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笔记 第八十七章 :六道轮回的奥秘

作者 : 亚赫头人

举目望去,果见一条大水在山谷底自西往东奔流而过,河的北面是一个不大的村落,远远看去,茅舍前阡陌纵横,茅舍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村落背后靠著一座大山,而两边的山势像是臂弯一样将村落牢牢搂在怀里,正合了道家宿土风水里,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格局,果然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其他人看到有人居村落也雀跃起来,一路奔跑起来

下的山来,是一条小土路过石桥然后直通村口,桥是七孔大石桥,在桥头有一石碑,上边“忘川”二字赫然在目,我仔细观察这一石碑,想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反反复复看了个遍,除了这阴刻并朱砂描红的两字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想问问胖子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一转头,只见那些家伙已经跑到河边捧起水喝了起来,我大惊失色,丢下防水背包,跑过去阻止,胖子已经喝完,光著脚站在水边打著饱嗝莫名其妙的望著我,而其他人正喝的酣畅淋漓,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完了

如果眼前的这条河真的是忘川河,那么冒冒失失喝了这河水,会将前世今生的事情会忘得干干净净,届时就如同白痴一般,我看看河对面的村子,再看看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啦?棍爷,喝水而已,又没跟你抢水喝”,看得胖子还是这般伶牙俐齿,觉得不像是白痴呀,可能是刚刚喝下去没多久,待会我试试便知了。

等那帮冒失鬼全部上岸,个个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鸣镝看到我神情有异,“怎么啦?棍爷”我将手指向那块石碑“这是忘川河,你们喝的都是忘川河水”“那又怎么啦?这河水清澈见底又没有之前看到的怪鱼,好喝的很”“没什么”我落寞的应付了句,捡起地上的背包走上了石桥,其他人也尾随其后,如果这是忘川河,那么我们走的一定就是“奈何桥”了,跟人间的石桥没有什么区别嘛

一路走去我心绪繁杂:但凡这人一旦享尽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就想着更高的追求,这就是符合了所谓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该理论将需求分为五种,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逐级递升,分别为:生理上的需求,安全上的需求,情感和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另外两种需要:求知需要和审美需要。

不管是真正的九五之尊,还是称雄苗疆的草头天子,他们都享尽了人世的荣华富贵,早就实现了马斯洛需求层次的前几个层次,而直接进入了最后一个需求层次,即是实现自我的一个层次。

为了实现自我,古往今来,很多的帝王以自身的文治武功而彪炳千秋,诸如杀伐无度连年用兵的汉武帝,被称作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等等,这些帝王为的就是实现自我在历史的天空挥就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作为身处一偶的草头天子,这些土司王当然也想以赫赫战功来彪炳千秋,可是在中原王权的压制下,只好转向了另外一个实现自我的目标,那就是寻仙访道!

辟疆扩土才是真正的王道霸业,寻仙访道都是皇帝老儿的副业,作为九五之尊的天子在阳间可以手握乾坤君临天下,到了冥界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所以动用了自己在阳间所能掌握的权利为自己的身后事计,能成为一个能够与日月同辉,岁月同寿,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比作皇帝又要高出了一个境界,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寻仙访道的记录在浩瀚如烟的中国史料中屡有记载,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概莫能外!

当然在这其间也有那主次颠倒的主,不问政事,一门心思的烧丹炼汞,以期有朝一日能够位列仙班,譬如朱明朝的世宗朱厚熜陛下,除了他那件轰动一时的“大礼仪”事件外就是他几十年如一日,成日介炮制丹药。

他认为未有经历人事的宫女的月经可保长生不老,因此大量征召十三、四岁宫女,并命方士利用她们的处女月信来制丹药,为保持宫女的洁净,宫女们不得进食,而只能吃桑、饮露水。结果,宫女们实在忍受不了,决定杀死嘉靖皇帝,最后因为宫女的胆小怕事而功败垂成,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壬寅宫变”。

这彭氏土司雄踞苗疆长达八百余年,其势力早就根深蒂固,坚若磐石,湘西苗疆在历代土司王的治理下也算得上是政通人和,苗侗瑶都能和谐相处,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这时候的土司王应该就有了更高的追求,毕竟还是中原王朝的臣子,不可能再征战杀伐以建立赫赫武功了,只能往这寻仙访道的路上发展。

这湘西苗疆历来就是所谓的陶渊明笔下的武陵人所发现的“世外桃源”的所在地,所有的人都认为是这五柳先生仕途不顺看不惯当下藏污纳垢的社会而虚构了这么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所谓世外桃源。

