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灯火 第十五章:分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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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莎莎跟随卢蘅的步伐走过了三年寒来暑往,只是人家没有觉察,如果再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就是她真心地喜欢他,明明是她先到的,可是却有一个明向伊后来居上,在任何人看来,志趣相投的人多多少少才有共同的话题,“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也是传唱了千余年,为什么在他们的身上失去了效果,

于莎莎没有什么不满,就像那个新认识的女孩田小乐说的:“这种事情,就像分娩一样,既惊喜又害怕,但是直至胎儿生下来,做母亲的幸福就会让人忘了一切努力中的疼痛。踩在蛇的身体上走路,就难免要担心会不会被咬致死。”田小乐这个女孩似乎深有同感,于是同病相怜的于莎莎与田小乐的关系紧密程度与日俱增。

卢蘅似乎越来越忙,明向伊难得清闲的日子里就在寝室里愈发郁闷起来,看样子那一次的裂痕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沟壑,她生性多疑,这个不安全感带给她的将是更为轻易的放弃。

“向伊,如果不忙,我在你的学校门口等你,出去溜达溜达。”明向伊出了校门,看见与卢蘅站在一起的还有于莎莎,田小乐,伍川峰情侣俩,而卢蘅的理由是这是田小乐求他约自己出来的,目的就是增进感情。是啊,处于这个时代的我们关系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远了,因为发达的通讯工具,我们广结世界各地人民,因为即使没有见面也可以聊得欢畅,闪闪烁烁的黑白头像里不知孰真孰假,不知哪一个是在乎自己的和自己所在乎的。在虚拟中建立起的盾牌挡不了剑,无法无坚不摧,一遇到现实就像洗衣粉散入了热水里,消失不见,蒸腾的泡算是留作纪念。

明向伊乐得热热闹闹,这对于一个内心保持孤独的人来说,是良药,总有一个时候释放的了自己,才更有遮掩的勇气。

“向伊,我们都是从明罗镇出来的,凭咱们老乡的交情,以后可要多多联系,千万不要生疏了。”田小乐不再是从前那个阴阴郁郁的小女孩了,更有了江湖气,明向伊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改变,因为以前的田小乐总是让人内心生寒,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不过这一下重新认识之后,才知道她也是很可爱的。

“向伊,你怎么会跟了这么个小子,比起你表哥,他好像也不怎么样,什么时候让苏旭指导一下他,好歹他也是北京音乐名校的一员猛将啊。”明向伊不知道这件事,原来那一年二姨是为了这件事才劳心伤神,这个苏旭,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明向伊认为苏旭生下来就被冠有名牌的头衔,而自己说来说去顶多就是一假冒伪劣产品,这其中的差距岂止十万八千里,这不是一个名号的问题,而是上升至关乎法律道德等等。

喝了酒,醉了寂寞;唱了歌,呵出了快乐。

这是一场歇斯底里的明争暗斗,也不知最终谁掉进了谁设计的陷阱里。

明向伊忽而想起来了那个没有寻回来的笔记本,田小乐曾经是她怀疑的对象,不知不觉这感觉已经淡了,即使真的是她拿的,或许也是一时大意忘记了,可是明明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田小乐是出了名的记性好,倒背如流曾经在她的身上得以验证。如果是她拿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田小乐暗恋苏旭!明向伊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脑袋瓜大概是转过头了。

之后这样的聚会也时不时举行,他们的关系都越来越浓稠,可是一旦熬过了劲头,是会出问题的,卢蘅在一次约会的时候忽然对明向伊满月复抱怨,明向伊不知道原来卢蘅觉得很辛苦。

“自从那一次时候你对我不像以前一样上心,我说过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是靠我一个人就能撑起来的,我还爱着你,可是我真的讨厌这种主动,你自顾自绝情地泼一盆冷水给我,我知道的是你不是不喜欢那些刻意制造的浪漫,而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了,我们分手吧。”卢蘅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了一大番话,可是在明向伊看来,这些话都直直戳进了她的心脏,她坚持到现在只是想要等到他说出来,正如他所说的,她对他的感觉并不再是超出心脏负荷的跳动了,而是平平淡淡,迟缓有加,现在听他说出来,怎么又不可置信了呢。

她仿佛此刻才明白自己是多么花心,多么不坚持,这份爱情的保质期比新鲜感还要来的短,总归是自己的问题,却还要坚持不是自己的过错。明向伊决定放弃了,高善说如果想通了的话,就早点放了他,别到时候害人害己,说的她好像十恶不赦的害虫一样。他抢在她的前面说了出来,成全了她的无辜,令她无罪释放,可是这其中的对与错,谁又能真的划清界限。

她迫不及待告诉了高善故事的结局,高善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她说她们真的很像,所以连结局都逃不过相似。高善不爱了,早在离开黄腾一中的时候,她看得开,那个人并不是她心中最完美的另一半,所以趁早结束了是对自己的负责。她们最会装傻充愣,最会在千万人中游走,却能不伤害自己一丝一毫,这是她们所以为的。当发觉敌人不知不觉入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受到了伤害也能故作镇静,纹丝不动。

明向伊的伤好似是一个月不到就好了,可是提出分手的人反而在暗自伤心。于莎莎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用力捶破镜子之后的手流下鲜血,一滴滴落在吉他上,弦在动,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动,也不知它到底因何而动。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他们俩会衣衫不整躺在同一张床上,于莎莎不敢奢望卢蘅因为这件事留在她身边,只是希望他能偶尔回头看看自己。卢蘅毅然决定负责任,毕竟他知道于莎莎是在乎这些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他看得出来,甚至那准备一声不响离开的爱情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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