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老婆 第一章

作者 : 官颖

闲来无事就爱到处趴趴走的辛又宁背着相机,踩着她心爱的脚踏车在树林里漫游,一路上哼着歌,快意而悠闲的记录她看到的植物、花朵、昆虫、鸟儿……

穿过树林,行经一栋砌着灰色围墙的豪华欧式别墅,眼角余光不意瞄到墙上一朵粉女敕的茶花……轧的一声,她立时急煞,脚踏车陡地停了下来。

这朵茶花开得好漂亮,清新纯净的粉红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吐露淡雅的芬芳,一连按下几次快门仍无法满足她,如果可以带回家给姊姊观赏,姊姊一定会很开心。

也许她可以去拜托主人割爱,这种小要求通常都能获得善意的响应……于是她停好脚踏车,上前按了电铃,等了许久,却始终无人回应。

看来别墅的人似乎不在!

思索片刻,她又溜回围墙外,深吸一口气后,两脚一蹬,身体往上一跃,两手攀上墙的顶端,右脚不文雅的跨上了灰墙顶,使尽吃女乃的力量往上爬……

“还是留张纸条和钱告知他们我把花买走了?呃……我身上好像没有现金,难道要用信用卡付费……”真的往墙上爬时,辛又宁却又犹豫起来。

“小姐,妳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快攻顶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辛又宁一惊,猛一回头,瞥见后头站着个头魁伟,长相冷峻的男人,霎时腿力一松,脚滑了下来,小腿内侧陡地传来痛意,使她哀叫了一声。

“妳没事吧?”男人又问。

“没事。”她看了一下,只是膝盖内侧留下了些擦伤和青色瘀痕而已。“拜托一下,先生,推我一把!”她又试着把右脚跨了上去,边吃力的向他求助。

“我可以知道妳为什么要爬墙吗?”

低沉悦耳的嗓音再度响起,还奋力想征服这道围墙的她微喘口气,应着,“我想要一朵花,请你推我一把吧。”

“花?”男人想到她刚才的碎念,突然笑了。

“看到了吗?那朵茶花清新月兑俗,纯净柔美,这种极品茶花,很漂亮吧?”她指着窜出围墙外的那朵茶花说。

他肯定的点点头,目光却是看着她俏丽的五官,闪现慧黠调皮的晶灿双眸,最后停在短裤包裹着的浑圆俏臀及匀净白皙的腿上,露出赞赏。“果然非常漂亮。”

“是吧!看在我们欣赏花的眼光很一致的分上,你可以推我一把吗?”她绽出甜甜的笑靥,颊边露出了可爱的小酒涡。

“不过妳跟别墅的主人熟识吗?”男人看着她嘴边的小酒涡,冷硬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也牵起笑意。

“主人?”辛又宁不解的反问。

“是啊,如果妳跟主人不熟就爬了墙,摘了花,那么帮妳的我不就成了共犯?”

呃……这么说好像也是耶!辛又宁楞了一下,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响应,只好先跳下来,回到地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晶亮的眼眸仔细盯着男人。

站在高大的他面前,她整个人显得娇小许多。

而她也是现在才注意到,这男人有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好看脸庞,飞扬的剑眉、如刀凿的深刻五官、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组成一张完美英俊的脸。

不过俊归俊,那对黑眸看起来却深沉冷漠,幽深如黑洞,教人猜不透他是善意,还是恶意。

“呃……其实我刚刚有去按电铃,已经问过猪……不,是主人了,他人很大方,他还说喔……反正他家里种了很多很多的插花,不,是茶花,所以要我尽管摘!”辛又宁心虚的搔搔头,绽出了一抹憨憨的笑意。

她只要一说谎,就会搔头傻笑,讲话像吃了螺丝,不“轮转”。

“是这样吗?”

