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神医宠妃 065章 急中生智

作者 : 笑白

欧阳舞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却突然有个丫头从假山后面冲出来撞在她的身上,欧阳舞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腿上一凉,接着就听到啪地一声,一个茶壶落在地上。舒榒駑襻欧阳舞还没出手,便见那丫头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欧阳舞的裙子:“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王妃饶恕。”

欧阳舞看着她动作粗鲁,不由地蹙起眉头,“不用了……”

“嘶——”布匹断裂的声音,那丫头手劲极大,欧阳舞的裙子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撕掉了一半!

“你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竹绿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尖锐起来,“你怎么把王妃的裙子给撕破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头跪在一旁连连磕头,唇边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可是完成了李公子交代的任务了呢,现在宁王府可是衣衫不整了呢。

欧阳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不过仿佛并不在意,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丫头冷声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以为本王妃是傻子吗?”

此时,远远地就听到有男子的声音传来:“李三公子何必藏着掖着,听说你院子里有好几株名贵的菊花,听说还有墨菊?”

“花了不少银子吧?”

李恭随意道:“你们消息还真是灵通,我确实让人移了几株菊花来,这边请。”

竹绿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过来,脸色变得灰白:“王妃,怎么办啊,有人来了,我们快点躲一躲吧,这儿这儿,躲到假山后面吧。”

欧阳舞还没回答,那个丫头的手却突然伸出手过来握住了欧阳舞的脚,她的力气果然奇大无比,她低着头似在哭嚎般:“王妃,请您原谅我,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王妃,求求你了!”

竹绿见欧阳舞被她抓得动弹不得,又听着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心砰砰砰地乱跳着,她一脸愤怒地瞪着这个丫鬟,恨不得抓花她的脸,不过她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更重要:“王妃,要不先穿我的裙子吧?”

“不必,你只管转过身去就行。”欧阳舞轻笑起来,眼珠子淡漠无比,不过派了一个力气大一些的丫头,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上套了么?

“再不放手我可就真的不客气咯?”欧阳舞见那丫头抬起头来,手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拿了帕子放在她的鼻前一挥,那丫头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身体变得不一样了,全身上下突然就没有了半分力气。接着,她的意识都消失无踪,整个人摔倒在一旁。

欧阳舞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那丫头的身上,这是痒痒粉,等她醒来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竹绿背对着欧阳舞,着急地跺脚:“王妃,你想出办法来了吗?”

“咦,这不是宁王妃吗?”拐角处突然多出了一些穿着贵气的男子,竹绿如临大敌,苍白着脸挡在欧阳舞的面前。

竹绿再次转过头去,居然发现刚才被那丫头扯得破破烂烂的裙子已经恢复如初,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紧绷的神经也松了开来。殊不知欧阳舞不过一瞬间就从空间里拿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出来系好了。

不禁竹绿不可置信,李恭也是不可置信,他本来就是令丫鬟扯掉欧阳舞的裙子,让她衣衫不整地站在所有的男子面前,这样她有嘴也说不请。到时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的事一传出来,他再挑拨几句,夜重华或许会休了这个女人。

就算他不休,皇后娘娘也不同意这样的女人存在皇室,丢了皇家的脸面。

到时候,哼哼,想怎么整治欧阳舞,还不易如反掌么。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他精心培养的那个丫头就躺在一旁,而欧阳舞仿佛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好奇地看着李恭,缓缓道:“李三公子,你们府里的丫头怎么如此脆弱,刚才撞了我一下就晕过去了。”

李恭的身后传来善意的笑声,李恭的脸色极其不悦。而另外一边,李芸菲鼓吹李恭的别院小筑里有珍贵的菊花,引得各位夫人都眼红不已,纷纷表示要来观赏。

李芸菲本就是想让所有的人看到欧阳舞出丑的样子,可她到了之后却发现欧阳舞亭亭玉立地站在那,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她几乎绞碎了手中的丝帕,欧阳舞这个贱人为什么总是能够月兑困而出,不过没有关系,她还有一招在后头呢!李芸菲脸上的阴冷很快就消失无踪,反而带起一抹微笑。她迈着莲步朝欧阳舞走过去,挽住她的手,亲昵道:“二嫂原来是去了这里,还真是让人一顿好找呢。”