其实古人的文风远不像今人这般率性而为,如果真的是传奇志异类的故事,他都会在在故事的开头昭告众人,毕竟当时的资讯并不发达,民智未开,只能靠人们的口口相传,如果让人信以为真,进而以讹传讹的话,就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社会负面影响。

但是《挑花源记》全然不是这样,人物时间地点均可以推敲,就连当时的高级知识分子南阳刘子骥也信以为真,按图索骥的前去找寻桃花源,可见这绝对不是一篇形同《搜神记》那般的光怪陆离,荒诞不经的志异小说,而是一篇纪实文学。

彭氏土司的管辖范围正好在这武陵源,永顺之前就是归武陵郡管辖,这彭氏土司深受汉文化的影响,当然知道这篇流传千古的《挑花源记》,当年的刘子骥是河南南阳人,初来乍到这瘴气横行的苗疆月复地,可能还会水土不服,更遑论找到那梦里桃源了!

我猜测这所谓的挑花源就是一个大的虚数空间,就是我们俗称的“异次元空间”觉得太抽象的话就想象一下走廊上有一排房间,如果我们这个时空算做是101号房的话102103104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异次元空间,而这个挑花源就是进入其他房间的一个入口,也恰好应征了轮回的理论,如果人间道就是一个空间就是门廊上的101号房,那么这里就是102房,当年武陵人进到的跟我们现在进到的都是同一个空间,也就是说这里是六道之一。

但六道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三恶道为畜生、饿鬼、地狱,为什么从南海到湘西苗疆这个虚数空间的入口都是进到里,难不成我们已经到了地狱,或者是饿鬼道,无量寿福!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已经穿过了那片曼珠沙华,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唤了,是时候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了,后悔开始没有将岩旺那条大黄狗咬死的兔子给拎上,放眼望去这里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全然没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梦里桃源景象了!

我们顺着一堵断壁坐了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体温给烘干了,但也是寒意透体,我朝胖子伸伸手,胖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干什么?”“槟榔!”胖子一阵模索却也找不出一颗,皮特痒先前的装备以及那些事先准备的干粮全被是在竹汪的身上的,竹汪死了之后,那些装备也都落到猛洞河里了,被大水冲的杳无踪影!

正思量间,发现已然到了村口,村口的树荫浓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颗大槐树,村口头的树是很有讲究的,一般被称作“风水树”和“神树”,主村落的兴旺,树木分正树(包括松,柏,榆,等)和招邪树,招邪树包括柳树,槐树,榕树等,柳树桑树槐树杨树苦楝被称作五鬼树,

以槐树为五鬼之首,但其性属阴。杨树俗称鬼拍手。柳树容易招东西。最恐怖的是槐树,从槐字可以看出,该树是鬼附树,春天发芽渐新,过了春天季节,凶性渐露,对于生人尤其不利,长居此树之下,会精神恍惚,如失魂落魄般。

但是有的种此树是为了风水上化煞,即使是非常好的风水树也有讲究的,比如说右边白虎方位非常旺盛,本来该栽种青龙方布局,而你偏又要栽种白虎方,树木逐渐生长聚气更旺,那凶性就更不说了,出事不过是迟早。

栽种树木也要注意方位上风水布局,此树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而一看便知此村落山明水秀,无煞可化,种这么大一株槐树实在让人费解,或许是在这个村落还没形成之前就有了这颗槐树了

正在打量间,迎面走来了一帮子人打著火把,走上田埂上往我们这边赶过来,我不敢大意,招呼大家赶快进入戒备状态,过来约莫二十几个村民样子的人手里除了火把,还有镰刀,锄头之类的东西呼啦啦一下子将我们围起来了。

说实在话,此刻的心情相较之前反而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至少我知道前面过来的是活生生的人,天要快黑了,我借助火把的光线打量这些人来,一个个都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活像是地狱里放出来的饿鬼,实在不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里的人们,但是从他们破烂的右衽大襟短褂,以及头上的发髻看来,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汉唐遗韵

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相互对持著,再这样下去首先崩溃的肯定是我,因为到现在为止,我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位皓首苍颜的老翁拄著拐杖,颤颤巍巍给我们作了个揖“敢问是哪路英雄路过边鄙小地?”我一听乐了,难不成真的是穿越了,我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身边的胖子,没反应,我瞟了一眼,只见他呆呆的看著眼前景象,糟了,难道河水发挥作用了

