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成性 72签署卖身契

作者 : 圣妖

苏凉末将打包盒的盖子打开,皮蛋粥的香味充溢出来,令人胃口大好,占东擎躺在床上,苏凉末双眼红肿,昨晚肯定也没睡好再加上先前流眼泪时间长,这会肿得实在难看,亏她还顶着两个鱼泡眼出去买早饭。

苏凉末用小汤匙舀了一匙粥送到占东擎嘴边,他不习惯,人往后退,“我自己来。”

“你手别乱动。”苏凉末坚持,他薄唇贴着汤匙,只得张开。

总觉得很怪,但又说不出的温馨,占东擎微微垂下视线,苏凉末又给他夹了个锅贴。

宋阁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又急忙退出去。

“待会我让医生给你看下。”

“我真的没事。”苏凉末将粥碗放向床头柜,她拉起占东擎受伤的左手贴向自己的脸,“我欠你一节小指。”

“你不欠我的,”占东擎手指动下,但是麻药过后很疼,“你把你的心给我吧。”

苏凉末垂着眼帘没说话。

占东擎循序诱导,“你留着它做什么,跟卫则又不可能了,我不妨跟我一起,我的就是你的,你当然不欠我什么。”

苏凉末忍俊不禁,“你是要我签卖身契吗?”

“我早就给你盖章了,卖身契那东西太虚。”

苏凉末小心翼翼放下他的手,“占东擎,你想过结婚吗?”

男人挑眉望她,“你想跟我结婚吗?”

她避开了视线,“我就随便问问。”

“说实话我以前没想过,你也看到了,别人动不了我,一旦我身边有了名正言顺的女人,她无疑是最招人威胁的,说不定还有孩子,我怕自己会分身乏术。”占东擎看了眼旁边的苏凉末,“但如果连她都不在乎这份危险,我只能誓死保护她,用我的全部。”

苏凉末想,这可能是她听过的最真挚感人的情话。

情话么?她莞尔,就算是吧。

有医生和护士进来,要给占东擎换药,苏凉末起身让开,看到护士小心翼翼将纱布揭开,她心口骤痛,看到了那个切口,很平整,一条钢丝般褐色的伤口缠绕着手指,苏凉末双腿忍不住打颤。

占东擎的手修长好看,如今却有了种残次的美感。

苏凉末逆光而立,她揣测着占东擎昨晚那一刀切下去时的想法,她看到他极力忍痛的样子,心当时真的崩溃了,男人皱紧眉头,苏凉末觉得每一寸疼痛都被放大了打在自己的身上。

医生和护士交代完后出去,占东擎需要在医院住段日子,他打小身体底子好,挂水的次数更加屈指可数,他并不喜欢被跟管子给牵制住,一动都觉得不自在。

苏凉末陪在身边,VIP病房设施齐全,她给他打开电视让他消磨时间。

占东擎左手放在被面上,苏凉末听到声微乎其微的闷哼,她转过头见占东擎神色肃冷,眉尖簇地很紧,她挨近些,“是不是很疼?”

“还好。”

他说还好必然是疼痛难忍了。

苏凉末将他的手拉过去,她弯腰动作细致的给他虎口处小心搓揉,她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想做些什么,哪怕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占东擎看到她一缕头发掉到了颊侧,苏凉末额头靠向占东擎的手背,“你不用救我的,真的。”

“有什么真的假的,你就把你的命看得那么不值钱?平时牙尖嘴利说公平的那副样子哪去了?”

苏凉末双手握紧他,“占东擎,我是心疼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男人唇瓣浅勾,一股暖流顺拉开的眼角漾开,“凉末,我也心疼你,当他一枪枪敲在你身上的时候,我真想把他大卸八块。”

门外传来敲门声,占东擎喊了声进。

宋阁探头进来,“擎少,相孝堂的二哥说来看看您。”

占东擎道,“让他进来吧。”

流简是空手进来的,他猜测的果然没错,他大摇大摆来到占东擎床前,“我听凉末说你住院,来看看你。”

苏凉末皱眉,她什么时候说过?再说她跟他有那么熟吗?还凉末。

占东擎坐起身,“找个地方随便坐吧。”

流简就近拉了张椅子,就坐在苏凉末身边,“谁干的?查出来没有?”