“哎,方才有个丫头引了我到此处,说是重华不胜酒力。”欧阳舞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好不容易遇上个丫头,她却不小心晕过去了。”

“宁王陛下滴酒不沾,又怎会不胜酒力。”一个儒雅的少年说了一句。

欧阳舞笑道:“想必是李府的丫头与我开玩笑吧。”

欧阳舞的眼光有些冰冷,李恭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一阵狗吠声,紧接着便见到一只狼狗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这只狗高大凶猛,目光凶恶,它的出现令人群中的夫人小姐都尖叫起来,一时之间场面很是混乱。

这只狗在人群当中狂奔,狂吠不止,不过似乎这只狗的目标只有欧阳舞一个!

竹绿怕得不行,身体颤颤发抖,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事,王妃绝对不能出事,她闭着眼睛挡在欧阳舞的面前:“王妃快跑!”

欧阳舞很是感动,看着竹绿娇小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突然就想起了阿秀,这个丫头也是忠心护主的呢,不过保护她的人,她自然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她一把把她推到一旁:“别管我,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李芸菲的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她今日特地与欧阳舞走得那样近就是为了沾染欧阳舞的气息呢,这只狗由她一手养大,可是最听她的话了。

李芸菲故意道:“不好,哪个混账东西把狼狗放出来了?”

李恭大声道:“来人,来人。”

他这样说着,却是并没有动作,他的眼中露出了冰冷的光,不过一刻钟,等到这只狗咬了欧阳舞,呵呵呵!

狗朝着欧阳舞扑去,欧阳舞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眸微眯。李家可真是欺人太甚呢,不远处有个人影闪了出来,神色也是慌慌忙忙的:“不好,这只狗患有狂犬病,刚才想要扑杀它,没想到被它跑了,诸位小心啊。”

欧阳舞认得那人,不就是四皇子的管家么?

很好,联合起来对付她是吧!

就在此刻,狼狗朝着欧阳舞扑了过来,欧阳舞的手中早就在手中藏了毒药,只等着狼狗扑上来,就让它倒地身亡。只不过她还没有动手,便听到了小麒麟大喝一声:“畜生,休得无礼!”

往日里总是打滚耍赖的小麒麟,此时威风凛凛地傲立在那儿,小小的身体却散发出一种傲然之气。狼狗硬生生地顿在半空中,然后嗷地一声趴在地上。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中一些为欧阳舞捏了一把冷汗的人,只见欧阳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微风扬起她的长裙,她的唇角仿佛带了一抹笑容,眼神深邃的可怕,散发着一股隐隐的危险的致命气息。

李芸菲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欧阳舞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小麒麟,让狗咬她!”

小麒麟对着狗下命令道:“畜生,你去咬那个坏女人,她居然说你得了狂犬病,还要扑杀你哦!你现在不反击,等一下就会被杀掉哦!”

地上的狼狗眼中闪过一抹委屈,但又似乎被说动了,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小麒麟又继续诱惑着:“小狗狗,你按照我的话说的话,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肉骨头哦?”

欧阳舞不由冷汗,小麒麟跟人打个商量的时候也很可爱呢。

许是小麒麟的威逼加利诱令对狼狗起到了作用,他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又进入了战斗的状态,十分凶悍,本来要来扑它的下人也都退了去。他们之前都接过李芸菲的命令,让这只狗疯,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狼狗突然调转了方向,凶恶地扑上李芸菲,愤怒地咬上李芸菲的手臂!

“芸菲!”李恭怎么也想不到狼狗会咬到了他妹妹的身上,芸菲不是说这只狗是她养的吗?

李恭的叫声十分尖锐,周围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此时毫无往日里的淡定,他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至于那狗咬上谁根本就不在乎,只要不是自己就可以。

李恭此时做了个手势,躲在周围的人这时才冲了上来,李恭大声道:“快!快啊,杀了这只畜生!”