“当然啦,我为什么要骗你!”她拍了拍胸口,向他挂保证。

他的黑眸仍幽深莫测的瞅着她。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拜托,快点推我一把啦!”她央求着,转头,再度吃力的攀上墙。

他没有由后推她一把,反而一撑一跃,动作快如闪电,在她还不及反应时,他已摘下茶花递给了她。

她看了看脸不红、气也不喘的他后,楞了良久,“你……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我和这家『很熟』,妳不是很喜欢这朵花吗?”男人似笑非笑的说。

“真的吗?太棒了!谢谢,你是好人,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她把茶花放在车子前面的篮子里,心存感恩的说。

“这算是好心吗?”他好奇地问。

“嗯,而且我姑丈说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以报,你帮我一个大忙,我想要好好的答谢你。你家住这附近吗?我可以送你一程喔!”

“用这台脚踏车载我回家吗?”他看了看她骨架细小的脚踏车,怀疑它是否经得起他七十八公斤的摧残。

“是啊,别小看它,很耐载的,上来吧。”辛又宁豪迈的拍了拍后座的椅子,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不了,我家到了。”

“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气啦。”辛又宁友善的笑着,劝他上车。

“没有客气,我家已经到了。”

“是哪一户啊?”她左右张望,如果知道他住在哪里,也许改天她可以送个小礼物给他,做为回报。

男人径自往前走去,她索性骑车跟在他后面,直到他停在她十分钟前按电铃的大门前。“怎么不走了?”

“就是这里。”

“这里怎样?”辛又宁还模不着头绪。

“这里是我家。”

辛又宁一怔,笑容僵住,眼中闪着疑惑的判读他话中的含意。“这里是你家?你、你是……”他一定在跟她开玩笑吧?

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动作自然流畅,不像在糊弄她,她开始因为心虚而脸颊泛红,呼吸急促,手心冒汗、嘴角抽搐……

旋即,他打开了门,薄唇牵起笑容。“因为电铃坏了,还来不及派人来维修,妳一定按了很久的电铃吧?”

说完,没人回答。

当他一回头,就见她已死命踩着脚踏车,像躲债似的急速飞驰而去,耳边依稀能听见她惊慌的大叫—

“妈呀~为什么他偏偏是那栋豪宅的主人……”

糗毙了!

辛又宁喘了一大口气,停好脚踏车走进家门。

豪宅男主人搞神秘,害她想钻洞躲起来,立刻踩着脚踏车,强催“内力”,时速一路飙到最高点,沿途还差点撞到电线杆、跌入水沟里,幸好她身手够矫捷才躲过一劫。

来到姊姊的房间,她缓下惊魂未定的情绪,将茶花插在蓝色的花瓶里,淡雅芬芳的气味,立刻弥漫了整个粉红色的空间,冲淡她心中的慌乱不安。

“又宁,妳又跑去哪儿了?”

辛又宁回头一笑,迎面而来的是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长发女孩,她是辛又旻,她的孪生姊姊。“姊。”

“咦,好漂亮的花!”辛又旻一看见房里换上新鲜的花朵,虚弱的声音掩不住笑意。

由于父母早逝,姊妹俩十岁就寄住在姑姑家,感情特别紧密,没有生儿育女的姑姑和姑丈待她们很好,给予最好的教育和照顾,因此两人对他们一直心存感恩。

她们姊妹站在一起,同样秀雅的五官,同样纤瘦的身型,乍看之下教人分辨不出谁是谁。

虽然如此,两人的兴趣和个性却南辕北辙,读音乐系名校的姊姊从小就聪颖文静爱阅读、钢琴弹得吓吓叫、烹饪厨艺一把罩,集气质、优雅、涵养、有礼的优点于一身,可惜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关系体质虚弱,极少外出,肤色略显苍白;而她则从小就好动,爱涂鸦,学的是家具木工,平常就是拿铁锤、敲钉子、刷油漆,搞得身上不是颜彩,就是挂彩,少有干净清爽的时候。

有时她真怀疑,天性粗鲁的她跟文静优雅的姊姊怎么会出自同一个娘胎。姊姊从小音乐才华出众,常常参加钢琴比赛,得奖是家常便饭,现在是私立名校外聘的音乐老师,而她呢,在二手家具公司工作,搞居家修缮有一套,擅于资源回收再利用,把废弃家具改造得很有创意,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就如姑姑常说,她是个优秀的木工,也是个家具魔法师。