“一个堂口的手底下人,模清楚了凉末去码头的时间就伺机下手,人是四封堂的,估模着是新仇旧恨加一起,今早四封堂的老大送了一节手指过来,外加上昨晚死的那些人,算给我个交代。”

流简点点头,四封堂能做到这样,占东擎短时间里按理是不能再追究的。

毕竟手底下的人办事,可以说成是有二心,四封堂老大赔了一节手指,此事也就只能作罢,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流简环顾四周,一双桃花盛开的眼睛就这么定在苏凉末身上,“妹妹,你没事吧?”

苏凉末觉得他脑子肯定被烧坏了,“谁是你妹妹?”

“那天在车上你不喊我姐夫来着吗?”

“噢,”苏凉末故意拉长语调,“是啊,姐夫。”

流简笑了笑,“以后跟姐夫多走动走动。”

占东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流简看向他的手,“真可惜,他当时要你一只手掌,你会切吗?”

“没想过,”占东擎朝旁边的苏凉末道,“我渴了。”

苏凉末忙不迭起身,去门口的饮水机接了水回来,她将杯子递给占东擎,男人并未伸手,苏凉末想着怎么回事,占东擎眼睛望了望杯子里的水,苏凉末这才心领神会,她手臂穿过占东擎颈间,将杯口贴向他唇间。

他就着喝了两口。

流简抿紧唇瓣,这两人,想把肉麻当饭吃吗?

他心里觉得不爽,上来找这刺激干嘛?

“妹妹,也给我倒杯水。”

占东擎听到这两字,比流简还要觉得不爽,这流老二就是脸皮厚,没办法的事。

苏凉末看向他,“医院的水不好喝,你喝不习惯。”

“你怎么知道我不习惯。”

苏凉末把杯子递过去,“那你试试?”

流简嫌弃得将她的手拨开,“行了,你就这点良心。”

“好好对苏宛,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流简瞅她眼,“开什么玩笑,”他目露深意扫向占东擎,“你问问他,可能跟你结婚吗?”

“反正苏宛的心思我看得出来。”

流简颇为不耐烦,摆下手后起身,“一大清早唠唠叨叨的,走了。”

“不送。”占东擎补上句。

得,还嫌他碍眼呢。

流简转身出去,占东擎鼻腔内哼出个不屑的音调,“以后离他远点。”

“我就没跟他走近过。”

“他存着什么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整一灰狼。”

苏凉末坐到床沿,“其实我觉得流简特别像狐狸。”

“哼,说狐狸都抬举他。”他说狼就是狼。

苏凉末凑近跟前,“你才是狼,恶狼。”

占东擎手臂就势搂住苏凉末的腰,将他往自个方向带,“岂不是更好?”

“悠着点,手还不够疼吗?”

“手疼又不代表别的地方也会疼。”

苏凉末是肯定不敢让他胡来的,让占东擎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也实在难受,她几乎不离左右,都在病房里陪着他。

韩增进去,看到苏凉末坐在占东擎的腿上,两人姿势亲昵地窝在沙发内,他眼睛一瞪,冲上前道,“擎少还有伤在身,你怎么能这样?”

要说韩增就是没眼力劲,占东擎手环住苏凉末的腰,“什么事?”

“霍老爷子那边派人来,今天是沈心黎的头七,想请您过去。”

“他还真把沈心黎当正牌夫人了?”占东擎冷笑声,“我们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把礼奉上,就说我在医院养伤,不方便出面。”

“是。”韩增应了声,见苏凉末还坐着不动,他眉宇间拢起不悦,“擎少,医生说让您多休息,不能干重活。”

占东擎抬起视线,“出去吧。”

韩增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拐弯抹角的借口,没成想占东擎压根不搭理。

流简回相孝堂一趟,好不容易周正也在,他走上前去,“正哥。”

“老二,最近没什么大事吧?”

“能有什么事,只要跟我们相孝堂无关,就不算有事。”

周正笑着点头同意,“今天晚上我跟你嫂子在望天楼摆一桌,就我们两个,你把苏宛也带上,好好聚聚。”

“最近风头很紧,沈心黎被人射杀,占东擎又自断一节小指,你跟嫂子还是别出去了。”流简警觉性向来高,不由担心。

“你嫂子在医院保胎,成天嚷嚷着没劲,我答应她今晚去吃顿好的,你也一起吧,没事的。”

流简闻言,也就应了下来,“这件事没人知道吧?”

“没有,就我和你,跟你嫂子。”

流简点点头,也许是他多心,再说凭着相孝堂的势力,只要当心,吃顿饭应该不成问题。

流简回到家,苏宛从厨房里面出来,“简,我今天准备了龙虾。”

“我晚上不在家吃。”流简说完就上楼。

苏宛摘掉围裙跟上去,到了卧室,流简走进更衣室。

“你晚上有应酬吗?”

