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森林 第四章 山雨欲来

作者 :

距离上次掌掴颜啸波已是几个星期过去了,回想起我打完他后他那恐怖的眼神,我惴惴不安了很久,外加之后道听途说关于他的各种传闻诸如某某男因挑衅他惨遭退学,又或者某混混因为在他放学路上堵他第二天离奇失踪。这样的事件实在是太多了,因而那些在打他一巴掌之后产生出的勇气都被恐惧一点点鲸吞蚕食。

不过,都这么久过去了,我依然完好无损地阳光向上的活着,这些天来所产生的恐惧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中,并且在这过程中我竟然嗅到了某些微妙的八卦气息。比如说许妖孽最近动不动会借机买早餐给洛云但总借口说是商店买一送一多出来的,每当看着他自以为成功编织谎言后得意的表情,我多想也给他招呼一巴掌,话说,哪个商店的老板吃饱了撑的天天买一送一啊,不赔死才怪!

还有,当那天的事件发生之后,洛云跟我们讲了她跟那个姓颜的混蛋的一些往事,她当时悲伤的表情与泪水让之后的许妖孽总会动不动地向洛云投去交织着爱与疼惜的目光,温柔的把我的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

虽然,我很期待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好的哥们能在一起,可是,我们不能忘记的人还有一个。每当我欣慰地看着许妖孽为洛云的一点一滴的付出,以及洛云一点点软化的双眼和温暖的笑脸的同时,我总会在转头的不经意间看到晓晓因失意而暗淡下去的目光,但又在我的注视下给我一个温婉的微笑,那抹微笑总是让我感到无比的心疼,于是乎,在这种欣喜与心疼的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在今天我终于将许妖孽拦截在了学校花园。

我环顾四周没有熟人,我认真地看着许妖孽,用我从未如此认真的语气问他:“许妖孽,老实招来,晓晓和洛云你到底喜欢哪个?”不意外的,我看到了许妖孽脸红了一下,从我跟他相处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厮确实动情了!

“别净做这发春样了啊,快说,你到底对谁比较心动了啦!”我实在是看不下他那副脸红发骚的模样,继续逼问。许妖孽俯身认真地回视我,然后开口:“傻啦,你知道什么事我都不会瞒你的。没错,我喜欢洛云,从开学后你第一天带她介绍给我们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她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明明外表是那么冷漠的女孩竟然有着那么迷糊的心,还喜欢画画,那样的气质在第一眼就让我着迷了。再之后,看到她因为颜啸波而哭泣,我对她的疼惜竟然超乎我自己的想像,傻啦,我是很认真地在喜欢她,比当年喜欢你还要认真。至于晓晓,我真不明白,跟她,额,有关系么?”

虽然听到许妖孽说他对洛云的喜欢比喜欢我还要多时,我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当年的拒绝总让我对许妖孽感到无比的愧疚,如今他终于遇到他的真命天女,我终于可以甩开罪恶的包袱,然后,狠狠剥削蹂躏他。

等等,我不能只是沉浸于自己,还有美人晓晓,我想着晓晓对他的所有事情的关注,晓晓对他不经意时流露出的欣赏和略显爱慕的眼神,想到晓晓在看到许妖孽对洛云的殷勤时受伤的神情,我不能只顾高兴许妖孽和洛云。

但是,眼前的许妖孽明显就是个沉浸于爱河,即使目前只是单恋,但依然乐不思蜀到智商化整为零的家伙。看到他此刻面对我提到晓晓时疑惑不解的目光,我只能感慨,有句话说的真是好,怎么说来着,哦,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个旁观者真是心力交瘁啊,尤其是当那三个当事人都是我最好的死党的时候,我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无力感。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哭呢?

我注视着许妖孽因为迷惑而不断挠头的动作时,我叹了口气,然后问:“许妖孽,你别告诉我,晓晓对你的关心与欣赏,以及那丝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小爱慕,你完全感受不到?!”说这句话的时候,晓晓哀伤的眼眸总在我眼前晃荡,因此最后一句问句在我激动的口气下,竟然变成了感叹句的气势。

许妖孽显然被我的话语震惊到了,他现实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在接受到我认真无比的表情后,他立刻苦恼地皱起他那英气的眉,像是在内心进行纠葛。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对我说:“傻啦,我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对于感情我是不会三心二意的,我只知道我喜欢洛云,当然,不论她喜不喜欢我。可对于晓晓,我对她只是普通朋友的情谊,如果不是因为傻啦你,我也不可能会认识她,所以,我会对她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愿意让她抱着虚幻的希望将来再承受巨大的绝望。”

