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墨玉成香 第二十章 宫外记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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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宫外记事4

且说阡若选好马匹时,阮煜景已坐在马背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只等阡若上马——

阡若跨上马背,捋了捋马儿的鬃毛,示意阮煜景已准备就绪,二人眼神会意,便打马奔了出去。阡若马术好,阮煜景却也不差,二人你超我赶,赛得越来越兴起。

待回程时,阡若却觉座下的马有些异常,阡若本想勒了马缰绳停下,可马却欲跑愈快,显然失去了控制。阡若只得奋力一搏,用尽全力扯了缰绳,马受了制,翘起前蹄,却在原地转起了圈,只使劲晃着马背,似要将阡若甩下来。

阡若正尽力驾驭着马匹,想着如何驯服它,却听阮煜景命令道:“松手。”阡若不愿,却也只得松了手,只一松手便被甩出马背,阮煜景飞身救下,阡若才幸免于难。

马匹得了自由,只和发疯似的冲了出去,不知去向。

“这马疯了,你瞧不出来么?”阮煜景想起方才阡若一副誓要驯服此马的情形便觉生气。

“…好好的马怎会突然发疯?”阡若思索道,又似自言自语。

“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看来你得罪人了。”阮煜景分析道。

“他怎知我会选此马?”阡若只盯着阮煜景瞧,一副自己得罪的人怕只有阮煜景一人罢。

“…小人之心。”阮煜景对阡若的怀疑颇为不屑。

阡若笑着捋了捋鬓发,她自然知晓此事不是阮煜景所为,方才只与他调笑罢了。才一瞬,阡若突然忆起什么,心里狠狠一震,僵着神色问阮煜景道:“你说,带我来马场是他的意思?”

“你怀疑皇兄?”阮煜景吃惊道,“不可能。以皇兄的脾性,若他要害你,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说的也是。”阡若勉强笑了道,“如此,便有劳王爷查明真相,替阡若讨个公道。”

阮煜景自是答应。说罢,阡若转身离开,神色顿时垮了下来,只盼当真不是阮煜成所为。

发生如此危险之事,阡若自是再无兴致游玩,便回了王府休息;阮煜景将阡若送回王府,便又不知去向。

阡若窗前的坐在软榻上瞧着王府,即将入冬,即便王府建筑新奇富丽,少了芳草绿树,也凄冷了许多。今日之事有惊无险,阡若本不在意谁人害她,只如今牵扯到阮煜成,思绪一时便有些混乱。阮煜成昨日才许她在宫外多逗留几日,今日便出了此事,况且骑马又是阮煜成的意思,也只有阮煜成对她的喜好选择了如指掌,虽阮煜景极力替他皇兄辩解,但如此巧合,却叫阡若不得不怀疑阮煜成。

若不是阮煜成所为,阡若自是觉得宽慰;但若当真是阮煜成的报复……阡若瑟缩着蜷起身子,只觉得如此设想太过可怖,冷得渗人。

入了夜,阡若觉得地上太凉,便早早上了床取暖,阡若只盯着床顶的帷帐入神,并无睡意。片刻,阡若只觉烛焰晃动,才回了神,道是忘了关窗,便起身去关窗户。才坐起身,却见阮煜成一袭黑衣,一声不响地立在窗边,似是方才从窗户进来。

“你……”阡若又惊又疑,只道了个“你”字。

“才过酉时便困了么?”阮煜成不理会阡若的疑惑,径自向床边走去,语气听着很是亲密。

“…地上冷,我在床上取暖。”阡若见阮煜成走过来,忙向里面缩了缩。

“今日可有受伤?”阮煜成只当未曾瞧见阡若的退缩,坐在床边作势要拉阡若的手,检查伤势。

“没有。”阡若躲开阮煜成的手,又往床内缩了缩。

“你当真是在怀疑朕。”阮煜成垂了手,神色黯然。

“不敢。以皇上的脾性,若要杀我,直接动手便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阡若仍缩在角落里,只将阮煜景的分析叙述一遍。

“那你为何躲着朕?”阮煜成抬眼瞧着阡若问道。

“…我怕冷。”阡若心思被戳破,只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伸手去拉棉被裹在身上。

阮煜成却更快一步,将棉被扯在一边,怒目瞪着阡若。

“你……”阡若也很是生气,决计不理会阮煜成,绕过他下床,却被阮煜成拽了胳膊,稍一用力,阡若便倒在床上,尚未来得及起身,阮煜成便欺身压了上来。

阡若又急又气,只用手使劲推着阮煜成,无奈气力悬殊太大,阮煜成只微微用力,便将阡若双手扯在一起,又固在头顶。阡若抬眼瞪着阮煜成,气得粗喘连连,阮煜成却只叹了口气,瞧着煞是无奈。

