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强爱,独占妻身 156,同意结婚,住进浅水湾

作者 : 家奕

“在看什么?是不是痛?”沈祭梵低笑出声,他当然不会乱想。

安以然推沈祭梵的手松了下,抬眼望他,脸色依旧血红一片。沈祭梵起手捏了下她的脸,等她的回应。安以然咬着唇,良久,还是小小声说了:

“嗯,那个,很痛,出血了。”

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发道:“你先出去,等我给你拿药。”

安以然站着不动,他说要拿药他又不出去,手抓着他衣服望着他。沈祭梵抬手拍拍她红通通的脸,无奈的笑道,“我用洗手间,想观礼?”

“哦,”安以然脸上滚烫,缓下眼睑,丢脸死了,双手捂着脸,“我马上出去。”

沈祭梵低沉的笑声从后面传来,安以然跑出去把自己摔进沙发,脸通红通红的。早餐在茶几上,安以然碰着碗喝粥,沈祭梵很快从里面出来,进了房间,药她这边都是准备好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堆的都是。安以然知道有些常备的药,但因为都没有中文文字注解,所以她并不知道具体都是些什么药。

沈祭梵拿了药出来,安以然抬眼望他,红着脸说:“你先放下吧,我自己来。”

男人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下她,泼墨眉峰一挑,自有一股得天独厚的凌厉气势,压得人心里慌张。安以然有几分茫然的望着他,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等着他说话。沈祭梵唇际勾起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久久才道:“你自己看得到吗?药你会用吗?是涂在外面的还是抹进里面的,用法用量你知道?”

安以然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放下了碗,坐得规规矩矩的,一脸的窘迫,心里怨念个不停,想着这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那么明白?

“你告诉我不就知道了嘛。”安以然小小声说,沈祭梵笑笑,半蹲在她跟前,药膏拿在手上晃着,说:“那地方你还能比我更了解?伸进去多少,抹在什么部位只是我说你就知道的?你知道哪里被插伤了吗?难道你想用你的手伸进去…”

安以然脸色早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双手捂脸:“你别说了沈祭梵,丢死人了!”

俏脸滚烫,血红血红的一片,懊恼的抱怨出声,听见他低沉的笑声后当即伸出双手去捂他的脸,捂住他的嘴,气鼓鼓道:“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我…你还一直说,你什么意思碍?不准笑了沈祭梵,不准笑不笑!”

沈祭梵伸手拉开她的手,笑道:“好了,不闹你了,上了药你上午好好休息,中午想吃什么就给魏峥打电话,这两天别急着去公司,发生那样的事,你同事也会理解,好好休息两天,调养好了身体,有个好精神才去公司会更好,嗯?”

安以然咬着唇,缓缓点头,沈祭梵净了手,挖着透明的膏体给她伤口抹去,一手握着她的一只脚踝拉开,沈祭梵看着粉女敕漂亮的XXX目光有些赤红,抬眼看了她一眼。

安以然咬着手指侧向了另一边,他一抬眼就正好看到了她柔美的侧脸,咬着手指的娇憨表情令他瞬间心底悸动连连,难以控制的低哑嗓音出声,底唤了句:

“乖宝?”

“嗯?”安以然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眸子里的火焰,姑娘有些被他的目光灼伤,心里慌突突的跳动着,顿了下,问:“好了吗?”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祭梵笑笑,撑起身在她唇上啜了几下,这才开始。冰冰凉凉的感觉快速袭来,安以然舒服的哼了声儿,沈祭梵抬眼看她,安以然眼睛水蒙蒙的跟他对视,顿了下又觉得臊得慌,当即扭头侧向一边,咬着唇,小声催促:“你快点碍。”

沈祭梵低笑出声,修长灵活的指节活动着,安以然下意识的僵了下,。沈祭梵那就跟故意似的,就一层薄薄的药膏能抹多久?不就是一两下的事情,可这位爷愣是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弄了十来分钟…和谐中…

“沈祭梵……”安以然哭声渐起,当下抓住沈祭梵的手,脑中瞬间一记白光闪现,张着小口叫嚷嚷的嘶哑出声,竟然高-潮了。

沈祭梵死死盯着她此时绚丽夺目的表情看…hexie…沈祭梵吐气声渐渐大,浑身肌肉贲发,实在控制不了,拉了裤头就往上压,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紧闭的双眼,低声道:“然然,我轻轻的。”

这时候要是无动于衷,还是男人?