她们姊妺俩外表看起来没有差异,但骨子里,绝对是天差地别。

“我去了山上,下山时在一栋别墅的围墙看到了这朵漂亮的花,忍不住就想……”

“妳摘别人家的花吗?又宁,妳……该不会还翻墙了吧?”一向注重礼貌和规范的辛又旻见妹妹没有否认,已经能想象到她翻墙摘花的惊险画面。

“……我是爬了墙,可是,不算成功……”辛又宁支支吾吾,开始吃螺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清楚。

“万一主人生气放狗咬妳怎么办?”她知道妹妹一向会讨她欢心,但心里终究心疼她会因此而受伤挂彩。

“放心啦,姊,我身手好得很,而且从小就有狗缘,虽然事先没有征得主人同意,但最后是主人摘花给我的呢。”辛又宁一提到那个帅气冷峻的男人,骨碌碌的眼神闪过一丝晶亮。

“他是男的吗?”心思敏锐的辛又旻读出了妹妹眼中异样的神采。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帅的男人,他一开始盘问我好久,我还以为他是检察官之类的,后来知道他是主人,我逃得跟飞一样,好糗~”

“这次是妳幸运,但运气可不是天天有的。”辛又旻拿她没辙,听妹妹形容的过程又忍俊不住的扬起嘴角,眼神宠溺的点了下她俏挺的鼻端。“让我看看,妳有没有受伤?”

她弯下腰,翻起辛又宁的裤管,果然看到了右膝内侧又有了新伤口,秀眉不由皱起。“就知道妳调皮莽撞,来,我帮妳擦药。”

“姊,没关系,身上纪念品那么多,不差这一个啦。”辛又宁爽朗的摆手笑着,早已习以为常。

“不可以,妳的脚都是疤,以后怎么嫁人啊,要好好照顾伤口才行。”辛又旻板起脸训着妹妹,接着去找来医药箱,拿出镊子夹住棉球,倒出生理食盐水,仔细的为妹妹清洗伤口之后再消毒擦药。

“姊,我听姑姑说,姑丈的饭店最近生意还是没有起色,所以有意要安排妳嫁给饭店豪门第二代,以联姻的方式帮公司度过难关,是吗?”辛又宁面露忧色。

“妳知道了?”辛又旻点了点头,帮她包扎好伤口。“这件事情可能会成真,不过妳不用太担心,姑姑和姑丈是我们的恩人,养育我们这么多年了,这十多年以来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姑姑仍无私无怨的照顾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为他们尽点力,偿还恩情。”她心存感恩的说。

“嗯。可是姊,妳喜欢他吗?”

“对方家大业大,是做饭店起家的,听说这位少东留学日本,是企业管理学系,才刚从日本回国,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姊,你看过他了吗?”

“我在网络上查过他的数据,大多是正面的评价,他是个有能力又自信的男人,也是许多女孩心中的完美丈夫形象。”怕妹妹不舍,辛又旻尽说好话。

“我知道姊姊欣赏做事认真,聪明又有计划的男人,那他长得帅吗?”

辛又旻的唇角绽出一抹笑。“妳可以先看看他的数据。”她将医药箱收好,拿出笔电打开里面已经下载好的相关报导档案。

辛又宁看了一下,读着上头的文字报导—

“冯昱刚,浴缸嘿,怎么不叫马桶……对不起、对不起,不该对未来的姊夫无礼,呃……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企业管理学系,在学期间通过会计师考试……哇!他居然是会计师!

