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拥有仙国之姿的女子,应该享受爱情,拥有幸福,而不是被痛苦折磨。”
“谁人不希望拥有幸福?只是世事难料,身不由已。”
“所以要好好把握,属于你的一切。不要被乌云遮埋了双眼,更不要轻言放弃。”
苏寒汐怔怔地看着郭全甫。沉稳如他,自信如他,眼里似乎蕴藏着包容一切的力量,也有一种难以揣摩的东西。
“走吧。”郭全甫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是动作牵动了伤口,他手抚肩部,蹙起眉头。
“你怎样?”苏寒汐忙问。
郭全甫凝神注视她,似乎想在她眼里搜索出什么。却又突然自嘲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两人再无言语,慢慢向刑部所在的地方走去。黄氏青婵以及郭全甫的侍从跟在两人后面,小厮张福驾驶车轿行在最后。
“郭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想怎样处置他。”苏寒汐道。虽说郭全甫没有惩治赵博宣的意思,但此事关系重大,她必须问得明白。
“他应该不会有事。”郭全甫道。
“多谢郭大人。”苏寒汐终于长舒一口气。
“不必谢我。”郭全甫漫不经心道,“我是为我自己。”
苏寒汐睁大澄澈的双眼,侧头看他。
郭全甫却不再说什么,稍稍加快了步子。
不一时两人到了刑部。郭全甫去见刑部尚书,苏寒汐得到特别批准,去牢中探看赵博宣。
牢房大约二十几间,六七个犯人,他们或坐或躺,神情各异,却都很安静。苏寒汐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囹圄之中,除了生与死,似乎再无杂念。
赵博宣背靠牢门坐在地上,全身被铁链捆绑,衣服上沾着牢房中的污渍。
苏寒汐走过去,默默注视他的后侧影,那么完美,与昏暗肮脏的牢房极不相衬。
时间静静流去。终于赵博宣感觉到什么,侧过头,看到苏寒汐,他微微讶异,却旋即冷冷一笑,“你两次三番破坏我,不如我自己这一箭来得痛快。我坐了牢,你真应该庆祝!”
“你不该鲁莽伤人。”苏寒汐淡淡地说。
“我在警告他,也警告你。只要被我看到,我还会那样做!”
“你没有权利伤害无辜,也没有人被你警告。”
“无辜?”赵博宣冷哼。
“你知道昨晚,郭大人和我说了什么?”苏寒汐道,“他说,我仇恨,是因为我爱你。”
赵博宣身子一震,眸光看住牢内唯一的一道细弱的光线,半晌嘴唇扇动了一下,想问什么,却忽然狂笑起来。
“无稽之谈。一个疯女也会爱?”他说。
苏寒汐深吸口气,唇角清冷,“只有不懂爱的人,没有不会爱的人。”
说完转过身,迈着从容淡然的步子,向牢外走去。
彼时郭全甫正从尚书处走出,两人在厅上相遇。
“我已提请不追究此人责任,但刑部有规定,伤害官员者必须刑惩。”郭全甫开口便道。
苏寒汐眸光黯下来。
郭全甫注视着她,马上又道,“好在我与尚书大人私交尚可,准予放人。等下你可与赵博宣一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