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 073 那一道疤痕

作者 : 冷烟花

半圆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淡淡的月光透过那薄薄的乳白色窗帘折射在床上。

小杨同志有个不太好的习惯,那便是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密不透风。所以,房间里,虽然装了厚窗帘,但是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从来,她都只会拉上那层白色的薄窗帘。她喜欢透过那层薄薄的窗帘看望窗外的风景。虽说,窗外确实没什么风景可言,除了头顶的月亮星星之外,便是楼下小区的路灯与花草。但是,一个有的习惯想要改变,那是不太可能的。

床上,康师傅正紧搂着小杨同志,睡的那叫一个香甜,甚至连嘴角那都是上翘的,眼角更是有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杨怡窝在他的臂弯里,同样睡的香甜,黑乌的秀发散落在他的肩头,纤细的手臂很没有形像的搁在他的胸膛上,一条大腿更是没形像的搁在他的大腿上。惬意而又随意。

口干舌燥外加尿急,窝康师傅怀里的小杨同志幽幽转醒。

搁在康师傅大腿上的*蹭了蹭,呃……好像蹭到了什么东西,糙糙的有点磨着她那光滑的小腿肚。

随着她的磨蹭,熟睡中的康师傅微微的侧动了一下。那搂着她蛮腰的手更是紧了一下,直接将她往怀里带的去。

小杨同志……

掰开那搂着她腰的长臂,从他的怀里钻出,坐起,欲下床。

然而却在眼睛瞄到某一处时,移不开了,甚至全完的忘记了自己此刻是因为尿急才转醒的。

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大腿根部,那里有一条差不多三寸长疤痕,在他那小麦色的肌肤上略微的凸起,一针一针缝合后留下的疤。

对于数字十分敏感的她,不用数也能知道至少十五针以上。

伤口与他的命根之处仅那么两三公分的距离。此刻,他的软体物件正软趴趴的趴在那条疤痕处。

杨怡被惊到了,着实惊的不轻。如果不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相信,她一定会惊叫出声的。

这么长的一条疤,如果再差那么一点,是不是他连命根也没有了?

此刻,杨怡有的只是震惊,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那条疤痕。甚至半点没有因为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兄弟而有所羞涩。虽然只是透过那朦胧的月光,但是却足以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康师傅,到底你曾经受过怎么样的伤?到底又是谁把你弄伤?

看着那条如此醒目而又刺伤她眼球的疤,她没有觉的害怕,唯只有替他感到心痛。

怪不得那什么的时候,隐约中,她觉的好像有什么咯着她一样。怪不得刚才她大腿磨蹭的时候,又觉的有什么糙着她的小腿肚了。原来,竟是这条疤痕。

她的眼眶有些湿了,如果这个伤再偏那么一点,是不是康师傅的命运就得转写了?

不能人道?!

突然,黎倾雪说的那四个字,如闪亮一般的在她的脑子里闪过。

会是因为这个伤,所以黎倾雪才会说他不能得道么?

会是因为这个伤,所以黎倾雪才会离开他,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待见,憎恨她么?

康师傅,到底你的这个伤是否与她有关?

她知道,作为一名军人,军上有个擦伤破皮实属正常。就如杨柳,读军校的那些年,通常脸上身上有瘀伤那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但是,能把人的这个地方弄伤的,她就算再蠢,也不会相信会是因为军人作训弄伤的。

视线从他的疤痕移到他的脸上。

似是感觉到杨怡那注视他的目光一般,就在杨怡的视线停留在他眼眸之时,康师傅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她双眼微湿,闪烁迷离。他清可见底,灼灼而热。

双手往脑后一枕,双眸与她对视,露出一抹邪笑:“杨小乖,本官知道本官长的帅,那你也不至于大半夜的不睡觉而偷窥我吧?”

杨怡微微一愣,他……竟然还有心情娱戏她?

