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烟立在木窗前，翦水双瞳显得有些黯淡。她抬头望了望天，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难过得她心痒痒，难过得眼眶已微微泛红。即使沐晨对她这么好，但是……
“哥。难道是我选错了么？”霖烟微启朱唇，喃喃吐出几个字，却觉得伤进了心里。刚刚倪幽梦的行为突然让她醒了。彻底醒了。如今已不是那个法制社会了，实行的也不是一夫一妻的制度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她想要左右其思想，似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是一个来自现代的女性，有着最为先进的思想。要她和别的女人分享心爱的男人，想想她就觉得恶心，觉得心痛。
霖烟的内心突然动摇了，她与沐晨的感情真的是爱么？不。应该这样说，沐晨对她的感情真的是爱么？他真的能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么？他真的能保证不变心么？这所有的一切会是他的一时兴起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幸福让她不舍得，也不想离开。
这时，霖烟感到腰间一暖，一双有力的双臂环住了她的纤腰，后背贴上了来人的胸膛，温热的气息在耳垂上逗留。霖烟身子微微颤了颤，仿佛是触电了一般。
她知道是沐晨。
霖烟眸色一暗，伸手微微挣开沐晨温柔的束缚。
“怎么了？生气了？”沐晨淡淡地出口，却透出一丝宠溺的意味。
霖烟抿着双唇，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认真地望着沐晨。
沐晨看着霖烟少有的郑重，不禁是皱了皱眉，不等他开口。
霖烟却轻轻地唤了一声：“沐晨。”
“嗯？”
“你真的是爱我么？”
“爱。怎么会不爱？”沐晨淡笑着，伸手就想揉揉霖烟不肯盘起的头发，却不想被霖烟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手在空中一僵，皱眉问：“烟儿。你怎么了？难道你是因为……”
霖烟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没有看沐晨，而是低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色洒下细密的阴影。
“你注意到我是因为她么？”霖烟没有点明，她知道，沐晨又怎么会不明白。意料之内，沐晨沉默了。
霖烟顿时感到心痛得呼吸不过来，自己真的是被当作替代品了么？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柳烟这个名字，也对她并不陌生了。她同时也深深知道着，沐晨心里有那个她，而她霖烟却有着那个她相似的容颜。
她竟然比不上一个两岁的女童么？难道这个时代的感情从幼年就可以坚定得不动摇了吗？那竟然不是天真的童言，而是郑重的承诺了么？她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疑问，以至于太深太深的伤害了自己。
霖烟突然好想笑，她已经不需要倪幽梦再像电视剧那样设计陷害而痛苦了，她只是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问话就已经伤得千疮百孔。
“烟儿。我承认，对，是因为她。”沐晨沉默许久，好听的嗓音在霖烟听来却是很刺耳。沐晨没有想到霖烟会问这个问题，他不想骗她。
明明已经是想到了，可是霖烟还是觉得说不出的心痛，就好像是撕裂了一般。
“但她是她。你是你。你们……”
霖烟没有等沐晨说完，她深深吸了一口，勉强扯起一抹笑，轻轻地说：“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她顿了顿，继续说：“沐晨。我想出府走走。你不介意吧。”话虽是这样说着，霖烟却没有等沐晨的答复，自己就离开了。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那童话里的美人鱼。为了王子，她获得了双腿。可每走一步，就像踏在碎玻璃上一样疼。只不过她是心痛罢了。
那倪幽梦也绝对没有想到，她以为自己失败了，失败得很彻底，事实却是她成功得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