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成新欢 010 我没有和David说过那些话【重要,二更,一万+】

作者 : 将小离

眼见她的车就要向他的身体冲过来了,她以为他是要躲的,谁知道他像是雕塑一样,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她的车和他身体的距离越来越紧,郁欢的心猛地加速起来,像是要从心口蹦出来一样,直到他们相距不到三米的距离时,郁欢终于回过神,迅速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

“哧——”

尖锐的刹车声回响在黄昏的上空,停留在树上的鸟儿被这刺耳的声音惊得一阵乱飞,四周顿时响起了鸟儿拍扇翅膀,树叶“哗啦啦”抖动的声音。

郁欢的车轮在马路上滑出一道又长又重的痕迹,车子猛地停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戳去,又被安全带紧紧地拉了回来骓。

剧烈的噪乱过后,周围又恢复了寂静,郁欢紧紧地把着方向盘,头发一片凌乱,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胸口还是剧烈起伏着,整个人都有些瘫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停了几秒钟,郁欢紧紧地闭上眼,握着手上的方向盘,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忽然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动作狂乱的推开车门,迈着大步走向挡在她车前的沈亦晨。

“欢欢……”沈亦晨看她下了车,放下手臂展开笑容狳。

郁欢走得飞快,浑身的怒气几乎将她的理智摧毁殆尽,握着的拳头还在轻轻地颤抖,她刚走到沈亦晨面前,还不待他说完话,扬起手,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一个凌厉而又狠又准的耳光直直掴到了他的脸上。

他印象里接过三次耳光,一次是父亲因为她怀孕而打了他,上一次是因为他误会了她,而这一次,郁欢这一巴掌打得用尽了力气,手掌刮过他脸颊时,他甚至听到了耳边被带起的风声。

沈亦晨被打得偏甩过了头,右脸上是清晰地红印,不一阵就觉得火辣辣的痛。

“你疯了?!”

郁欢惊惧又气愤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沈亦晨缓缓转过头,她却红着眼睛,哆嗦着唇站在他面前,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下的力道太大,手掌激起一片发麻的疼,用力握了几次都握不紧,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回神。

“欢欢……”沈亦晨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想要伸手去拉她,郁欢却反手甩开了他。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郁欢的眼底含满了泪,整个人都气愤的直发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却始终无法让她平复下心情,冲着沈亦晨不顾一切的大喊道:“你不知道我车技不好吗?!你看刚刚的距离有多短!你不会让开吗?万一撞上了怎么办?!”

她一边大声叫喊着,眼里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是太害怕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向他冲过去。

就算是现在,她仍然不敢想那种可怕的后果。

沈亦晨看着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的郁欢,心疼的想要拥她入怀,他伸了伸手,郁欢却反手拍掉了。他的脸上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对着浑身发抖的郁欢,却慢慢展开了笑,“你在关心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郁欢的言行举止他都看在眼里,她就是在心疼他。

郁欢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样,愣了一下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激动的叫喊起来,“我没有关心你!我才没关心你!我是在关心我自己!你死了也就算了,不要拉着我也去死!”

她一边喊,眼泪跟着淌了下来,顷刻之间便已经泪流满面。

沈亦晨脸上是惊痛的脸色,眼里满是心疼。

他忽然发现,她在他身边时,就总会不停地哭。

欢欢,怎么才能让你不哭呢……

沈亦晨有些愁闷的笑了笑,抬手拭掉她脸上的泪,无奈的说:“你明明就是在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

“我没有关心你,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关心。”郁欢抬手挥掉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擦掉自己脸上的泪,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侧过脸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想出事。你可能不知道吧,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恨不得从你身上开过去,和你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其实她没有这样想过,但她还是这么对他说着。

沈亦晨,就这样死心吧,让两个人都潇潇洒洒的转身不好吗?