「还曾任职于日本知名的投资公司,经手企业投资并购、资金调度业务,获得许多知名企业主的肯定,而他的家族企业在台湾和大陆经营的饭店,也因为他一手改造后,营收蒸蒸日上,日渐壮大,被业界誉为饭店之神……妈呀,他好强喔!这人不是人……”她越读,眼睛睁得越大,惊呼声不断,未来姊夫确实是个教人崇拜到五体投地的家伙。

“如何?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吧?”辛又旻笑了笑,希望妹妹安心。

“能力是很强没错,可是我姊姊是天使,如果他长得脑满肠肥,人品如禽兽,那就算能力再强也配不上我姊的。”

要知道,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身为妹妹的她应该替姊姊把关才行,免得姊姊不小心误入婚姻歧途,后悔莫及。

“再往下看。”辛又旻笑着说。

辛又宁盯着屏幕,继续往下看,不看还好,一看到他的照片,她整个人僵住,瞪凸了眼睛。

飞扬的剑眉、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哇咧,这不是今天帮她摘花的豪宅主人吗?

怎么会是他

看着他那张完美英俊的脸庞,她呆了五秒,接着不断地眨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看到幻影。

“他、他……他是……”

“怎么了?妳看过他吗?”

“不是……他长得太帅,闪到我的眼睛,所以我一时看傻了!”完蛋,她居然在未来姊夫面前出了糗。

“我也觉得他比金城武还帅。”辛又旻盯着屏幕的男人,眼神掩不住欣赏的笑意。

“是,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觉得他很帅的。”辛又宁不否认。

“下礼拜天,姑丈就要安排我和他见面了,我怕跟他聊不起来,所以才上网搜寻他的数据,想多了解他……”她希望这桩婚事可以成功,毕竟她欠姑姑他们太多了。“妳觉得他会喜欢我吗?”

“嗯,当然,姊是天使,个性又温柔,是男人都会喜欢妳的!”

“妳嘴巴够甜。”辛又旻轻笑,接着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上天,我想嫁给他,请完成我的心愿吧,希望他会喜欢我。”

辛又宁也跟着祈祷,真心希望姊姊幸福,没意识到自己正将那小小的悸动埋藏到心底深处。

这天,两家约好在女方家长苏允祥经营饭店的西餐厅里正式见面。

走进餐厅里,西侧角落放置着一架白色钢琴,辛又宁还记得以前饭店门庭若市时,现场都会有钢琴演奏,但近来饭店生意冷清,连带餐厅的客人也跟着稀稀落落,盛况不再了。

他们就落坐在靠近钢琴的位置,等着冯家人到来。辛又宁坐在辛又旻身旁,辛又旻的另一旁则是姑姑辛佩绮和姑丈苏允祥。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即便有家人和妹妹陪伴,辛又旻紧握裙襬的手仍然微微发颤着,掩不住紧张。

“姊,别担心啦。”虽然安慰着姊姊,其实辛又宁心里也超不安,很害怕被对方指认出她是爬他家围墙、还自圆其说的“采花贼”。

如果不是姊姊紧张不安,一定要她陪在身边,她实在很不想来。

万一她的行为令他有了坏印象,连带害姊姊被淘汰出局,那就不妙了!虽说两人长得相像,但姊姊气质出众多了,她可不能拖累姊姊的幸福,得帮姊姊想想办法。

她一看到钢琴,脑袋突然灵光乍现,“姊,妳先去弹一首曲子如何?”

“为什么?”

“我想,音乐应该可以减缓妳的不安,消除妳的紧张。”辛又宁提出建议,心里盘算着要要趁机落跑。

“好,又旻,妳去吧!”苏允祥同意。

“妳去放松一下也好。”姑姑也鼓励她去弹琴。

“姊,快去,妳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好。”受到妹妹的鼓舞,辛又旻起身,拉起长长的裙襬,走向钢琴。

气质出众的她在餐厅里演奏她最熟悉的乐曲,一时之间,琴声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澎湃激昂,悠扬而教人心醉,她渐渐投入其中,抛却紧张不安,辛佩绮和苏允祥也满意心安,而辛又旻则决定趁势闪人。

“姑姑,我想到我还有一件家具在画稿,得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他们快来了,妳突然……”辛佩绮觉得不妥。

“先别让他们知道姊有个双胞胎妹妹比较好吧?”

