,但若是我在二十五岁以前消失,父亲的财产信托就没有意义,这也是Jerome不希望我存在的原因。

Monica和Jerome无法对父亲的决定提出反对,或许正如Monica说的:大家都不事生产,所以他们要在父亲的约制下生活;而我被赵家的Block保护得很好,一旦我走出赵家的Block,他们可以任意「处置」我,这个处置包括我被Monica吓坏或是我在索洛发生意外。

「我告辞了。」

Monica再拿出香烟,桑美站在客厅出口,双手交迭在围裙前面,我笔直地从她的面前走过。

如果二十五岁真的是基准点,我只要再等三个月。

我没等三个月。Monica到银行找我,她的出现引起同事的侧目。

「会客时间只有五分钟。」

Monica打开她的皮包。

「别抽烟。」我按住她的手。

出乎我的意料,Monica颤抖着,她拿出一张纸:「先帮Jerome汇过去。」

纸上清楚地载明账号、受款人,然而受款人却不是Jerome的名字。

「他要发薪水。」Monica静静地说。

Monica一点都不像Monica,就像钱不是要发薪水一样。

「谈谈吧!这不会是唯一的一次,周末可以来家里。」

Monica微微地笑笑,她比我清楚Jerome的处境。

星期五晚上八点,Monica在母亲拉下铁门的前一刻进来,我请阿桃为她泡杯茶,Monica安静地喝着。

「一个月要支出多少?」

「三万美金。」

「所以下个月还要再汇一万?」Monica默认。

「汇完一万我就没钱了。」

淡淡的花香飘进来,远处的车声在窗边流动,阿桃在洗被单;什么事都不会静止,利息也不会静止,它随着时间一直增加,中止它的方式就是还款,如果Jerome有这个能力Monica就不会来找我。

「Simon不是留现金下来,土耳其那里留的是矿产,泰北妳也看到了,一大片椰子园。」

「要等我二十五岁吗?」

「不!要让妳同意。」

Monica使用了奇怪的文字。

「我和Jerome是Simon法律上的孩子。」

我等着Monica说明,但是转念之间我觉得Monica说的话并不十分牢靠,或许直接和Jerome对谈才是明智之举。

「Simon给妳四分之三,如果管理得宜可以向妳要求十分之一,土耳其的矿产约有二分之一。」

Monica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很难判断她是故意如此,抑或心急之下丧失语言组织能力,但如果她以为这样可以混淆我对数字的理解力,那么她就错得离谱了,赵家的人虽然不事生产,然而我是唯一的例外,并且我的工作恰巧和数字有密切的关系。Monica要表达的是父亲的财产我占了四分之三,而土耳其的矿产占所有财产的一半,如果她和Jerome的管理获得我的认可的话,两人可以再向我请求十分之一的赠与。

「我要同意的是哪一个部份?」我认为Monica不会笨得要求我同意支付十分之一的「管理费」。

「借款的部份。」Monica直挺挺地坐着,她今天是来和我「打仗」的。

文件载明当我了解缘由之后我们三人必须在律师的监督下点交财产;这点对我是不利的,母亲愈晚告诉我,我的接收点就愈晚,相形之下Jerome或Monica都不会受到影响,而一开始父亲便没对家人说明Monica和Jerome的身份,以致于家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父亲的孩子,在现实利益之下两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姐也顺理成章地享有赵家的房租收益。

即使他们不是父亲的婚生子女,只要父亲认养了他们,两人便享有法律范围内的权利与义务,他们的权利是收受租金,他们的义务,我不知道!

父亲曾把财产管理列为权利之下的义务吗?如果有这一条规定,那么规范他们的是什么?

「我要了解借款的内容。」

「一起到泰北去。」Monica很快地说,快到我几乎认为她曾经演练过。

「Noway。叫他过来,我不会让索洛的事情重演,而且要立即回来。」

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往往是「不把它当一回事」。家人碍于情面没有详细询问父亲,所以认定照片中的孩子就是父亲的后代,而Anita跟父亲回来时大家由于隔阂也忽略了来龙去脉,因此基非成是地把Jerome和Monica当成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手足。

我不否认Jerome和Monica的权利,但他们不可以滥用权利而让不知情的我产生负债。

Jerome向一间名为努文斯基的公司借款,以账面价值来看资产等于负债,也就是说父亲留下来的产业除了赵家这块Block外,其余的都归于零,让我好奇的是Jerome为什么不向银行贷款?

Jerome和Monica为什么不向家人说明和父亲的关系?在法律上他们的继承关系站得住脚,没有人可以拒绝两人享有收取租金的权利,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两人觊觎父亲独自赚得的产业。

擒贼先擒王,努文斯基公司登记的地址在泰北,Jerome于五年前开始向这间公司贷款。

会贷款的原因只有收成不好,可是我却找不到五年前有关椰子歉收的数据,而Jerome所登记的账本中只有一连串的支出,购买奔驰车、Monica目前居住的房屋、两人的生活费、桑美的薪水。

很明显的,这是一份以负债盖过资产的文件,Jerome最大的用意在让我放弃看似毫无价值的东西,可惜这个「东西」并非没有价值,而我也不是一个不事生产的人,如果Jerome认真的经营而产生这样的结果,那么我可以就此接受,但花上半个小时就能看清的伎俩却让我心生愤怒。

土耳其产铬矿,铬矿是不锈钢的主要原料,它的价格长期看涨,椰子的价格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可能有着大笔的借款。

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母亲在意她的房客,二伯母害怕Monica,Monica在意Jerome,Jerome处心积虑父亲的产业,父亲可能也不想让一生的辛劳付诸于流水,这是他当初不立即分配财产的目的,如果Jerome和Monica值得托付,那他会在一开始就处置好,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使得父亲无法向家人告知他和Monica、Jerome的关系?现在要去探讨这些为时已晚,二十多年的时间能让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好,何况他远在土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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