她脸上还有泪痕,可是她眼底的担忧和惊惧却泄露了她全部的情绪。沈亦晨看着她波光粼粼的泪眼,忽然伸手将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

“郁欢,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他在她的耳畔低吼,声音还带着抖,有些哽咽的气息回荡在郁欢耳边,刺激的她也有点想哭,心里憋闷的发疼。

郁欢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不停地往外冒,身体还有些颤抖,却没有回抱着他。

她明明很眷恋这个怀抱,很多年前,她曾那么那么希望他能每晚都抱着她入睡。可是在米兰那五年,她有很多个夜里都从梦中惊醒,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父亲的那句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和沈亦晨来往。”

郁欢猛地推开了他,沈亦晨向后一步,撞在了她的车头上,她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抽咽着说:“沈亦晨,我不爱你了,我也不担心你。你当初给我的痛……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些羞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梦到我趴在地上,周围站着很多人,有你,有乔安娜,还有丁姗姗,你们笑着指着我,后来我常常因为这些而惊醒……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沈亦晨的手紧紧地按在她的车上,心如刀绞的看着她。

想到那些噩梦,郁欢重重的抽泣了一声,用手背抹掉泪,接着说道:“我时常梦见我爸,他拉着我的手费力地说,欢欢,叫亦晨来,我有话和他说……可是你始终没有来,直到我爸停止了呼吸,你还是没有来,一直都没有……”

她越说,眼泪就流的越厉害,沈亦晨看她泪如雨下,想要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却再也抬不起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有资格,将面前的女子重新拥有。

郁欢仰起脸,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转过头平静的看向他,“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恨你的,你利用结婚纪念日想要收回股份,我也没有特别恨你,可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和David说,不要让我拿奖,你说如果我拿奖,我在Sunnie的地位就会更高,那一刻,我真的好恨你……”

沈亦晨惊愕的看着她,眼里布满了难以置信。

他和David说,不要让她拿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胡说些什么?!”沈亦晨皱着眉冷声打断她。

她是从哪听来这些乌七八糟的话?怎么什么罪名都往他头上戴?

郁欢抬起眼,沈亦晨站直身子,他的脸上还有些红肿,眼里却是失望和受伤,“我什么时候和David说过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郁欢,你谁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我吗?”

他的话让郁欢轻笑出声,抬眼不屑的看着他,“沈亦晨,你到底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有人把你和David的交涉内容送到了家里,我亲眼看到的,也是亲耳听到的,你说你想要拜托他一件事,希望在大赛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拿到金奖,沈亦晨,五年而已,你就已经失忆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是和David交涉过,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沈亦晨正色的看着她,脸上是一片庄肃,“我找他,只是拜托他能特别照顾你一下……”

“哈!”郁欢冷笑出声,嘴角的嘲讽越扩越大,扬起眉看他,“沈亦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在你用了那么多手段之后,你以为我还能相信你吗?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欢欢!”沈亦晨急切的拉住她,“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我会查清楚的,你相信我……”

“相信?”郁欢挑眉反问他,“我给予你的相信还少吗?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沈亦晨语塞,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和郁欢之间相隔的太多,误会也太多。他必须要迅速的查清这件事,它已经关系到了他在郁欢心里的信誉。

郁欢满眼失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以为如果他说出来,他或许会难堪的说一句对不起,他当时不是故意的。可是事到临头,他不仅不悔改,居然还找得出诸多借口。

特别照顾?!真是可笑,他沈亦晨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还会让人特别照顾她!

郁欢眼里染上一丝决绝,“最近就找个时间,我们去办离婚。”

“不可能。”她果断,他能比她还果断。

沈亦晨站在她面前,脸上平静的让人不容置疑。

“没关系。”郁欢轻轻的笑了笑,“我们分居五年,我可以向法院申请离婚。”

“我不同意!”沈亦晨紧紧地攥着拳,脸上的轮廓紧绷成一条线,带着薄怒的眼锋直直的扫向面前态度坚决的女人。

郁欢没有再和他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是有些无奈,“缘分到头,好聚好散吧。我并不希望我们最后要对薄公堂,那对谁都不好。”

她刚说完,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安然的老师。

她一和沈亦晨纠缠起来,就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该死的,每一次一遇上沈亦晨,事情就会变得烦躁不堪。

郁欢不想再和他纠缠,径自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想要上车,沈亦晨却一把扣住了车门的上沿,她没法关车门,有些气急败坏的对他喊起来:“你干什么?我现在要去接安然,他放学了!”

