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侍卫们已经死伤了一半,雪地又被染红了,血腥味漫延开。
得令,侍卫们立刻退出了战圈,死的死,伤的伤,颇为惨重,那两个少女也受了轻伤,若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彩衣微微喘息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眼看了看死伤的侍卫,不愧是南旭皇族的侍卫,她差点不敌,简直丢尽了阎殿的面子。
罗衣还好,没受什么伤,只是斗篷上染了别人的血迹,她立刻把斗篷月兑下,幻化出一道烈火把斗篷烧掉,然后用天空新落下的雪清洗手上的血腥。
彩衣也立刻同样做,直至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和血腥味,然后回到马车驱车。
赫连玖歌见此,心中滞留了一道莫名的闷气,她容不得半点玷污,正如她会烧掉面纱。
她的心太冷了,太狠了,即使她如何狠,也不该对他狠!
黑木马车渐行渐远,在大雪中越来越模糊,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五天之后,宁都,皇宫。
“参见殿下。”暗卫马不停蹄赶来,脸上稍有恐慌,可见事情刻不容缓。
“说。”赫连玖歌冷声道,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也是他预料了的事情,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
“回殿下,属下跟丢了,黑木马车出了南旭边境后,一路南下,抵达了一座叫川城的小城,停息了一夜之后,次日就往北折返,沿途回去,但车内已经没有人,只剩两个少女驾车,应该是要去青鸣城。”
“停息了一夜,车内之人不见了?是什么时辰不见?可察觉有异动?”赫连玖歌脸色阴沉,黑眸里升起了一道怒火。
暗卫心中一惊,恐慌答道:“属下无能,未能察觉,请殿下恕罪。”
生气了一会儿,赫连玖歌也冷静下来,挫败地苦笑一声,她要走,谁能挡她的路,若不是她不作理会,他的属下又如何跟踪得了她。
她孤身一人南下,最后把随从也遣走,她到底要做什么?
出了南旭,一路往南,若继续往南是凌云之颠,只有连绵雪峰,冰天雪地,寸草不生,无人可踏足;
若往东,是茫茫一片汪洋,只有几个古老的临海小国;
若往西,是丛林和草原,是蛮夷之地,只有零零落落的小城和部落,人性凶残,猛兽居多,一般人都不会去。
三个方向,她是去了哪个方向,还是哪里都没有去?
思索了一会都无果,只能等一个月的假期结束,她总会回蓝斯学院,那他就在蓝斯学院等候她回来。
…………
凌云之颠。
万里雪飘,杳无人烟,一片白雪皑皑,银白色的山峦如延绵不断的白练,蜿蜒重叠,郁郁苍苍,美丽而优雅。
越过了重重山峦,映入眼中的是高耸入云的雪峰,云雾萦绕,千里冰封,仿佛直上云霄,冲破苍穹。
迎来了万年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一抹小小的身影迎风而上,步伐轻轻踏着松散的积雪,不会留下一个脚印。
寻了几座雪峰,终于在这座孤立的雪峰停下了。
雪峰之上,寒风凛冽,寒池生烟,冰凌横斜。
它有一个深入雪峰中心的峰洞,洞里的石壁光滑坚固,长有天然水晶,可照明,洞深有三十丈,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台。
穹影在寒池沐浴过后,换上宽大的衣裳,躺到石台上,服下血莲子为药引,开始长达一年的沉睡,如无意外,一年之后药力失效,她自然会苏醒。
冬山惨淡而如睡,沉寂孤绝,仿佛在陪伴她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