“小狗狗,你快跑哟!那里有个洞口,你钻过去就可以了。”小麒麟见到狼狗完成任务,兴奋不已,拍着双手,指引着狼狗逃跑。狼狗顺着小麒麟指的方向,一下子就逃窜掉了,谁也跟不上。

不过狼狗消失在大家的事业中,大家仿佛终于定了心。从躲藏的地方出来之后,才发现李芸菲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在外边的手臂上有一个深深的牙印,鲜血淋漓。她大声地啜泣,哭得不能自己:“好痛,好痛!”

欧阳舞啊了一声:“这只狗不是有狂犬病吗?芸菲,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身体很奇怪,会不会觉得想去咬什么东西?”

因为失血过多,李芸菲的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捂着自己的手臂愤愤地看着欧阳舞,可身边没有一个人来帮她。大家远远地躲着她,生怕她与刚才的狼狗一样疯狂咬人!

欧阳舞见大部分的人都已离去,也故意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拉住竹绿的手:“竹绿,我被吓到了呢,扶我回去吧。”

欧阳舞还没走几步路,就撞到一个坚硬的怀抱,她抬起头来一看,就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夜重华。他刚刚急急赶来,脸上都是汗,他仿佛有些紧张,模了模她的脸,模了模她的双手:“舞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欧阳舞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低下了头来,看着夜重华这样关怀的眼神,她都有些不自在呢。

“以后没事不要乱走,万一被什么伤到了怎么办?”

“好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欧阳舞笑嘻嘻地抓住了夜重华的袖子,“哼,谁敢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我才不要吃这种闷亏。”

“下次让我替你出气。”夜重华想起刚才皇后故意拖住他,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戾气,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要放过。

“不要,自己出气比较好玩。”欧阳舞嘿嘿一笑。

夜重华冷冷地哼了一声,欧阳舞不禁有些无奈,她自己出气,夜重华也要生气呢。

欧阳舞遥遥地听到身后李芸菲大叫:“我没有狂犬病,我没有,你们回来,回来啊!”

“快跑啊,四皇妃这样嘶声力竭的模样还真是恐怖。”

“是啊是啊,那狗不是她自己养的么,怎地连她也咬上了?”

“谁知道呢,疯狗逮人就咬,哪儿有道理可依的。”

欧阳舞还与夜重华慢慢走着,身边时不时地有人跑过去,其中一个还很好心道,“宁王宁王妃,你们快些跑,万一不小心被四皇妃咬上一口,可就不好了!”

欧阳舞闻言失笑:“被疯狗咬了,或许不会马上发疯,会有一段潜伏期的呢。”

“啊?!所以即便是她现在正常,也难保哪一日会发疯?”

“若是运气好,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也说不准的。”欧阳舞柔柔地说着,听的人却是吓了一跳,以后这李三小姐可是不能再接触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发疯起来咬人呢。

“哇,以后见到四皇妃都要绕道走!”

等到那人走了,欧阳舞止不住的笑,一旁的夜重华拍在她的脑袋上:“舞儿啊,你可真是……可爱呢。”

“可爱不好么?”欧阳舞瞪了他一眼,“谁让别人欺负我呢,哼哼!”

因为闹了这么一出,李家便变得十分混乱,过来祝贺的宾客都跑了个七七八八。本来皇后在大厅里等着欧阳舞出丑,可她却先见了欧阳舞携着夜重华回来,接着便听到了李芸菲得了狂犬病的消息,还闹得人尽皆知,她忍着自己重重拍桌子的冲动,这些蠢货!