沈祭梵抱着浑身无力的安以然放床上放,盖好被子后不忘叮嘱几句才出门。

好大会儿安以然才渐渐拉回游离的魂,咬着手指,想起沈祭梵的脸,又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她那床吧,一翻,一准滚地上。安以然就做好了滚地上去的准备,被子都裹好了,“咚”地一声砸在了地上,瞬间摔得她头晕眼花,原来裹着被子滚下来也痛啊。躺了好大会儿,才推开被子就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冥想。

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没给魏峥打电话,自己换了衣服出去吃粉去了。坐车去了老远的附中,坐在小餐馆里,看着人来人往穿着制服的学生,感觉自己上高中时候就跟是昨天似的,昨天还急急忙忙的在复习功课,今天就已经长大成熟了。

时间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真正能跟时间抗衡的才能算永恒吧,什么是永恒的?挂在天上的星星月亮么?安以然忽然摇头好笑,原来她是文艺青年。

安以然吃了粉付钱的时候竟然看到张书桐了,大概是他交的女朋友,从前面走过去,安以然把钱直接放在了桌上,拿着包包追出去。然而走出去却没再看到人,左右找着,没人。安以然抓着头发,难道是看错了?

安以然吐着气,这天儿可真热,在学生一条街随便逛了逛就打车去了安家。

张书桐两兄弟如今是安家在负责,等于是寄养在安家,这是法院判的。因为张老太年纪大了,而且张老太跟大儿子住在一起,老大儿子还有自己孩子呢,能愿意给别人养儿子?一养还是两个?要是张秘书还健在,这话当然不能说,可人都死了,他们就算把两孩子养大又能怎么样?还能指望两儿子给他们养老送终?

他们自己有儿子,不牢别人来惦记。张家几兄弟几姊妹,没有一家收留张书桐兄弟,原因都是一样的,这年头养个孩子可不是给碗饭养活那么简单的,上学念书那些钱谁出?既然这是安家弄出来的事,那就由安家负责,找他们干什么?

张书桐两兄弟就跟球一样被姑姑和几位老叔踢来踢去,张书桐倒还好,他转校进了京大建筑学院,可以住宿舍,寒暑假打工也有去处,可张可桐就不一样了。医院那边说,手术后要到完全恢复至少也要花两年时间,两年时间的复建还不能间断,得有人守着。家里下人七姐还在,可七姐自己也有一家人,还能无条件照顾孩子两年?所以张书桐为了弟弟着想,住进了最不愿见的仇人家里。

不过,好在是张可桐醒了,要不然张书桐很可能被报复压疯掉。

安以然觉得张书桐得了心理疾病,得去咨询心理医生,这孩子心里太黑暗了。他当初说什么来着?要是弟弟不醒,他就杀了安家全家然后再自杀。这话能是个正常人说的吗?安以然就怕张书桐哪天心魔忽然爆发,就想安以欣一样,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就晚了。张书桐在设计上很有天赋,是个人才,可不能因为这些因素就误入歧途。

安以欣在送进去时身体做了全程检查,并且警方发现她那段时间有乱吃药的痕迹,大概也是精神压力太大的原因,再有,安以欣确实患有严重抑郁症的病史,或许是身体恢复后各方面来的压力,也或者受了某些事情的刺激,而导致精神再度崩溃,才至于做极端的事。

安以然就怕张书桐会走上安以欣的路,张书桐确实挺令人担心的,表面上真是什么事都看不出来,就像安以欣平时一样。可有时候越正常的人心里疾病就越严重,张可桐冷静的性子下心已经过度扭曲了。

