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快到碗里来 第五十九章 可不可以先洞房?

作者 : 丑狐狸

莫纤语脸色渐白,见着俯来正笑看着自己的柳折颜,不禁舌头打结。

“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什么?”

柳折颜笑的魅惑,凑近莫纤语,唇上轻轻一吻,笑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我这个驸马身份,那么……请问我的公主殿下,我们可不可以先洞房?”

莫纤语闻言大惊,一手抵住柳折颜凑过来的胸膛,口中说道:“有事好商量,这事……还,急不得……”

“可是,我很急……”柳折颜气息又近了几分。

莫纤语见商量不行,转而一脸微怒,震慑道:“既然你自称驸马,可你有没有当我是个公主?你这是在犯上!”

柳折颜偏过头沉思了片刻,转而又笑道:“我只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莫纤语泄气,咬牙道:“现在不行……”

柳折颜笑的一脸玩味,看着莫纤语表情受挫,一脸的满足,道:“为何不行?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做你的小十九么?今日我便答应你了……”

莫纤语干笑了两声,趁着柳折颜不备,想转被动为攻式,却奈何远远没有柳折颜狡猾,刚一个鲤鱼打挺,便又被柳折颜按住,抵在身下……

“老子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们一个个这样前仆后继,你倒是说说,老子改还不行么?”莫纤语显然已经有了脾气。

柳折颜嘴角抽了抽,回道:“我还真说不出,你有哪里好……”

靠!莫纤语的底线彻底被击溃,拽着柳折颜胸前衣襟,怒道:“老子当真一点优点也没有?”

柳折颜满脸艰难的想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道:“的确没有……”

莫纤语怒从心升,不禁双手握拳,将全身力量都集中到了掌心,蓄势待发。

只是,莫纤语的功力尚未激发出来,柳折颜已经起身而退,看的莫纤语一阵阵糊涂。

“那个……不洞房了?”莫纤语一脑袋疑问。

柳折颜低头抚平胸前衣襟,淡淡说道:“放心,我才没有那么急色,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我又急什么……”

莫纤语起身,站在柳折颜身前。瞪着她道:“你答应夏千侯了?”

柳折颜一脸的平静,点头道:“答应了……”

莫纤语眨巴眨巴眼睛,重新问道:“我是说,你答应做他女婿了?”

柳折颜终于满意笑起,一脸坏样,问道:“公主答应么?”

莫纤语不想废话,转身便走,却被柳折颜一把拽住衣袖,认真说道:“权宜之计……你别往心里去……”

莫纤语转过身,狠狠一眼瞪了过去,甩开柳折颜手臂,一脚踹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无话,楚宴将轿帘掀开,道:“若是大人觉得气闷,出来走走吧……”

莫纤语终于走出轿子,吩咐轿夫先行回府,同楚宴一路朝着府邸行去。

“柳折颜怎么说?”楚宴声音恬淡。

“答应夏千侯入朝,以做他女婿为条件……”莫纤语语气不善。

楚宴了然笑了笑:“这的确是最能快速入朝,且能掌握掌中部分势力的捷径,柳折颜当真没叫人失望……不过,你的驸马可就要娶别人了,话说……你不伤心?”

看着楚宴一脸的笑,莫纤语顿时脾气暴涨三分。怒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驸马可以有很多,再说,我莫纤语还能少了男人不成?”

楚宴嗤笑出声,两眼望天:“看到吃不到,又有什么意义?”

莫纤语瞪眼,楚宴立刻快走两步,拉开一定距离……

片刻之后,莫纤语终于收了情绪,一脸的使然,从袖管中掏出折扇,展开…又是一脸轻浮的笑,见四下无人,快两步走到楚宴身边,婬笑道:“柳折颜这驸马的确不像话,当休。不过……敢问楚世子,可否愿意做我下一任驸马?本宫是不会亏待你哒……”

楚宴愣住,看着摇着扇子,从身边绝尘而去的莫纤语,顿时满脸黑线……

……

西蜀行宫避暑,日子临近,楚宴帮着莫纤语打点好了一切行装,莫纤语坐在桌边,看着楚宴将一切物什清数过后,又将一大叠子银票塞在包裹里……

莫纤语又将包裹里的银票拽了出来,简单的点了一点,揣进袖口,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楚宴唇角抽搐!