露出一抹苦笑,随着这抹苦笑,那原本湿润的眼角一滴眼泪滑下。

见着那滴滑下的眼泪,康桥怔住了。

虽然房内没有开灯,只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月光透过那薄薄的窗帘折射进来的光线,但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杨小乖落泪了。心,因为那滴滑下的眼泪而揪了一下。

收起脸上那不是很正经的笑容,坐正身子,伸手他那略显粗粝的拇指,指月复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渍。

认识她五年,虽说见面不过两个月不到,但是从来没见过她落过一滴泪,就算曾经,被人霹腿,她也很有骨气的甩了人一腿。但是现在,她却落泪。

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想除了这个可能性,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了。

书上说,女人的第一次很痛,而且似乎他……莽撞的同时还很粗鲁。

“和她有关吗?”黑白分明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嗯?”对于她没头没脑的问话,康桥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于是用着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对着他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认真中而又带着坚定:“康师傅,记得登记前我的三个条件吗?”

他点头:“嗯。”

正想继续与他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却是发现不管再重大的事情,那都比不过人生两件大事,那便是——排泄与新陈代谢。此刻她最需要做的便是排泄。

原本,她就是因为尿急才转醒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未着寸缕,就这么与康师傅坦诚相对着。

再于是,倏的!

小杨同志的脸红了。

纵使,再不矫情,那该有的羞涩还是要有的。

再于是,一把扯过*之前被他扔在一旁的睡衣。然而就是那么一扯到手时,小杨同志的脸红的更烧了。

这哪是睡衣嘛,这根本就是透明的轻纱嘛。

她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才会买这件衣服的。穿与不穿有什么区别呢?

再再于是,小杨同志索性一把扯过康师傅的迷彩服,往身上一套,衣服直遮过她的臀部。长腿一迈,大刺刺的出门,朝洗手间而去。

见此,康师傅傻眼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康师傅费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了杨怡的声音:“解决完了人生大事,再和你继续。”

继续?!

继续什么?

很显然的康师傅一下子没能跟上杨小乖的步骤。

拉过一旁的床单,往自己身上的某处盖去,却在手指触到那一条疤痕时。霍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深邃的双眸微微一暗,浓密的剑眉一拧,拿着床单的手有那么片刻的僵在了空中。

脑中闪过杨怡刚才说的话:和她有关么?

她看到了这疤?

这是此刻康师傅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感觉。

也是,能不看到么?

这么足有三寸长的疤,伤的这么有个性,如果看不到那还真是奇怪了。

康桥失神了,深邃的双眸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深不见底,更透着一抹森森的寒气。

手下意识的抚上那条跟了他十二年的疤,眸中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深。拿过一旁的靠枕,就着那淡淡的月光,斜靠在床头,双眸直视着门口处,等着杨怡。

她有权知道,也应该知道。

他也从没想过在隐瞒她。

三分钟后,穿着康师傅迷彩服的小杨同志打道回府鸟。

“啪!”康师傅打开了电灯。

突然之间的灯光,突然之间的与他对视,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

如水雾般的双眸与他对视,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抹信任。

信任?

杨怡被自己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这两个字给怔了一下。

原来信任也是可以在眼睛里看出来的,他信任她。

那么她呢?

是否也信任他?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她信任他。如果不信他,不会见面不到一个月便被他押着领证了。虽说是押着的,其实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如果不信任他,不会如此放心的将自己将给他。如果不信任他,不会在看到他的那条疤痕时,有一抹心痛的感觉。

杨怡,你承认吧,你已经打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爱上了他。

迷彩服穿在她的身上很大,就如同那戏袍一般,两条修长的*展露在衣服之下,有着另一翻的风情。

他喜欢看她穿着他衣服的样子。

“小乖。”拍了拍他身边的床位,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杨怡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他一个白眼,倒也是真如他唤她“小乖”一般,乖乖的上床,在他的身边坐下。

现在的杨怡,对于康师傅对她的称呼“小乖”已然是见怪不怪了。更似乎“小乖”两字从他嘴里唤出来听起来是如此的顺耳。

“她来找过你?”康桥拥着她,长臂圈着她的同时十指与她相扣,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起伏。

仅一个她字,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却足以让杨怡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除了黎倾雪,又还能有谁呢?

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嗯。”

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他的大掌,掌心及指关节都有着粗粝的老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手掌与他的手掌一合一对比,足足大出她的手掌两节手指之余。

大掌一合,将她的双手圈握在他的双掌之内,略带着胡渣沫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她的颈窝。酥酥痒痒还带着麻麻的感觉传遍她的全身。

她想退开,他却像是故意使着坏一般,将她圈的更为紧了,完全不让她有一点退缩逃避的意思,薄唇轻抿,风淡云轻的问道:“说了什么?”

