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一百二十章 :中阴界继续轮回

作者 : 亚赫头人

不用问,那个被甩下高架桥第二人正是老胡的老伴,那天早上,她跟往常一样,从城郊拉了一车的新鲜蔬菜,准备回到城里的路边摊上贩卖,最近的生意也还不错,自己的菜新鲜而且足称,所以在四邻八坊的口碑也不错,人就是这样,一想到了自己的目标就觉得有奔头了,她蹬着三轮车也更带劲了。

就在她上了高架桥的时候,一辆小车疾驰而来,她闪避不及,三轮车不知什么地方被勾住了,她惊慌失措,本想跳将下来,可舍不得那一车的蔬菜,犹豫了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跳下来的时候,发现那小车的车速愈来愈快,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自己随着那辆三轮车被巨大的惯性带了出去,甩在半空中,她惊恐的睁大双眼看了最后一眼这个让她万分眷恋的世界

后来的事就是前边我们锁就所经历的,悲愤欲绝的老胡赶到了现场,却不见了肇事司机,执拗的老胡不顾交警部门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在那高架桥上设置了灵堂,严重阻碍了交通,最后不得已被勒令撤销了灵堂。

哀莫大于心死!老胡自此产生了厌世的情绪,性格更是孤僻乖张,也难怪当时他全然不顾跟鸣镝父亲的交情,将从鸣镝手上的藏箱想要转卖给铁马杆杜长生,他跟儿子也形同陌路,这样的举动也就很好理解了!

老胡这些年一直在明察暗访,想要找到当年的肇事司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知道了当年就是黄金来就是肇事者,老胡却不走正当的法律渠道,而转向了早些年从赖教授那里得到的一些《奇门遁甲》《梅花易数》诸如此类的道教术数,并不远千里跑到了句容勾曲山习起了那些所谓的茅山“厌胜”邪术来!

最后混进了黄金来的工地做起了地盘工人,一次偶然的机会,黄金来让他回到义乌乡下的老家代为祭扫祖坟,老胡就利用了这个机会打起了“厌胜”的主意,想让黄金来断子绝孙,当然这样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老伴也没法进行轮回了,就连他自己也摆月兑不了贫夭孤的悲惨结局!

虽然事已至此,老胡是真的答应做我们的向导,还是虚晃一枪,我们都不得而知,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也算是我们之间的一种契约了,如果到时候他出尔反尔,我们自有办法收拾他!

六叔似乎也听出了一个大概,感叹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黄老板也受到该有的报应,想必此人也不是罪恶昭彰,不至于灭门,你们也算是阴德一件!”我也默念了声:无量寿福,惭愧惭愧,只希望人间少发生这样的惨剧!

那日,刚到上海的时候,那司机为了向我显示自己是个上海通,所以特地带我到了一座高架桥上去看那恶鬼,其实这恶鬼也就是在交通事故中丧生的无主冤魂,怨气难舒,一直徘徊在桥头寻找替身,所以奉劝世人: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六叔略微沉吟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bp机:“海伢子!现在轮回到你给我讲实话了!”我心下咯噔一下:这六叔一直在叫我海伢子,按照长沙的方言,我叫刘洪涛,那应该也叫我涛伢子才对呀,怎么叫我什么海伢子呢?看到六叔那严峻的神情,我觉得这不像是在说笑,但是我现在还没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咧。

不用想这应该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谜底,我不想在这个地穴里还没有逃出生天的时候让自己分心,更何况现在那“木棍”已经往生,是敌是友也尚且不明,除了我自身的安危外,还有胖子还有鸣镝还有借尸还魂的皮特痒还有刚刚收纳麾下的老胡,接受了这一连串的变故,所以更加不可掉以轻心,最好的还是先回避六叔的这个问题,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要避开六叔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唯一的办法就是胖子的绝学:打痞子腔,何为打痞子腔?据说当年曾国藩问李鸿章如何办理洋务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李鸿章随口说出了打痞子腔,所谓的打痞子腔,是合肥的土话,也就是说人家问东,你答西,油滑应对,死不认错,当时曾国藩没有认同他的这种做法还狠狠尅了他一顿,胖子除了会“带笼子”还有一项绝学,就是“打痞子腔”了,也许打痞子腔可以解我当下的窘境。

“没什么呀!随手捡到的而已,你喜欢你拿去吧!”我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这句话,六叔又是张了张嘴,此人做惯了搬山道人,性格刚愎自用,桀骜不驯,一般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会肠子花花绕绕,一言不合就会出手相向,颇有旧时绿林豪杰的做派,从他腮帮子上可以看出他恨得直咬牙,俨然忍了我好久了!