莫纤语对着眼前一切,似有所悟,不禁感叹:“本官当真潇洒,堂堂寰阳王世子,竟然也能像个管家一样,照顾本官周全,本官委实不忍哪……”

楚宴哼唧了声,余光瞥了莫纤语一眼,淡然道:“真没看出你哪里不忍……不一样被你差遣来差遣去的?”

“楚宴,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你要的我帮不了你……”莫纤语看着楚宴说道。

“从来没指望过你来帮……”楚宴声音平淡如水,继续说道:“你只需照顾好自己,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这话说的……本官活的潇洒,自在着呢,怎会照顾不好自己?”莫纤语不满道。

楚宴转身上前,将莫纤语衣襟前松开的带子,重新系好,一个漂亮的折法,莫纤语看了半天也没能记住,遂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系法,好看……”

楚宴一脸黑线:“当真很会照顾自己……”

莫纤语并未听见楚宴嘀咕些什么,而是正忙着低头,研究着衣襟上完美的系法,到底是怎样来的……

……

西蜀行宫避暑,为了避免后宫与大臣们走的太近,五品以上大臣均随行,住于行宫外面的暂时居所,条件自然不差,只是大臣们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这一度让莫纤语放弃了带楚宴随行的念头,只带着小十八和几个平日里最爱嚼醋的小十四以及湘云一同前往……

临行之前,莫纤语被楚宴拽到一角,叙叙说道:“大人此次定要当心朝中一些谏官,中书令不足为惧,有商子阙盯着,吏部尚书你也不必担心,我已经全部打点好了,至于柳折颜要做什么,和夏千侯一类人的行动,大人才要多加小心……”

莫纤语听进了一半,转而就要睡着,楚宴又拽了一把莫纤语的袖摆,将其从半梦状态拖醒,继续说道:“还有……大人切记要戒婬戒色,皇上那狐狸最是难对付,若是他用强,你就说葵水来了……”

莫纤语听到此,顿时炸毛,指着楚宴说道:“这你也能想的出来?”

楚宴脸色见红,却仍不肯停下絮叨着:“还有,大人的葵水来临的日期一定要记牢,上次是六月初九,千万不要再忘了,要早做防范,以免被人觉察……”

莫纤语暴走,口中吼道:“老子要不辞退了你,都对不住我祖宗……”

楚宴在身后一脸不解,问道:“这于你祖宗何干?对了,沐浴的时候别忘了叫湘云看紧门窗……”

“给老子闭嘴!”莫纤语回身便朝着楚宴踹去,却不料扭了腰,蹲在地上呲牙咧嘴……

直到莫纤语扶着老腰,被楚宴塞进轿中,才叹了口气,道:“呜呼,老子耳根总算是能清静些日子了……”

……

西蜀行宫虽然比不上皇宫之大,却也气派,行宫之内行云流水,峰亭幽径,景致美不胜收,各宫妃嫔安顿好了自己宫内事宜,全都急着朝着后行宫的芙蓉汤池赶去看热闹……

芙蓉汤池是先帝发现且就派人修建的,池水呈碧色,四季常温,静止的时候犹如一块上好无暇的碧玉,美的叫人窒息,只是先帝在位时间不长,修了一半便停在那里,而东方朗继位之后,也很少关注于此,却在年初的时候想起,命人彻底打造竣工……

妃嫔们莺莺燕燕,款款而至,却在东方朗的一声禁止任何人来这里沐浴后,纷纷泄了气,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

送走了嫔妃,东方朗将随行的大臣们召集于此,将芙蓉汤池怎样修饰,讲解给各位众臣,带其参观,以示天恩浩荡。

在众人赞叹不已,声声不绝后,东方朗终于朗声笑起:“今夜,行宫内大摆宴席,各位爱卿与朕同饮……”

出了行宫,莫纤语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发现小十八正扒着院门,偷偷的朝着旁边的独院打量着,口中还不免唉声叹气了一番。

莫纤语抬起一脚,踹在小十八的上,踹的小十八忍不住“嗷”的一声,回过身不满的看向莫纤语,道:“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你踹着我菊花了……”

莫纤语一脸的黑线,温怒道:“这偷窥的毛病从小十三那学来的?怎么如今你也用上了?”