“我跟你一起去。”沈亦晨看着坐在车里的女人,语气平淡却坚定。

“用不着,况且你以什么身份去?”

“他爸爸……”

“你少胡扯!”郁欢拽着车门,红着眼睛看着他,“安然没有爸爸!你应该知道我设计过一款戒指叫‘寡妇’,它就是我的真实写照,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死在那个春季的24号,死在他害我的那一天!”

“欢欢!”沈亦晨听着她决然的话,还想要解释,郁欢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去拉车门,他刚刚分了神,被郁欢这么一拉车门,手夹在了车门的框上。

要不是他抽手及时,估计会给他夹个骨折什么的。

安然那边还等着她,郁欢发动引擎倒了一段路,调转车头离开了。

沈亦晨满眼痛色的看着她离去,突然觉得如此无力。

她说,她爱的人死了,死在他害她的那一天……

他不知道这是报应还是什么,当初她不稀罕郁欢的信任,可是当他们之间的信任瓦解,他才知道,当一个人对你不再信任时,也就代表着她对你真的失望了。

那天之后,沈亦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过郁欢,可是他每天都会等在安然的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看到郁欢来接孩子,抱着安然笑逐颜开的走出来。

他不知道她这五年间发生过什么,可是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一定是很辛苦的,而且能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她也一定是付出了很多努力。

她现在和以前当真是不一样了,即便独身还带着一个孩子,却依旧能活的潇洒。

他曾经以为摆月兑了她,自己做梦都要笑醒,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不能放手的竟然是他。

沈亦晨决心要追回郁欢,

这是他此生第一个这么果断的决定,也是他第一次想要努力去追求一个人。

他活了三十二年,这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爱上一个人。

Sunnie总经理办公室,沈亦晨有些出神的站在落地窗前,距离那天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没有再去找过郁欢,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告诉她,他和David说不能让她得奖的?他那天的谈话明明很隐蔽,周围只有他和David两个人,莫非是David告诉她的?可是这也没道理,David和郁欢又没结什么仇,即便他让David在大赛上对郁欢多多关注一下,可是他也不至于因此就从中搬弄是非吧?

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脸上是一片阴沉之色。他已经能确定,这事是被有心之人从中挑拨,继而想要获得什么利益。如果放在从前,郁欢或许还会相信他,可是现在她对他完全是戒备加抵触,他再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

关于那件抄袭案,他找童非谈过,可是童非说Amy的案子很棘手,那废弃的阁楼周围没有什么人,她出事三天后才有人报了案,况且现在五年过去了,查起来很困难。

那些一件件的事情堆积起来,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沈亦晨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做到咎由自取,自食恶果了。

办公室的门上轻轻地响了三声,沈亦晨转过头,沉声道:“进。”

Vincent抱着一叠设计案进来,先是谦恭的叫了他一声“老板”,又将手上的案子放到他办公桌上,“这是下面最新提交上来的设计,拿来跟你过目。”

沈亦晨点点头,意兴阑珊的信手翻了两张,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你家孩子多大了?”沈亦晨抬起头,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Vincent愣了一下,讷讷的说:“还没有一岁……”

沈亦晨看着桌上的那杯琥珀色的酒,有点出神的问他:“照顾孩子,很累吧……”

Vincent没想到老板会和他谈起这种家常事,想了想还是诉苦似的开始倾诉,“的确是很累,我还好,每天要上班,可是我太太每天要在家带孩子,她虽然有产假,可是身体不好,再加上我家儿子比较闹腾,晚上常常哭,她怕我睡不好影响第二天工作,夜里孩子醒了之后,总是抱着孩子去客房睡……孩子还小,抵抗力又差,稍有点小病小灾的,就让她急的大哭……”