到了安家,开门的是七姐,七姐这是过来照顾张可桐的,要这么放着张可桐不管,她也做不到。安家每个月开的工资少是少了点儿,可能照顾着张可桐,七姐也能安心。她要是在这时候走了,那小少爷也就太可怜了。安家也只有两老在,照顾张可桐肯定也得另外请人。要换了别人,七姐也不放心。

“七姐。”安以然笑着打了声招呼。

安家对不起张家的事,连带着看见七姐安以然心里都有些愧疚,对七姐的除了安以欣的事外,还有就是家里的。七姐一来,安母那完全就是把人当下人使唤,而七姐在张家时候就只负责张可桐一个人,如今到了安家,她伺候的就是安家一家人。安家人倒是挺泰然处之,想着是给了钱的,可安以然做不到那么坦然。

“二小姐回来了,外面热吧,快进来,屋里开着空调呢。”七姐见安以欣第一次就喜欢不上来,因为她是亲眼看到夫人出的事,可见到安以然她却打心里喜欢,不为别的,因为安以然是真心疼张可桐。

安以然点点头,走进去换了鞋,安母在睡午觉,安以欣出事后安母身体大不如前,听说病了十几天,这才见好。安父在客厅,难得这段时间没出去下棋,也是天气热的原因。安以然走进去时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安父点头,让她坐下。安以然应了声,往空调旁边站,外面实在太热了,这得凉快凉快。安父放下报纸看她,说:“别对着冷风吹,一冷一热,容易感冒。”

“好。”安以然站了会儿就在沙发上坐下。

所有人都以为安以然在案子破了之后就出来了的,安家就顾着伤心安以欣的事,为安以欣前后奔波了,完全忘了她这个还在局子里呆着的女儿。也确实不容易想到,安以欣都进去了,安以然铁定出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谁能料到,人还在里面关着,昨天才出来?所以这事也不能怪安家人顾着安以欣没顾着她。

“今天有空过来,最近公司不忙?”安父见她离开空调后这才又拿起报纸,随便问了句,对安母来说,她的孩子永远都只有安以镍和安以欣,可安父不一样,释怀了后,都是他的孩子。安以然因为从小吃的苦,如今倒是更心疼小女儿一点。

而大女儿,唉,怨谁呢?她那是咎由自取,在当初捂死她那个孩子时安父就已经对大女儿有些嫌隙了,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生的。人做事极端,迟早出事。

“嗯,我都没什么可做的,可能是因为不是我的专业吧,最开始是兴趣,可越到后面就越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不是专业的人要做出专业的东西来,只凭兴趣和爱好是不行的。我要参与的案子,可能还会拉下项目的进程,所以还是交给他们做吧,我就喜欢画画。”安以然笑着说。

中午在吃粉的时候忽然想通了,其实她喜欢的,只是公司里活泼的气氛,对策划她虽然后来进修男人不少课程,可到底不是专业出身。她脑子又不是特别好使的那种,小赵儿半小时能领悟并且能够吃透的知识,她得花两三天。

瞧瞧,这人和人能比得了吗?他们部门在转型的时候,她跟小赵儿是同样零基础的起跑线,可如今,小赵儿已经甩她几条街了,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所以啊,因为一直固执着,不肯放手,如今想通了,其实也挺简单。沈祭梵说结婚,那就结呗,反正她现在就算在上班,去公司,对公司的贡献也不会太大,三天两头不在公司,小赵儿比她这个头儿敬业多了。

她吧,还是老老实实画她的漫画吧,只有这个是她最钟爱的。偶尔想同事了,大家聚一聚就行,虽然一直没有这么执行,可小赵儿在公司的角色一直就是代理懂事的身份,公司就交给小赵儿管,她也放心。

人生嘛,总要有舍才有得,舍了工作,她能得到沈祭梵呀。工作和沈祭梵来选,她肯定是选沈祭梵的。也不是没有事做,他上班,她就画漫画,他下班他们就能在一起啦,多好不是?