欧阳舞自李家回到了宁王府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只不过她还没过上几日的舒心日子,便有人过来找她了。

“三王妃出事了!”天还未大亮,欧阳舞还躺在夜重华的怀里睡了,突然竹绿跑了过来禀报道。欧阳舞与三王妃也算投缘,自上次欧阳舞诊断出来三王妃有孕后,三王妃为了答谢欧阳舞也送了不少东西来,如今欧阳舞听到三王妃出事,忙坐了起来。

夜重华正睡得熟,突然被打断,神色有些不好,他眼睛紧闭着,抓着欧阳舞的亵衣袖子,并不让动弹,欧阳舞尝试着拉了几下,拉不出来,便开口道:“竹绿,拿剪刀来。”

竹绿隔着纱帐隐隐地看到了些什么,不过她虽对欧阳舞忠心,可她也很怕夜重华好不好,她犹犹豫豫至今,夜重华已经松开了欧阳舞的袖子,神色有些委屈的样子。欧阳舞极少见到他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替他捻了捻被子:“三王妃出事了,我理应去看看的,她生病的时候也没人说说话。嗯,你昨晚睡得迟,现在再睡会儿吧。”

夜重华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略略松了一些,他有些舍不得欧阳舞离去,却也无法,只不过没有软香在怀,他倒也睡得不安稳了。

欧阳舞快速地打扮一番,就让车夫赶车去了三皇子府。到了三皇子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轿子一落,欧阳舞便掀开帘子,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三皇子府,据说这三皇子身子羸弱,虽并无什么建树,皇上对他倒还不错,常常赏赐东西与他。

这府邸比起宁王府也是不差的,才刚进了府,便见一簇簇镶金嵌银的亭台楼阁,玲珑别致,华丽大气,恢宏威仪。

欧阳舞的目光还没收回来,便有个穿着蓝衫的丫头上前,神情紧张而拘谨,问道:“可是二王妃?”

欧阳舞微微点头,那人便急切的说:“奴婢映月,是三皇妃的贴身丫头。二王妃快随小的来,我们王妃……我们王妃不好了……她现在只相信你,只想见你。”

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欧阳舞神情一凌,抬手示意映月在前带路。

映月带着欧阳舞穿过长长的走来,穿过前厅,来到了一个静谧的别院。欧阳舞刚进院子,便觉这里的布局很是雅致,看得出来主人是个有品位的人,种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不过角落里放着几个箭靶与箭矢,倒不像一般女子的住处般。

欧阳舞心想这三王妃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想着却听见隐隐的有微弱的哭泣声传来,顺着声音望去,便见有一名女子跪在门前,一袭白裙穿在身上更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身体一抖一抽的,而她的身旁有一男子立于她的身旁,弯着身子,不时地拿着帕子轻轻的给她轻柔擦拭,动作充满了爱怜。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今日身子许是不好了,并无初次见时那般精神,反而显出几分病态来。

欧阳舞慢慢走近了,才见到这名柔弱女子的真实面容,眉似远山,肌骨如雪,花瓣一样的嘴唇,她看起来很瘦,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因为哭泣的原因,她的脸庞上都是泪痕,看起来柔弱万分。

她哭得直打嗝:“皇子,姐姐她会不会有事啊?呜呜呜呜……”

欧阳舞眉心一跳,心里也有些明白这位女子的身份,是三皇子宠爱的妾室,姓柳。只不过女子忙着忏悔,三皇子忙着安慰她,并没有注意到欧阳舞。直至映月朝三皇子与柳氏行了礼,三皇子注意到还有其他人。欧阳舞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多做逗留,匆匆地跟着映月进了房间。

寝室内奢侈富贵,华丽至极,门口摆着深紫红的大理石屏风,雕刻着凤凰展翅的图案。

映月掀开帘帐:“二王妃,我们王妃就在里面,请您快进去看看吧!”

欧阳舞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走向正对着的房间,快速地绕过屏风走到那张雕花的大窗前,看见躺在床上半昏迷状态的三王妃赵氏,脸上全无血色,嘴唇泛白,已全然不见她的飒爽风姿,甚至连初次见到她的脸色都比不上。

赵氏隐约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便艰难的睁开眼,见眼前的是欧阳舞,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释然,抬头努力想说话,便被刚刚已走至床边的欧阳舞按住摇了摇头。

