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爱恋人间 9 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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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秦子阳身上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痛,不止在身上,还有心里,心中的失落感无以解月兑,秦子阳绝望了,他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梁家,对他的态度和一只死去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死去的小猫小狗主人起码还能伤心难过一会,但,梁家对他,只是怨恨,深深的仇视,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小江,我想在他脸上刺一个字,你说刺什么好呢?”董伟伦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刺一个‘贱’字吧!”站在董伟伦旁边的毛头小子提议道。

“好,这个主意不错!”董伟伦手匕首拍了拍秦子阳的头,“喂,你说我是刺你左边脸还是右边脸?”

秦子阳伤口发炎,正在发高烧,嘴里说着胡话,董伟伦歪了一下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呀!”

“伦哥,他说让你随便!”旁边的毛头小子补充了一句。

“这个主意妙,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在你两边脸各刺一个‘贱’字了!”董伟伦将刀子放到秦子阳的脸上,“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董少!”就在董伟伦刚要动手的时候,一个身材有些魁梧的人走进了小仓库。

“是胡叔呀!”董伟伦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有事?”

“你梁叔让你过去一趟!”

“扫兴!”董伟伦挥了一下手,“行了,都撤吧,咱们明天接着玩!”几个人鱼贯而出,胡如风警惕的看着这伙人,走在最前面的董伟伦兴高采烈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终于,一行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子阳,醒醒!”胡如风拍打着秦子阳的面颊。

“江头……烽火……河洛……”秦子阳胡话连连,胡如风叹口气,将他捆绑的双手松开,因为太用力,绳子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肉里。

“百慕……胡笳……”秦子阳身上渗血,将胡如风的白衣染的通红,胡如风麻利的将秦子阳背起,很快就消失了。

妈!”一声轻轻的呼唤将正在沉睡的陈紫娴惊醒,陈紫娴瞪着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四处寻觅,“谁?刚才是谁在说话?”

“妈!”躺在病床上的梁锦华活动了一体,眼前一片白色,白白的床单,白白的墙壁,白白的灯光,还有,母亲那白白的脸庞。

“锦华,是你吗?你真的醒了吗?”。陈紫娴泣不成声,一个月了,儿子躺了整整一个月,这些天来,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看着睡的像婴儿一样的儿子,陈紫娴的心都碎了,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医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的儿子梁锦华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植物人?陈紫娴心痛欲裂,若是儿子变成了植物人,她也不活了。

“妈,我这是怎么了?”梁锦华吃力的问道。

“儿子,你被人从二楼推到了窗外,伤到了脑袋,医生说可能没办法醒来,我每天吃斋念佛,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就知道好人终归是有好报的!”

“噢!”梁锦华似乎在努力回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自己被推出了窗外,好像是有一点印象。

“爸呢?”

“呀,把你爸爸给忘了,你看看我!”陈紫娴擦着眼泪,“我这就去喊你爸爸来!”陈紫娴说完站起来,由于坐的时间太长,她的腿有些麻木了。

“妈你慢点!”梁锦华看着母亲颤巍巍的身子不禁心头一热,自己太让家人操心了。

“我没事,没事!”陈紫娴安慰着儿子。“你躺一会,我去叫你爸爸来!”

“老梁呀,老梁!”陈紫娴的呼喊声兴奋而又急促,正在和医生谈话的梁威皱了皱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儿子醒了,他醒了!”陈紫娴擦着腮边的眼泪,声音哽咽。

“你说小华醒了?”梁威的话语发颤。“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陈紫娴拉住丈夫的手,“儿子想见你!”

“好好!”梁威显得有些慌乱,“那咱们这就走!”

