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总裁夺情 025 我们别无选择!(求订阅!)

作者 : 草荷女青

到了车子里,米央再次扭脸看了看二楼的窗口,凡先生已经不在那里了,突然,一个问题蹦了出来。舒骺豞匫

“钧,你到底是姓昶,还是凡?”

“为什么这么问?”昶钧笑着扭过脸。

“你说呢?”

昶钧伸出手模了模她的脸,“小傻瓜,如果是凡的话,那我岂不早就跟你说了?真是个小傻瓜。”

“那也就是说你就叫昶钧了,以后都不改名字了吗?”

“那当然,再说了,为什么要改名字?”

米央没有回答他,这个小秘密她要藏在心里,不告诉他,“开车吧。”

昶钧张了下嘴巴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扭过脸发动了车子,车子里两人都没有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米央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耳畔一直响着刚才凡先生的话,虽然他说的不坚定,但是她能感觉得出来,他的态度很坚决,有一种不到鱼死网破不罢休的意味,为什么非要这样?她只想好好地爱一个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钧,我爱你,可是或许到最后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你,在爱情与亲情的面前,我义无返顾会选择亲情,所以,我想你应该跟我一样的选择,对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希望我能笑着转身,而且也绝对不会再在你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希望你也跟我一样,笑着最后说一次,小傻瓜,祝你幸福。

是的,若真到那一天,我一定会幸福,你也一样。

我们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阻碍,可是,这些我都不怕,真的,只要你在河的那岸,山的那边一直等着我,纵然是中间隔着万水,隔着千山,这都不是阻隔,可是我怕,我怕我们终究都没有一直等待下去的勇气。

“在想什么?”昶钧突然伸出手捧住她的脸的时候,她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在想什么?”昶钧又轻声问了一遍。

米央笑笑,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钧,你会一直在河的那岸,山的那边吗?”

昶钧愣住,一时间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就这样怔怔地注视着她。

米央将脸向他又凑了凑,此时鼻尖几乎跟他的鼻尖碰着了,又轻声问了一遍,“会吗?”

昶钧依然没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但是就在她这眼神中,他忽然间看到了答案,自己心中的答案,他笑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轻轻揉着她的脸,“不管你是否在河的这岸,山的这边,我都会一直在那里等着。”

米央笑了,笑得欣慰,笑得幸福,此生若不能白首相依,有他这话,在最美的年华里有他陪伴这段时间,已经无悔了,但是她还是问了一句,“真的吗?”

“你不信?”

米央轻轻摇摇头,“我信,因为我知道你爱我跟我爱你一样。”

“不一样。”

“呃?”米央猛然松开手将他推开,脸色有些难看,质问,“难道你不爱我吗?”

昶钧笑笑,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坚定地回了一个字,“爱。”

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但是我比你爱我更爱你,因为我是男人。”

笑容在米央的脸上绽放,同时伴随着还有眼泪的落下。

昶钧抬起手给她擦拭着眼泪,笑着说,“小傻瓜,你怎么又哭了呢,是感动的吗?你就不怕我说的是骗你的吗?”

“不怕!”米央笑着摇头,再次搂住了他,“钧,如果有一天当那些……现实成为我们在一起的羁绊时,请你,和我都记住今天说的话,好吗?我会一直在河这岸,山这边--”

昶钧没等她向下说,直接接了她的话,“等我,等我过来找你,牵着你的手,永远都不分开,央央,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不管未来发生怎样意想不到的事情,我都爱你,永远不会变,也请你相信我,好吗?”

米央点点头,“嗯,那你还生我的气吗?我跟韬栋其实我们--”

如过问再。“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我就知道,那你以后不许再挂我的电话了好不好?”

昶钧点点头,抬起手轻轻抚模着她消瘦的脸颊,重重地点点头,“好,那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许撒谎,我承认我这个人爱吃醋,而且一吃起醋来都要发疯,但是我还是很大度的,不管是跟晁东还是章韬栋,或者是汤宗远,你们做朋友,兄妹我都能试着说服自己,但是你不能再撒谎,否则我要是醋意大发杀人的话那可就真的是你的错了。”

“学长都结婚了,不许再提学长。”

“好,就算不提他,那还有晁东和章韬栋,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初恋情人,你说,哪个我能放得下心?”

