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八桑这会儿却没有想这些,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那女子身上,眼底都是惊诧,不禁用手指着她,“老大,旗袍,旗袍啊……这就是旗袍,美丽的旗袍啊……”
看着车前面那个一身锦绣旗袍的女子,她可能也被吓坏了,面色苍白,双唇失色,眼底都是惊栗,但,她依然是美丽的,那身皎皎如同银色月光下优雅花开的旗袍,将她整个身段的窈窕都给衬托的玲珑有致,曲线迷人。
聿凌岙的眉心微蹙,他目光凌然地看着那个女子,她长着一张古典美女的脸型,俏挺的小鼻子,微微嘟着的嘴唇,此时,一双大眼睛里都是迷茫和惊惧!
“眉眉……眉眉,你快回来……”
就在双方愣怔的时候,一个人的喊声就从酒店大门那边传来了。
啊?
杜芸眉最先清醒过来,自己必须离开,从郑睿琦那个无耻男人的眼前消失,和他订婚,那不是要再次毁了自己一生么?那种苦守苦等苦熬的三年日子,她再也不想重温了!
砰地一声,她拉开了后车门。
可能是太过慌张了,所以,她上车的时候身体被车门阻了一下,以至于她一下子就从外面扑了进来……
啊?
她失声惊呼,随后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那个男人身体的某处,急急地说,“快,快开车!”
“老大,这……”
八桑回头看着聿凌岙,再看看那边已经有几个人追了过来,带头的是一个个子高大的男子,衣冠楚楚的,看样子很焦急,嘴里一直在喊着什么……
“快点开车吧,求你了……”
杜芸眉仰起小脸,看着面前这个样子不难看,但脸色很冷,神情很傲的男人,他的眉头皱皱着,好像对自己的突然闯入很不高兴,而且看他那样子,貌似哪里有些痛苦……
“小女人,你很想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邪狞肆意的冷笑,头微微低下,与她面对面对视着,也正是在这种对视力,杜芸眉看清楚了他那如刀刻般的五官,线条清晰,轮廓有型。他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灰色,很古典奢华,又冷傲霸气!
他的眉很浓郁,斜斜着飞入鬓角,眉锋十分的冷硬!鼻子挺拔,双唇却非常的稀薄,薄薄的红润让人很自然想到了一词,那就是薄情!
他真的好帅啊,这种帅和郑睿琦的那种小白脸的性质完全不同,他帅在冷傲,帅在狂野,眼底的那抹霸气凌然的光芒,无形中将他冷漠的个性都给诠释得一览无余!
要?要什么?
就在杜芸眉差点要在他那双炯炯的眸子里溺毙的时候,她想起了他的话,“要?要什么?”
她惊愕,大眼睛眨巴着,灵动得如同可爱的精灵!
“不要你抓住我这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得无比冷屑,无比的轻蔑。
呃?
杜芸眉低头一看,不禁就惊兔般的窜回了身子,声音都颤抖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
这话说来真的好艰难啊!
苍天啊,咋这样捉弄我啊?先是让我重生再见到郑睿琦那个混蛋,然后又让我遇到了这个冷魅的男人,而且还失手做出了那样让人脸红的动作出来!
她惶惶着不敢去看他那里,也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窘顿,这个男人该不会要自己负责吧?这也太夸张了,不过就是无意中的一个失手动作啊?
她脑门上沁出了密密实实的汗了,真太窘了。
然而更让她窘得还是来自人行道上,这会儿郑睿琦带着人已经追过来了,眼看着就要扑到这辆车这边来了!
怎么办?
她顾不得羞怯了,抬头看着那个男人,目光里都是祈求,她不要再回到那个订婚大厅,重生归来,她不要就这样和那个混蛋订婚?
她的心里都是愤怒,郑睿琦,既然老天可怜我,让我重来一次,我就不会再任你摆布了,你和苏歆柔不是很得意,很猖狂么?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的……
“想让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那个男人冷魅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不急不缓,脸上浅浅地带着一丝嘲讽。
“我答应!”
没容他说出什么条件来,她就答应了。
因为她知道爷爷也在订婚现场,一旦自己被郑睿琦抓回去,那自己就必须要和那个混蛋订婚,不然爷爷会生气的,爷爷一生将做人的尊严看得比什么都来的重要,他怎么能容自己的孙女和郑氏企业的少东悔婚呢?要知道,郑家老爷对爷爷可是有知遇之恩的!
哼!
很莫名地,他冷哼了一声,随后又是淡淡的一句,开车!
车子瞬时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疾驰了出去!
而这时,郑睿琦等人也追了过来,只是望着飞驰而去的奔驰越野,他无奈地在那里跺脚叫喊,眉眉,眉眉,你快回来啊……
我回去?
我要是再回去,我才是愚蠢呢?
看着后面的郑睿琦渐渐从视线中消失了,杜芸眉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心里的那些慌乱平和了下来,她抬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一股平滑柔腻的感觉瞬间就传来了。
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手很纤细,女敕白,重新回到了18岁,她忽然有种莫名的激动,年轻真好啊!
她竟笑了!
那神情变化得完全没有了刚才站在街心拦车时的紧张和不安。
月兑离了那个男人,她很高兴?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一身锦缎旗袍,雪白的底色上被精美地绣上了朵朵盛放的红牡丹,金黄色的蕊丝,领口、袖头和掖襟上是彩色牙子盘滚的设计,这种颜色对比强烈的服饰,一入眼,就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惊讶了,作为服装公司的总裁,他对于任何服装都有种与生俱来的认知力,但是独独在这件被国人称为旗袍的衣服上,他有些张口无言的尴尬!
呃?
迟钝地察觉到他在直视着自己的时候,杜芸眉浑身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般的不自在。
“先生,载我这一程,你要多少钱?”
她的话刚说出来,车子里的空气就莫名冷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