小十八扁了扁嘴,委屈道:“大人,奴家才没那么无聊,奴家是想帮你看看,如今住在隔壁的是哪位大人……”

莫纤语脑中一炸,该不会是子阙吧,遂眯了眼睛,也上前扒着墙角偷瞄……

小十八看着莫纤语一脸猥琐模样,转而鄙视道:“大人,刚刚还说我,你不也偷窥?”

“给老子闭嘴,我得好好瞧瞧,是不是我与子阙做了邻居……”莫纤语怒道,无奈看了半天也没见半个人影。

小十八更是赌气,一脸鄙夷,说道:“商大人临时住的宅子是最靠近行宫的,也离这里最远,大人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最远……”莫纤语转过头,看向一脸不满的小十八,继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小十八拧过头去,看也不看莫纤语一眼,讷讷道:“一点不假,而且据奴家这半日来的观察,坐在隔壁的应该是中书令谢大人……”

“什么?中书令那个老骚包同我做了邻居?”话说,知道这个消息后,这一度叫莫纤语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

是夜,各位大臣安置好了家眷后,都换了常服,鱼贯入行宫……

行宫外门口侍卫严谨以待,查看着每一位大人的金鱼袋,确认官品阶位,而后放行……

当莫纤语模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到金鱼袋的影子后,无情的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拦在了门口……

“没有官职凭证,任谁也不得入内!”

莫纤语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近距离凑到侍卫眼前,道:“你不认得我?”

其中一个侍卫退开两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你学谁不好,学什么莫断袖,老子是纯洁的,你休想打老子主意……”

莫纤语一脸黑线,咬着牙说道:“老子就是莫断袖!”

侍卫听闻,又退后两步,明显恐惧,底气不足道:“我管你是墨断袖,还白断袖,没有金鱼袋,谁也别想进去……”

莫纤语转了口气,软了下来,笑道:“侍卫大哥,你看,这遂安城,长成我这样的断袖,也属实不多,你不该没印象的不是?”

侍卫听见莫纤语如此说,干脆躲在另一个侍卫身后,说道:“你,你,你跟我保持距离,我可不想被你污了清白……”

莫纤语气闷,道:“既然你也承认认识我就是莫断袖了,这回我可以进去了么?”

结果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那个侍卫干脆拔出了砍刀,比划着指向莫纤语,大声喝道:“听不明白老子的话么?没有玉牌谁也别想入内……”

莫纤语抚额长叹,撩起袍角蹲向一旁,抹着一脑门子的汗,唉声叹气……

不知过了多久,莫纤语就要睡着之际,便见一抹熟悉的灰褐色锦袍越来越近,莫纤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终于放下心来,开口道:“中书令大人……”

谢老头只做不见,快速将玉牌给侍卫看了眼,瞬间闪入行宫……

莫纤语再次对生活失去信心……

莫纤语蹲的双腿发麻之际,终于看着远处一抹月白锦袍临近,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直接扑向商子阙,如遇救星,半泣道:“商大人,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商子阙看着莫纤语一脸的狼狈,满是疑惑,浅声问道:“怎么了?”

“这俩厮不让老子进!”莫纤语遥指门口侍卫。

侍卫正一脸正义,视莫纤语如败类般的眼神,朝这边望来,一脸的严谨。

“为何不让你进,你是四品官员,五品之上均可以参加……”商子阙尤为不解的说道。

莫纤语一脸悔恨,抬起眼看着商子阙的一张俊脸,强忍着不泛花痴,道:“我的玉牌找不着了,那俩厮死活不个我进……”

商子阙闻言,点了点头,拽起莫纤语袖摆,道:“跟我来吧……”

门口侍卫看着商子阙前来,赶忙一身恭敬,那个几次鄙视莫纤语的侍卫,根本没见商子阙将玉牌掏出,便弯身说道:“商大人请……”

商子阙点了点头,指着身后莫纤语道:“他是四品御史莫纤语,今日丢了玉牌,本相将他带进去,若有半分意外,责任我来承担……”