“可是我都跟说清楚了,没错,我以前是一直都暗恋小东哥哥,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后你不许再提,我跟他现在只是兄妹,韬栋上午我也跟他说清楚了,我跟他说了我跟他要么做普通朋友,要么形同陌路,让他自己选择,现在我把身边的这些男人都弄开了,就剩下你自己了,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得意?”

“得意?才不得意呢,你听听你叫的,小东哥哥,韬栋,以后就叫晁东,章韬栋,不许再叫的这么暧昧,听到没有?”

“你霸道!”米央捶了他一下,但却一脸幸福的笑,。

“就霸道!还有,以后不许连名带姓地叫我,要么叫钧,要么就叫老公,两个选择,没有第三个,听到没有?”

“听到了,那……你是不是要为今天的蛮不讲理跟我道歉呢,还有!”米央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相当的紧张,这弄得昶钧心里很是没底,这说得好好地突然间这怎么了,他没敢问,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她。

“你有没有找韬栋的麻烦?”

她的话瞬间提醒了他,糟糕,月现在肯定已经下手了吧,这要是让她知道的话,一周不搭理他那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怎么办呢?

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模样,米央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钧,你已经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以后做事能不能不那么冲动?”

昶钧一脸的诚恳,很是坚决地吐了一个字,“能。”

好在你态度诚恳,否则,不拧掉你的耳朵才怪呢,米央心里说,然后点点头,“好,那现在韬栋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要打电话问问。”

“好,打电话问吧,我等着。”

准备伸手掏手机,昶钧这才想起手机已经去阎罗殿了。

“怎么了?不敢打了?”

“不是,是,是我手机忘带了。”

米央突然想起为何打不通他的手机了,这男人绝对把手机给摔了,“忘带了?我看是被你摔碎了吧?”

“老婆你怎么知道呢?难道你长着一双天眼?”昶钧说着几乎趴在她的眼睛上去看,见她扬起了手,他慌忙向后仰了下,小声说,“确实摔碎了,粉身碎骨的。”

米央扬起手,又放下,咬着牙一脸的“痛恨”,“我真想抽你两巴掌你信不信?”

“信,确实该打,老婆你就打吧,我绝对不吭一声。”昶钧说着还拿起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老婆我真的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冲动了,那你也要记住你答应我的,只有你不给我冲动的机会我才不会冲动。”

“哦,说半天这都怨我是吧?”

“不是,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米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快点开车回家,天都黑了。”

“遵命!”

到了家,米央就忘记了章韬栋这件事,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她才恍然记起这件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医院里,手术还在进行着,结果如何现在谁都不知道,只听刚才有护士说昨天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倒在雪地里,那人还以为他死了,报了警,等警察赶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有一口气,这才把他送来了医院。

米央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是个罪魁祸首,如果昨天不去找他,就算是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那又怎样,至少比没了性命要好很多很多吧,她真的无法想象那个她爱的男人究竟还有多狠的心她不曾知道,就因为几个拥抱,他就让人把韬栋打成这样子,她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她跟他韬栋不仅仅只是拥抱那他会怎样,杀了韬栋?

她再一次深深地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了解,他曾经是个什么人她不了解,也不重要,可是现在,她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可她究竟爱着他哪里?连他是一个什么人她都不知道,哪里还有资格说爱他呢?他让她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恐惧。

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眼前闪出无数的画面,她原本以为那些画面已经忘记了,可却在此时,清清楚楚地显现在她的眼前--他拿着枪,对着她最爱的人,他就像一个魔鬼,一个可怕的魔鬼!她怎么能忘记这些呢,三年前,因为孩子,他差点杀死了爸爸,这她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因为他现在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当年他所做的一切都忘记呢,怎么可以!

“笑笑,你……”汤宗远和戚露匆忙赶来医院,见米央正闭着眼睛流泪,他们惊讶的同时有一种感觉,觉得眼前的她神似米央。

米央慌忙睁开眼睛擦擦眼泪,“你们来了。”

“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米央笑笑扭过脸看着依然闪烁着红灯的手术室,这才轻声开口,“不知道韬栋怎么样了。”

戚露看了眼汤宗远,心中甚是疑惑,汤宗远也跟她一样,满是疑惑,这声音跟央央真的太像了,就算是亲姐妹,那也不致于这么像吧,先不说声音了,就这个头,这背影也都如此的像,如果说是双胞胎还有可能,可是这张相却跟双胞胎丝毫不挂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戚露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笑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也没多长时间。”

“你也是看了新闻吗?”