Vincent的话让沈亦晨的心里狠狠地一沉,他的家里还有一个男人,可是郁欢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还带着孩子。他忽然就想到了郁欢那天的话,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论,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

沈亦晨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助理,脸上忽然露出了平和的笑,“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效率不错,我给你放三天假,回去好好陪孩子和你太太吧。”

Vincent一愣,想拒绝,可是又怕沈亦晨真的反悔,忙不迭的点头感谢他。

他让别人的丈夫回家好好陪妻子,那么他也应该好好陪陪自己的老婆才对。

璟城最近有点不太平,市里接二连三出了小孩子被拐卖的事,让所有带小孩的年轻父母都惶惶不安。

沈亦晨在看到这则新闻之后,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那个穿着史迪仔睡衣,留着小西瓜头的小脑袋。

他在模清了安然放学的时间点之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幼儿园的门口,有时甚至会比郁欢来的还早。起初郁欢对他来这里,也只是装作视而不见,毕竟他什么也没做,每天看她接上儿子,又跟着她的车看他们回家,确定他们安然无恙之后,他才会离开。

郁欢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什么,他们还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可是却不在一起。她给他打过几个电话催他离婚,可是每一次他都会故意和她绕弯子,只要她一提起离婚,沈亦晨就会毫不犹豫的挂电话。

那一天她故意来的早了一些,沈亦晨的车果然已经停在了幼儿园对面的马路上。

郁欢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又径自绕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沈亦晨皱着眉惊诧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郁欢坐在他身边,视线却直直的投向前方,她从来不用口红一类的东西,唇却红的娇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芳泽,他看着她精致俏丽的侧脸,心里一时有些澎湃。

“你不用每天都等在这里,安然不知道自己有爸爸,我也不会让他知道的。”郁欢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平静地让他心里有些空寂。

安然是个很乖的孩子,三岁以前他还会和郁欢吵着要爸爸,可三岁以后他似乎发现了自己和其他小朋友的不同,不会再和郁欢吵嚷,尤其是在遇上向锦笙之后,安然就再也没有提过爸爸去哪了的问题。

在米兰的时候她一直担心那些孩子会欺负他,可是他们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孤立安然或者是鄙弃他,或许是国外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对于这个单亲的中国孩子,那些小朋友给予安然的眼神,更多的是关切和同情。

没有诋毁和中伤,可是人们眼里的悲悯同样让她心痛。

“他也是我的孩子。”沈亦晨把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转到了幼儿园的小楼上。

这座私人幼儿园建的很童话,孩子们上课的教学楼,仿造了童话故事莴苣姑娘里的城堡,有一个尖尖的楼顶,刷着蛋黄色的涂料,有种暖暖的感觉。

很好的幼儿园,所以各方面的花销也很大,一般家庭不会将孩子送到这里。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努力创造来的。

曾几何时,她希望他能为她遮风避雨,许她一世安宁,愿意躲避在他的羽翼之下,可是他却吝啬于给她。现在时过境迁,他想要给予她自己全部的能力和温情,她却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心,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了。

“欢欢……”沈亦晨转过头,眼底有些凄然,抬手握住了郁欢放在腿上的手,“回来吧,不要提离婚,我会尽我全力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不可能了。”郁欢抽出自己的手,平静的看向他,“我爸是因为你所谓的结婚纪念日才去世,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可能吗?即便以前的那些伤害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和David交涉的事……”

“我说过了!我没有做过!”沈亦晨气急,侧过身紧紧地看着她。

郁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乏累,“就这样吧,沈亦晨,别闹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了……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会去法院申请,一切的一切,就到此结束吧。”