赵氏的眼泪含着泪水,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她听着门外隐约的哭声双眉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厌弃,欧阳舞叹了一口气,那女子先前还是轻轻啜泣着,现在嚎啕大哭都有点像哭丧了:“姐姐啊,姐姐啊,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柔儿,你莫要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王爷,都是柔儿的错,您责罚柔儿吧。”

“我怎么舍得责罚你,柔儿你快些起来吧。”三皇子的温言温语让欧阳舞觉得莫名地刺耳,她对着外面出声道:“来人。”

话音一落,守在外面的映月便进了来。

欧阳舞看着来人继续说道:“本王妃现在为三皇妃治疗,不希望被其他的声音打扰,不然容易出错,你出去请示一下三皇子吧。”

那下人受了欧阳舞的命令,便出去了,不过一会儿,欧阳舞便听到三皇子道:“柔儿,二嫂要给敏萱治疗,你一直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走吧。”

“是是,那我不吵也不闹!”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了,没有哭声的干扰,赵氏轻叹了一口气,眉目渐舒,欧阳舞亦是觉得脑子轻灵了不少。

欧阳舞坐在床边,将赵氏的手平稳的展开,手指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她略略皱眉,赵氏是因为急火攻心,才导致这胎位不稳,若是再迟些,孩子恐怕就难保了。

赵氏拧着眉头,焦急地看着欧阳舞,声音颤抖:“是不是,是不是……”

“切忌忧思过虑。”欧阳舞含笑道,“既然你信任我,我总有法子的。”

欧阳舞伸手从空间里取出小麒麟炼制的药丸,这种药丸对于这种由于急火攻心所引起的症状倒是很有效果的,给赵氏服下后便见她渐渐的不像先前那般难受,神色安详的像是睡着一般。

欧阳舞又拿出针灸替她施针,施针完后,她起身走至桌旁,取过纸笔便开始列出药单,若说这安胎,还是中药更为有效,欧阳舞的医术不仅仅局限在现代医术上,对这老中医也是研究的很是透彻。没过一会儿,药方便已开好,欧阳舞拿起药方轻轻的吹干上面的墨迹,便对着门外轻喊了一声。映月快速地走了进来:“但凭二王妃吩咐。”

欧阳舞将药方交到她手上,吩咐道:“你去按这药方抓药来,每日一副,一定要定时煎了给王妃服下,连服半月有安胎养神的功效。”

映月本以为此胎必定不保,先前王太医也前来看过,走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三皇妃并不相信,只说是柳氏收买了王太医,不过映月看着三皇妃那脸色,也觉得王太医不会信口开河。如今知道这胎儿还能保住,她喜极而泣,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明白三皇妃期盼这个孩子是期盼了多久,她跪在地上连连欧阳舞磕头:“谢谢二王妃,谢谢二王妃!”

欧阳舞无奈,她可受不起抬手示意他起身,继续道:“快去抓药吧。”

映月道谢了好多声后,才拿着药方起身往外跑了出去。

赵氏慢慢苏醒时,已是午后了。入眼的便是坐在床边的欧阳舞,她不急不躁地坐在床头的一张软椅上,一边品茶,一边打量着她屋内的摆设,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舞儿。”

欧阳舞转过头来,见赵氏已经苏醒,并且正努力的想要起身,忙上前轻轻的扶起赵氏,将金丝软枕枕头在她的身后,令她能够更加舒适的靠在枕头上:“弟妹小心身子。”

“舞儿,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赵氏腼腆地笑起来,她抚着自己的月复部,“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孩儿还在我的月复中。”

欧阳舞微微:“你啊,怎么地要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以你的心性可不是这般容易动怒啊。”

赵氏闻言脸上尽是苦笑,转头看了看门外,这才说道:“前段时间听说皇后娘娘给各个皇子都准备了两名美人,想必宁王府上也是一样吧?”