“对啊,如果昨天我不去找他,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都是我的错……”米央话没说完,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戚露再次看向汤宗远,昨天她去找韬栋了?韬栋出事跟她有关?

戚露决定试一下,看看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的感觉,她叫了一声,“央央。”

“嗯。”米央擦着眼泪轻应了一声。

戚露瞪着眼睛看着汤宗远,他也一副惊讶的神情,两人都张着嘴巴惊讶不已,她真的是央央!

米央只顾伤心自责,丝毫没有留意到刚才戚露叫的是央央而不是笑笑她就应声了,甚至到此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戚露猛然抱住了她,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她这才反应过来,但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央央,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原来是真的。”

“露露,曾经的米央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重生后的米央。”

“我不管,只要你是央央就行了,我不管你是否重生,你都只是你,央央,我的好姐妹。”

米央笑笑,好姐妹,对啊,人都是善良的,是宽容的,所以,她很庆幸自己死过一次。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拉开手术室的门,着急地问。

“我是!”米央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匆忙松开戚露转过身,“怎么了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的伤势很严重……情况很危险……”

见医生吞吞吐吐的样子,米央着急地说“你不用吞吞吐吐,有话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医生依然还是犹豫了两秒钟,这才说,“病人的需要截肢--”

“什么!”米央感觉一颗响雷在头顶爆炸,炸得她瞬间昏天暗地,双腿不受控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央央!”戚露和汤宗远同时扶住她。

两秒钟后,米央缓缓睁开眼睛,脸色煞白,嘴唇不带丝毫的血色,虚弱地问,“是胳膊还是腿?”

“双腿,膝盖以下,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不截肢,他有生命危险。”

“情况有多紧急?”

“尽快,早一分钟做决定,他生还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但是不能保证,我们只能说竭尽全力。”

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了,米央犹豫着,挣扎着,这个决定真的太可怕,太可怕了。

戚露看着汗水不停地从米央的额头冒出,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不但对她来说很难,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难以承受,所以她轻声说,“央央,要不我们给韬栋的妈妈打个电话吧,她是韬栋唯一的亲人,这个决定还是让她……来定吧。”

米央没吭声,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

戚露轻轻晃了下汤宗远,示意他给章韬栋的妈妈打个电话。

汤宗远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然而,电话却无法接通,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戚露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米央一眼走到他身边,小声问,“怎么了?”

“无法接通。”

“啊?那这怎么办?”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又打开,从里面跑出来了一名护士,“王大夫,病人的情况更糟糕了。”

医生点点头,看向米央,轻声说,“我们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和病人来说都很难,但是为了能挽救他的生命,这是唯一的选择。”

静静地又过了十秒钟,米央似是做好了决定,她站起身,一脸的平静,说了两个字,“截肢。”

“那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我们开始手术。”

米央抿了下嘴唇,抬起手,手颤抖的厉害,她知道这个决定对她,对昶钧,对章韬栋都意味着什么,一旦她签下这个字,那么从今以后,她跟昶钧就真的结束了。

戚露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央央,要不你别签了,还是再联系一下韬栋的妈妈吧,毕竟你跟韬栋什么关系都不是……”

米央抬起头看着她,“露露,这是救韬栋唯一的办法,我们别无选择。”

“可是……”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不用再劝我。”米央说完将手从戚露的手里抽出来,接过医生手里的笔,在手术保证书上签下了两个字--米央。

“我们尽快为病人做手术。”

站在走廊里,米央感觉自己突然很想看到昶钧,很想很想,她转过身对戚露和汤宗远说,“露露,学长你们现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两人都点点头。

米央一口气跑到医院的大门外,站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她捂着脸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从此以后她将再也不能去爱那个人了,再也不能了,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赎罪。

哭了好一会儿,她擦擦眼泪,站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他打了过去。

“钧,你在哪儿?”

昶钧也正准备给她打电话,不料她却先打来了,他着急地问,“央央你在哪儿?”