她说完了话,紧紧地坐了半分钟,推门下了他的车。沈亦晨看着她走向幼儿园,想到离去的老丈人,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或许实际意义不是很恰当,可是字面意思很适合。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幼儿园放学了,郁欢拉着安然的手,言笑晏晏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安然很乖的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坐了上去。

沈亦晨看着他们离开,忽然发动了车追了上去。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来墨园,那些一个人难熬的夜里,他总是会开到她的楼下,看着她卧室的灯亮着,一直到漆黑之后才离开。回去之后也能睡个凑合的安稳觉,心里仿佛觉得只要是稍和她亲近些,心里都会愉悦许多。

他忽然就明白了当年的郁欢,明白了为什么他在路上不经意的揽她一下,都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是因为在爱里的人,只要有一点温情,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他觉得他现在是懂她的,可是郁欢已经不需要了。

郁欢带着孩子回家之后,安然像往常一样对着电视玩Wii网球,孩子大约是遗传了沈亦晨喜欢运动的性子,每天晚上回来都会拿着手柄对着电视打会儿网球,跑会儿赛车,才会去乖乖的看些书。

郁欢没有想让孩子走设计这条路,安然对她的勾勾描描也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赛车和急速这样激烈的东西很喜欢。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郁欢正在厨房给孩子做甜汤,顾不得去开门,探出头对客厅的安然喊了一声:“宝宝,先看看是谁,再去开门。”

安然放下手上的手柄,搬了小凳在猫眼上瞄了瞄,外面站着一个很帅的叔叔。

好像是那天躺在妈妈床上的叔叔……

安然从凳子上跳下来,把门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沈亦晨,糯糯的问:“叔叔,你找谁?”

沈亦晨没想到来看门的是孩子,原本还想如果是郁欢,那他就要抱着吃闭门羹的心情了。

“我来找你妈妈,她在家吗?”沈亦晨弯,微微地笑了笑,尽量和孩子平视着。

安然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还是先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妈妈,有个蜀黍找你……”

郁欢搅着汤的手忽然就停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是向锦笙。如果是锦笙来了,安然会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开怀的叫着他老鬼。

郁欢的心里有些颤,咬了咬唇,还是解下围裙走出了厨房。

安然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甚至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人,郁欢走上去拉开门,沈亦晨高大的身影便笼罩在了她身上。

郁欢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安然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外面的沈亦晨,伸开手臂抱住郁欢的大腿,歪着脑袋打量着外面的叔叔。

他比锦笙老鬼还要帅,老鬼看上去是很和气的叔叔,总是会模着他的头冲他笑,可是面前的叔叔却有些冷淡,安然能感觉出来他并不讨厌自己和妈妈,就连他看妈妈的眼神,都是很奇怪的。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隔着空荡荡的门框静静地站着。

“妈妈……”安然抬起头,拉了拉她的衣服,郁欢这才回过身,敛下眼睑淡声道:“你来干什么?”

这一次沈亦晨没有急急地冲进来,安然还在看着他们,他不想吓到孩子。

“我来看看你们。”他说着,把手上的一袋子零食递到她面前,“这是给孩子的……”

“他不需要。”郁欢环住安然,抬起眼看着他,眼里却满是抗拒,“小孩子吃对了零食对身体不好,安然也不喜欢吃甜的。”

“这样……”沈亦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安然微微的笑了笑,“我不是很知道这些,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他和气又顺应的样子让郁欢一怔,什么时候,沈亦晨竟然能听进别人的话了。

两个大人之间的尴尬并没有影响孩子,安然抱着郁欢的大腿,眼睛却伸向了沈亦晨的袋子,抬起脸看着他问:“蜀黍,你的袋子里有冰激凌吗?”