我发誓,这一刻,我觉得这是我此生中看到的许妖孽最认真的表情,那股弥漫在他身上的认真坚定的气场,让我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我也希望事情能有个完美的落幕,而且我相信晓晓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而且只是这么几个月,晓晓即使受到一些伤痛,但是也正如许妖孽所说的,如果让她抱着虚妄的幻想,将来要承受的痛苦比现在要大得多。

“那么,许志弦,答应我,记得一定要温和地说,你知道,我不愿意晓晓受到伤害,听到没?”即使知道晓晓会受伤害,但感情这事勉强不来,我能做的就是让这伤害减到最低。

看着许妖孽点头,之后离去的背影,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我希望他和洛云能幸福,但也希望晓晓能幸福。

可是,我想,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早已落入了一开始就躲在我们身边树后凉亭中原本打算一个人吃午饭的顾晓晓的耳中。当我也离去时,她只是静静地将没有动过的饭盖上饭盒,走出凉亭,将手中的饭盒毫不留情地丢弃在了垃圾桶中。

一地的落叶凑成支离破碎的伤口,深秋终于是要过去了……

***

洛云从来不会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因为她们艺术班的中午都要集合在美术教室画画,当然,午饭也是在美术教室解决,因此,刚刚中午抓住许妖孽质问,我只告诉了晓晓我有事,晓晓也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只是让我中午早些回教室,回想起刚刚跟许妖孽的对话,我一时不敢回教室面对晓晓,于是,我顺道去了美术教室看看洛云。

此刻已过了午饭时间,美术教室的窗户很大,因为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坚持说要成为伟大的艺术家,就是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不论是批评的还是赞赏的,如果连别人的注目都承受不住,那么,也就不配学画画,不配成为一个合格的画家。

所以,当我透过巨大的窗户看向里面专心致志于画板的洛云时,我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我总觉得画画是一件宁静而美好的事情,这也是洛云的个性,也像我第一天见到她时,她在夕阳下余晖的映射下,那般美好的感觉。

等我出神完,才惊觉已经离午自习时间还差五分钟了,我再看了一眼教室里认真作画的洛云,然后拔腿跑向了教学楼准备回教室。

***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时,发现老师还没到,我坐在自己椅子上大口喘气间隙,还对身边的晓晓说:“我,我,我……运气真……真不错,老……老师居、居然还没来,哈……哈”。

晓晓贴心地递了瓶水过来,顺手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一边忍着笑说:“看你,跑的这么急,中午的事这么忙啊,真是的!水慢点喝,小心呛着,老师刚刚过来说她有个临时会议,所以中午呢真的是自习的时间,而老师让我转告身为班长的你,代为管理班级好好仔细,加油哦。”

我发誓,我就知道运气不会这么好的降临,于是我认命地站起身准备叫班级里的同学安静下来,打开课本自习。

“同学们,请安静,拿出课本以及今天上午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然后……”“哟,我说谁呢,原来是班长啊,自己才刚刚差点迟到,现在又端起架子管起我们了,真是受不了,你要想管班级,麻烦你下次自觉点吧。”说着,竟然有几个人附和着笑起来。

我转头望向发出笑声的人,果然,是一直跟我不对盘的家伙,一个打扮朋克不入流的女生,我记得她叫蒋怡。我为什么记住她呢,因为开学第一天她自我介绍完就给了我一个狠狠的眼刀,平时对我收作业、管理班级事物也是诸多的挑剔、不满,有时也会像今天这样,挑唆起一些与她一样的女孩子反对我。天可怜见,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位祖宗啊!

当然,这个时候,可爱的晓晓总会对我施加援手。“同学,如果你不想服从老师或者是班长的管理,请你出去,我想身为班委的我也有职责帮助班长一同管理班级,既然你觉得我们的管理不够符合你们的要求,你们可以自行解决,我想,对于你们的离开,老师大概也不会在意吧。”

看看,不愧是高材生,果然说话绵里藏针,杀人于无形又不带脏字啊。晓晓是我的女神!

