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轩来到自家娘子身边,俊颜带着笑意,道:“娘子,不管你想问什么,我们都告诉你!”
“依依丫头,你想知道什么今晚叫轩子告诉你就成了,为什么抢我们的棋盘,快点拿过来!”
苏老头直接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大战的他急不可待地喊叫着。
其他几位,一个个挨着椅子坐下来,在柳依依看来好像是不务正业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将到嘴边的问题全都咽进肚子里,将跳棋丢给旁边的人。
不但抱着跳棋的宁钰轩呆住了,坐桌子上的众位也呆愣了一下,看着她走进书台,拿起墨磨起来,不再看他们一眼。
本来想玩跳棋的他们犹似被点了穴道,一个个都没有什么举动。
她怎么了?
大家心中都想着同一个问题,疑惑的目光凝望着她的身影。
许久,宁钰轩走上前来,斜歪脑袋窥视着自家娘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喊叫了一句:“娘子,怎么了?”
“没事,你们快点玩,最多玩一局,然后给我散场。”柳依依抬也没有抬,直接丢给他一道令命。
“好!”笑了笑,宁钰轩拿着跳棋朝他们走来。
冷老头子看眼前的小丫头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闪过诧异,道:“得,大家听小丫头的话,玩一局。”
大家都没有再多说什么,默不作声地开局玩了起来。
他们玩跳棋,柳依依坐在灯下练字,一笔一划地练反复地练习,许久没有练习的她现在也沉醉在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整个书房安静了,虽然有六七个人在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走!”
忽然响起苏老头子的声音,柳依依不禁抬首而望,恰好看见他们丢下棋盘,一个个离开的身影。
宁钰轩微微侧目,迎上自家娘子的视线,交待一声:“娘子,我们先出去一下!”
“好!”点了点头,柳依依并没有询问其中的原因。
书房里剩下一老一少,冷老头子仍然坐在桌前。柳依依放下手中的笔墨,立即走上前来。
“爷爷~~”
轻喊了一声,柳依依坐在他的面前,视线往棋局一扫,还没有下完呢!
想都没有想,顺手将拿起旁边的棋盖将棋局盖起来。
“唔~~”
棋局被挡住了,冷老头抬头而望,见到浅笑盈盈的小丫头,微皱了一下眉头,倒没有说什么。
含笑的柳依依指着棋局,笑道:“爷爷,你现在将他们的棋路都掌握好了,等一下又是你赢,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笑话,我看与不看没有什么区别,每次都是我赢!”冷老头子挺直腰板,毫不客气回应。
轻眨了一下眼睛,柳依依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确实每次都是眼前的老头子第一名。
“得瑟!”翻了一个白眼,小嘴吐出两个字。
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头,冷老头子不再提这个问题,犀利的眼光盯着眼前的小丫头,老脸露出得意,道:“刚才你是想知道这几天的事情吧?不如现在我带你去看他们干什么?”
“不去!”轻轻地摇了摇头,柳依依想了一下,接着又道:“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
“呵呵…小丫头,你以为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可以杜绝问题?有些事情是你想怎么避免也是避免不了。”
轻笑起来的冷老头子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直接揭穿她的内心的想法。
紧紧锁住眉头,柳依依面对他了然的眼神,无奈地喊了一句:“爷爷~~”
安静的京城只剩下的巡逻的士兵,五道闪电般的身影在黑夜之中掠过,正往贤王府而去。
还没有进入贤王府,已经有人迎接出来,一身黑衣打扮,行动同样是无声无息,他们用眼神交流之后,立即潜入贤王府。
贤王府回家,竟然需要这样半夜偷着潜回来,实在是怪异得很!
此时已经过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刚至子时(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正是众人睡熟的时辰,一般不会有人再出来行动。
贤王府新楼楼阁内,借口微弱的月光可见躺在床榻上的凌芳菲,她双眼睁的大大没有半点睡意,身上盖着龙凤绣被,鲜红的喜字随处可见,最为醒目的便是那巨大的喜烛,残留下半截烛心没有燃烧完毕。
这里便是她的新房,属于她凌芳菲的洞房花烛夜,却是无疾而终。
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流下,想到今天传来的消息,凌芳菲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不禁回想礼婚前发生的事情。
落霞宫!
凌芳菲见到二年没见的弟弟,激动得她说不出话来,眼眶含着泪珠,怔怔地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弟弟。
今年已经是十六岁的他长大了,在他身上仿佛看见自己的父皇,泪如雨下的凌芳菲忍不住喊叫:“飞翔,你来了!”