欧阳舞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赵氏继续道:“看舞儿的反应,宁王应该没让你失望吧。”

赵氏的语气中隐隐的含着一丝惆怅,如琉璃般的眸子中出现了仇视愤恨的目光,欧阳舞不置可否,看着赵氏的反应,想来夜非离很是让她失望,却不想,并不仅仅是失望那么简单。

赵氏叹了口气,本是那般爽朗的女子,如今却是这般的憔悴。她抬头看着欧阳舞,说道:“方才跪在外头的女子你见过了吧,她是柳侧妃。之前我一直没有怀上胎儿,她还是我替殿下求娶的,可如今……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亲手引狼入室。”

欧阳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赵氏无奈道:“我嫁与殿下已有四五年,自是知道他的性子,他并不好美色。我觉得我不争气,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想了法子令他娶了柳氏。柳氏看着温婉,性格柔和,却不知温柔是把刀!自从这柳氏进府之后,王爷的整颗心都被吊住了,不仅如此,这柳氏心机之重,也是我见过的女子中之最了。”

“哦?”

赵氏继续道:“前些日子皇后送来了两名侍妾,柳氏没有表示出半点不悦,甚至欢欢喜喜地把那两名美人迎入府中。却不想,第二日那两位美人就被发现在一个护卫的床上,而王爷正好看到,被捉了奸。”

欧阳舞听至此,略略皱眉,便询问出声:“这与你何干?”

赵氏神色微变,露出几分愤慨:“若仅仅只是如此,自是与我无关。却不想,那两位美人是被下了药的,而那柳氏竟指了丫头吞吞吐吐的道出我曾在前日晚上进过厨房。你是不知,那日晚上我倒是亲眼看见那柳氏进过厨房,却被她颠倒了黑白。我想着她仗着殿下的宠爱便欺到我头上,自是不甘,便与她争吵起来,这才动了胎气。”

说道这伸手抓住欧阳舞的双手,感激道:“如今殿下的宠爱,我已是不奢望了,我只希望我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说来这是你第二次救我孩子的性命了,谢谢你,舞儿!”

欧阳舞回握住赵氏的双手,心里不禁浮现起一丝悲哀。古代的女子啊,以丈夫为天,赵敏萱这样的洒月兑的女子总也摆月兑不了被囚禁于后院的牢笼,与一堆女人争锋相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赵敏萱这样的性子,又或许是她是看不惯柳氏那样的白莲花。她轻声道:“怎的这般客气,你只管安心养胎便是。”

赵氏神色稍稍舒展,笑了笑。

欧阳舞见她说了些话,脸上露出疲倦,便唤了映月过来:“服侍皇妃用了午膳,喝了药后再睡。”

“是!”

欧阳舞从房内出来便听到夜非离柔声道:“柔儿,你若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说完自己起了身,负手站在一旁做生气状,欧阳舞此时正好打开门,看到这个样子都觉得有点被雷到了。她这才发现柳氏居然还跪在门口,她似是见到欧阳舞出来,身体挺得直直的。她还在哭泣着,眼泪还在流着,只不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欧阳舞看着她,全身只着了件白色的素衣,素衣的下摆散布着点点红梅,样式很是特别,整个人虽然素净,却不失婉约大方,脸上略脂粉黛,刚刚哭过的红肿双眼更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欧阳舞不禁想到,她这个样子不仅可以打动男人,连她这个女人都要被打动了。

柳氏见到欧阳舞,忙道:“姐姐如何了?”

欧阳舞的目光轻轻一瞟,眉梢轻挑,道:“已无碍。”

柳氏闻言脸上顿时松了口气,欧阳舞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甘。

夜非离抬起袖子轻轻的拭了拭柳氏那小巧的脸庞,将她扶起,安慰道:“你看,我说没事吧,就你瞎担心。”

柳氏缓缓抬头,不赞同的道:“王爷怎可这般说法,姐姐是因为我才气急了,若是姐姐肚中的孩子不保了,柔儿怎么对的起王爷?”

