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图欲接到宜州急报:御驾亲临,闾山守卫换防。%&*";……
哗啦一声揉乱了手中的战报,对着晃动的烛火怔了片刻,又将手里的纸团撕得粉碎。大石棚一别,时隔半载未见动静。内忧外患之下,是他麻痹大意了……
天子巡幸东丹,他一路关注行程,筹备迎驾。銮驾明明还在界山,行营却已昼夜奔袭到了闾山,诱敌围歼,把宜州守军剿杀了大半……
“无耻!”
砰的一声拍案而起,轰隆一声将案头的文房四宝推落了一地。心里无比清醒:他是目的不是宜州,是山里的那个女人……
明知道那是他娶进门的女人,他明知道!
他是故意羞辱他,玷浯了一个不够,居然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地占了闾山,霸占他的妾室!
“耶律德光——你欺人太甚!”
将殿阁内的家具摆设掀翻了一地,直到精疲力尽。轰然跪倒,抱头痛哭,忽然觉得没脸再活在世上了,抽出剑鞘里的宝剑,艰难地抉择……
殿门砰然一声巨响,高云云疾步冲了进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利刃,愤愤地抱怨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死有什么用?东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战是死,不战也是死,与其这么窝窝囊囊地抹脖子,不如杀身成仁!我当初以你为真豪杰才以身相许,你倒是拿出一点英雄的样子!”
“他是皇帝,是当朝的天子,界山大营数万大军虎视眈眈,朝中的诸位大相早就被他收买了。宜州的兵马方才遭遇重创,你说,你说孤王还能怎么样?”镇定了片刻,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与其死于他的剑下,不如孤王自己了断了。死得还有些体面,免得被人挫骨扬灰。”
“终究是一死。我等不得善终,也不能叫他好活!他一心想要把你逼上绝路,这谁都看得出来。你何不上表太后,挥泪陈词。她必定是你的母亲,她断不会放任那暴君作恶,眼看着骨肉相残而袖手旁观!”
“只怕太后也不会袒护于我……”对于母亲,早就失望了。
“那要看是什么事。若是国事,尤其是军政,太后必然有所顾忌。若是家事,以太后的个性,绝对不会听之任之。”
“你是说……豆蔻?”
“不管有没有夫妻名分,有隆先为证,她就是你的妾室。”始终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两人在宜州办了喜事。
“不,不行!”图欲眉头一紧,绝然否定,“为了你,孤王已经负了她,经年累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荒山野岭。此事若被太后所知,必然害了她的性命。不行,孤王不能答应。”
“呵,”冷冷哼笑,眼中泪光闪动,“我早知道你舍不得她。什么唯一,什么真爱,没有——全都是骗人的!你心里若没她,何必将她留在闾山?”
“她是隆先的母亲!”
“没错!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可我有什么?我那么脏,还有资格生儿育女吗?”话未说完,人已含泪冲出了殿门。
“云儿,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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