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十一章:长安

作者 : 温初

温酒酒侧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会。”

她是个物实的姑娘,她喜欢他,想让他也喜欢她,她认为喜欢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她会的多能对他好,他自然就会喜欢上她。她恨不得把她所有会的东西都展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知道她的好。

容生在面对想要接近的人时各方面都会表现的无可挑剔,实际上心性凉薄,很少认真的与人交往。只是擅于隐藏,总能给人他是很专注用心的错觉。

他说话嘴唇会习惯性的微微上翘,看上去像是微笑的样子,“我不会,你来教教我,怎么样?”

温酒酒发现他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一副优雅无害的神态,可是眼底却鲜少有笑意。脸上总是挂着笑的人很容易给人轻浮与虚伪的感觉,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出现在容生身上。

这个认知让温酒酒觉得他的行为和思想是有些违和的,她垂了垂眼睛压下了心里复杂的想法,再抬眼看向她时眼里一片澄澈,“好啊,怎么教?”

容生对她笑了笑,伸手掀了车帘,“林诗,停车。”

“是。”林诗利落的抓了抓马绳把车停下,一手接过容生掀起的车帘举起来站到边上。

容生跳下车伸手去接温酒酒,温酒酒道了声谢却并未把手伸上去,只是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不想给他制造一点麻烦,也不需要他为她做些什么,一个人付出久了却又得不到回报难免会觉得厌倦,她不知道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她担心他会觉得白白付出而厌恶她,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给与她的帮助,虽然这在他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他良好修养的一种风度罢了。

容生不甚在意的缩回手,转身抓住了李刚的马绳,“李刚,你去坐马车。”

李刚猜不出他要做什么,还是乖乖的下了马,“是,主子。”

他没马车里,只是跟林诗一起在外面驾车。

容生对温酒酒招了招手,“你上去。”

温酒酒利落的翻身上马做好,低着头看他。

容生对她伸出了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拉我上去。”

温酒酒没敢跟拉唐云那样随意,她弯了身子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手爬上了他的腰,用力的把他半抱着上马准备把他放在身前坐着,他却微微用力把她推在了前面,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惊着了马把他给甩下去,任由他推着她。

容生坐在了她的身后,他低头看看温酒酒,她瘦巴巴的身体刚好被他裹在怀里。

唐云趴在马背上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俩,语气不善,“你们干嘛呢?”

“阿酒在教我骑马,看不出来吗?”。容生把手臂环在温酒酒腰上,弯了身子把脸放在她肩膀上,神态悠闲的瞥了杨唐云,眉毛喂喂上挑,有挑衅的意思。

“……”唐云无比忧愁,温酒酒这性取向他本来就一直在怀疑,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和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可是他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温酒酒什么,他这个小师弟一向不给他面子,难保不会当场反驳他,万一他把温酒酒给说恼了,他直接揍他都有可能。

权衡下了利弊,唐云老实了,眼不见为净的夹了夹马肚子自己先走了。

容生把身子坐直,手依旧搭在她腰上,语气还是那样亲昵,脸上却没什么表情,“阿酒,走吧。”

这是一心喜欢他的姑娘,在他没拒绝她之前,他也不允许别人染指。

温酒酒被他圈在怀里,喜悦一点点涌现,她确实高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骑马的时候越想越开心,一路上总是时不时的笑笑。

容生听着她的笑生,也跟着无声的笑了笑,心情大好。

除了他俩,所有人心情都非常抑郁,唐云是担心温酒酒,其他人则是为自家主子犯愁,以前他们家主子是一点都不好男色的啊,现在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从祁阳馆到长安城,他们用了三天的功夫。

这三天里容生一直把温酒酒拴在身边,搞的所有的人都心惊胆战,就怕他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还好,这几个晚上都是在山林里度过的,大家都零零散散的睡在一起,倒没给他俩天雷勾动地火的机会。只是到了长安城,却让他们犯了难。

长安城繁华,街道上车如流水,人头耸立,连着找了几家客栈都是客满。

归客客栈掌柜一看容生的穿着就知是个贵客,奈何没那么多房间,只得一脸肉疼的拒绝,“对不住了啊公子,我们这只剩一间天字号和两间地字号的客房了。”

容生没转身离开,李强立刻掏了银子,“这三间,要了。”

林诗跟着店小二去天字房重新给容生整理房间,容生坐在茶桌上悠闲的喝茶。

唐云一脸紧张的拽着温酒酒的袖子,这造孽的客房哦,这不是给容生这个大尾巴狼提供和温酒酒独处的机会吗?李刚和李强脸上也愁云密布,主子可别说跟温酒酒一起住啊。

林诗收拾妥帖下楼的时候,容生刚好喝完茶,这才对众人说,“我和林诗一人一间,你们四个挤一起吧。”

唐云抓着温酒酒袖子的手一松,然后又是一紧,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温酒酒,他这个小师弟该不会是被容生抛弃了吧?

