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班恬传 第九章:一眼,三世,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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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长安城,皇城,长安宫,倚兰轩。

班恬正在剪着窗花,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剪些窗花倒也添些喜庆,倒也不费银子,一个人这样剪难免的些累,班恬便吩咐翠心把所有倚兰殿的宫]女来剪窗花。

不一会儿,倚兰殿的所有宫]女都到齐了,翠心到班恬身边,微微行了礼对她说道:“参见班良娣,倚兰轩宫[女共十人,已到十人,领头女[宫二人,请您吩咐!”

班恬在蕴荣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对她们有力无气地说道:“你们都是我倚兰轩中最能干的宫[女,也是长安宫[中最勤快的宫[女,我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来帮我剪一些窗花,给咱们这倚兰轩中添上一些喜庆,蕴荣、翠心你们准备一些红纸,我们一起来剪窗花吧。”

蕴荣和翠心应了一声便准备红纸了。这时,一个叫素琴的宫[女低谷一声:“良娣怎么如此吝啬呢?让我们干活也得给些溥银吧!”班恬听到了轻咳了一声,打量这个叫素琴的宫]女,长得有些姿色,也很伶俐,只是眉目露出了算计的目光,让人有些厌恶。听了素琴的话,众人觉得有理,也随之附和起来。

这时,蕴荣和翠心也回来了,看到这一幕蕴荣毫不客气地指着她们的鼻子骂道:“为班良娣做事是你们的本分,你们这群厮丫也好意思要赏银,当真是无用之极……”

“住口,蕴荣。”班恬打断了她的话,顿了顿向众宫[女说道:“我班恬一向恩怨分明,你们是我的下人,在我手下做事,不论功绩只论忠心,这点魄力我还是有的,蕴荣,给他们一人发一绽钱。”

听了这话儿,蕴荣也没办法了,只是狠狠瞪了那个叫素琴,素琴也没有给蕴荣什么好脸色看,蕴荣见过讨不着好,便只好去取钱了,也没再理素琴。不一会儿,她们分到了钱,便开始干活了,也许是由于给了赏钱,这些宫[女们的手脚也愈发麻利了,不到半个时辰,窗花便剪好了。

她们把窗花剪好了,再给了素琴一些赏钱,他们便谢恩了,自已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饭膳用过之后,班恬有些乏了,便独自去寝室里歇然了,也没有叫蕴荣和翠心他们跟上,只是让翠心今日守夜在外头候着,这让别的宫[女有些奇怪了,班恬素来最疼翠心姑姑,怎忍心叫守夜呢,莫不是有何秘事……

班恬回到房中,见纱幔有些月兑落的样子,只是把纱幔系松了一些,也没吩咐别人进来,便在榻上坐了起来,一手拿起那本揉得有些发皱的诗经,一手握着一要根针钱,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才把那本诗经拿起,自言自语道:“君临,这本书我……对不起你。”说完泪如雨下……

泪水打湿了殷红的绣布,泪水沾湿了素妆舞衣纱,泪水打湿了那本诗经。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班恬手握针丝,手臂如蝴蝶一般轻巧地飞舞,只是本来要绣的是百鸟朝凤,谁知却弄巧成拙,绣成了合和二仙,成了孤芳自赏。班恬既不恼也不懊,只是轻轻吟叹道:“伶仃九泉,挂相思,寂寞百载谁曾知,三世回眸两相望,几成追忆几成痴,君临是我害了你,你知道吗?当年父亲并不想派你去先锋,可是骜儿他……对不起,那一年你出征之前,问我喜不喜欢你,我说自已对你没有感觉只是希望你这儿女私情缠绕,只是希望你无所顾及,所向披靡,没想到,这一见,终成永别……”

夜,汉朝,长安城,皇宫,尚乐局,司笛坊,司乐间,夜。

一把羌笛、一架胡琴、一架琵琶、一盆茵绿、一片桃红、一枝玫瑰、一盆合欢,多么美好的景色啊!赵君临正身处美景之中,可他的脸上并没有陶醉的神色,只是多了几分淡淡的忧伤。一把长笛握在手中,轻轻吹奏,一曲广陵渊远溯洄,绵亘千里……

忽然,外头传来几阵急促的叩门声:“咚,咚,咚!”

赵君临疾步跑出正堂来到大院里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约四十多岁的宫]女,长得还算有几分未褪的姿色,只是这妆束却是女史的衣服。那宫[女向赵君临微微躬身行礼,对他说道:“萧乐师,太子殿下见班良娣今日精神,请您过去给她演奏一曲《蒹葭》。”

赵君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惊呆了,便有些疑问道:“请问姑姑,是哪位班良娣。”

听了这话,那宫[女轻笑了一声,脸上多了一抹红晕,对她说道:“萧乐师,您是刚进宫吧,不知道这位班良娣吧,她是这宫[里出了名的贤良德淑了,她的父亲刚被封了镇远大将军……”

没等那女史说完,赵君临便兴奋地一溜烟跑进去换了一身衣裳,提上佩剑,没等女史反应过来便向长安宫疾驰而去,到了长安宫]门口,赵君临等了那名女史好一会儿,才把她等来,她向长安宫门卫出示了班家的客卿令,上面好像印着上官云儿,他跟着上官云儿走进宫去,侍卫也没有阻撞拦。