“嗯。”流简轻应声,“我先睡会,你到7点喊我。”

他没打算叫上苏宛,他和周正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这自然就是家庭聚会,苏宛离这个家还差了一大截。

晚上7点,流简准时起床出去。

他驱车来到望天楼,这儿的粤菜地道,很合周正老婆的胃口,没有怀孕前她就经常会去。

流简抽完一根烟,打算进去。

望天楼一共就三层,是座花园洋房,餐厅主人据说是美国华裔,待到中年怀念家乡的味道,所以来御洲开了这个餐厅。

他提起脚步向门口走去。

忽然听到三楼传来一阵巨响,类似于玻璃窗被砸碎的那样,流简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楼顶的情况。

他神色大惊,“住手!”

尽管脸看不清楚,但身形和衣物他都熟悉,是周正!

周正上半身软趴趴地被丢出栏杆外,紧接着身子往外一抬,人翻落出来。

流简吓得全身冷汗冒出,他飞快上前想接住,楼顶的人将枪口对准他,连发几弹,流简就势一个席地飞滚,躲过了子弹同时耳边听到阵沉闷的重物坠地声。

流简手臂挡了下眼睛,松开时就看到周正躺在那里。

他冲上前,几乎没做停顿又飞快地跑进望天楼。

周正带的保镖不少,到了包厢门口才发现人全部晕倒后被人丢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流简转身想出去,他敏锐地听到声抽泣。

“谁?”

落地窗帘被拨开,周正的老婆宋芳颤抖地躲在一盆巨大的盆栽后面,“老二。”

流简大步上前,“嫂子,你没事吧?”

“周正呢?”宋芳手抚向肚子,“我们察觉到包厢外不对劲,他赶紧将我藏起来,我听到他们把他带出去的声音了。”

流简双目赤红,他手里提着枪,另一手拽住宋芳的手腕,“嫂子,我带你出去。”

宋芳也知道周正可能凶多吉少,她跟着流简往外走,流简在走廊又飞快拨通电话叫了人来,他想去顶楼,可身边还有宋芳,他不得不带着她出去。

周正还躺在那个地方,宋芳一看到就吓得不行,流简抱住她不让她靠前,说不定还有狙击手,一旦跑到空旷的地方去就等于送死。

宋芳撕心裂肺地哭着,知道周正肯定是不行了,她咬着流简的手臂让他松开,男人紧圈着不放,眼睛酸涩难忍终究滑出了眼泪。

喊来的人很快到望天楼,流简松开宋芳,提着枪要去顶楼。

宋芳忽然人一软往下滑,流简赶忙捞住她的身体,“嫂子。”

“肚子好痛。”

流简一看,不好,出血了。

流简喊俩个人过来,“你们去楼顶,看看还有没有人。”

“是。”

他将宋芳和周正送进医院,周正的抢救很快,医生才进去就出来了,“伤者死亡时间是半小时之前。”

流简转身面向墙壁,将前额靠上前,他伸手重重捶了下。

宋芳被推进病房,幸运的是孩子保住了,医生要求她在医院住到生完孩子为止。

流简坐在宋芳的病床前,他心情沉重无比,唯一庆幸的就是周正的孩子保住了。

他双手交扣,肩膀沉入无尽的黑暗内。

床上的宋芳醒来,先是哽咽出声,继而小心翼翼地看向流简,“老二,周正怎么了?救过来了是吗?我刚才梦到他没事了呢。”

“嫂子,你安心养胎吧,别的事不要多想。”

“你给我句准话吧。”宋芳艰难地想要撑起身,流简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想骗你。”

宋芳倒回病床,“怎么会这样,我们就吃顿饭而已,不可能……”

流简一直在医院陪到清晨,好不容易等宋芳的情绪稳定,他这才走出去。

这一层都被他清干净了,全是相孝堂的人。

他站在窗口,任由柔和的阳光拂面,不管怎样,他拼了命都要保住宋芳和她的孩子。

流简脚步虚晃,门口保镖看向他的目光怪异,他出了医院,难受的好像心脏都不会跳动了,自从宋芳怀孕后,所有人都觉得周正变了,可还是没人给他做好丈夫好爸爸的机会。

他在楼梯口碰到苏凉末。

她又是下楼去买早点,占东擎不喜欢吃医院里的,反正就在马路对面,也不远。

苏凉末还是提着打包盒,看到流简时却明显吃惊,“你怎么了?”

流简倚着医院的墙壁,“我怎么了?”