手指掰开他那圈着他的双臂,微一侧身,抬眸,似笑非笑却又略带坏意的说道:“你觉的她会和我说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照面了。”说边垂头,伸手似模有样的掰起自己的手指,“至少也得有四五次了吧?”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眸中泛起一层危险的系数,脸上扬起一抹古怪的似笑非笑。就是这一抹古怪的似笑非笑,让杨怡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呃……她说……”左手一伸,一咬牙,如实道:“这是你十二年前用来向她求婚的戒指!”

康桥的眸中,那抹危险的系数更高了,寒芒乍现。

黎倾雪,你可真是有够看得起自己了。

“你信了?”

“废话!”杨怡翻他一白眼。

“杨、小、乖!”乍听这俩字,康桥怒了!死丫头,竟然信黎倾雪的废话。拳头一握,大掌一挥,就差对着她的落下了。

“姐信她才怪!”小杨同志胸一挺,毫言壮语,“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说什么,我就信了?当我脖子上这脑子是白长的啊!”康桥长舒一口气,直接一巴掌给按她后脑勺上了,“杨小乖,你就不会一次把话给说完了!”

小杨同志直接还他一后胞脑勺:“康师傅,是我没把话说完吗?是你打断我的话好不好!你丫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老婆我是那种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唆的人么?是信别人不信你的人么?还敢扣我后脑勺!你——给我写检讨去,五千字!一字不能少!”

小杨同志大有一副秋后算帐,反败为胜的意思。

康桥……

“再说了,就算这戒指真是你打算向她求婚用的,那都珍藏了十二年了,也没见套她手上。足见她做人有多失败!看我,一个月就把你给搞定了,让你把珍藏了十二年的戒指套我手上了。还不足以说明,她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路人甲么?她倒是还有脸有皮的在我面前说了?”伸出左手,十分得瑟的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怎么看怎么觉的这戒指看起来就这么顺眼呢?真是越看越喜欢了,就如同她对康师傅越来越有感觉一样。

听完,康师傅的脸上扬起了一抹释然的浅笑。

“杨小乖,谁告诉你这戒指是十二年前的?老子半个月前才买的好不好!再说了老子十二年前根本就没买过戒指。”康桥同志心情大好,双手往脑后一枕,身子往床背上一靠,双眸意犹未意的扫视一遍杨小乖,笑的那叫一个倾同倾城。

嘎……

半个月前买的?不是十二年前的?

听罢小杨同志亦是扬起了一抹不容忽视的微笑。那也就是说这戒指是专门为她买的,能不让她乐的眉开眼笑了。很有选择性的直接忽略了康桥后面的那句话。

于是乎,更为得瑟的晃荡起自己的左手,越看越觉的那钻石是那么的闪亮呢?

想着,小杨同志那心也就跟着飞啊飞的,飘啊飘的飘的老高了,犹如踩在那软软的云层之上,心旷神怡而又心情愉悦。于是也就月兑口而出的如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康师傅听一般的道:“那是,我可是从来都是很相信你的。她还说你不能人道呢,切!我要相信她那我就是猪脑……啊——”小杨同志一声惊尖,惊叫过后,人已被康师傅压在了身下。只见他正用着他那惯有的高难度的笑容附看着她,邪邪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里发出:“所以,也就有了色诱这一幕?嗯?”

大脑处于微当机状态的小杨同志点头,点头过后又是摇头,摇头过后又是继续点头。到了最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她是摇头还是点头了。于是索性嘴一咧,眼一眯,唇一扬:“不是!”

“不是?”康师傅的脸上再度扬起一抹危险系数相当高的似笑非笑:“嗯?”

“不是!”小杨同志打死不承认,色诱是因为听了黎倾雪的那一番话。

说实话,听完那翻话,她确实是有那么一咻咻的担心康师傅真的是因为有阴影才那什么……迟迟不对她下手的嘛。但是绝不能承认,她是因为黎倾雪的那番话,才拼命的恶补4,还大半夜的跑出去买了一套十分有情趣的睡衣,将他一番色诱,终是将他拐上了床。

对着他露出一抹如花式的婬笑:“你不流氓我,所以换我流氓你!反正是你自己说过的,欢迎我流氓你。姐这不是在给你以身相许的机会么?你自己说的要以身相许的。”未了还用轻分贝的声量加了一句:“事实证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果然一点没错。”

康师傅……

他这就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了?