但是看到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六叔恨恨的说:“好好你闯下弥天大祸,每次都是我帮你擦,看我回去后我不扒了你的皮”既然他当我是他的亲侄儿,想必也就是一句气话而已,就像很多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子道:“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从这句话中我却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从这里逃出生天,那六叔是这里的常客了,是时候让她将注意力从那台bp机转过来了,真是打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胖子一惊一乍的指了指那形同玻璃幕墙的天际:“快看!”

众人均是惊愕的举头望将过去,就见到了先前的穹窿似得墓室宝顶此刻已经逐渐倾斜缩小,在最边上的瀑布也是水量陡然暴涨,轰鸣声震耳欲聋,顷刻间,就将那岸边上的一座木质接引桥给淹没了,我心中大骇:再这样下去,不消半日,这里就要全部被大水给淹没成为一片**!

六叔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他是一个搬山卸岭的搬山道人,只会使用蛮力盗墓发丘,但是在盛怒的大自然面前,搬山道人的伎俩简直形同那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心想既然这里因为磁场的关系,造就了这里有别于地面上的风水格局,那么在这里也应该遵循这里的磁场来布局风水的,那么宋朝司天监邢中和的风水秘术在这里应该也是能够通用的,与其坐在这里干等还不如放手一搏咧!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那块风水罗盘,我把罗盘两手托在小月复间,尽量做到平稳固。调转东南西北,天池各有的十字线,这风水罗盘内转盘有二十四山,中间一些还有七十二透地龙对分金,分金又分虚旺相空绝一般都是用旺相三度分金。

各盘不同,每层分布也不同,据说最多能推演到三百六十层,平常推演到二十多层就够用了,当然这要看风水师的造诣了,凭我的造诣,也只勉勉强强能用到三十几层,再往下推演,就难以为继了!

当然,此刻最惊奇的还数六叔了,只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摆弄着那块罗盘,要是赖布衣附体就好了,我心中紧张万分,摆弄了半天,却愣是对不准东南西北,连方位都确定不下来,更遑论分金定穴了,找出生门与死门了,愈是紧张,那天池(指南针)愈加胡乱摆动,地面像是地震般也传来形同万马奔腾的咆哮声。

我差点立足不稳,胖子急了:“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呀!赶快跑路呀!”紧接着就听到勾栏瓦肆纷纷坠落的响动,像是世界末日,先前来过这里,鸣镝说是什么崇拜阿胡拉的拜火教的什么圣地,宣扬的一种末日言论,看来,即刻在这里即将应验了。

我们没头没脑的跟着六叔在五迷三道的走廊上来回穿行着,身边除了那飞溅的流水,还有那巨大的横梁从天而降,我们更像是蝼蚁一般慌不择路,一路狂奔,不知不觉间就从飨堂一路跑到了白虎祭台前边,看来六叔的想法是想将我们带到那地宫之中,不管是火烧水浸应该还可以确保一时之安全。

到了那浮屠中的白虎祭台前,脚下依旧是地动山摇,我们几人东倒西歪的立足不稳,之前被六叔用金刚钻之类的搬山道人的利器蛮力打开的金刚墙早就被砸落的土石给填埋了,六叔也是一筹莫展,在那个俄式的背囊里一阵模索。

我们扶住了墙壁,听胖子说那寻龙道人彭泽渊说要用亥年亥月亥时生人作为人牲可以开启这个地宫的大门,此刻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但是自己的血液似乎有着非同常人般的功用,这在之前就已经被验证过了的,我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呢!

“刀咧!”我冲胖子喊道,周边隆隆作响,顶上山石也擞擞跌落,胖子支起了耳朵:“什么啊?”我只得从身边皮特痒手上夺过了那把勃朗宁疯狗,在自己快要结痂的手掌心又是一下,然后紧握成拳头,让血水沁了出来,那血水顺着手指缝滴落到了那白虎的嘴巴里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鸣镝失声尖叫了一下,我没有回头,就听到六叔的声音:“不要伤害她!”我的注意力全然被手头的事物给吸引了,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身后争执着什么,看来想必又是发生了凶多吉少的变故了!

