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 398.夜话

作者 : 九尾的黑猫

一行人走进了比蒙特小镇,和外面相比,小镇一进入,就能够感觉到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感觉,外面仍然是如血斜阳,能够看到阳光的最后一片光,但小镇里,却是犹如阴天蔽日的阴冷,就好像就算是白昼,阳光也仍然照射不进这里一般。

“果然就像是传说的鬼镇一般。”高明看着四周,“把阿蕾莎放出来?”

“不。”周楚摇头,“如果这里真有恶魔的话,这个时候把阿蕾莎放出来,会被对方察觉和警惕,所以还是先不要放出的好,就先伪装成一般的狩魔猎人就行。”

“明白了。”

一行人开始在小镇里查看了起来,虽然说像是传说的鬼镇,但事实上仅仅是感觉上,但视觉和嗅觉上,传递的并不是这样的信息,崭新却又到处破损的建筑与器具,东倒西歪与凌乱的街道,所有的一切所呈现出来的战乱与荒废迹象,并不是陈旧而年代久远的,而是崭新的,才刚刚过去的。

崭新到镇上的尸体都没有开始腐烂,或是才刚刚开始腐烂,有些血迹似乎仍没有干涸,无论是尸体还是物件,上面都没有覆盖太多的灰尘,整个小镇除了呈现出战后特有的景象之外,空气中还散发着或浓或淡的血腥气息与**的臭味。

“真受不了这气味。”蝴蝶抱怨着说,“晚上我们待哪?”

“找个气味没那么浓的地方。”高明说,“或者看周楚怎么想。”

“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周楚并没有回答高明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的一栋房屋,“我进去看看。”

然后他就走了过去。

“哎,等等。”高明无奈的朝王石使了个眼色,并且拔出了手弩,王石也拿起手中的盾牌。跟在了后面。

房门是木制的,并且虚掩着的,只是一伸手。就吱呀的一声打开了,能够看到里面昏暗而凌乱的摆设。

周楚环视了一周后。一语不发的走上了二楼,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最后,朝站在门口警戒的高明和王石点点头,离开了这栋房屋。

回到街道上,高明才问。

“怎么了?”

“看来谣言很可能是真的,这里就算没有恶魔。也有使用黑暗魔法的人,总之,和邪恶而黑暗的力量有关。”

周楚说,然后又看着高明:“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猜现在整个小镇上的年轻女性,或者某个特定年龄段以下的女人们,都不见了,你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他从走进小镇不久之后,就发现了这一点。无论是完好的尸体,还是正在腐烂的,成年人的,未成年的,每一具尸体都是男的。并没有女性的尸体,而在查看了刚才的房屋之后,他更加确定这一点——在门口他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孩子的尸体,并且孩子的手里,还抓着像是女性饰物的布料,这毫无疑问是一家三口,但察看了整栋房屋,虽然发现了不少女性用品,但却没有看到尸体,于是周楚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与判断是正确的。

在听到周楚这样说,高明就朝着王石和蝴蝶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的朝着其它附近的房屋而去,而贾德布里斯看看周楚,在周楚点头后,也朝其它的房屋而去。

搜索一番之后的结果,自然是如同周楚所料,无论是附近的街道,还是房子里,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年轻女性的尸体,贾德布里斯倒是发现了几个五六多岁的女性尸体,但一个偌大的小镇,一个年轻女性都没有,这未免说不过去和不合理。

“接下来怎么办?”高明看着周楚。

“过了今晚就知道。”周楚说,“我附近没有感觉到什么,所以如果真的有恶魔,或者其他人的话,应该是晚上出现,所以我们等待就好,如果这些恶魔狂妄自大,或者仪式还需要女性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恶魔的地盘也不允许任何人的侵犯。”

“那地方?”

“就教堂吧。”周楚说,“恶魔或者异端们,肯定很乐意突袭教堂的。”

周楚等人很快就找到了教堂,并且在简单的处理异味与打扫,并且像模像样的,依照当时的狩魔猎人的风格,做了一些简单的防护,然后就地驻扎了下来。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进入了夜晚的时间,在这座比蒙特的教堂里,在隔了数日之后,再一次在夜晚里,出现了微弱的光。

光自然是周楚等人弄的,会发光的魔法水晶,油灯,蜡烛,以及火把,把教堂的大厅照得微微的明亮,大厅中央已经被清空了,利用着二楼的长椅和椅子,简易的布置成像是宴会厅的存在,只是这宴会厅上的晚宴,看起来多少有些寒酸,桌上的食物也都是一些干肉或是煎鱼之类便于携带和保存的食物,以及劣质烈酒与清水。

“这还是第一次,在教堂里用餐。”高明说,“用不用做个祷告之类什么的?”