我再用力碰了碰,他才反应过来,但是急的抓头绕耳的,不知道怎么用词,张口结舌,不过胖子毕竟是胖子,打惯了“痞子腔”,平素油滑惯了,此刻融会贯通:“我说老倌儿,上门都是客,应该是你自报家门才是理吧?”我心暗笑,是客倒不假,不过是不速之客,“失礼了,小老儿姓蒋,是此北忘川的里正,看各位英雄口音打扮非我华夏中人,敢问”我一听心里一惊,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以华夏自居,莫非真的遇到到陶渊明笔下的“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先秦遗民?且看胖子如何表现。

“我乃天蓬元帅下凡,降妖捉怪,有什么好吃的先给本元帅摆上来。”鸣镝已经嗤嗤笑了起来,我知道她以为胖子在自诩为猪八戒,所以笑了,“天蓬”一名,本为星宿神之称,道教也有天蓬元帅真君神位,为北斗九辰之首辅,主四时八节、阴阳造化之政,三头六臂,执钺斧、弓箭、剑、铎、戟、索六物,身长五十丈,黑衣玄冠金甲,领神兵三十六万众。

只见围观的众人也窸窸窣窣交头接耳议论起来,那里正咳嗽了一声,大家便安静了下来,里正狡黠的看了看胖子“早知元帅下凡,定当三牲六牢前来迎接,时下兵荒马乱的,盗贼横行,十户九空,实在没有多余的吃食,烦请列位仙家到他处则个”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只老狐狸跟胖子打太极想赶我们走咧,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怎么办?动武么?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人家不理亏,那将我们的遭遇全盘托出?那肯定会被当作天方夜谭的

“强盗来咯,强盗来咯”紧接著便是锵锵锵锵的类似敲击锅盖的声音,围观的人群大骇,又不知怎么办,一阵骚动,我们也被弄得莫名其妙,大家面面相觑,那老头摆摆手,我们不知何意,是叫我们走还是怎么地?

“保护里正爷”在人群的簇拥下那老头一众人原路返回了,留下我们几个孤伶伶的戳在槐树下,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强盗?如果强盗进村,一定是从南面过来要跨过七孔石桥,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强盗的必经之途,这个时候进村还是折返?强行进村说不定会当作强盗对待,折返肯定会遇上强盗,这才叫进退维谷呀!

我抬眼望去,此刻天已经全黑,对面山坡上已经出现了火把的光亮,转眼间就听到人叫马嘶的声音,来的是骑马的强盗,不知道来了多少人,现在能够对付对方的只有我们三人了!

电光火石间,我叫鸣镝跟依依赶紧往村子里跑,我跟胖子,皮特痒三人赶紧打开防水背包,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有一些照明弹,登山索,看到绳索,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然后捞起一捆绳索飞快的跑到石桥上,将绳子对穿过桥孔来回盘绕起来,便形成了一道道绊马索。

还没等我们盘绕的桥的中央,突然听的嗖的一声,一只箭从耳边呼啸而过,脸上火辣辣的痛,我一模满手是血,再偏一点就要从我的颧骨穿过了,我一坐在地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胖子架著我躲在忘川河的北面桥栏处,躲避射来的箭雨,一见到血,我三尸神的上尸暴跳不已,这本是道家大忌,但在生死攸关之时也顾不上什么玄门清规了,我咬了咬牙检查了绊马索

耳边的马蹄的的声越来越近,而且从山上冲下来,势头更劲,简直如同一道洪流裹挟著山泥呼啸而至,可能是平素欺负村民惯了,没有任何的顾忌,即便到了村口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继续向桥上疾驰。

也活该他们倒霉.,只消片刻,只听得“扑哧”一声,紧接著是咔嚓的骨折声,再是马痛苦的长嘶声,我知道他们前边的马中招了,其他的几匹马也乱作一团,我呼哨一声,埋伏在桥底的皮特痒对著天上打了一发照明弹,冉冉上升的镁弹划破黑夜的帷幕。

顿时强烈的光线使夜幕下的大地如同白昼,一览无遗,我看清楚了一共是六匹马,胖子趁著光亮揉身上去对准落马的那人就是一刀,那人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身首异处了,其他几个人也大张了嘴巴看著天空的异象。

马在这种情形下应该会受惊腾空嘶叫,可能是太强烈的光线还没来记得反应过来,都还是纠结在脚下的绳索上,喷著响鼻不停地在原地打转,马上的人正好成了我们的活靶子,胖子跳了起来,抡起了手中的鹅卵石罩着那人脑门就是一下,血光迸溅,只见那人只留下一副腔子还坐在马背上手里还牵著缰绳,这些在强烈的炫目的光线下,整个细节看的纤毫毕现,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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