安父抬眼看了眼女儿,对她喜欢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儿,实在无感。顿了顿,出声道:“然然,你还是多把精力放在沈爷身上,兴趣爱好可以培养些高雅的,至少说出来不会让沈爷丢面子的,你看那些千金名媛们都热衷什么,你多少也了解下。不是爸爸挑你的毛病,沈爷那样地位的人,站在他身边的人可以不用太优秀,但不能太差。外人要知道沈爷的人是个画小人画的,沈爷多没面子?”

“碍哟,爸,你管别人做什么呀?再说了,我画画也是工作,怎么就上不得台面了?也不会让沈祭梵很没面子呀,他就喜欢我画画…”呃,这话他可没说过,不过,他提过很多次,让她在家画画,等他下班。所以,推理一下,沈祭梵应该是更愿意她在家画画哪也不去的吧,再说,这也是工作好不好?

“不要太任性,沈爷不是一般男人,能纵容你一时还能纵容你一辈子?”安父沉声道,到底都是男人,多少也能懂。那位爷喜欢的大概就是她这小性子,可这毕竟不是留住一个男人方法。或许一时新鲜,可这要长久下去,还是得本分点。

“知道了,我这不是在为一辈子做准备嘛,爸,我要跟沈祭梵结婚,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安以然咕哝了句,后面那话是问出声了的。

安父愣了下,“结婚?”虽然前有那位爷出现在家宴上,可到如今他还是没弄明白那位爷对自己女儿是什么心,“这是你的想法?沈爷知不知道?”

“知道啊。”安以然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安父放下报纸,表情严肃了几分,道:“然然,家里从来就没希望你能往高门贵族里嫁,那些表面风光,实际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自己知道。你现在也有能力了,爸爸不希望你有目的的去攀附一些什么,家里更不需要你做任何牺牲。”

安父这话意有所指,是说当年为了工程而卖女求荣的事,这事是他安启泰一生的污点。安家即便那次后走上了辉煌,最后还是没能稳定多久,这应该就是他的报应。工作没了再找,事业没了再打拼,可家没了人一生就完了。

也是这几年来沉淀下来后的心态变了,能坦然面对一切,想起年轻时候做的错事是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头,太混账了。人活一世,走的时候能不带遗憾,不带愧疚,那是最大的幸福。如果走的时候还有遗憾,还有抹不掉的愧疚,那这遗憾和愧疚将永世存在,因为再也没办法弥补。

安以然脸上的笑渐渐淡了,目光缓下去。倒不是想起以前的不开心,而是没想到父亲会说这样的话,她以为,她跟沈祭梵结婚,家里人会很高兴,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安父看她不说话,继续跟她讲道理,安以然耳朵嗡嗡直响,良久才问:

“爸,其实你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对吗?”她想说,他们都已经订婚了的。

安父没出声,不是他相信那位爷,而是他不相信那种身份地位的人会跟自己女儿结婚。不是他小看自己女儿,以然还没有跟那位爷比肩的能力。他这是为她好,她如果听了,以后会感谢他的。可硬要执意这样,他也反对不了,那位爷的事,他这个当父亲的又能怎么样?反对有用吗?

“然然,人一辈子都是自己的,你要为自己想。我们安家跟沈家,差太多了。”压根儿就别提门当户对这个词儿,人家是王室,你算什么?

安以然脸色有些发白,双手交握,有些发白。安母早就出来了,良久安以然抬眼望着安母,低声问:“妈,你也这样认为的吗?”