想到这儿他赶紧把温酒酒肩上的背包取下来抓紧自己手里,拉着她就往楼上走,不让她太过尴尬,“我骑马太久了头晕,你陪我回房间扎下穴位吧。”

李刚李强也松了口气,主子到底还是在惜名声的啊,轻松完了又看向温酒酒,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她,却又觉得她可怜,她算什么?一个见不得人的男宠?主子排解寂寞的工具?

温酒酒还是那张面瘫脸,把行李都塞唐云手上,跟着他去房间休息,她确实是没把这件事儿放心里。

容生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清楚的,一个时时注意风度的人,怎么会不注重维持良好的声望呢?更何况她本来不觉得容生对她有什么感情,唯一的不同的是没做他护卫前他不认识她,而现在他认识了她,仅此而已。能和他相伴,和他说了些话,她觉得够多了。

自容生把她拉上床做那么亲密的举动却不和她开口说任何话的时候起,她就知道容生的冷情。即是知道他的凉薄,自然对他也就没什么奢望。

只要他在两年后依照他的承诺娶她,这就够了,这是她对他唯一的有所求。目前她不急,真的不急,她觉得她可以在婚后用后半生的时间来让他喜欢,现在她不需要他做什么,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她没那个资格让他做些什么。

可是一直被李刚和李强鄙夷又可怜的视线追着,她着实有些恼意,她停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他们,脸上是恶作剧的神情,“谁先到房里谁睡床。”

心里却恶毒的想着老娘本来还想跟你们客气客气让你们睡床的,既然你们同情心那么泛滥,你们就睡地铺去吧!

是人都会做坏事儿,好人和坏人的区分不是坏事做的多的就是坏人,而是把做的坏事儿藏起来的就是好人,心机少点没能把坏事藏住而被揭发暴露在人们眼皮底下的就是坏人。

这就是自古君王一旦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诛杀编纂史书之人然后安排自己亲信去接位篡改历史的原因,掩盖住了皇位下的肮脏内幕和血骨斑斑,他就是位明君。

历史上著名的陈桥兵变和玄武门事变以及武则天的登基,打着都是诛昏君救人民与水火的旗号,而这些发动者的私人目标却一点笔墨都没有,尽管我们都知道皇位对他们的吸引远远大于他们所谓的为了正义,他们杀兄长害亲信,踩着无数人的血肉登上皇位,可是却找不到他们私心和暗地里的交易证据,即使有没能藏住的坏事流出也得不到认证,只能藏在野史里被当作名人的风流韵事被人们津津乐道,负面证据不足,于是人们称他们为明君。

好人的名声好,坏人的名声坏,没人愿意做坏人,温酒酒也是如此,所以她把她心里的恶毒想法掩藏在不伤大雅的玩笑之下。

像个好人那样的活着,但凡个有心智的人都会这样想。

温酒酒跑到了房间,踢了鞋扑床上滚了两下就不动了。连着三天在野外露宿,她都快着凉了。

扑腾完了这才发现唐云并没跟着坐床上来,他双手抓着衣服扭来扭去,脸红的不像话,温酒酒催他,“想什么呢,还不快上来,难不成你真想打地铺啊!”

她本来没有管他的意思,实在是不想跟李刚或者李强睡一张床,于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跟唐云一起睡,至少唐云长得模样要比他们好太多,而且她也习惯和他一起睡。

“这个……”唐云此时非常苦恼,一方面他贪图小便宜的性格让他非常想睡床,可以另一方他又怕温酒酒对他饿虎扑食,他对男人真心没兴趣啊喂。

温酒酒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想着李刚李强过来抢床位了,赶紧把唐云给拽上了床,“上来啊你!”

唐云没想到温酒酒来拉他,被他一拽没站稳,一个踉跄就歪在了温酒酒身上。

男人骨头硬,他这猛地一压温酒酒被他压得很疼,一个翻身把他给反压在了身下,抬手就想给他一拳,“你给我老实点!”

李刚李强推门就看见了这样一幕,温酒酒衣衫不整的压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唐云,一手还高高举起一副要撕唐云衣服的架势。

林诗经过时无意间往房里瞅了一眼看见他们,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就跑开了。

李刚:“……”

李强:“……”

李强先一步反应过来,想着可不能让主子看见,奴才看见主子被带绿帽子,这对主子和对奴才都是个悲剧啊!想到这点,他赶紧退了李刚进去把门给关上。

他这一关门,更显得屋内的人狼狈为奸了。

李刚:0。0

李强:0。0

唐云:0。0

温酒酒:0。0

“……”

真心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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