果然,听完晓晓这番带刺的话语,蒋怡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椅子倒地的声音,将我从对晓晓的崇拜中拉回来,她嗤笑一声说:“顾晓晓,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乱插手。至于你,刘晞,我看不惯你的原因,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而她们(说着她指了指跟她一起反对我的那几个女生),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说完,大踏步地走向我,狠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后,从教室离开了,那几个女生也一样随着她离开,不意外地,临走时,每个人给了我一个眼刀。

我这下真的云里雾里了,连晓晓对我的安慰我也是勉强地回应,不安的感觉在我的心中不断弥漫。

***

或许是中午蒋怡的那番话让我不安,放学的时候我拒绝了洛云与晓晓的陪同,连许妖孽也被我打发走了,我仔细想想我并没有怎么得罪那些人啊,在这个班级里面我与她们的交集少之又少,连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我原本可以理直气壮地将蒋怡的话丢在脑后,但是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烈,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闷闷不乐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突然肚子一阵疼痛传来。果然,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缝,今天回去一定要查查什么日子,这么倒霉。

我匆匆忙忙地又跑回教学楼,冲进一楼女厕所,将书包甩在厕所出口的洗手台上,反正都已经放学了,应该没人会来进行偷窃了,而且肚子的疼痛急需解决。

就在我进行人生大事时,我隐约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纳闷难道有人跟我一样那么倒霉?但是肚子的疼痛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等到我终于解决完我的“大事”之后,我准备打开门出去,谁知道门锁不知道为什么坏了,怎么拧都拧不开,这时候我想起我刚才听到的脚步声,不会吧,这个时候真的会有人来行窃?完了,那我岂不危险,我还是个女孩子啊!

越想我越不安,我慢慢后退,将背紧贴着墙壁,闭着眼睛,默念着“阿弥陀佛”,不知道这临时抱佛教的行为究竟靠不靠谱,不过此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手机在书包里,而书包被我甩在了外面,我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拖东西的声音,有几个人声在外面响起,我慢慢挪向厕所门,想听清他们这时说的什么,可当我凑近居然没有声音了,我正纳闷,这时,我听到一阵“哗啦”声从上面传来,等我反应过来完了时,我已经被泼了一身,而且该死的是,这水里竟然还夹杂着冰块!现在可是快要冬天了啊!谁跟我这么深仇大恨啊!

正当我努力地抖掉身上的冰块时,又一桶冰水从天而降,这一下我连抖的都没了,但内心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居然还要被泼水,还是冰水。

我恶狠狠地猛拍厕所门,一边大吼:“哪个畜生!哪个混蛋啊,我跟你有仇啊!有本事你开门我们单挑啊!做这种事情你不怕丢你爸妈的脸啊,只会背后出这种损招,你就不是个东西……”我此刻只能用这种方式散发我的怨气。我不断地用我最恶毒的词汇痛骂外面的混蛋,才会觉得好些,当然期间我又被淋了第三桶水,不过过度的冰冷已经让我的知觉麻木了,反倒没那么冷了。

就在我骂累了,骂不动了,同时,外面的人似乎丢掉了桶,传来“咣当”、“咣当”的清脆的声音。

“怎么不骂了,今天中午不还中气十足嘛,几个星期前打颜学长时,不是挺中气十足的么,怎么了啊?淋了三桶冰水就没力啦!哼,这就是你打颜学长的下场,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享受我们给你的‘招待’吧,放心,一定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们走,哈哈!”我听声音居然是中午那些女生中的一个,原来她们讨厌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剩下了苦笑,只希望洛云能够安全回家,否则估计也会被她们整的,此刻的我真伟大,居然还在担心洛云,唉。

听着她们远去的脚步声,刚刚积攒的怒气消散了,连带着寒冷加倍袭来,厕所的排风窗打开,冷风一阵阵吹进来,天在慢慢变黑,我不知道我今晚是不是真的就得呆在这了,突然间,我想哭了……

***

而此刻,泼了我水的那帮女生们拎着我的书包走了出去,个个都面带着得逞的笑意,而门外,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短发女生正拿着手机等着她们,看到她们出来后,她冷冷地问:“办妥了?”

那些女生带头的那个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们她进了厕所,报复她报复的真开心,我早看不惯她们三个人了,今天总算有机会报复一个了,外加她打了颜学长一巴掌,不知道颜学长为什么没对她下手,哼!这气我可咽不下……”

“好了,我不是来听你的废话的,把她书包给我,你们就可以走了,还有,这件事我希望你们都闭嘴。”说着,她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那个带头女生不情愿地点了头。

穿黑衣的女生将我的书包拿着转身离去了,她听着背后那些女生们无聊的抱怨,她嗤笑一声,打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接通后她说:“办妥了,她的书包我这就给你送过去?”对方在那头只是“恩”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仔细看,你们不难发现,那个黑衣女生就是蒋怡。

***

我努力地大睁双眼,蜷缩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觉将我逼入了绝境,恍然有一种“我会不会就要死去”的错觉,我看着排风窗外的月亮,书包一定被她们拿走了,否则手机早响了,我妈要发现我没回去一定会打电话的。