“梁哥!”主治医生将往病房走了两个人叫住。“病人刚刚醒来,不宜多说话,你们……”

“我知道!”梁威连忙点头答应,“陆医生你去忙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陆医生对梁威挥挥手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梁威和陈紫娴急匆匆的向梁锦华的病房赶去。

“儿子,你爸来了!”陈紫娴快步走进病房,儿子那消瘦的脸在眼前摇晃,陈紫娴不禁又落下泪来。

相比之下,梁威就显得冷静了许多,看着小儿子,梁威露出了难得的温柔一面,“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晕!”一个月的沉睡让梁锦华有些苦不堪言之感。

“哦!”梁威感觉和儿子无话可说,在孩子们的眼中,父亲从来不苟言笑,对于梁威的这种表现,梁锦华早就习以为常,陈紫娴狠狠的瞪了梁威一眼,似乎怪他对儿子的冷淡,梁威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儿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梁锦华活动一下筋骨,“妈妈,我这样多久了?”

“什么?”陈紫娴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儿子的意图,“你已经这样一个月了,妈的眼泪都快流干了,那个挨千刀的秦子阳,看看把我的宝贝都折磨成什么样了!”陈紫娴的眼圈又红了。

“秦子阳?”梁锦华惊讶的问道,“这事跟秦子阳有什么关系?”

“不是秦子阳把你推到窗外的吗?”。

梁锦华双眼迷茫,当天发生的事情像过场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梁锦华嘴唇蠕动,母亲陈紫娴听的心惊肉跳,陈紫娴感觉双脚发软,不禁扭头向门外喊道;“老梁,你快进屋来!”

梁威狠狠的向办公桌上砸了一拳,桌上的水杯跳起来老高,光亮的台灯下,医院的诊断书让人触目惊心:患者左手骨折,头部遭受重创,皮下多处软组织受损,精神恍惚,初步诊断为抑郁症的表现……

抑郁症,上的创伤可以治愈,心灵上的创伤呢?听胡如风说,秦子阳住院的那段时间经常在睡梦中呼喊自己的名字,他希望能在受伤的时候得到自己的救赎,但那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梁威痛苦的闭上眼,医生告诉他,那个叫做秦子阳的患者半个月前就出院了,尽管他的伤还没有痊愈,但他还是固执的走了,梁威以为秦子阳一定是回到了家,他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秦家,秦风,也就是秦子阳的父亲热情的招待了他,两家本来就是世交,梁威走的是从商的道路,而秦风,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日子过得虽然苦了一点,但秦风却自得其乐。

“子阳不是在你那里吗?”。秦风的话让梁威的心凉了半截,他知道,秦子阳是在躲避着他,面对秦风那质疑的目光,梁威的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苦涩,肝胆俱裂。

秦风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泛黄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雾气缭绕,红红的烟头盘旋而上,秦风不知是被烟气烫到了还是心中烦躁,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梁威暗暗恨自己的愚蠢和不负责任,当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的时候,他竟听不进去秦子阳的解释,幸亏自己当时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在他看来,将秦子阳暴打一顿已经是很轻微的惩罚了,称得上是仁至义尽,自己儿子的半条命都没了,而秦风,你的儿子仅仅受了一点皮外伤,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事情,却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秦子阳竟不是伤害儿子的凶手,事情发生了以后他根本就没想到要通知秦风,你的儿子你镇不住我来替你管教,就算我将你儿子打成重伤那又如何?以你一子,还我一子,双方扯平了,但现在,曾经理直气壮的理由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希望你能将我的儿子平安带回来!”秦风的话说的慢条斯理,没有一丝责备的语气,但梁威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晴空,平静的背后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灾难。

梁家开始有了大动作,车站,码头,学校,甚至公厕,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了藏身之所,梁家发动了大批的人寻找,这里是秦子阳成长的地方,有他童年的记忆,有他的老师,同学,好朋友,所以秦子阳一定还在这里,但是,秦子阳真的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哎,你说姓秦的小子能躲到哪去呢?”一个高个子向同伴问道

“谁知道呢?梁家为什么要和那小子过不去呀?难道真想把活人逼死不成?”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身子滚圆,好像一口水缸戳在地上。

“你错了,梁家这次好像不是为了报仇!”高个子边说话边向四外张望。

“不是报仇,难道是为了报恩?”矮胖子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欲盖弥彰!”

“报仇还是报恩都跟咱没关系!”高个子深吸了一口气,“咱们负责把人找到就行!”

两个人渐行渐远,说话声也越来越小,躲靠在角落里的秦子阳再也支持不住,“嘭!”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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