侍卫赶忙弯腰说道:“好,好,大人请便。”

靠,要不要这么坑爹啊?商子阙脸上写着丞相,老子脸上写着么?莫纤语咬牙切齿,刚要同侍卫理论清楚,便被身旁的商子阙一把拽入门内,根本没来得及开口……

宫宴摆在千鲤池边上,满池的红色鲤鱼,穿梭于满池莲花之下的碧波之中,飒是好看。不少大臣正负手立于池边观赏……

莫纤语一脸的挫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抬眼看着商子阙与自己正坐于对面,虽然可见,距离却甚远,这叫莫纤语更是一脸惆怅……

“莫大人怎么来的这样晚?”右手边桌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莫纤语差点从凳子上跌落,好容易坐稳了身子,扶正了官帽,才开口道:“柳折颜?你怎么在这儿?”

柳折颜一身紫衣锦袍,绣着华美刺绣,正一脸笑意,将莫纤语的惊讶收于眼底。

莫纤语看着柳折颜自信的表情,终于顿悟,指着柳折颜道:“你,你,被皇上任命了?”

话音刚落,众人已经齐齐跪地,高呼“万岁”……

莫纤语也赶忙屈身跪地,听着东方朗一声“众爱卿平身”才木纳将头抬起,爬回自己的凳子上……

柳折颜笑的一脸魅惑,弯着嘴角,盯着莫纤语浅笑。

“宫宴开始之前,朕要特意任命柳折颜为中书舍人一职,借此今日,也正好同各位爱卿打个照面……”

座下谁不知道中书舍人一职位低权高,自然不敢怠慢,愤愤举酒祝贺,而柳折颜也来者不拒,一杯杯的酒水灌下,脸色丝毫不便……

莫纤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斜视,专心扒拉着自己桌前的一盘坚果,数了一遍又一遍,听着耳边祝贺声声不绝,扰乱了心智,重新在数,仍旧一遍遍也数不清楚……

不知祝贺几时休,莫纤语从思绪中醒转时,柳折颜已经举杯走于身前,一手敛起袖摆,一手高托酒杯,潇洒俊秀,魅人心脾,正浅笑说道:“莫大人不赏脸?”

“什么?”莫纤语根本没听见柳折颜之前说了什么,故而再问。

柳折颜也一脸的不介意,重新将话完整的说了一遍,道:“下官早就听闻莫大人清姿卓越,深感佩服,在下敬大人一杯,大人可否赏脸?”

莫纤语干笑几声,视线扫过对面,正将杯中酒饮尽的商子阙后,终于拿起酒杯,回道:“哪里,你太客气了,中书舍人才是风姿卓越,本官自然不及……”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柳折颜笑的暧昧,也饮尽自己手中的酒,潇洒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莫纤语将桌边的酒壶里的酒,喝的干干净净,按住桌角摇晃着脑袋起身。

旁边的柳折颜见状,赶忙上前扶了一把,说道:“莫大人小心……”

莫纤语缓缓推开柳折颜搀扶着自己的手臂,笑着向东方朗说道:“皇上,臣多喝了几杯,想要出恭……”

东方朗一脸黑线,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去了。

柳折颜欲再次搀扶,莫纤语转身遁走……

出了恭回来的莫纤语,在一颗金桂数旁,坐了下来,一边用袖子给自己扇着风,一边醒着酒,遂心中响起楚宴的唠叨:大人酒量不好,便不要在外面多喝……

莫纤语摇了摇脑袋,自嘲笑起,自言自语道:“楚宴,若是没了你,本官当真会受不住诱惑啊……”

头顶有阵阵风袭来,莫纤语倍感凉快,更是迷迷糊糊说道:“楚宴,还是你最贴心,每次本官热的想挠墙时,你都能给本官降温……”

“楚宴都是怎么给大人降温的?”头顶上扇着凉风的人,冷然开口。

莫纤语炸毛,抬起头,惊讶道:“柳折颜?”

柳折颜一脸酸意,手中打着扇,口中却不停道:“都是给大人宽衣解带,以求降温的么?”

莫纤语瞪眼,起身一把夺过柳折颜手中的折扇,自己狠命的扇了起来,尤不解气,道:“你跟来做什么?”

