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 第八章 试探(一)

作者 :

勋籍要随军启程了,路桑定在同一天返程回陈国。各自备好行李,在勋宅门口分别。

“姐姐,我要走了!”

“恩,籍儿,走吧。”

勋籍松了抓着路桑袖子的手,揽了揽肩上的包袱,欲言又止,终于转身了。

“籍儿,”我下意识的抬手拉住他“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好好活着,等我回来找你!”

“嗯。”

勋籍重重的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梗咽,却没有回头。路桑再不言语,放了手,牵着马向城门

方向去了。

路桑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多愁善感,安佳进宫的日子已经近了。

出了嶷陵之后,便策马向西而去。一人一骑,疯狂的赶路,等到了陈国境内才重新坐回马车

?颠簸中前行的马车突然急遽停下来,路桑在车内也是一个趔趄。

“哪里来的野丫头,站在路中央,你不怕死还不用管别人死活啊?”车夫大概赶车赶得急了

,正憋着一肚子火,正好发泄出来了。

“你说谁是野丫头啊?就你这么破马车还想撞死本姑娘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

……”一个清脆的声音,虽然是在发脾气,但有有一种天成的娇俏可爱。

“我管你是谁啊!赶紧给我闪开,我也不与你计较了,你还敢耽误我赶路,我赵二可就不客

气了。”

“你!哼!一看你就是不通情理的人,本姑娘不跟你废话!诶,车里的,本姑娘的马不行了

,你顺道带我入城,可行?”

路桑还没来得及说话,车夫已经嚷开了:“原来是想蹭车的啊,求人是你这个态度么?这荒

山野岭的,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啊?公子,我看不用理她。”

“我看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让本姑娘好好教训教训你!”只听见车外面一阵响动,就听那

女子笑道:“现在这车我非搭不可了!哈哈,没有我,可没人给你赶车了!”

路桑一挑帘子就看见一张白净的脸凑在眼前,眼睛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光芒,差点碰到

路桑的脸也不闪不避。

明眸皓齿,加上一身红衣,当得起光彩照人四个字,连女子都难免要看得痴了。路边的树上

,被绑成粽子一样的车夫犹自骂骂咧咧。

这个照面来得有些突然,路桑赶紧退回车厢的阴影里坐定:“道不同不相为谋,同乘就不必

了。放了我的人,我给你一匹马。”

“哈哈,爽快。你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何必相问?”

“也对,这锭银子给你,当我买了你的马,互不相欠。”说话的时候还对这树上的车夫瞪?

眼。

车夫虽然不情不愿,但是经过刚刚的“上树之苦”也不敢再惹这个红衣姑娘了。等到红衣女

子绝尘而去,路桑才吩咐车夫重新启程。

总算在入宫之期的前一天的下午回到了安邑。路桑找了一间客栈打尖,换洗了衣服,照旧是

换了男装,稍稍地易了容,只是故意地在脸上搽了黑色的颜料,看起来肤色黝黑。从镜子里看了看,

也算妥帖了。

视线扫到束好的头发,总觉得束发的发簪过于女性化。突然想起荷塘怪人留下的那支簪子来

了。那是一支通透的碧玉簪子,细细长长,镌刻了一枚是什么花的花瓣,简单大气,倒真是一支男人

用来束发的簪子。路桑在包袱里面翻找了一阵,居然还真找到了。重新梳理了头发,换了这支簪子。

收拾妥当,就往薄奚府去了。

到了薄奚府,递了拜帖给府门口的小厮,故意压低了声音,只说是安易公子交的朋友。路过

安邑特来拜会。小厮点头哈腰全然不查我竟是在府里待过两年,前一阵子才“出逃”的路桑。

小厮闭了门进去禀报了,不多时就见薄奚安易迎了出来。见着路桑,愣了一愣,但是一闪而

逝,马上便恢复了正常。两人故作熟稔的寒暄了一番,薄奚安易亲热地拉着路桑的手入府去了。

临走了,薄奚安易又特意的叫住了应门的小厮,借故狠狠的教训了几句,不过说些什么怠慢

贵客之类。又吩咐让厨房备了酒菜送去他房里,他要与好友畅饮。小厮自然觉得委屈,却又不敢争辩

进了府去避开小厮,路桑趁机抽了手出来,也不以为意。低头盯着薄奚安易的云纹袍底随?

他的步子起起伏伏,跟着他往东厢他的房间去了。虽然在薄奚府住了两年,东厢路桑却是来得极少的

?薄奚安易的房间更是第一次来。进门之后路桑略略扫了一眼,当首的是一张梨木桌子,上面铺了褚

红色的遮布。左手边窗台前的矮机上,置了一把七弦琴,用土陶做的花瓶装了一束说不上来名字的花

?房间里的彩绘陶熏炉上并没有点香,倒是盈了一室的花香。右侧被珠帘和屏风挡了去,想来应该是

床榻了。

两人围着桌子坐了,略略坐了一会儿,就见有人上来布菜了。明明是两个相互防备和猜忌的

人,当着众人却要装作热情洋溢的样子你来我往,真是件累人的事情。

好在,布好菜之后,薄奚安易就交代下人们都下去了,并且吩咐说“要与旧友畅谈一夜,抵

足而眠,不用人伺候了,也不准谁来打扰了”。待得伺候的人依次退了出去,薄奚安易起身去关门,

路桑却是只管埋头吃起来了。

薄奚安易好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薄奚府的厨子很合你的意嘛?你倒是真沉得住气!”