“为什么?”辛佩绮不解。

“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初识的人大部分都会感到混乱,而且今天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对姊姊印象深刻吧?”

“嗯……也对。”苏允祥和辛佩绮点头。第一次见面,要是他们分不清她们姊妹谁是谁,反而不好。

“姊要是问我去哪,就说我要回家画图,有事先走了。”

“好吧,路上小心。”

不是她不够义气,而是她真的不想碰见那个男人。

只要他看见姊姊温婉娴静有才华的模样,一定不会把爬墙的她和姊姊联想在一起的。

“姊姊,加油!”

她悄悄对专注弹琴的姊姊打气,继而向餐厅外走去,但还没到饭店的大厅,突然迎面而来一对穿着得体的老夫妻,后面则跟着高大健硕,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的冯昱刚。

吓!她一急,赶紧抓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男服务生。“阿庞!”

男服务生被她一抓,猛地回头,认出了是以前曾来饭店打工的老板侄女。“二小姐!”

她取走他手上的托盘,挡住脸。“对不起,借用一下,你先去忙吧!”

“……好。”不知道鬼灵精怪的二小姐又在做什么,阿庞没辙的点头,只好先走开了。

辛又宁在心中暗叹,为什么两次看到冯昱刚都搞得像作贼或是逃走的狼狈样呢!幸好这次他应该没看到她……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经过她身边时,她正想悄悄拿开托盘偷看一下状况,突然一道耳熟的男声在她后面响起—

“小姐,妳的包包掉了。”

辛又宁惊得全身一僵,一动也不敢乱动。

天啊,一定是刚刚急着抢托盘,才没发现包包掉到地上去了。她只好伸手在地上模索,直到感觉有人将包包放在她手上。

“在这里。”

“喔,谢谢!”

冯昱刚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兴味一涌而上,好奇地问:“妳为什么要拿托盘遮脸呢?”

“呃,因为……遇上仇家。”她胡乱编个理由,同时在心中惨叫,还不快走,姊在等你,守时是美德啊!

“这样很危险,妳要怎么走路?”

这男人很爱管闲事欸!

“放心,本人有练过。”说完,她往前跨出两步,没注意到前面有阶梯,突然踩空,踉跄了下,幸而一只大手由后揽住了她的腰,才没让她跌个狗吃屎。

这个力道使她冷不防落入他怀里,不知道是好闻的阳刚气息使她头部产生一阵晕眩,还是因为刚才差点摔倒让她过于紧张不安,她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脸颊也跟着涨红了。

感觉到结实而温暖的胸膛贴在后背上,她突然意识到不对,急急月兑离他的怀抱,用托盘死死遮着发烫的脸。“谢谢。”

“昱刚,你在做什么,快来。”这时,老夫妻中的妇人出声唤他。

“好,我来了。”冯昱刚回应着,并温柔的叮嘱她。“走路小心。”

她的脚却似生根了,不敢乱动。

直到听见沉稳离去的脚步声,她才安心的移开托盘。

呼~幸好没被他认出来,否则又糗了。

好在姊姊没有受到她的牵连,一切都如预期,冯昱刚和姊姊第一次见面就看对眼,并且在约会一周后就订婚了。

看来她运用的策略很成功,双方的长辈都很满意对方,姑丈和姑姑也因此松了一口气,饭店有救了!

接下来,众人都积极为辛又旻筹备婚礼,陷入忙碌之中,待嫁的辛又旻则越来越紧张。

“婚礼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最近晚上都睡不好,不晓得是不是所谓的婚前症候群?”其实冯昱刚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可和他相处起来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是怕妹妹担心,她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确定和不安,尽量表现出待嫁新娘的幸福模样。

辛又旻笑了笑,“不晓得妳未来的姊夫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状况?”

看来姊是满意那位“浴缸”准姊夫的吧?太好了,她一直很担心姊姊是在勉强自己。而提到冯昱刚,辛又宁忍不住问:“对了,姊,他有没有跟妳提到爬墙的事?”