“我在海景医院,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到。”

“嗯。”

昶钧挂了电话急忙调转车头朝海景医院赶去,他知道她一定以为是他让人把章韬栋打成那样子的,可是真的不是,昶月跟他说他确实打了章韬栋一顿,但是只是给了他几拳,踢了他几脚而已,他相信昶月说的,所以他才如此着急地想要见到她跟她解释。

米央抱着肩膀站在路口,感觉冷得要命,而且还越来越冷。

“央央!”车还没有完全挺稳,昶钧已经推开车门冲下来一把抱住了瑟瑟发抖的她,“央央。”

“冷……钧……好冷……”米央说了四个字缓缓闭上了眼睛。

“央央!”昶钧叫了一声,慌忙模了下她的额头,老天,烫的惊人,他慌忙抱起她,冲进医院。

米央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房间里还很暗,她想张开嘴叫他的名字,可是嗓子就像是冒火一样,让她发不出一个字,正在这时她听到有男人很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是他的声音,她扭脸看了看周围,看到他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似乎在讲电话。

声音很低,很低,但是她还是听到了,因为她的听力很好。

“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不能耽误。”

“给你一天的时间,后天早上,我必须得到我想要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就躺在医院!”

米央轻轻闭上眼睛,处理,他究竟要处理什么?谁躺在医院?他说的是韬栋吗?他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一瞬间她放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这声音让她毛骨悚然,十分的害怕。

韬栋,对不起,我带他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爱他,所以我做不到把他送进监狱,原谅我的自私,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就让我做你的双腿,照顾你一辈子,来偿还他欠你的,我欠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感觉房间里的灯亮了,而且还有脚步声响起,米央知道他打完电话了,她想伸出手擦去眼泪,可是浑身却没有一点儿的力气,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央央……”昶钧坐在床边,抬起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央央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子,但是你--”

话没说完,门突然从外面推开,米恩匆匆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央央你怎么发烧了?”

“央央啊,你怎么突然发烧了呢?吓死爷爷了。”钟鹤轩也跟着进来,后面是钟印鸿。

米央努力睁开眼睛,努力又张了下嘴巴,但是依然没能发出声音。

米恩慌忙摇摇头,“别说话,妈妈知道你的嗓子现在肯定很难受,你一发烧就这样,别说话,看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饿不饿?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你爸爸做的,来,妈妈扶你起来喝些粥。”

米央轻轻摇摇头,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头还疼?”钟印鸿紧张地问,“央央你别动,爸爸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刚才来过了,说已经退烧了。”昶钧轻声说。

米央挣扎着想坐起来,昶钧慌忙扶着她,“听话,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起来,要乖乖躺着。”

米央瞪着眼睛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昶钧这才点点头,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米恩盛好一碗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来央央,饿不饿,妈妈喂你喝些粥。”

米央轻轻摇摇头。

“你已经睡一天了,要吃些粥。”昶钧说着接过米恩手里的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来,听话张开嘴吃一些,这样病才能好得快,听话。”

“对央央,吃些粥病才能好,听话。”钟鹤轩也在一旁说。

米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昶钧,这才缓缓张开干涩的嘴唇。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靠在他怀里,让他喂自己吃饭吧,所以,不管怎样都应该好好珍惜,虽然是最喜欢的粥,也虽然是爸爸亲手做的,可是吃在嘴里真的没有一点儿味道,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发烧味觉暂时失去了,还是因为心里难受所以食之无味,一口一口地吃着粥,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

“你这孩子,不就是发烧了吗?怎么哭了呢?”米恩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不许哭了啊,好好喝粥,喝完了就再睡一觉,这样到明天醒来病就全好了。”

昶钧知道她哭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章韬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章韬栋被截去了双腿,虽然这件事真的并不是自己让人做的,但是自己却也难逃责任,而且她肯定以为这件事是自己做的,此时她肯定对自己失望极了。

“妈妈,我想回家……”米央突然发出了声音。

米恩慌忙点点头,“好,让你爸爸背着你,咱们回家,不在这医院呆着。”

“嗯。”

钟印鸿走到床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非等到昏倒了被送进医院才知道自己生病了,爸爸跟你说,你这习惯可不好,今天幸好有人在你身边,那要是没人,你昏倒在大街上怎么办?”

“知道了爸爸……”米央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爸爸,我们回家。”

“好,那是想让爸爸抱着你还是背着你?”