夜非离见柳氏说的如此贴心,心里很是感动,便开口道:“柔儿何错只有,若真是出了那事,也是她自找的。”

柳氏又是抽泣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若不是柔儿一时冲动,说出了姐姐那日的事情,姐姐也不会如此生气,我这便去跟姐姐请罪。”说完便想往屋内走去。

站在门前的欧阳舞冷眼看着这两人上演的戏码,见柳氏想进屋,便道:“敏萱刚刚吃了药才入睡,还是莫要打扰她吧。”

夜非离也已追上柳氏,拉着她,还是用诱哄的语气,可听在欧阳舞的耳中竟觉得尤为刺耳:“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何要跟她请罪,没想到她是那般的妒妇,既是她做的事情,那便该自己承担责任。”

夜非离说着一脸的大义凌然。

柳氏心内窃喜,脸上却依旧愧疚愁苦,想了想道:“既然姐姐已经休息,那便改日吧。”

说着又看着欧阳舞道:“今日谢谢二王妃了,若不是王妃,姐姐今日怕是……”

她说着竟又抽泣起来。

同样的话,刚刚赵氏说的时候欧阳舞只觉心内柔软,如今这柳氏再一说,只觉她虚伪非常,再看一旁的夜非离,正满脸心疼的看着柳氏,这般全然的向着这柳氏,对赵氏却是那般不闻不问,更是恶言相向。

欧阳舞更是替赵氏不值,这样的男子,怎么能配得上那般飒爽的女子。

赵氏如今已经不再奢望他的爱,可不能抹去她初为少女时,对这个男人的全身心投入,不值啊,不值。欧阳舞打心里看不起夜非离,她突然又想起夜重华来,若是他身边也有一个这样柔弱的女子,她又何以自处,不,不能想了,一想起这个,她的心里居然酸涩得厉害。

欧阳舞望着柳氏这朵白莲花,绝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疏离,她开口道:“我与敏萱本就是好姐妹,自是会护她周全,敏萱现已经无大碍,我便先行回府了。你们且告诉她,好好将养着,我会经常来看她的。”

欧阳舞在这里看了一出狗血剧,只觉得无语恶心至极。

说完便不再理会眼前的两人,轻轻抚了抚裙子,泰然离去。这柳氏看似柔弱,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不过并不需要自己动手。赵敏萱以前是不争,可如今她有了孩子,她便遇钢则强,等到赵敏萱安然生下月复中的孩子,那般能干的女子,这柳氏岂是对手?

欧阳舞之前陪伴赵氏,只用了些点心,如今月复中饥肠辘辘,便想四处走走看看是否能先寻些吃食。欧阳舞想起前些天看过的书,书中提及到了西陵国许多美味佳肴,欧阳舞看着书中的描写,便觉得口齿生香。如今她倒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在小巷子找到美味的食物,根据她在现代的经验,偏僻的地方会有又便宜又美味的美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经验出错,又或许是老天爷不允许她一个王妃去吃路边摊,欧阳舞硬是没有找到一处能吃饭的地方,甚至还遇上了个麻烦事。

欧阳舞在经过一个小巷拐角的时,不经意间一回头,看见里面的篱笆边上隐约躺着一人。

欧阳舞本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却看那人似是一个女子,今日在看过赵敏萱后对这女子便起了恻隐之心。愈是接近地上的人,血腥之气便越是浓重,到了跟前,欧阳舞看着地上的人儿,果然是一女子,只见她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衫,衬得她的肌肤更是雪白。

只不过此时她的月复部受了伤,有源源不断地鲜血涌了出来。欧阳舞心中暗道:今日你碰上我,可是你运气好。

欧阳舞才刚刚靠近,地上的女子双眼猛地睁开了眼睛,抬手冲着欧阳舞便是一掌。只不过躺在地上的女子本就受了伤,使不出什么力气,再则欧阳舞也是有武功的人,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令她不得动弹,淡淡道:“姑娘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么?我本欲好心救你,你似乎并不领情呢?”

那女子见自己的手背欧阳舞抓住,挣月兑不开,一双眼睛若寒星般的眼眸恨恨的盯着欧阳舞,神色戒备。

欧阳舞看着躺在血泊里身受重伤的她,那样冰冷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以外的神色,居然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前身,不由觉得有些熟悉,她箍住她的手腕,恨恨道:“想要活命就安分点待着。”

说完便松开了女子的手,女子闻言果然不再反抗,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然后便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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