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没有死！”锦衣说着，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朝着赵玉荀刺过去！
赵玉荀愣在当地，竟然不闪不躲，楚云连忙一剑再次挑开锦衣的攻击。舒榒駑襻
锦衣狠狠瞪着楚云：“十年来，你不是一直要为北帝报仇？这样的心，我和你一样，你若再阻止我，我也会如你一样，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不会放弃，除非我死！”
提及此，楚云对于锦衣多出几分敬意，他只道：“十年的执着，未必是对。”
锦衣凝眉不解。
楚云苦笑：“也许十年来，我都错了。”
“楚云。”赵玉荀忽然开口，声音有一些颤抖，“让开。”
楚云回头看他：“王爷。”
“让开。”赵玉荀坚持，他清澈的眸光此时清楚的透露着深刻的痛苦。
锦衣冷笑看他：“何必假惺惺？”
“为什么要杀我？”赵玉荀看了锦衣很久，才问出这句话。
锦衣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玉荀：“为什么要杀你？你还不清楚吗？当年，你是怎么甜言蜜语骗了我妹妹的心？又把她狠心抛弃了，逼死了她！”
“锦瑟……”
“你想说她是自杀对吗？即使是自杀，难道不是为你而死吗？而且，我妹妹不会自杀！绝不会！在她死前半个月，她还写书信给我，对我说，你对她负情，她却不会苦了自己，她会让自己过的更幸福，给你看！这样的人怎么会自尽！”
锦衣不等赵玉荀开口，便打断了赵玉荀。
赵玉荀震惊不已，一步上前，紧紧扣住锦衣的肩膀：“你说什么？你说……锦瑟曾写书信给你？说……要幸福？”
锦衣流泪看他：“你这个负心人，何必装出这幅情深意重的样子来？是你看不得她幸福杀了她，又对外界谎称她自尽，对不对？”
不！不会的！
赵玉荀忽然觉得脑中凌乱不堪，当年，自己因为锦瑟的死，亦差点丢了半条命，那些失魂落魄的日子，那些行尸走肉的日子，他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可是……
难道，锦瑟当真不是自杀？
他攥紧双拳，一拳打在门框上，锦衣也吓了一跳，赵玉荀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要把整个萧山王府都烧成灰烬。
“锦瑟的仇……我一定会报！到时候，本王这条命，若你想拿去还给锦瑟，本王……也绝无二话！”赵玉荀全身都在抖动，那样清朗的目光，此时已被怒意布满。
他看着锦衣，锦衣犹疑的看着他：“难道……”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当年本王因锦瑟之死，消沉颓废了一年多的时间，那时候……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赵玉荀眼里充盈着泪水，声音嘶哑而哽咽。
锦衣甚至被震动了，这样的表情，不像是假装。
“为何要负她？”
可，他负心，是锦瑟信中亲笔所写，一定没有假。
赵玉荀苦笑：“因为，不能再爱了……”
“为什么？你知道妹妹她有多爱你？每次写信提到你，都掩饰不住的开心和爱慕，为什么……”锦衣的质问，就好像锦瑟在质问他一样。
锦瑟的死，之所以让他苦不堪言，正是因为在锦瑟死前，都不知道，他有多爱她！
“因为，皇兄……也爱上了锦瑟！若我执意与锦瑟在一起，我和锦瑟都不会有好结果……我伤害了她，她为了与我赌气进宫献舞，我却依然不闻不问，以为这样断了，对大家都好，没过多久，皇兄召锦瑟侍寝，我没想到……锦瑟竟会选择自尽！可你说……她死前半个月还说要幸福给我看！那么……她该不是自尽！”
赵玉荀说着当年的痛，一字一字都是扎在心口的伤！
“什么？你说妹妹曾经被召幸？”锦衣不可思议，看着赵玉荀，“当真？为何……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皇兄召幸锦瑟，与别人不同，提前一个月便告诉了锦瑟，好像是要迎娶她一眼！锦瑟当时说，会让我后悔一辈子，我以为，她指的是皇兄的召幸，没想到等来的是她的死！”赵玉荀说着，竟流下了眼泪，“我一直以为，让我后悔一生的事，就是这件事，可若你说，她临死半个月还修书给你，说要幸福给我看！那么……她分明是要接受皇兄，分明……不会为了侍寝而自尽啊！”
赵玉荀说的话字字有理，锦衣亦混乱了，她看着赵玉荀，她要相信这个人吗？
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还是想要逃月兑自己的罪？
楚云亦凝眉思索，十年前，他还在皇宫中，对于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亦有印象。
“我……应该见过锦瑟！在侍寝当天。”楚云道。
赵玉荀与锦衣同时望向他，楚云凝眉说：“我路过湖边，锦瑟姑娘临湖而舞，那舞姿曼妙，我不禁多留了会观看，锦瑟姑娘舞完，对身边婢女说，以后，就只能舞给皇上一个人看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在大家面前跳舞。”
锦衣震撼了，她不能相信的后退几步。
楚云，是对北帝忠心耿耿的侍卫，不可能陷害北帝！
如此说来，锦瑟当年的确被召幸过，心灰意冷，也是铁了心要顺从了北帝，而听她话里的意思，那让赵玉荀后悔的事，那让自己更幸福的事，应该是做北帝的女人，那么……她绝不会自尽！
可这些，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而雪后，应该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却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这十年来，或许赵玉荀该恨，可……害死妹妹的却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