“抱着。”

钟印鸿点点头,“好,就抱着,爸爸抱着我的女儿回家咯。”

“叔叔还是我来吧。”昶钧说。

钟印鸿压根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说了两个字,“不用。”然后抱起米央站起身。

“来,把爷爷的大衣披上,这样就不会冷了。”钟鹤轩笑着月兑掉大衣披在了米央的身上。

一家四口说笑着离开了医院,昶钧一直站在病房里,他忽然感觉有些,孤单,对是孤单,不管他怎么做,在钟家人的眼里,他始终都是个外人,这无所谓,他不计较,可是他计较的是在米央的眼里,他也是个外人。

夜,早已经拉下帷幕,窗外的雪花依然还在飘落着,在这样一个临近春节的冬季,一切似乎有些冷。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很暗,床上男人还没有醒来,但是却一直做着噩梦,嘴里不停地叫着两个字,央央。

突然,他倏地睁开眼睛,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接着尖叫起来,因为下肢的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命。

门外听到声音的两人匆忙冲进去,一个是护士,一个是王荣。

“韬栋,怎么了?”

“妈,腿痛!”

护士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很冷静地说了句,“痛说明你的腿有知觉了,这是好的现象,但是这种痛还会再持续很长一段时间。”13767169

“妈,腿真的好痛!”

王荣心疼地擦着儿子额头的汗水,说道,“护士啊,能不能给我儿子打一针麻醉药啊?你看他痛得满头大汗的。”

护士摇摇头,“麻醉药对病人的神经有刺激,我们建议如果病人能忍受住的话还是不要使用麻醉药。”

“痛!”章韬栋又叫了一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荣也是心疼的眼泪直流,“韬栋啊,你再忍忍,慢慢就会好的。”

护士又检查了一下章韬栋的腿,看了看输液瓶里的药,确定没什么事,她转身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的时候交代,“如果病人实在痛得承受不住的话,请叫我,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好。”王荣点点头。

章韬栋咬着牙想坐起来,王荣慌忙按住了他,“韬栋,你这是干什么,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动。”

“妈,我的腿怎么了?”

王荣不停地咬着嘴唇,低着头抹着眼泪。

“妈,到底怎么了?”

王荣擦了擦眼泪抬起头,“你的腿受了些伤,不过医生说过几天就没事了,所以这几天你要多忍耐忍耐。”

章韬栋轻轻点点头,想抬起手,才发现根本抬不起来,“妈,我的胳膊怎么动弹不了?”

“医生说骨折了,现在用东西固定着,所以动弹不了。”vlt7。

“哦。”章韬栋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觉双腿好像有些麻木,而且渐渐地不怎么痛了,但是肚子却叫了起来。

“韬栋啊,腿还疼不疼了?”

“好像有些麻木了,现在不怎么疼了,妈,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吧。”

王荣点点头,慌忙站起身打开桌上的保温桶,舀了一碗鸡汤,放在桌上,“来妈扶着你靠在床头,然后喝些鸡汤。”

“嗯。”说是靠在床头,倒不如说只是头下面多枕了两个枕头而已,章韬栋很是难受,王荣看着也心疼,她想了下说道,“儿子你等一下,妈去问问护士,看看这床头能不能升降。”

“嗯。”

小护士进来按着按钮调成了一下,床头果真就升了起来,这样吃饭喝水都舒服多了。

“谢谢你护士。”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

喂儿子喝了几口汤后,王荣这才轻声问,“韬栋,你告诉妈妈你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竟然会被打成这样?”

章韬栋摇摇头,虽然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被人打了一通,确切说被一群人打了一通,而且还是两拨人,第一拨人只是给了他几脚,几拳,也没什么事,那些人走后他就站起来了,可是他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群人,直接用黑色的袋子罩在他的头上,他一句话都没发出来,那些人就不由分说朝他的身上就是一通毒打,而且他们都还拿着像是铁棍一样的东西打他,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就在医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要这样打自己。

“韬栋,韬栋?你在想什么?妈问你话呢?”

“呃,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我的,我没得罪什么人啊。”

王荣不相信地看着他,“真的没有吗?”