今天是周三,不是规定吃冰激凌的日子,可是他真的好想吃……

沈亦晨弯,笑容可掬的揉了揉安然的西瓜头,疼爱的说:“冰激凌吗?我正好买了。”说着便从袋子里翻找起来,把冰激凌递到安然面前。

还多亏了那个店员,听说他是给小孩子买吃的,很快就给他推荐了一款俄罗斯冰激凌,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安然眼巴巴的看着沈亦晨手上的袋子,对郁欢讨好地笑了笑,又拉起她的手摇了摇,拖长声音叫着:“麻麻~~”

锅上还做着甜汤,郁欢也不想在孩子面前驳了沈亦晨的面子,无奈的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只许吃一个!”

“谢谢妈妈!”安然咧开小嘴,开朗的接过沈亦晨手上的冰激凌,还不忘先谢谢他。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左右安然都是接受了他的吃的,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站在外面,郁欢还是不情不愿的让开了门,“你先进来吧。”

还是得先从儿子下手啊!

沈亦晨得逞的笑了笑,侧身让进了门里,郁欢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拿起餐桌上的围裙重新系上,转身进了厨房。

这房子比起沈园来说虽然小的太多,可是却温馨极了,沈亦晨坐在沙发上,对着郁欢家仔细的打量起来。

她果然是和过去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没了那种小女人的气息,他留意了一下,除了安然半掩着的房间是刷了海水蓝的立体墙面漆,整个房间装饰的像是海底公园一样,其他的布局都是清一色的深棕红,有些低沉和死气。

沈亦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她原本就不喜欢艳丽,现在更是素雅的不得了。

“你家……只有你和妈妈么?”沈亦晨把视线移到吃冰激凌的安然身上,有些试探性的问。

“是啊。”安然点点头,“锦笙老鬼偶尔会来看看我,给我带好多好吃的……”

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沈亦晨沉了心。他们母子,应该经常受向锦笙的照顾吧。

“蜀黍,你会玩这个吗?”

安然吃完冰激凌,拿着纸巾擦过小嘴后,手上拿着两只手柄,对着电视努了努嘴,示意给沈亦晨看。

沈亦晨转过头,看着47寸液晶电视上的网球游戏,对着安然大气的笑了笑,“当然会,我玩这个可是一绝。”

想当年他和童非没少玩这游戏机,上了大学四个人又一起加入了赛车协会,童非念了警校,后来成了个半职业的赛车手,可是父亲却不许他经常玩这个。

他知道父亲是担心他,母亲就是车祸去世的,父亲不想他重蹈覆辙。

沈亦晨笑着从安然的手上接过手柄,又月兑掉身上的外套,走到安然身边蹲,“打一局?”

“好啊!”安然咧开嘴笑着。

他们打得是双人赛,郁欢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沈亦晨只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手上拿着手柄,用力的挥着长臂,向左右两边跑着,而安然也不甘示弱,拿着手柄用力的向右甩,或者是来个盖球。

“叔叔,你太逊了,连我都打不过……”安然高兴地挥着手臂,扬起小脸有些骄傲。

“小鬼,我这是真人不露相……”他当真是不如从前了,跟孩子没有跑几个来回,倒已经有些喘气。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电视前左跑右跑,安然不时地叫一声,而沈亦晨看着他活跃的样子则是一脸的满足。

郁欢的手上还端着甜汤碗,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玩,忽然鼻头一酸,就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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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剧场

沈渣(拍桌):我没有说过害我媳妇的话!你这个后妈!

小离(翘腿):好吧,你说了什么?

沈渣:我说的是……哔——静音中……

小离:叫我后妈,打入冷宫一百次!

沈渣:我媳妇要和向锦笙那个魂淡跑了啊啊啊啊~

向老板(拉着欢欢的手):亲妈,最近多让我和欢欢甜蜜下,我给你在南非留颗真钻~

小离(星星眼):艾玛,这才叫大老板,这才叫亲儿子啊~

沈渣(打滚哭闹):我的媳妇呢!!!

小离(一脚踹开):一边呆着去,我去找我的南非真钻!

亲爱的们,有木有一些温馨的赶脚呢?好久木有吃肉了,是不是应该小肉一下来着?

二更了,亲爱的们,求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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