安母这话不好说,要以前,她当然是希望安以然能嫁那位爷,那是什么样的家庭?豪门中的豪门,这一旦结婚,安家坐等着凤凰腾达就是了。可现在,也不能那么想了,自己女儿走错了路还能让别人步后尘吗?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希望她能过好。他们也都是半截的入土的人,安家还不会有发达的一天,她也不再想了,后面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吧,只希望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

安以然看着安母,安母想劝她,可还得顾着安父的想法,想了半天才说:

“那位爷是什么意思?结婚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如果那位爷自己没提这个事儿,你就别想了,男人向来厌恶痴心妄想的女人。”

“他提的。”安以然觉得安父安母都不知道情况,跟他们说不通。

安母松了口气,女孩子吧,还是要矜持点,以前安以欣对谢豪就错了。女方一主动,你再有本事,男人也不会高看你一眼。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安以欣一辈子都得追着谢豪跑。如今,如果要是那位爷先提,那这事儿,可又得另当别论。

安父自然知道沈祭梵那样的人向来是言出必行,不会把这事当儿戏。

良久才出声道:“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好好想想,自己决定。”顿了下又补了句说:“我们反对还是赞同,都是给你的建议,最后选择还是看你。”

还是免不了担心,就算这事儿是那位爷先提的,沈家那样的家族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以然那性子……唉,也罢,到底要进那样的家才能真正长大。

安以然眼里忽然亮了起来,父亲这松口了那就是同意了的意思,点头说:

“爸,妈,我不会做让你们丢脸的事,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沈祭梵不喜欢我了,我不会死皮赖脸的赖在他身边的,我并不是那种依附别人生活的寄生虫,我只是,很喜欢他,很想跟他在一起。他说要结婚,我想了很久,觉得,那就结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我要不跟他结婚,我也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其实我很明白,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是靠缘分,如果有一天,缘尽了,我不会强留。我很清楚你们为我担心的事,所以,爸爸,妈,不要担心我。这是我一辈子的大事,请允许我最后任性一次,请支持我做的选择。路是我要走的,以后无论是苦是甜,是泪水还是笑容,我都会很勇敢的接受。爸妈,请你们祝福我。”

安以然说得动容,安父,安母无话可说,两个女儿都一样,安以欣性子高傲,我行我素,她决定的事再错都是对,都会一意孤行。安以然性子温温吞吞的,可依然也是个倔脾气,平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任何主见,可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安母看向安父,安父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随你吧,沈爷是什么样的人,你自然比我们要了解得多,既然你觉得他只得托付,那就这样决定吧。只要记得,女儿嫁了人,家还是你的家,别忘了父母。”

安以然连连点头,眼睛开始发胀,双手捂住脸,这是她曾经从没在家里感受到的温暖,父亲只是几句话而已,可她真的好想哭。

安以然擦着脸,吸着鼻子,通红的一张脸勉强笑着。安母看着安以然,好几次都想说让安以然求求那位爷,让他们家以欣出来。法院判了刑,可要从里面放个人出来,对那位爷来说简直是轻易而举的事。

可这事情,在安以欣进去那天他们就听说了,说是那那位爷很愤怒,因为以欣嫁祸以然的事,也早就给了话谁都不准出手。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为安以欣的事奔波大半个月,钱扔出了不知道多少,却依然徒劳无果。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安母就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以然肯去求求那位爷,以欣就能出来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能相信女儿是故意杀人?安以欣在安母心里多善良啊?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但是当着安父的面安母不敢明摆着求安以然,安父知道事情真相同样也很震怒,就等着能有个单独的时间把这事说出来。安以然去洗了把脸,去房间看张可桐,张可桐住的是安以欣的房间,七姐住的是以前安以镍住过的小书房。

因为安以然回来,所以晚饭是安父亲自烧的。安母在打下手,还特意亲自去市场挑了两斤海鲜回来,就为了讨好安以然。

年纪大了,图什么?儿女能围在身边多好?安母别的也不求了,就盼着这后半辈子还能有一家人坐在一桌子吃饭的时光。

安以然走的时候给两窜钥匙给安父,安父愣了下,神色渐渐激动起来。尽管他老眼昏花,也还能认出,这是他安家老宅的钥匙。

“然然,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安父握着钥匙,手有些发抖。

“别墅拍卖那天我去了,但是因为别的事耽搁了,后来才知道是孙烙把别墅拍了下来。这是他之前去看守所的时候给我的,爸爸,钥匙给你,搬回安家别墅吧,家里人也多了,书桐放假回来住,加上大哥结婚,杨可怀孕,再添个小孩,家里就该人挤人了,怎么住得下?所以这钥匙我就收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他钱了,没有白拿他的房子。”安以然笑着说,孙烙那天去看她,除了告诉她以前的一些事情外,还给了她别墅的钥匙,房子早在一年前就过到她头上了的。