章韬栋点点头,“对啊,昨天我就从酒吧出来,然后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后躺在一个地下停车场,有几个人围着我,一句话都没让我说就打了我一顿,后来又来了一群人,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儿子,你是不是在酒吧喝酒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啊,那些人报复你所以就打了你一顿。”

“没有,我就喝我的酒,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能得罪什么人。”

“那这事就蹊跷了,对了警察今天来过,说等你醒来立马通知他们。”

“警察?”

王荣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碗,从包里掏出手机,“对啊,警察说了,你这事情很严重,怀疑是黑社会的人干的,所以要调查清楚。”

黑社会?章韬栋皱了下眉头,自己哪里会跟黑社会的让人结什么怨啊,不过这事还真蹊跷,也是该让警察查查了,“妈,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了,怎么了?”

“没事。”章韬栋扭脸看了眼窗外,好像还在下雪,不知道央央睡觉了没有,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医院躺着,虽然她说以后他们只能做普通朋友,要么就形同陌路,但是他依然不会放弃,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所以他绝对不能再不好好把握现在的机会。

王荣打完电话后没多久警察就来了,带头的是晁东,他是接到任务来的,没想到受伤的竟然是章韬栋。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狠狠地瞪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跟晁东一起来的女警员轻轻晃了晃发呆的他,“晁对?晁对?”

王荣也轻轻晃了晃儿子,“韬栋。”

晁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再说现在这个章韬栋也不一定知道央央还活着,就算是知道央央跟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他笑笑,“章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跟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王荣慌忙接道,“方便,当然方便,要赶紧把凶手都抓到,这样才能替我儿子报仇。”

“夫人,您的用词似乎不当吧,不是报仇。”

王荣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对,不是报仇,是早点抓着凶手,绳之以法。”

晁东从医院出来后,让警员自己回去了,他则给米央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米央是钟印鸿。

“叔叔,央央睡了吗?”

“嗯,刚睡着。”

晁东想了下,轻声问,“叔叔,央央是不是不舒服啊?”

钟印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发烧了,不过已经退烧了。”

“发烧了?我马上去看看她。”

“她已经睡着了,还是等明天你再来吧。”

“那好,那我明年早上去看她,叔叔再见。”

晁东虽这么说,但是挂了电话后他想了想还是去了。

远远就看到昶钧门口站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车子停在昶钧身后,他摇下车窗,“为什么在这里站着不进去?”

昶钧转过身,轻轻扯了下嘴角,“我站一会儿再进去。”

晁东也没再说话,径直将车子开进了院子。

“叔叔,恩姨。”

米恩站起身,“小东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恩姨,央央怎么样了?”

“已经退烧了,现在睡着了。”

晁东点点头,“哦,那爷爷呢?”

“在央央房间里。”

“那我也上去看看她。”

“去吧,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发烧而已,去吧,看完你也早些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知道了恩姨,您和叔叔也早些休息,我看完央央就回去。”

走到楼梯口,晁东又扭过脸,“叔叔,恩姨,那个昶钧在大门口,是被你们赶出去的吗?”

“昶钧在大门口?”米恩反问。

晁东点点头。

米恩看了看钟印鸿,叹了一口气,“鸿哥,肯定是你对不对?是你交代帅子不让他进大门对吧?”

钟印鸿看了她一眼,“我看他就是不顺眼。”

“不顺眼也得学着顺眼,谁让你闺女看着顺眼呢,好了,我去门口看看。”

“不许去!”

米恩没理他,拿起门口的大衣,边走边穿着,匆匆到了大门口。

“太太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帅子问。

“不出门。”米恩指了下门口的昶钧,“是不是鸿哥交代不让他进来?”

帅子看了眼门口的昶钧,摇摇头,“没有,先生什么都没说,我让他进来,他说等一会儿,所以就在门口站一个小时了。”

米恩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奇怪了,在医院就感觉他跟央央两人怪怪的,难道两人又吵架了吗?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俩人还没结婚三天两头就闹别扭,这要是结婚了岂不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看来她需要跟他好好谈谈了。

“为什么不进去呢?”

昶钧笑了下,看了看那个还在亮着灯的窗户,“阿姨,央央睡了吗?”

米恩也扭脸看了眼楼上,点点头,“吃了些东西已经睡了,有你爷爷在,你就放心吧,走,跟我出去走走。”

昶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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