眼皮越来越重,寒冷的感觉深入我的骨髓,我感觉我的剧烈地发颤,可是寒冷冻住了我的所有感官,我不确定只是感觉我在颤抖,黑影在我眼前晃荡,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睡吧,睡吧……”我开始垂下我的眼皮,就这么睡了吧……

突然,一个脚步声传进我的耳中,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手脚居然开始有了些微的力量,不论这个时候进来的是谁,是小偷都行,只要他能救我出去!我努力地抬起腿用力地踢向了门,门发出的声响果然吸引了对方,我听到脚步声剧烈传来,停在了门前。之后,锁被打开,我感觉我被一个人拦腰抱起。

一股暖意传来,黑夜中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头很重,我想我是发烧了,睡意依然不减,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只记住了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这气味我永远不会忘,谢谢你。

***

我在不停地奔跑,身后是一个会喷水的野兽在追我,水喷在我的身上好冷好冷,我不断地奔跑,可是它却越来越接近,就在它要一口咬住我的时候,我尖叫了起来。

“啊!”我尖叫着一下子坐起来,猛地睁开双眼,原来只是梦。

可是因为一下子坐起来,我的眼前突然开始闪出白光,头也痛的厉害,我又一下子跌的躺了回去,等到不适感渐消之后,我才惊觉自己睡在一张躺椅上,手上吊着吊水的针,周遭的一切都无比的陌生。

“同学,你总算醒啦,你再不醒我都快要抓狂啦,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恶作剧都这么老套,一看就是不常上网,人家宫斗剧都比这些老掉牙的小把戏高明多了!”就在我怔怔出神时,一个具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龄大约三十到四十间的大叔坐在我一旁的电脑前,似乎才刚刚完成手上工作,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勉强可以用“慈祥”来形容,虽然更多的是猥琐。

而此刻这位“猥琐”的大叔正穿着泛黄的白大褂,脚上踩着双人字拖,一副标准的落拓气味扑鼻而来。我大睁着双眼努力辨析他胸卡上的字,终于在我的努力下我看清了,上面写着:

xx高级中学校医:石磊

大叔居然是校医,而且还这么的“猥琐”,我抬起手看了看手上还在进行着输液这项使命的吊针,我又想晕了……

我没死在厕所,不会死在这个不着调的校医手里吧!

***

这是一间书房。

蒋怡战战兢兢地面对着坐在她对面的黑影,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她见黑影没有反应,鼓起勇气道:“哥,我知道错了,我……”

“不要叫我哥,你不是我妹妹,你的母亲虽然嫁进来但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你很清楚。”

蒋怡苍白着脸看着那黑影,嗫嚅着但却没有再开口,那黑影似乎很满意,他似乎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冷冷开口:“为什么那么晚才告诉我?为什么违背我的指令,我说过不许动她,如果我没有去,她会死在那里,你说,这笔帐怪谁?那些蠢女人,还是你!”黑影似乎有些愤怒。

蒋怡的脸更苍白了,“哥,为什么你要那么在乎那个女的,她有什么好?她不过就是打了颜啸波一巴掌,她做过什么?她……”“住口,我说过不许违背我的指令,滚,我不想见到你,一个月!离开这里,立刻!”

蒋怡死死咬着下唇,半晌,她离开了,月光下,她的脸上泛着泪水。

而那个黑影则是喃喃道:“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

顾晓晓的日记: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许志弦你可以喜欢洛云,可是你不可以说你不认识我!

你忘了你小时候在老家跟你一起玩的丑丫头了吗?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因为随着父母来到这座城市而害怕你回去找不到我痛哭了一个晚上,却不知道你早就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呢?

来到这座城市,我努力地找到了你,为了你,我考到这里,我知道你似乎对刘晞不错,所以我可以亲近你们,我努力地变美变优秀好站在你身旁。当我知道你不喜欢刘晞,你们只是好朋友时我有多高兴你知道吗?我和刘晞做朋友是为了你知道吗?不,你都不知道。

当洛云出现的那一刻,看着你眼中不一样的光彩,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真的完了。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你为了她,不断献殷勤,她对你呢?却是爱理不理,接受你所有的好,却从不对你付出,只是一味喜欢沉醉她的画画,你值得么?你近乎讨好的笑还是我喜欢的许志弦吗?

不,我不会让你变的这么卑微,我也不会放弃我对你这么多年来的爱,洛云,对不起,但是,我想,我必须做些什么。

刘晞,对不起,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好朋友的,我真心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我完美外表下这颗卑微又有些恶毒的心,可是,我早就丢了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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