“你又不是教徒,做什么做,老娘最讨厌的,就是形式这一套东西。”

说这话的是蝴蝶,听到蝴蝶的话,高明只是笑笑,然后看着贾德布里斯。

“说起来,贾德布里斯你也是第一次吧,身为吸血鬼,却在教堂这样的位置。”

“不是。”贾德布里斯倒是说出了让人意外的情况,“其实……在布加勒斯特里,也有教堂的存在,相信那位的存在也是有的,只是大多时候,我族的祷告,都只是诉说,却没有想过得到回应或者怎样,毕竟是受到诅咒和没有灵魂的种族。”

高明尴尬的模了模头,然后转向了周楚。

“第二次。”周楚没有给高明希望和机会,“在寂静岭时,根据寂静岭电影和游戏的说法,我们是在教堂里居住的,所以严格来说,要说次数的话。其实是很多次。”

“……”高明纠结了一会,有些气急败坏的,“那和我们总是第一次了吧。第一次和冥之队所有成员在一起吃饭,并且还是在教堂。”

“这个倒真的是第一次。”周楚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问高明,“队里全部都是我们国家的人?”

在问这话时,周楚并不在意贾德布里斯在一旁,就算他听见了也没有什么,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事情,而且对于他们觉醒者。这个世界也了解得太少。

“嗯。”高明点点头,并没有隐瞒什么,“不过在别的队伍里问,你这个算是大忌吧。不过我们不一样,说吧,你啥打算?”

确实不是什么大忌——这家伙都搬到了南城和周楚一个城市里了。

“暂时还没有清晰的想法,事情都是夏晓在忙。”周楚这样回答着,“我必须回去问一下。才能做具体的安排,不过倒是可以先记下你们所在的城市,我再看看她在那边有没有人脉和资源,以及什么措施。”

“夏晓?”蝴蝶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女人似乎总是对女人很感兴趣。

“就是黑色骑士团的。皇后。”高明简单的解释着,“似乎周楚和她认识,但至于是青梅竹马的节奏还是怎么,我就不知道了。”

蝴蝶立即将视线转向了周楚。

“速度招来,你和那位牛逼得不得了的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

“……”周楚沉默了一下,并不是因为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而是应该从那里说起。

没有感情和没有心,让他并不用在意也不在乎这些事情说出来会怎样,而之前也曾经询问过夏晓,关于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以及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可以告诉其他人,毕竟如果没有大概的描述的话,很难让人相信,黑色骑士团能够和一个觉醒者合作,甚至准确一点的说,是整个黑色骑士团都在配合着来和他合作。

没有说得过去的事情与解释的话,怎么看这样的可能都不会成立,更何况要解释的,是觉醒者,虽然高明等人会选择相信周楚,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世界与事情的觉醒者们,如果不能够完全放下心来,那么在各方面或许都会有所保留和防备,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一些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在接下来已经决定要执行的,摧毁现实世界里的朗基努斯之枪的计划中,就可能因为防备与戒心,从而让行动变得无法确定和复杂。

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须大概说一下和交代一下的,周楚自己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或者怎么说,但夏晓的意见仍然是需要征询的。

只是在周楚把自己的想法和意思说出来之后,夏晓却是微笑着回答。

“你觉得我会拒绝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吗?不,相反的,或许我还会很高兴,甚至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在旁边听,想要知道和听到,你是如何讲述我们当年的故事的。”

“我和夏晓,是在十三岁那一年认识的……”

周楚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就开始讲述起来,而其他人,包括贾德布里斯,都带着或是好奇,或是探究与倾听,或是认真的表情,倾听起来,如果不考虑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被遗弃的,夜间传闻有恶魔出没的小镇,那么此刻在明亮的魔法光芒与摇曳的烛光下,这样的场景,看起来颇像是许久未曾相聚的朋友们,在重聚之时,把酒夜话,倾听着其中某一位友人这些年来的经历的温馨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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