苏凉末摇头,他神色灰败,像是才经历过一场巨大的打击,这哪是那个进占东擎病房幸灾乐祸的人?“你看上很不对劲。”

流简模了模自己的脸,下巴上已经冒出一圈扎人的胡子,他看向苏凉末手里的东西,“你又给他买早点。”

“是啊。”

流简忽然握住苏凉末空出的左手,他掌心冰凉,苏凉末下意识瑟缩,他却用力地不肯松开。

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苏凉末挣扎,“你放开。”

“我想抱抱你行吗?”

“疯了吧你,”苏凉末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手使劲往外抽,流简只能握住她的一根手指,然后就松开了,“对不起。”

苏凉末瞅着他大步走出去的背影,她手抬起一看,手背上几个明显的指痕印。

流简回到家,手机没电了,他彻夜未归,苏宛也整夜没睡着,一直在客厅的沙发等着。

听到脚步声,苏宛立马起身,“简。”

流简一语不发往楼上走,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对劲,苏宛跟上前,“你怎么了?”

流简走进卧室,连澡都没洗,一头栽在床上。

苏宛吓坏了,看到他袖口还有血,“你没受伤吧?”

流简闭紧眼睛不说话,苏宛查看下似乎没找到伤口,她去洗手间拿了块湿毛巾,然后小心翼翼给流简擦脸。

他眼睛睁开,直勾勾盯着苏宛,眼里的血丝分外明显。

流简将头枕在苏宛的腿上,“让我靠会。”

苏宛还不知道,但隐约觉察到肯定出了大事,流简从未这样失魂落魄过。

男人疲倦地睁着眼睛,他根本睡不着,周正被人扔下楼的一幕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他睁眼闭眼都是那个场景,流简泪水从眼眶内滑出来,苏宛一下惊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简!”

“别出声。”流简的声音带着嘶哑。

苏宛低下头,她脸紧贴流简的额头,“我不说话,你要是难受,想告诉我的时候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这。”

流简转个身,将侧脸贴着她的腿,苏宛能感觉到一股滚烫穿透过她单薄的布料,她手臂搂紧流简的脖子,他心里难受,她也难受。

苏凉末拎着东西上楼,她推开门进去,看见韩增和宋阁都在。

见她进来,占东擎朝她看眼。

苏凉末把早餐放向床头柜。

“擎少,您看这件事是谁干的?”

“最近日子接二连三出事,没想到会轮到周正。”

“周正怎么了?”苏凉末插嘴说道。

“昨晚被人从望天楼的三楼丢下来,当场就死了,”宋阁面色沉重,“擎少,昨天是沈心黎的头七。”

“你是说,这件事跟那老头子有关?”

宋阁神情冷峻,“我是猜测。”

韩增在旁插嘴,“难道沈心黎的死跟相孝堂有关?”

苏凉末再也听不进去别的话,她想到流简刚才的反常,手到这会还觉得痛,怪不得他满身狼狈。

“周正的老婆也住在这家医院,差点就流产了。”

占东擎不以为意,“噢,那倒是命大,好歹还给周正留个种。”

“有了老婆孩子,自然会有牵制,况且周正已经慢慢淡出相孝堂的事,不过也有人说,这件事跟流简有关,说他会借此上位。”

占东擎挥下手,“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谁说的都不准,况且这是相孝堂的家务事,与我们无关。”

韩增和宋阁闻言,走了出去。

占东擎看向旁边的苏凉末,见她怔怔站着,他拉下她的手,“干什么呢?傻了。”

“我觉得这件事跟流简没关系,我刚才遇到他了,他看上去很难受。”

“管他有关没关,”占东擎让她坐到自己身侧,“倒是你,先前在赌场帮他,今天又操着这心,就算真是你姐夫也不用这样。”

流简在码头帮她的事,她只告诉占东擎个大概,细节却都记在苏凉末的脑子里。

包括流简将她藏身在安全的地方,孤身去冒险的情景。

这几天,御洲都传开了。

说是流简为了权力不顾兄弟道义,因为周正当晚去望天楼的事只有他和流简知道,宋芳是最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提前泄密,对方不可能部署的这样周密,以至于最后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周正的追悼会在三天以后。

占东擎自然是要去的,平时不对付但场面上都要走一遭,苏凉末陪着他,两人直接从医院出发,黑色的加长车在湛蓝明朗的天空下犹如一尾穿梭在纯净湖水中的鱼儿,车子很快来到追悼会现场,该到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霍老爷子也在。

苏凉末随着占东擎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跪在堂中央的流简,以及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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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73——伺候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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