“什么墙?”辛又旻不解。

“喔,没有啦!”

“不过,他约我去他家的前一天有问我会不会骑脚踏车去,我笑着告诉他,我不会骑脚踏车耶~然后撒娇要他开车接我。”

辛又宁一楞,姊确实不会骑脚踏车,他该不会把姊当成是她了吧?

“喔,这招高明,姊有提到我这个妹妹吗?”

“嗯,有,不过他还不知道我们是双胞胎。”

看来他应该没发现,对她也没有特别的印象,这样也好,辛又宁暗松了一口气。

未来的一周,婚礼紧锣密地筹备,但没想到辛又旻却在结婚前一天心脏病发作,紧急送医治疗。

“冯家明天就会来迎娶新娘了,又旻突然心脏病发作,这可怎么办才好?”辛佩绮焦虑不安,很担心又旻还躺在病床上,明天恐怕无法对冯家交代。“要不要把婚期延后?”

“不行,万一对方知道这样的状况可能会悔婚。”苏允祥眉心皱起,极力反对。

“那怎么办?我问过医生了,又旻的病情很紧急,需要做手术治疗,不可能明天就能出院。”

状况来得太突然,苏允祥焦虑不已,一个头两个大,愁眉不展。

“我买了便当,吃一点吧。”辛又宁拎了两个便当走进病房里,递给了两人。

“怎么吃得下?”苏允祥一抬头,原本陷入混沌焦虑的他一对黯然的眼睛突然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有了!有救了!”

“有救了?”辛佩绮好奇地问。

“又宁,妳一定要帮姑丈这个忙。”

“什么忙?”辛又宁楞了楞。

“由妳代姊姊结婚吧!”苏允祥宣布。

“什么”她惊讶的张大嘴巴,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个令人口吐白沫的馊主意。

“对方不知道妳们是双胞胎,只要妳代替又旻结婚,等妳姊姊复原后,再换回来不就好了。”苏允祥继续说着。

“这……怎么可能?”辛又宁看向姑姑,发出求救讯号。“姊夫他很快就会认出我不是姊姊了,不如再跟冯家拖延几天……”

辛佩绮不敢看她,就算心里明知不该这样做,也对她很愧疚,但这节骨眼若没有放手一搏,丈夫的饭店经营权就有可能被其他股东给抢走,只有仰赖联姻的方式,靠冯昱刚的整顿投资才能保住苏家的产业。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又旻重病,事情会起变化的,原本冯少爷不同意两家联姻,是那次在餐厅会面后才答应的。”苏允祥心急火燎,也没办法思考这么做可能会造成多麻烦的后果。

“那是当然,姊姊的气质出众又高雅,绝对是个好媳妇人选,我更不能顶替她,马上就会穿帮的……”

“我知道这样隐瞒冯家不对,也很对不起妳们俩,可是眼前只有妳可以帮姑丈了。”苏允祥缓下激动的情绪,眼神流露哀求。

只要两家结成亲家后,冯家愿意投入资金整并公司,饭店度过财务危机,那么后续就算有什么问题也都好说了。

总之,现在以挽救公司为第一,先度过眼前的难关要紧。

“可是……姊姊她……”一生一次的婚礼,姊姊却不能自己进礼堂,她一定会很失落的。

“妳姊到现在都还昏迷着,怎么结婚?而且冯少爷和妳姊才见面两次,对她不算熟悉,加上妳够机伶,能随机应变,一定有办法可以瞒天过海的。”

瞒天过海?哪那么简单……辛又宁心乱如麻。况且姊要是知道了,会答应她这么做吗?

“没时间考虑了,如果妳不帮姑丈,姑丈的饭店恐怕就等着被其他股东给收购了!”

辛又宁骑虎难下,姊病倒了,姑丈和姑姑的恩情又不能不还,如果要守住姊姊的幸福,代替姊跟他结婚似乎是势在必行了,只希望她能达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也希望姊姊能赶快康复。

姊姊,妳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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