阡若只觉得鼻头酸涩,心中委屈怨恨一同涌上来,便张嘴咬在阮煜成肩上,很是用力。阮煜成却也不躲闪,只在阡若耳边解释道:“此事并非朕所为。”

闻言,阡若却咬得更使劲,直至嘴巴酸痛,才松了口。又想着阮煜成着装厚实,隔着衣物怎会咬疼,便仍是一副恨恨的模样。

“咬累了?”阮煜成低头凑近阡若,柔声道,“歇会儿再咬罢。”说罢,便解了阡若手上的禁锢。

阡若双手得了自由,瞧着阮煜成的模样却又闭了眼,似是不愿再看阮煜成。阮煜成见状,翻身下来,睡在一旁,伸手将阡若揽进怀里。阡若倒是乖巧,也不反抗,任由阮煜成搂着,许是方才一番折腾有些劳累,阡若便缩在阮煜成怀中入了睡。

次日清晨,阡若醒来时,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煞是暖和;再一瞧,却又不见了阮煜成的踪影。阡若叹气感慨,昨夜又似回到了从前……

阡若早早起了身,到膳厅用了早膳,只等阮煜景早朝回来,带她去别处游玩,似是又有了兴致。

晌午时分,阮煜景才姗姗归来,阡若见阮煜景精神甚好,便央他出去游玩。阮煜景只调笑阡若道:“昨日还怏怏然的,今日怎突然如此好兴致?”

“听闻沐掌柜的佳酿很是甘醇,我想去见识见识。”阡若厚脸皮地找借口道。

“既如此,本王便带你去长长见识。”阮煜景听阡若要去沐沉兮的酒肆,便自豪道。

如此,阡若便随阮煜景到了沐沉兮的酒肆。这回阮煜景倒算义气,未将阡若一人丢下,自己去寻美人。仍是在上次的雅阁,阡若与阮煜景稍后片刻,沐沉兮便端了美酒前来,与二人分享。

沐沉兮仍是一袭白衣,淡笑着与二人问了好,便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酒杯,阡若只觉得酒香浓郁甘爽,似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待入了喉,酒味清洌却不辛辣,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胃便也暖了,桂花香气也更浓郁了些。

“沐掌柜酿的酒果然甘醇,这可是桂花酒?”阡若笑着问道。

“不错。桂花酒虽然甘醇,后劲却极重,阡若姑娘可莫要贪杯。”沐沉兮仍是笑着道。

阡若自是多谢沐掌柜提醒。阮煜景只在一旁独自品酒,嘴角还挂着笑意。

“阡若姑娘,你们先喝,沉兮还有客人要招待,先失陪了。”沐沉兮说罢,朝阮煜景一点头,便退了出去。

“沐掌柜的酒肆倒是雅致。”阡若饮了杯酒,赞赏道。

“这本是她祖上的花园,因家中变故亡了双亲,她便将彼时花园改成了酒肆。”阮煜景回应道。

“如此,沐掌柜一人支撑这酒肆,倒也着实辛苦。”阡若语气煞是同情。

“可现下遇到了本王,情况自是不同些。”阮煜景说得很是美滋滋。

“既如此,王爷可切莫辜负了沐掌柜才是。”阡若也笑着道。

过了未时,阡若方才与阮煜景回了王府。阮煜景许是今日去了酒肆,心情甚好,只问阡若道:“明日想去何处?”

“…回宫罢。”阡若略一思索,淡淡道。

“如此便回去了?”阮煜景很是奇怪道。

“叨扰王爷这几日,阡若已很是过意不去了,怎还好再赖着不走。”阡若只客套道。

“怪哉,你何时如此知书达理了?”阮煜景只调笑道。

“……”阡若默然。

“你莫不是要回宫破坏皇兄姻缘罢?”阮煜景猜度道。

“……”阡若又是无言。

“罢了。你既不愿在宫外逍遥,本王就送你回去侍奉主子。”阮煜景叹息道。

“谢王爷。”阡若道了声谢,不止是谢阮煜景送她回宫,也谢他几日来的招待。

说罢,阡若自回房间收拾。原来并无可收拾的物什,明日只需换了宫装便回复了身份,此刻倒落得清闲了。

宫外诚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只如此逃避着,终究不是办法。出宫三日,有两日都瞧见了阮煜成,且阮煜成温柔体贴,一如两年前,可如今瞧着只觉得反常,如此,此阡若倒不能断定阮煜成的心意了。还不如就此回了宫,寻些正常的生活,倒省得许多猜想,也是利索。

第二日,阡若换了宫装,依旧坐了阮煜景的马车回了皇宫。待回了落霞宫,阡若便去与萱妃复命,萱妃着了云锦素色狐裘,裹得严实,只坐在贵妃榻上看书。

阡若暗自狐疑,现下虽是寒冷,却也不至于穿了狐裘衣物罢。

不至萱妃为何如此穿着,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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