“姐,你哭什么?”
凌飞翔狐疑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姐姐,似乎在这二年内变化了不少,不再像是在草原上那个疯疯癲癲的丫头。
顾不上抹双颊的泪迹,凌芳菲踏前一步,拉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弟弟,笑道:“当然是高兴,飞翔,姐姐总算见到你了。”
“又哭又笑,真难看!”
俊脸露出笑容,凌飞翔戏谑的笑意涌现在眼底,乌黑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家姐姐的脸孔,继续问:“你过的不错吧!”
“我很好!”凌芳菲拉着他坐了下来,掏出随身带的帕子抹了一把泪迹,接着道:“飞翔,皇宫好不好?父皇和母后怎么样了?你刚才是去见过燕皇了对不对?”
“你的问题真多!”
微微皱起眉头,凌飞翔的眼神有些复杂,看着分别二年之久的姐姐,眼神变得尖锐起来,问:“你挑的是贤王?为什么不是燕国皇帝?”
“飞翔~~”听到带指责的声音,凌芳菲的脸色微变,羞愧地低下了头。
见到姐姐露出女儿娇态,凌飞翔的俊脸变得更加阴沉,不高兴地叫:“姐,你被中原男人的外表迷惑住了,难道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没…没有!”
紧紧咬住嘴唇,凌芳菲不好意思再看弟弟一眼,反驳的声音是小得那么可怜,反而让旁边的人更生气。
浑身散发出怒气,强忍着的凌飞翔瞪着眼前的姐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半晌才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姐,不管怎么样,你必须为咱们西凉国谋取最好的福利,别忘记了,是谁让我们成为奴才,我们现在就是燕国的奴才,不但借走我们十万铁骑,仅仅是凭这次皇家举办婚礼,我们送来一百只羊,二百匹俊马,五十支百年老参…差不多将所有物资供献出来当贺礼。”
越说越气愤,凌飞翔紧紧攥住了拳,眼眸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见到不争气的姐姐,再次开口指责她:“姐,你现在是不是忘记父皇和母后了,一心想着自己过好日子,不再顾父皇和母后的日子,我们西凉国本来已经没什么财力,如今燕国就好像是吸血虫一样,更是将我们西凉国架空,而你…你自己说说看,你在这里两年的时间你到底为我们做过什么,凌芳菲,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是不是让我们的国家再次瓦解你才安心?”
“你…你怎么好意思问父皇和母后,他们最就病倒在床榻上,你可知道?你可有想过他们,你怎么配成为我们西凉国的公主,你现在配吗?”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呜…。父皇,母后,是芳菲不孝,芳菲对不起你们,呜呜…”
一声声严厉的指责之下,心中十分内疚的凌芳菲失声痛哭起来。
整个大殿中回荡着凌芳菲自责的哭泣,她旁边的人冷眼看着她哭,眼中除了失望还有冷漠,她的哭声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好一会儿,凌芳菲才渐渐停止了哭声,抬起头了,红通通的眼睛含着泪花,轻喊一句:“飞翔~~”
“好了,你快去洗干净脸,看难死了!”扭过脑袋,黑着脸孔的凌飞翔看也不看她一眼。
已经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脸色尴尬的凌芳菲慢慢起身,轻声道:“飞翔,你等一会儿!”
“我送你进去吧!”
忽然,凌飞翔似乎想到什么,跟着起身不待她说话,便扶住她的手,往里面而去。
凌芳菲疑惑的看他一眼,见到他射过来的眼神,便不再出声说话。
姐弟两人一起进入的寝宫!
一人坐在桌前等候着,一人在侍女的帮助之下,重新梳洗一遍,待她走前来的时候又是副娇美楚楚动人的样子。
淡漠地睨视着气质大变的人,凌飞翔的眼底冷意更深,当然能够猜得出女人只会为喜欢的男人而改变,应该说自家姐姐现在是爱上贤王,所以才会甘愿等他两年之久。
燕国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坐下来的凌芳菲小心谨慎瞄紧绷着脸孔的弟弟,以前乐观又懂事的弟弟已经变了,他变得阴沉又冷冽,莫名心里有些害怕他,仿佛两人的身份调转过来了。
冷芳菲并不是傻的人,弟弟亲自跟着自己进宫寝室,自然是有事找自己谈。
呆坐了一会儿,咬着嘴唇的人小声地问:“飞翔,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反问了一句,凌飞翔冷瞪她一眼,给旁边的人侍女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两位侍女本来就是西凉国的人,她们自然是听太子的命令,立即朝他们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待她们离开后,凌飞翔凌厉的眸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悦地叫:“凌芳菲,你到在究竟有没有将西凉国放在眼里,你是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马我们给忘记了?你怎么对得起养育你十几年的父皇和母后,你怎么对得起你西凉公主的头衔,你怎么配当我们的公主?”
