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们从前的家,房子虽然拆掉了,可是那条河还在,河边的那棵树还在。
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想当初就是在这条河旁,青涩的他第一次对她说,喜欢她想照顾她。那时的她吓得要死,她觉得徐子杰这样的人除了打架,应该什么都不喜欢,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喜欢她。他肯定是在捉弄她,谁知道,她想错了,那一个夜晚之后,徐子杰就盯了她这么多年,盯得她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到现在都是浑浑噩噩的。
他突然带她来这里,他想干什么?她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想抽出来可是徐子杰使劲抓着,她抽不出来。
没有灯光,月亮也隐了下去,彼此的脸都是模糊的,只有徐子杰的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他凝视着她,她的心头撞死了好几头小鹿。她不敢看他,乌黑的瞳眸像受了惊吓的小鸟,躲藏进了黑茸茸的睫毛底下。
她还在想着什么,他温热的唇就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贴在她的唇上,她那一声惊呼还没喊出去,就被他的唇齿吞没了。
她头脑僵住了,一点脑电波都没了,她想推开他,手又使不上劲,他没有刮干净的胡须磨蹭着她的脸,她的两只手被他强制性的扭在身后,他吻得很陶醉,舌头在她的口腔中打转,弄得她两腿发软,差不多要瘫痪。
就在她神智不清让他吻得就快化掉时,突然她模模糊糊的看见不远处的河边有个很可怕的景象。让她一下子从中清醒过来,手脚发凉,瞳孔中布满惊惧,浑身哆嗦起来。
徐子杰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就松开了她,却见她颤抖的说:“那是那是什么东西啊?”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徐子杰也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见一个人好像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在河边飘啊飘的。
徐子杰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是那是个什么啊,难不成看完恐怖片就真的会见鬼。
他硬着头皮高喊了一声:“谁在那边?”
那个东西没有回答,还在河边晃着。徐子杰恼火了,就算是个鬼他也不怕,怎么每次他跟宋安琪亲吻时总有些莫明其妙的事情坏掉情境。管他是人是鬼抓到了就揍一顿。
他拖着两腿已经发软都站不住的宋安琪走上前看个究竟。
哪知还没靠近,那东西就发出声音:“哥们,兄弟喝多了,在河边吐呢,怎么这样也碍着你了。”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原来是个醉鬼,因为穿着白条纹的上衣,是一条黑裤子,在漆黑的环境里,只瞧见上半身,而下半身隐在黑暗中。
宋安琪方才刚刚看了恐怖片,自然而然就把这和电影联想到一起。
徐子杰很懊恼,真的背的很。宋安琪已经一点都没有兴致了,吵着要回家,虽然知道那是个人,可脸色还是很难看。
徐子杰只好把她送回家,谁知道她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吃了退烧药都没降下来,徐子杰带着她到医院里去挂盐水,她心里记挂着还要上班。
徐子杰没好气的说:“都病成这样了上什么班啊,扣掉的工资我补给你。”
宋安琪脸有些黄,嘴角起着泡,埋怨他:“都是因为你,带我去看什么鬼片,你还说!”
明轩萱接到安琪的请假电话,就带着两串香蕉来看望她。
两人聊着天,徐子杰就无聊的在一边听着。后来明轩萱走时,徐子杰把她送出去后说:“看起来你跟我们家安琪很要好啊,上一次劝架的是不是你哥哥?”
明轩萱说:“是啊,怎么了?”
徐子杰想了想说:“我收买你了。”
明轩萱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收买我了?”