安以然很感激,孙烙如果给别的,她一定会拒绝,可安家别墅,她怎么都会收下。收下别墅,就等于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好好,好……”安父神色激动的连说了几个好,紧紧握住了钥匙,没想到他安启泰这辈子竟然还有再回去的机会,再住进去安家别墅,此生无憾了。

“等你大哥回来,多少钱让他给你。”安父到底没忘了这茬儿。

安以然摇头,“沈祭梵的钱,他那么有钱别给他省,你们高兴了才是最好的。”安以然顿了下,又笑着说:“未来女婿孝敬你们的哦。”

安父笑出声,只点头说:“好,好好……”

实在无话来表达他此时心底的澎湃,直把女儿送到楼下才回去。安母心里还挺吃味儿的,因为她的正事还没说,本想她送安以然下楼顺便把安以欣的事说了,可老头子竟然抢着送。安母心里到底也不怎么平衡了,女儿嫁得好,所以当宝了?以前以欣回来,走的时候可没将安父去送过。

安父在外面站了大半小时才回去,渐渐已经压制了心底的激动,进屋就说:

“明天搬家,今晚把东西都收拾出来。”

安母愣了下,反问了句:“搬家?”好端端的搬什么家?

安父需要平复下,直接扔了窜钥匙给安母,转身进了房间。安母拿着钥匙一看,不得了了,当下大叫一声:“欣欣她爸,这是真的?是我们家的别墅没错吧?”

安母手一个劲儿的在抖,这是他们家的钥匙,用了几十年的当然知道,哪里磨损了些,钥匙有几个齿,她太清楚了。别墅赎回来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你刚才跟以然出去,就是在说别墅的事儿?”安母脸上依旧是关不住的笑意,她竟然还能住回安家别墅,能不让人惊喜吗?就跟被发配边疆的战士一样,有一天接到皇命后调回去重用,是一样的道理,可就是第二春?

安父点头,心里照样是久久不能平静。安母倒是真高兴了,“以然这孩子是个有心的。”

安以然就想吧,这回她就主动一次,他那么想她搬回浅水湾一起住,那她就去呗。反正也没差了,她已经打算好了,往后就一星期去公司两次,周一必须去,因为公司每周一都有个全体会议,然后周四去一次。其他时间就在家画漫画,听歌,看电影,然后,等着沈祭梵下班。

安以然拧着箱子打车去了浅水湾,她这是准备给沈祭梵一个惊喜呢。谁也没说,直接就那么过去了。

安以然在想,他要是听到她说同意结婚了,他会不会很高兴?想着想着自己都乐起来,忍不住满脸的笑,应该会很高兴吧。

因为她现在的心情也很不错,没做决定之前,她是真的很排斥婚姻,可一旦做了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就没那么可怕了。相反,她现在心情很好,而且非常放松。都说男人婚前和婚后是不一样的,她也想知道,沈祭梵是怎么样的。

“小姑娘是去看男朋友的吧?”前面司机大叔忍不住问了句,实在这姑娘笑得太乐了,就什么都没干,一个人搁后边儿坐着傻乐。

安以然愣了下,伸手拍了下脸,“大叔,有这么明显吗?”

司机大叔笑笑,“是啊,你那脸上就写了几个大字儿。”

“啊?”安以然捂脸,转头往窗外看,脸儿红檀檀的,“哪有写了字啊?”