“飞翔,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摇了摇头,黯然失色的凌芳菲否决弟弟的指责,许多事情也并不是她可以掌握,再怎么样帮助自己的国家,被锁在深宫之中的她又能有没法子。
“好,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以前我没有看你为我们西凉国付出什么,现在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是西凉国的公主,你就给我记好,一定要将照我所说的话去做!”
听到自家弟弟的话,凌芳芳不禁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他这个阴厉又晦暗的脸孔,忍不住咽了咽嘴中的津沬,问:“什么事?”
“元汉国的太子来燕国,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轻瞥她一眼,凌飞翔的眼底闪过精芒,看见她点头,精美的嘴角微微翘起,叫:“竟然知道都是一件好事,一山不容二虎,以前我们西凉国、燕、元汉国是三国鼎立,如今只剩下他们二国逐鹿天下,看似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但是我们可不能错过好机会!”
“飞翔,你的意思是…”
听说之后的话没有说出口,凌芳菲自然能够猜出来主要是什么事情。定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们要做的事情可不少,这几天你要找机会遇上贤王,最好是将情蛊话在他身,才能够控制住他们。”
“情蛊?”
凌芳菲的小脸刹时雪白,嗓音微微颤抖不已,似乎是被这个建议给吓去了。
蛊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虫,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
后来,谷物*后所生飞蛾以及其他物体变质而生出的虫也被称为蛊。古人认为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
而西凉国正是养蛊的地方,可以说有百分之五六十的西凉国人都会养蛊,可以说养蛊害人也是他们生存或者说是对敌的最家武器。
虽然凌芳菲也会养蛊杀人,不过她在燕国这段时间是从来没有想用蛊害人。
特别是这次的对针象的人是自己心上人,凌芳菲心中更加舍不得。
然而,她旁边的人仿佛并没有看见她失态,眼角浮现一抹清冷的目光,“你怕什么,如果你喜欢他的话,给他下情蛊,对你们岂不是更好?”
“……”小脸泛着白色的她并没有回应,只是暗暗地紧抿着唇红。
“你要是给他喂下情蛊的话,你应该不会在皇宫拖浪费在时间,而且他也会死心踏地地看着爱你。”
明明知道自家兄弟说的不错,只要楚言中情蛊的也许早就喜欢上难她们,话那么真的会让他们家失礼,不过凌凌芳菲却舒不得伤害他。
“拿出你看着露出独立的一面,你明天就要成婚了,快点完全任务,别给我拖拖着在外面。”是,我知道了!“
虽然心中不爽,不想答应,凌芳菲不得不点头,毕竟有几多年的养恩,现在都她也无法拒绝。”那你可以快点行动,在这两天内给我下蛊,如果让知道你百姓们都敢带女人回家,本太子也会很快离去。“”好,我知道!“阖下眼了,不管她怎么样,不让自己美丽没有这个打算,现在却是点了一个后悔在不了。
良久,她张开双眼坐床上坐起来,自言自语地道:”楚言,不管你现在怎么样,我必须救飞翔,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不能出事…“
飞快地掀开被子,凌芳菲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套黑色的紧身衣,以最快的速度穿在身上,然后从窗口跳出来,借着外面的月色,朝贤王府的书房而来。”嘎~~“微弱而又轻的推门声刹时散失在夜间。
只见一道娇小的黑影潜了进来。
黑影直往书架而来,不客气地翻着书本,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差不多将书房里的全都找遍了,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想要找什么?“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声。”禁军…“心中的答案月兑口而出,刚吐出两个字,失神的人立即回过神来,警惕地叫:”谁!“”贤王妃竟然听不出贤王的声音,实在是可笑!“
讽剌的声音传来,凌芳菲的身子一震,接着,她的眼前出现一道又一道身影,书房里隐藏着如此多的人。
楚言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到书台前,将油灯点燃,每张脸孔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凌芳菲的小脸惨白之外,剩下五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不动声色将她包围住了。
面对眼前这群高手,别说有四位在场,那怕是只有一位她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神情严肃的楚言紧紧地盯视着她,冷漠地道:”你找的禁军调令并不在我身上,二十万禁军是宁大将军掌管,你找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