柳折颜别过脸去,语气不善,道:“只准大人出恭,下官便不可以了么?”

莫纤语懒得同他讲,转身便朝着假山一带行去……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莫纤语终于再次停下,看着跟在身后的柳折颜说道:“别跟着我……”

说完将手中折扇扔回柳折颜手中,快步离去……

有句话说的好,人千万不可在意气用事的时候做傻事,莫纤语如今想来,不无道理,当她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自己又迷路的同时,她再也看不到柳折颜的身影,顿感唏嘘……

沿着幽静,一路前行,胃里翻江倒海,莫纤语不得不一路走,一路停,抚着胸口,尽量不吐……

干呕了几声的莫纤语,抬起头时,只觉得一片碧色闯入眼帘,微微有些晃眼,当看清眼前的芙蓉池时,不禁疑惑,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道:“这里看着好眼熟……”

说完,一个不稳“噗通”一声,直接栽了进去……

温热的池水,浸湿衣衫,片刻舒适过后,便是致命的窒息,莫纤语顿时酒醒了几分,扑腾了几下,看着远处一抹紫色正拼命奔来……

“纤语……”柳折颜顾不得太多,一头扎进芙蓉池,将莫纤语捞了上来……

莫纤语吐了几口水,与柳折颜四目相对。

“不会水,也不会离水边远一点么?若是我没跟过来……”柳折颜声音带怒。

“谁说我不会水?”莫纤语反问。

“你会,就不用我三番两次的下来陪你游泳了……”

莫纤语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同样与自己泡在池中的柳折颜,突然想起:“这是御用的温泉池,我们……”

柳折颜一脸黑线,道:“看来,你终于醒酒了……”

莫纤语顾不得许多,趁着还没人发现之际,便月兑离柳折颜,自己拼命的想朝岸边游去……

柳折颜见莫纤语又月兑离了自己的范围,赶忙伸手去拽,不料,一把扯在莫纤语腰带垂下的部分,稍稍一用力,腰带便被拽了开来……

莫纤语直感觉腰上一松,所有的衣袍都朝着水面浮起,而自己却失去平衡,在逐渐下沉……

又是几口水灌了进来,莫纤语眼前发黑。

柳折颜快速朝着已经下沉的莫纤语游去,一把将她从水中拎起,可怎奈衣袍已经没了腰带束缚,外袍被柳折颜这么一拎,自然的月兑落下来,而莫纤语正从柳折颜手中滑落,向着池子中央沉去……

柳折颜将莫纤语的外袍甩到一边,自己完全潜入水中,将莫纤语揽入自己怀中,露出水面……

莫纤语咳了几声,呛出了几口水,狠命扑腾了几下,见被柳折颜劳劳揽住,终于放下心去,喘着气说道:“你月兑我衣裳干嘛?难不成想跟老子来个鸳鸯浴?”

柳折颜嘴角抽了抽,说道:“你若是月兑光了,我也不介意……”

莫纤语脸瞬间涨红,也不敢挣扎,任由柳折颜抱着她朝池边游去……

刚到岸边,莫纤语自己爬上岸去,柳折颜又折身返回池中央,将莫纤语的腰带和外袍捞起。

莫纤语身上阵阵发冷,外袍和腰带都不在,只一层中衣,贴服在自己身上,身量尽显,微微凸出的胸部,柳折颜在池中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莫纤语坐在地上,双手环胸,朝着柳折颜狠狠的瞪了过去。

柳折颜微微尴尬,收回目光,将莫纤语的外袍与腰带揽在手臂上,往岸上游来……

“皇上,莫御史在这里……”中书令老骚包的声音。

一袭明黄和一身灰褐色的东方朗和谢老头正快步朝这边赶来,后面还跟着三三两两的大臣,其中最前面的便是孜然一身的商子阙,听到莫纤语已经被找到,微微蹙起的眉头,才缓缓展开,正着急的朝这边走来……

莫纤语见状,看了眼自己身上湿透的中衣,顾不得太多,又一头扎进芙蓉池,把刚刚准备上岸的柳折颜又一头砸了下去……

二人在芙蓉池中扑腾的好不热闹,柳折颜被莫纤语胡乱抓的衣衫半半解。露出半副紧致胸膛,精致锁骨,莫纤语见状,差点又流了鼻血……

柳折颜顾不得衣衫凌乱,好容易将莫纤语抓稳,稳定在水中,看着莫纤语的外袍,腰带又飘向池子中央……

东方朗一脸震怒,看着两人在池中衣衫不整,搂搂抱抱,怒道:“莫御史和中书舍人,这是在朕的温泉池里鸳鸯戏水么?”

