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同一天 39、是堕落的天使,还是新生的魔鬼-程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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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的大雨打在玻璃上,形成一柱一柱的水流,使窗外的世界变得斑驳,变得更不清楚,程曦晨站在窗户附近,脸上还是一样没有表情的表情,直着眼看着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却又那么干净。渐渐的眼光聚在那打在窗户上的水柱,那么快的聚成一条流走。拥挤着,挣扎着,却跳跃着。程曦晨突的一拳打在玻璃上,拳头死死的摁在窗户上,玻璃裂开了,关节处有些隐隐的发红,可是程曦晨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的表情,仿佛那只挥向玻璃的手并不是他自己的。程萱琦听到了声音走过来,看见了像木头一样站在窗前的程曦晨有那么一刻觉得陌生又吓人。

“哥哥,怎么了?你的手流血了。”程萱琦担心的边说边走进程曦晨,可是程曦晨却转过来对着程萱琦大喊:“别过来。不用你管。”然后放下那只手,默默的走到床位躺下。程萱琦不说话拿过药箱开始给程曦晨处理伤口,而程曦晨就躺在那里不说话,闭着眼睛。

刚刚,可以说就在不久以前,欧阳海宇来找过他,程曦晨认得他,那是他住院后醒来之后见到的男人,当时他和蓝星荷有着很亲密的感觉,程曦晨恨并且讨厌一切与蓝星荷有着亲密接触的人,他感觉任何人都可以从他的身边把蓝星荷抢走一样。程曦晨记得刚刚睁开眼的时候,星荷背对着他正和欧阳海宇说话,并且欧阳海宇的手就放在星荷的肩膀上,一切看上去那么的亲密,所以程曦晨是那么样的厌烦欧阳海宇,在他的心里,欧阳海宇已经等同任也、叶枫等人了,都是距离星荷那么近的男人,他不允许他们接近星荷,更不允许星荷背叛他,星荷应该永远都是那个在电脑缆线另一端的需要安全感并且只有他能给她依靠感的女生。

那些话一直盘旋在程曦晨的耳边“我也喜欢蓝星荷,并且要追她,我来只是让你做个选择。”欧阳海宇很平静的坐在程曦晨病床附近的沙发上说着,程曦晨半倚着坐在床上,听着欧阳海宇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可是心中却烧的火热。欧阳海宇见程曦晨没有反应,他真的连目光都没有转过,这让欧阳海宇也觉得程曦晨不是那么低估的,欧阳海宇站起身走到程曦晨正对的地方说:“第一,你放弃蓝星荷,第二,你输的很惨。”一直都没有表情的程曦晨却抬起头说:“第三,你现在从我的视线中滚出去。”那种目光像是恶魔要吞噬一切一样。欧阳海宇对上那双眸子,真的是一水,一火,程曦晨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而欧阳海宇的眼底却像大海一样也要吞噬一切。

车子停到了女生公寓的门口,蓝星荷只说了句“谢谢”就下车了,她真的不喜欢和欧阳海宇多呆一秒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不管她面对谁,都有那么强大的压力。现在她真的很头疼,最头疼的是任也,那个本就和她的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却被她搅进了莫名其妙之中,另一边张浩天和程萱琦的关系也让她头疼,虽然苏茜茜和叶枫又重归旧好但是她感觉程萱琦的心还是没有放下,而欧阳海宇的突然抽风更让她烦上加烦,最后还有她不得不面对的程曦晨,似乎身边的人这一刻都成为蓝星荷烦躁的原因。越想越烦,可是脑海很快被一个人占据了那就是任也,不知道他的头伤的严不严重,看来她的世界最近是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程曦晨躺在床上,右手的骨节处传来丝丝的疼痛,夜已经很深了。可是窗外的雨还是依旧的下着,本以为是场暴雨却连绵了起来。他在心里盘算着,想着……想着怎样才不会让星荷离开她,对,他不会和她分手的,这样蓝星荷就不会离开他了。程曦晨起身从身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类似星星形状的挂件,这是他来明海卖出去的第一件设计,一个准备要开业的饰品店,这个小挂件叫‘心音’,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草图,一个破裂开的星星,然后什么也没有。那是程曦晨连续面试了很多家公司都没合格的下午,受打击的他只能在外面买几罐啤酒坐在路边,那张他准备要扔的设计纸掉到了地上,被旁边一个男人捡了起来,程曦晨并没有准备要回,可是那个男人却说要买下他这张草图,开出的价格竟然是10万,这真的是程曦晨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数字,一张破纸,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多想,就签约拿到了10万,直到后来他才看到那个商店里的‘心音’,那个他曾经笔下的雏形却成为一件意义唯美的饰品。

所以程曦晨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去买他的设计,直到后来每当看见熟悉的设计旁边写的却是别人名字的时候,程曦晨由最初的想咆哮或是想嘲笑变成了没有感觉,积攒着,那种感觉沉淀着,成为程曦晨心中的无底洞,他不敢和妹妹说这些的一切,他也开始学会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一张纸可以换了很多钱,他由最开始的听装啤酒变成了一杯就上千的烈酒,由最开始几元钱一包的烟变成了一支就是上万的雪茄,他孤独的享受着,也发泄着,程曦晨是憎恨这个城市的。

如果说程曦晨曾经是拥有洁白羽翼的天使,那么现在在那洁白的翅膀中却长出了黑色的羽毛。渐渐变成新生的恶魔,当他发现曾经的洁白不见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心中的狠更快的滋长。可是不管怎样的成长和堕落,程曦晨总是掩藏着,他不让程萱琦接近或是知道另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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