看着汩汩的鲜血流到了白虎的嘴里,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那白虎似乎像是活了一般,贪婪的吸吮着我的鲜血,再这样下去,我即便没有被掉落的山石横梁砸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动,带动着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我感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头顶呼啸而至,其间还夹杂众人的惊呼声,还有轰鸣的水声,连同“喀喇喇”的大梁的断裂声,看来这里的风水已经破了,这里形成的独特的小环境也即将轰然坍塌,我心想头上应该就是应声断裂的浮屠的横梁吧,罢罢罢,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就等着那当头一棒。只听到“噗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肉上的声音,对于这种声音我是十分敏感的,随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我恢复知觉的时候,像是处在宇宙的洪荒的年代,目之所及全是黑漆漆的一团,触之所及全是不太真实的似有似无的物质,这这难道又是回到了所谓的中阴界了,我想喊胖子,可张了张嘴,愣是喊不出声,这究竟是什么古怪的所在!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团明灭甫定的形同皎月般的光线在前方不远的地方闪耀着,这不就是中阴界么?难不成我们又要重新进行轮回,我们这几次均是在六道之间的修罗界跟人界轮回这两界之间倒腾,但究其底也还算是三善道,要是这次轮回到了三恶道的畜生道,饿鬼道或者地狱道,那就“筐瓢”了!

就好比那之前贵为天蓬元帅身在天道的猪八戒,因为犯了天条,调戏了嫦娥而被贬到了畜生道,待到他醒转过来,就与一大群的猪崽子挤在一块抢女乃喝了,当然这时民间的传说,做不得准,要是用所谓的科学来解释眼前的一切,那就是我们再一次进入了虚数空间!

我循着光线一路坠下,我惊慌失措的舞动着手脚,可周边没有一件得力的事物,一路飘飘荡荡的,突然就见到了壮丽的山河,嘈杂的声音,在道教中阴论中有灵宝归空诀用以让人在中阴界的时候把握住往生的机会,而不至于沦落到三恶道。

在有中阴时,会出现很多投生的前兆:四周像是在刮风下雨,又感到寒冷,并急于找一个可避雨的地方,这就是快要投生的征兆,而且是要投生到恶趣;或是看到楼阁亭台花园等,并想要进入,这就是投生到善趣的征兆。将要投生时,就会看到父母,如果要投生为男人,就会对母亲生贪心;如果要投生为女人,则会对父亲生贪心。在看到这些前兆时,就要持清净观,并利用诀窍来防止投生轮回。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噗通”一声,像是坠入了一个烂泥塘,我心下大骇:本道爷不会是跟那猪八戒一样投身到了猪圈中成了那披毛戴角的畜生吧,四下用手抓模起来,果真是烂泥,却碍于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地!

我一路模将过去,就模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肚皮,柔软而富有弹性,这不是母猪的肚皮又是什么?我顿时天旋地转,“喂喂喂棍爷,你不要乱模好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这不是胖子嘛,这时我感觉胖子的声音不啻于天籁!

敢情我们还没有投胎到畜生道呀,心中一阵狂喜,就在这个时候一束强烈的光线打了过来,我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双眼,原来是皮特痒拧亮了一支狼眼,借着狼眼的光线我看清楚了,清点了一下人数,我们几个人均是毫发无损。

我也从防水背包里掏模出一支冷焰火,掰弯之后,顿时绿莹莹的光线将这地道映照的纤毫毕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猪圈,四周潮乎乎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金砖(澄江砖),由于湿气太重,已经泥化了,形成了一层泥浆,难怪感觉像是在猪圈之中!

胖子异常的兴奋,朝我使了个眼色:“棍爷多亏了你!”我有点奇怪了,朝胖子“啊”了一声,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胖子于是将白虎祭台前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了一遍,原来就在我专心致志用血祭白虎的时候,就在我背后刮起了一阵怪风,随即一个巨大的“鸟人”从天而降,不错,就是之前我们在上海酒店大堂咖啡厅里探讨的那只“攫魂鸟”,显然那攫魂鸟被我的血液给吸引住了,于是朝我发起了攻击。

胖子艺高人胆大,举着手中的那柄削铁如泥的“卡巴刀”径直朝那攫魂鸟的双足砍将过去,顿时削去了那怪鸟的一对爪子,一旁的六叔却大骇起来,一把推开胖子:“不要伤害她!”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攫魂鸟被一根横梁给砸中了,六叔悲痛欲绝,而这个时候,那白虎祭台在我的鲜血的驱动下居然扎扎作响,地宫的门也就应声而开了,我也因为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我心想:六叔急于出手阻止胖子对那攫魂鸟痛下杀手,是因为那攫魂鸟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四季红,也是他这趟前来苗疆的目的所在,见到那头攫魂鸟命丧当场,六叔心若死灰,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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