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月,师兄——”柳月用极小的声音在我俩耳边说道,“师傅她……受了重伤!”
“怎会……”
谦师兄扯了扯我的衣裳示意我闭声,“慢,莫要惊动其他子弟,现在已经够乱了。师傅身在何处?”
“密室!我无暇顾及两方,速速将师傅送至密室便赶来助你们消灭余党!”
三人话不多说便疾步奔向密室。
密室里,姨母正盘腿运功,汗如雨滴,我们不敢上前打搅,却见姨母猛地从口中吐出一滩黑红的血水。
“师傅!”
“师傅!”
“师傅!”三人一共上前搀扶。
姨母正欲张口,却又止不住又吐了一口黑血,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四周。
“快扶师傅平躺榻上,”柳月边催促着边转身去翻来一包银针,不一会姨母便满头满手刺满了银针。
“师傅怎会轻易受伤。”直到姨母的呼吸渐渐缓慢下来,谦师兄才开口细问。
“说来话长……”柳月停下手中的忙活,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额间的汗水。
今本是姨母一年一度的闭关修炼日子,整个修炼过程长达十日,期间杜绝外来的一切影响,修炼之地设在南边的静心殿,是整个逸仙谷里最为清静之地,本是烧香奉神之处,不过一旦每年三月姨母便会搬入静心殿,即使是柳月也不得靠近。
今日是姨母闭关修炼的第六日。
柳月如往在练功房内对着一大堆药草深究,练功房隔音甚好听不见墙外的声音,柳月也不知逸仙谷到底是何时被攻破的,直到守卫的弟子闯入练功房。柳月正欲对擅闯之人大发雷霆,瞧见来者身上满是鲜血,得知事由后便不顾一切闯入静心殿,一路上凭着随身携带的自制毒药制服了不少敌人。静心殿内并无他人,姨母已中暗算痛苦倒地,柳月只得自作主张将姨母带入密室避免后人来袭,随后便速速到大殿,见着了正在与敌人厮杀的我与谦师兄。
“我本带队出骠在外,由于一路顺风顺水,便比预计之日提早一日回到,否则,怕是后果苦不堪言!”谦师兄紧紧着握住拳头,一向温情如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生气,“我回到谷外的时候,瞧见阵法已破,便猜得是有人来袭,我带领弟子们一路厮杀到大殿,着隐卫速速去通知晴月你。”
“如此说来,的确事有蹊跷……”
“没错,的确是有太多的巧合。”谦师兄附和着,柳月也同意地点点头。
“每年一度师傅练功之时,加上谦师兄本应不能急事赶回,看来是趁我傲月门最松懈之时来袭,想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
“不过什么?”柳月着急的询问。
“能如此清楚了解逸仙谷中的一切,看来,是预谋。”谦师兄背手踱着步,“还能轻易得知逸仙谷的位置,甚至能破除阵法,必是……”
“是有内奸!”柳月恍然大悟,我与谦师兄默契地点点头。
如此巧合之事,若非有内奸,怎得如此轻易偷袭我傲月门?而且煞罗教的目标,看来并不是因江湖斗争而欲铲除我师门,他们的目标,还有姨母。偏偏傲月门并不涉及江湖中事,更不可能对煞罗教有何得罪之处。
“我这就派人去查探煞罗教的底细。柳月,幸苦你了,这次的劫难,伤及了不少弟子。”
“我明白,让人把伤员一并送到我的住所,由我来料理。”
午夜,众人忙活了一整天才回到密室集合,姨母仍躺于榻上安稳地呼吸着。
柳月刚拔掉姨母身上的银针,姨母便缓缓清醒过来。
“师傅!”
“弟子们如何?”姨母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果然还是在为师门担忧。
“伤亡众多,君月正在处理事宜。”柳月扶姨母坐起,伸手替姨母把脉,“师傅脉象平稳如常,似是并未受过任何伤害。”
“我也觉得身子似乎并无大碍,这真是奇怪了。”
“师傅还是多加休息,注意观察才是。”
“柳月说得对,一切事宜就由谦儿与晴儿替师傅分担吧。”谦师兄上前坚定地说。
“那便由你们处理吧,虽说身体无碍,不过似乎精神欠佳,看来是因在修炼中途受了打扰。你们先会吧,这几日我在密室休息便是。”
伤亡人数一直到三天后才清数完毕。
“据属下清数,此次被煞罗教偷袭,总计牺牲了七十九名弟子,另不计受伤程度,总数一百零三名……还有……”
“还有什么直说便是。”这些日子似乎把谦师兄急坏了,语气也稍微重点。
“还有一名,失踪,该是月翔宫,如月。”
听此说法,即使如月不是煞罗教在傲月门里的内奸,也与此事月兑不了关系,“传令下去,全城搜查,务必活着带回来。”
此外,我命人从醉晚楼与花容月下阁拨来不少银两,希望能尽快修建逸仙谷,谷外已由几位功力深厚的弟子布下新的阵法,不再以瀑布做阵象,而改用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