莫纤语大惊,便要转身朝岸上看去,却一把被柳折颜按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女人么?别动……我来解决……”

莫纤语只得乖乖不动,自己将大部分身体全引入水中……

商子阙眼皮跳了跳,回身对着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什么,又把头转向池中二人,开口道:“莫御史怎会跌落池中,本官记得你不会水……”

商子阙的一句询问出口,池中二人关系立刻明朗,大臣们脸色稍稍好看些,不再进行脑补,只有国舅夏千侯脸色仍旧铁青,胡须颤抖……

东方朗脸色仍旧不善,问向池中柳折颜,道:“中书舍人,你给朕解释解释,你二人为何跌落池中,又为何衣衫不整?”东方朗将目光落在飘在池中央的腰带之上。

柳折颜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刚巧路过这里,便见莫御史耍着酒疯,要入池沐浴……微臣知道莫御史一定是醉糊涂了,便万般阻拦,哪知莫御史扯开了自己腰带,一头扎了进去……微臣来不及多想,又怕莫御史醉酒殉命,所以情急之下,想将他拉会岸边,微臣无意冒犯……”

莫纤语咬牙切齿,低声怒道:“柳折颜你还真小人,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柳折颜笑笑,水下的手在莫纤语纤腰上摩挲了一会,小声说道:“反正皇上也不会重罚你,我可就不好说了……”

东方朗脸色稍缓,仍旧疑道:“莫御史,中书舍人说的可都是实情?”

莫纤语低头,水中手用力的掐了把柳折颜的腰,咬牙道:“中书舍人说的是真的,臣酒醉,顿感暑热,正好走到这里,便想趁着无人,沐个浴先……”

“你放肆!”东方朗大怒,指着池中的莫纤语道:“朕早就说过,不得任何人入池沐浴,你当朕的话是什么?”

莫纤语大惊,说道:“微臣的确是喝醉了呀,否则,就算给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违抗圣旨啊……”

“你们先上来,稍后,我再治你的罪!”东方朗说完,甩袖离开。只留一众大臣私下议论纷纷,甚至有的捂嘴窃笑……

商子阙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太监穿的外袍,对着众大臣说道:“皇上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想被波及,都赶快回去吧……”

众臣听闻作鸟兽散,快速离开,只留下一脸沉稳的夏千侯,背过身去,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莫纤语被柳折颜拖到岸上,商子阙快一步上前,将手中的干净衣衫披在莫纤语身上,低声道:“你先出宫去,皇上那边我去劝说……”

“可是……”莫纤语开口。

商子阙紧紧盯着莫纤语,示意她噤声后,转身离去……

柳折颜抱着莫纤语的外袍和腰带,也爬上岸来,对着莫纤语笑笑,说道:“莫大人,自求多福吧,下官先行离开了……”

莫纤语碍着国舅夏千侯在侧,只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折颜,便看着他全身湿透,朝着夏千侯走去……

“大人……”柳折颜驻足在夏千侯身前,弯身,拱手作揖。

夏千侯瞥了眼莫纤语后,将视线定在柳折颜的脸上,问道:“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下官怎能欺君……”柳折颜异常镇定。

夏千侯点了点头,又仍旧怀疑问道:“折颜莫不是也想与莫断袖衔生断袖之癖?”

柳折颜轻松笑起,一脸坦然,回道:“大人说笑了,下官没有龙阳之好,不过,情急之下,想救他罢了……”

夏千侯脸色终于和缓了许多,默默点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莫纤语齿冷,嗤了一声,从柳折颜身旁走过,懒得再看他一眼。独自一人朝着行宫大门走去……

门口依旧两个侍卫,打远就看着莫纤语穿着一身太监的衣裳,满头滴水正朝这边走来,立刻一副严防以待的阵势摆起。

莫纤语鄙夷的看着眼身前侍卫,怒道:“看什么看?”