知道他是在指这么晚才回安邑的事情,路桑顶回去:“公子这话说得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个连日赶路的恶鬼,看着一桌的饭菜,莫非还要表演一下欲拒还迎么?不是所有人都有安易公子这般

好的演技的。”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再说,进宫之前,我在府里待得时间越长不是越容易出纰

漏么?依我看,我回来的时间是刚刚好的。”

路桑看准了以安易的城府之深,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翻脸,故意气他。果然,安易不恼不怒

,淡淡道:“明日卯时,宫里就会有人来接安佳入宫。”

“我知道了。”夹了一块山药放入口中,说话有些咬字不清。

“从你走后,安佳就一直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只有一个贴身的侍婢伺候。”

“恩。”

“明日寅时,你就跟安佳换过来,安佳的侍婢会给你梳妆打扮,她会陪你进宫。”

“好。”

“你脸上涂的是什么?”

薄奚安易的问题过于跳跃了,路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探手过来,的指尖差点就擦到路桑

的脸颊。路桑下意识的往后一闪,同时吐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词。

“呃?”

安易的手悬空,顺手改变方向从拿了桌上的酒壶,自己斟了一杯酒,“我的意思是,安佳既

然要扮作你了,也需要一样的颜料去涂了脸才行。”

“这个我早就备好了”,我从袖子里掏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加一些水调开在脸上擦匀就

行了。不过这东西也不宜涂在脸上太久,安佳小姐出了府要及时洗了去。”

薄奚安易点点头算是听到了,“你,”薄奚安易仰头把那杯酒喝下去,又抬头看着路桑,像

是要看进她心里去“到底从哪里来?”酒杯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哼。

“路桑突逢变故,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些,两年前安易公子就知道了

的。”

“那么,或者,我可以帮你想想。”薄奚安易伸出手在我面前,摊开手掌,是一个黄豆大小

的金属颗粒,一个耳钉大小的金属扣,还有一把极细的针。“这些东西绝不是陈国,也不是大陆上任

何一个国家可以制作的出来的。甚至,也许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薄奚安易用另?

只手拈起那个黄豆大小的金属颗粒。

路桑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薄奚安易摊开手掌时路桑一眼就看清楚了,那是组织改进的一个微

型窃听器。那一排针,是用来防身的。却不想,随她一起来到这里,两年来还一直落在薄奚安易的手

里。薄奚安易自然是不会认识这个东西,这么精细的做工,在古代是无法想象的。

路桑扬起嘴角笑笑,“安易公子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以薄奚家在陈国的手眼通天,路桑

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能够翻出什么浪来呢?”

“路姑娘也太谦虚了吧,能够跟父亲讨价还价的人,我们不小心些怎么能行?”

“安易公子,做人要懂得知足,不可能事事都要你们占尽便宜。你们既然想利用我的来历不

明来做偷龙转凤的事情,就不能又因为查不到我的来历就怀疑我。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还是

不要老是相互猜忌的好。”

“好。”

“你脸上涂的是什么?”

薄奚安易的问题过于跳跃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探手过来,他的指尖差点就擦到我的脸颊。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闪,同时吐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词。

“呃?”

安易的手悬空,顺手改变方向从拿了桌上的酒壶,自己斟了一杯酒,“我的意思是,安佳既然要扮作你了,也需要一样的颜料去涂了脸才行。”

“这个我早就备好了”,我从袖子里掏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加一些水调开在脸上擦匀就行了。不过这东西也不宜涂在脸上太久,安佳小姐出了府要及时洗了去。”

薄奚安易点点头算是听到了,“你,”薄奚安易仰头把那杯酒喝下去,又抬头看着我,像是要看进我心里去“到底从哪里来?”酒杯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哼。

“路桑突逢变故,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些,两年前安易公子就知道了的。”

“那么,或者,我可以帮你想想。”薄奚安易伸出手在我面前,摊开手掌,是一个黄豆大小的金属颗粒,一个耳钉大小的金属扣,还有一把极细的针。“这些东西绝不是陈国,也不是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制作的出来的。甚至,也许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薄奚安易用另一只手拈起那个黄豆大小的金属颗粒。

我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薄奚安易摊开手掌时我一眼就看清楚了,那是组织改进的一个微型窃听器。那一排针,是我用来防身的。却不想,随我一起来到这里,两年来还一直落在薄奚安易的手里。薄奚安易自然是不会认识这个东西,这么精细的做工,在古代是无法想象的。

我扬起嘴角笑笑,“安易公子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以薄奚家在陈国的手眼通天,路桑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能够翻出什么浪来呢?”

“路姑娘也太谦虚了吧,能够跟父亲讨价还价的人,我们不小心些怎么能行?”

“安易公子,做人要懂得知足,不可能事事都要你们占尽便宜。你们既然想利用我的来历不明来做偷龙转凤的事情,就不能又因为查不到我的来历就怀疑我。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还是不要老是相互猜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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