直到倚兰殿门口,上官云儿才转过身来,摘下面具,原来她是一名二十八岁左右的绝子。

看见了这一幕,赵君临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但还是心里挂着班恬并没有多看她几眼,转头便走了。上官云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沉着道:“萧乐师,你去看班良娣,我来替你守着,速看速回啊!”赵君临听了并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便向班恬住的寝殿内走去。

此刻,班恬正在榻上坐定,绣着鸳鸯,只是原来就如锦墨朱砂的红布上又多了一处更为深的殷红。显然是又戳破了自己的手,微微蹙然眉头,不让泪水滚落下来,无奈之下只好吟诗作乐,不过这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赵君临此时已经进来了,只不过他并没有让翠心惊扰班恬,班恬的注意力全部倾尽在这鸳鸯映牡丹之中,那有心思顾得上身边任何事呢。时间匆匆而过,已不由得赵君临和翠心多想,班恬便自顾自地吟起那首《蒹葭》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歌声并不低沉,并不高亢,嗓音既如一阵丝竹,绵延千里,悠然绵长……

赵君临忍不住了,他不顾翠心的阻拦,向班恬走支,朗声道:“恬儿妹妹!”

班恬显然是被赵君临的吼声给吓住了,她从榻上熟练地打开了一座暗门,双手向前一伸,便像泥鳅一般滚进了暗道之中,一转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赵君临见状,微微感到有些不妙,连忙追了上去,翠心正想拦可怎么也拦不住,急中生智之下,扯上的腰带,系在赵君临身上,随着他潜入暗道之中,转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进入暗道之中,道路明显比原先的狭窄了许多,不过暗道里却很亮堂,就是倚兰殿里的蜡烛加起来还不如暗道之中的一半亮呢,但是暗道之中过于狭小,赵君临本身就人高马大,长相魁梧再加上这暗道之中机关重重,使得赵君临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闪躲为妙。

班恬那原本娇小的身影形如一只泥鳅一般活蹦乱跳着,只是几个照面的工夫,便甩得赵君临迷了路,一下子使赵君临的行动僵持着,一边要寻找班恬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边要闪避那凶险狠毒的机关,也使赵君临叫苦不迭,过了一会儿他便模出了不少门道。

赵君临很快便走到了一排长廊之前,长廊的地砖分紫红白黄四种颜色,上面烙印着玄天真火、三味真火、绢纱绸、中原圣士之印,分别代表着纵横家、法家、墨家、皇室圣骑士四方势力,看起来这排砖被机关秘密操控着,一不小心便有粉身碎骨之险,必得小心谨慎而行才好。赵君临才踏出一只左脚试探性地踩了踩白色方砖。突然,八条玄女白绫从四面八方飘来,形成了一张蛛网状,仿佛要将赵君临缠绕着,只见他随手一挥,那玄女白绫便被轻易扯破,也难怪赵君临武功高强,要是换了赵宜主和赵合德来到这里,恐怕早就死于葬身之地了。赵君临又一口气运起绫波微步,将其它三块砖一齐踩掉,出现的分别的火箭,鬼火和飞沙、走石。

赵君临将四种颜色的方砖全部踩过一遍之后,只见长廊中出现了一块方砖,是碧色底翠珠的一块方砖,方砖的四周被七彩云雾围绕,赵君临见此异像,连忙运起绫波微波,向中间的那块方砖飞去,刚踏上方砖上的那颗翠色珠子,那块碧色方砖便陷下去了,赵君临脚下一空,也陷了下去,四周一片漆黑,并未发现一个人影。

那碧色方砖下沉了约模十丈深度,便已延伸成一根圆形柱子,通体呈碧色透明无影,再下陷了十丈左右,那柱子便停了下来,四周都是金色绳索,赵君临抓起根金色绳索,朝那边有光的方向荡了过去,不一会便荡到了一座大殿,宫殿约模有一个长安宫那么大,通体是用玄碧水晶打磨而成,通体透明,耐久度极佳,就是汉室的十六名圣骑士来到这宫殿之外,都无法攻破,可见其坚石硬程度。

宫殿外是四个大池子,代表这天下四大核心,势力分紫、红、白、黄四种颜色,赵君临走过水晶桥,便到了宫殿之内,宫殿的陈设极其奢华,只是殿外没有门罢了,刚进了宫殿之内,班恬似乎早就知道赵君临会来到这里,便穿上戎装,早已闭目坐在水晶椅上,不紧不慢地悠然自得,好不自在?

赵君临见班恬早就坐在那里,有就惊异看着她问道:“恬儿,你怎么在这儿?”

班恬见那神秘男子赵君临竟然知道她的乳名,不禁有些惊异地失色了,便还是闭着目的,嘴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你又是何人,竟知道我的乳名,看你武功不错,是哪个门派的呀?”

赵君临笑了笑,拱手致礼,笑而答曰:“在下姓赵名君临,字晔,幽州敬亭县人氏,现投入墨家谷名下,师傅是鬼谷先生,在此偶遇小姐,不知小姐可否记得七年前,那个仲夏之夜,班府班家大小姐班恬夺走了我的《诗经》让我建功立业,征战沙场,建功产业。”

原来端坐在水晶宝座上的班恬终于把眼睛睁开,终于挤出了几滴泪珠,一把将水晶宝座震碎,向脸上还仍然带着一丝笑意扑了过去,仿佛时间就在那一时刻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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