那个死活不让莫纤语进门的侍卫,终于哈哈笑起,戳着身旁另一个侍卫说道:“你看,我就说吧,他根本就是想蒙混过关,他哪里是什么莫断袖,其实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小太监,怪不得这么妖里妖气跟的女人似的……”

虽说若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人说成是女人,定会很生气。可莫纤语实际上并不是男人,事实证明,她一样很生气……生气的完全没有来由,不禁指着侍卫骂道:

“你这货说谁是太监?老子就是莫断袖!你们才是太监,你们全家都是太监……”

两个侍卫被骂的楞头愣脑,不知所谓,莫纤语正一副指点江山状,骂的犹为不解气。连对着柳折颜的愤怒也丝毫不吝啬的撒了出来……

莫纤语骂的尤不过瘾,却被身后的一只素手拽住了衣摆,商子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在这里耽误什么,还不快去换身干衣裳?以免着凉……”

莫纤语停止了谩骂,被眼前的商子阙,激的冷静下来,张着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商子阙拽着莫纤语出了行宫大门,一路朝着自己的宅居,快步走去。

“阿嚏,阿嚏——”莫纤语止不住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商子阙顾不得周围是否有人,只讲将莫纤语揽进怀里,搂的紧紧,脚下不停,道:“先无我宅居里换身衣裳,你那里太远,回去定会感染风寒……”

莫纤语感受着商子阙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始终留恋这个怀抱,弯起嘴角,点头称好……

入了商子阙暂时的宅居,莫纤语便绿了一张脸。

青凝正以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将还躲在商子阙怀中的莫纤语打量了一遍,疑惑的看向商子阙道:“大人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不要多问,青凝,叫人备好热水,莫御史要沐浴……对了,你去找一套我平日里穿的干净衣衫给莫御史准备着……”商子阙声音平静。

“大人……上次他穿了您的衣袍,倒如今也没有送回,您衣裳很多么?”青凝不满的看着莫纤语说道。

商子阙蹙起眉头,温怒道:“青凝,你若不办,我吩咐别人便是……”

青凝咬了咬唇角,转身下去,吩咐侍女准备热水,自己朝着商子阙的房间走去,一脸的不痛快……

莫纤语抬起头,看着商子阙,讽刺道:“看来大人还真舍不下自己的爱妾,都带到这里来了……”

语气甚酸,商子阙脸色也明显的白了白,淡淡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纤语见青凝拿着商子阙干净衣袍,正转身回来,便放弃了在问的打算,由青凝带着走进了浴房……

青凝没好气的退去,商子阙在门外遣退了其它下人,便只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准备先将自己的半湿透的衣袍换去。

不料刚刚进门,就见青凝一脸不痛快的站在自己的卧房之内,遂开口问道:“青凝,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来给我个解释……”青凝眼带水雾。

“给你什么解释?”商子阙一脸疑惑的看向青凝。

青凝上前,一边帮商子阙褪去湿了的外袍,一边说道:“大人,青凝不解,满院子的侍妾,您哪个也不要,难不成就为了不男不女的莫纤语?”

“别胡说!”商子阙并不看向青凝,兀自月兑了外袍,重新将腰带系好……

“青凝没有胡说,女人的直觉最准确的,您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就与我们不同,您还不承认么?”

“无稽之谈……”商子阙语气坦然,面上波澜不惊……

青凝双手抚平商子阙身前衣衫,将头靠在商子阙胸前,软声道:“大人,今日就给青凝一句实话……”

商子阙闻言,轻邹眉角,不言不语,也不推开,任由青凝靠在胸前,沉声问道:“什么话?”

“大人当真断袖么?”青凝语气魅惑。

……

莫纤语从浴桶中站起,发掉了一身的寒气,擦干了头发,将其束起,束胸布已经湿透,无法再系,只好将外袍穿的蓬松些,暂时隐瞒过去即可。

推开房门,深吸了口气,抓起前面的一个小侍女问道:“你们大人的房间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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