前面司机大叔看着小姑娘那样儿,觉得也挺乐,竟然跟安以然吹起他当年年轻时候追老伴儿的光荣事迹来。大叔那语言挺逗,只把安以然好个乐。

出租只能开到浅水湾小区外,除了浅水湾里面的车以外,任何车辆是都不允许进去的。安以然在门口跟大叔挥手,然后拖着箱子走进去。

浅水湾别墅占地面积极宽,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当然,住了些什么人,谁都不知道,因为住里面的人都是高级机密。

小区里内部有类似观光车的代步工具,免费的,安以然拦车坐了上去,说出门号时前面人愣了下,下意识多看了眼正埋头整理衣服的安以然。住户和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这里面人都是些谁,可他们这些内部服务人员知道啊。进来这里做事的,警卫、物业就连清洁工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能说,可心里清楚。

333号别墅住的可是位大人物,当然这里面大人物不少,国务院的就有好几位,可这位大人物不一样,据说还有王室的背景。而且还跟商业巨头KING集团挂钩的,能不令人多上心几分?

安以然下了车,拧着箱子按门铃。沈祭梵这套别墅外人看除了占地面积大点外,并无其他新颖之处,所以基本上也不怎么惹眼。别墅门口依然有站岗的,这在这里各家别墅大门外并不是特立独行,因为在家门口放站岗的人家不少。

“安小姐!”别墅周围无论明里暗里的人,全都是暗卫营的人,因为安以然跟爷的关系,这些一直守在别墅的人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开门的人手抖了下,伯爵夫人在,安小姐真要这么进去?

“你们好,碍,你们不给我开门吗?”安以然在大门面前站着,转头说话。

警卫给魏峥紧急信,正等着回复呢。边给另一边的人打手势,让暂时别开门。

对面的人出声道:“很抱歉,安小姐,好像停电了,没电门开不了。”

“哈?”安以然一张俏脸瞬间就皱了起来,两条眉倒挂,停电开不了门?

“浅水湾也会停电吗?”这还真是稀奇,有些叹气,抬脚踢了下箱子,她怎么这么背气儿啊?百年难得一遇的事都给她撞上了。

守门的警卫都不敢接话,骗安姑娘,他们可那胆子。

那头魏峥给沈祭梵上报,可爷正在跟国外的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魏峥站来站去不敢打扰。因为里面爷的四个助理坐得笔直,都在快速的的翻查着资料,神情严肃,场面肃穆得压人。显然是会议正在进入白热化阶段,魏峥除非想脑袋搬家,否则就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声打扰。

魏峥也没办法,这边不能请示爷,那边又不能让安姑娘在大门外干等着。安姑娘也不是个蠢的,时间一长还能不发现?要是到时候再一闹,可有他们受的了。

所以魏峥这么一说开门,那边大门就缓缓打开了。

安以然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对着门口的人笑笑,挥挥手:“有电了,辛苦你们了。”

瞧瞧,多客气,未来女主人碍,安以然心里美滋滋的想。

安以然拉着箱子从园子大路走进去,箱子那轱辘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别墅内显得尤为刺耳,很快惊扰了在园里照顾花草的菲佣。

菲佣回头看了眼,噢,安小姐来了。对着安以然笑笑,又回头继续她的工作。安以然步子迈得很轻快,继续往前走。后面菲佣忽然反应了过来,扔了手里的东西立马从花坛里跳出来,大声喊道:“安小姐!”

安以然心一抖,回头看着激动的小菲佣:“怎么了?”

“您来了,安小姐。”小菲佣把声儿喊得大大的,就想让里面的人听到赶紧出来。

她们现在是确定了那位夫人的身份,魏先生千万肯定,那是先生的母亲,亲生母亲。那位严厉的夫人,可不是好相处的。小菲佣这给急得,漆黑的脸都红了。

安以然看着小菲佣这样儿挺乐的,是啊,她来了啊,怎么了?

“最近过得好吗?”安以然是被小菲佣这模样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顺口扯了句别的。

“安小姐,我们都很好,安小姐!”小菲佣那声儿简直都在嚎了,扯着嗓子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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