徐子杰模模后脑勺往里看一看躺在病床上的宋安琪,压低声音说:“以后如果有哪个男人追求安琪,你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哥哥我不会亏待你,知道哥哥是干什么的吗?”。
明轩萱控制住笑声:“你不是开网吧的吗?”。
“是啊,只要你肯,以后我的网吧对你就是二十四小时无限制免费开放,你想上多久上多久,怎么样,够意思吧。”
明轩萱终于笑了,笑得肚子都抽筋了,这个徐子杰实在太好玩了。
“好啊,我也决定了,今天就算是被你收买了。”
“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安琪,要不是我会被她骂死。”
“没问题,一言为定。”
徐子杰很满意,他这样的事情已经干了不是头一回了,从前上学时他为了不让别的男生接近安琪就找过不少人做过他的卧底,比如当年的金大帅就是头号人选。
其实明轩萱哪会真当他的眼线,她只是觉得好玩有意思逗他呢。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安逸晨身上,她从哥哥那里打听安逸晨的喜好,而明水生和高小燕两个人一起尽力撮合他们。
可是安逸晨性格淡泊,对明轩萱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尽管明水生总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提着,诸如声音甜美,长相又好的女孩子真不好找,除了他妹妹之外。但安逸晨听着只是微笑,从来也没约过明轩萱。
明水生有些气馁,反倒是一向清高骄傲的明轩萱十分沉得住气。她对明水生说,正因为安逸晨的这种性格她才这么喜欢他,他不像一般男孩子这么浮躁,他越是冷漠就越是吸引她。
因为安逸晨每天早上都要去晨跑,明轩萱为了制造能与他偶遇的机会,从来都是不肯早起的她,竟然也强撑开眼皮,睡眼惺忪的去晨跑,一开始没弄清安逸晨的路线,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也没碰上过一次。
就在明轩萱孜孜不倦的追着安逸晨时,那个和徐子杰大战过的柏剑飞经过几天几夜的思想斗争后决定放弃追求宋安琪,原因自然就是对手太强悍,太难搞,算了吧,还是放手吧。
也许还真应上了徐子杰那句话,怕的就不是真爱。
算来算去反而是徐子杰因祸得福,得到了照顾宋安琪的机会,不过就是小小的发烧,他就弄得跟什么个似的,恨不得让她住院。
每天从头陪到尾,连去厕所都小心的侍候着,床头的水果简直要堆烂了。弄得同一病房里的其他几个病号羡慕得死去活来。
有一对年轻夫妻,就因为妻子总是用徐子杰的表现来衡量自己的丈夫,结果话不投机就争吵起来,徐子杰得瑟得要死。
宋安琪看不惯他的这种得性,责怪他:“你得意什么呀,唯恐天下不乱,你回家吧,别在这儿捣乱了。”
宋安琪挂了三天盐水就好了,徐子杰还不情愿的对医生说:“这么快就好了,你有没有查仔细,要不要再挂两天。”
那个医生听了背地里骂了一句:“有病!”
宋安琪痊愈后恢复了正常的上班,二炮跑到徐子杰跟前邀功,结果给他一顿臭骂。
“你那个什么狗屁方法,害得我们安琪发高烧,脸都小了一圈。”
二炮不服气:“徐老大你太伤兄弟心了,你模模自己良心,宋安琪生病几天你就没有一点收获,我看你欢喜得很。”
这倒也是,徐子杰没否认,丢给他两包好烟。
看着二炮吊儿朗当的模样,就对他说:“你看看你的样子,安琪小屋生意怎么样,怎么到了你手上就一点都没起色,你要好好做,别把我的招牌砸了。”
“徐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生意太难做了,不像你那个时候了,人都变精明了,没那么好骗啊,你以为我不想多赚点钱,现在要是没有钱,哪个女孩会瞧得上呀,可是现在看来去掉房租,就光剩下两包烟钱了。”
徐子杰骂道:“真是废物一个,实在不行就关了,跟五腊子拼着去开个桌球馆,最近这行当挺红火,我都想再开一个。”
说话间,五腊子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小猫。
二炮一看见小猫就问:“小猫,上个星期三你去南通妇产科医院干嘛了?”
小猫让他冷不丁一问,有些慌乱,摇头说:“我什么时候去医院了,你瞎说。”
二炮却很肯定:“你少装蒜,冬瓜的姐姐在那里当护士看见你了,是不是五腊子让你中枪了,所以你才去那里检查。”
他这一说,连五腊子都对她产生了疑问,竖着眉毛问:“你星期三去哪里了?好像一天没看见你?”
小猫支支吾吾的掩饰:“我,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得了妇科病,让我陪她去的,因为她不好意思嘛,所以叮嘱我不要对别人说。”
五腊子这才如释重负,巴眨着眼睛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了呢!”
小猫突然问:“那我要是真的有了呢?”
五腊子扫了她一眼:“能怎样,打了呗。”
小猫没再说话,二炮显然对她刚才的说法有所怀疑,狐疑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