于是对着她再度露出一抹倾国倾诚的浅笑:“那不如再检验一次?”

“不用!”杨小乖直接拒绝:“一次足以检验出了。我现在对你的那道疤痕比较感兴趣。”

听罢,康师傅的眸中闪过一抹晦暗,那压着杨怡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的消失不见。

见此,杨怡亦是退去了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凝视着他:“她留下的?”

沉思片刻,康桥点头:“嗯。”

虽然对于那道三寸长的疤,小杨同志猜的*不离十,但是亲耳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时,杨怡的眸中还是划过一抹一闪而过的复杂。复杂的连她自己都会不清到底都夹杂着哪些因素。

似乎有伤感,还有落寞,不过更多的好像是为康师傅感到愤愤的不平,当然了也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的醋酸。

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能把他这个地方伤到的,那定然是关系非一般了。又或许他们俩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小杨同志的脑子里甚至还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青春年少的两人,衣衫不整的男女,大气粗喘的康师傅,一脸欲求不满的黎姐姐,儿童不宜的限制级动作。

想着,心里一抹酸意猛然从脚底泛起。

康师傅,你也忒没有眼光了,怎么就是看上了黎姐姐了捏?而且还与她XX又OO了呢?那她岂不是与黎姐姐那什么……呃……共用了康师傅?

想着,那种感觉就好似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呃,不是应该是吃了半只苍蝇,更加的让她膈应的难受。

心里正膈应的难受的时候,康师傅的大掌再一度的扣向了她的后脑勺,咬牙切齿的愤然声在她的头顶响起:“膈应什么?你给老子把脑子里的废料给抖了!老子没碰过她!”

哈……?!

小杨同志以眸发光了,发出一抹果绿绿的如同在幽黑的半夜里那豺狼发出来的那绿幽幽的光芒没什么两样。随着那果绿绿的幽光,小杨同志的唇角翘了,眼角眯了,心肝乐了。

哦耶!没有碰她啊!果然,康师傅的眼光是一流棒的,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满脑子婬秽的雌性动物呢?

不过乐归乐,乐过之后依旧是十分好奇,好奇为什么黎XX就能伤了康师傅了呢?而且还伤的……那么……不是地方。

于是乎,用着一抹近乎超越八卦狗仔的十分狗尿一般的眼神,绿幽幽的抬望着康桥,期待着他的自我招供。

康桥是康家的长子,然而从他有记忆起,从来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康硕从来不曾用过一眼属于父亲看儿子的眼神看过他,顾美云也从来没有用一个属于母亲的温柔轻抚过他的额头。在他的记忆里,他是女乃女乃一手带大的。整个康家,只有女乃女乃对他是疼爱的,开口闭口的都是:我的乖孙,我的小祖宗。

他是康家的小霸王,在康家乃至学校,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打架斗殴,欺负同学,火烧厨房之于他来说,不过只是小菜一碟了。

康家,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别人的父亲,只有一个老婆。可是他的父亲,康硕却是与众不同的,两个老婆。虽然有钱人家包个情人养个二女乃三女乃正常不过。但是,通常都是养在外面的。然而康硕却不一样,大大方方的把方颖母子三人接回了家里,与顾美云同一屋檐。

他不知道顾美云是怎么想的,对于方颖母子三个的进门,除了冷嘲热讽之外,竟然默认了。顾美云之于康硕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康太太而已。

对于顾美云的做法,康桥不解。到底是因为她太爱这个男人了,还是她根本就不爱这个男人?但是他却也懒得理会那些破事,成天不是惹事生非就是欺负别人。

康剑与康美与他则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乖巧懂事听话,很得康硕的喜欢。康硕甚至有一种欲将康剑陪养成接班人的意思。对于康硕那厚此薄彼的态度,康桥将小霸王小恶魔的本质演绎的更加淋漓尽致了。

认识黎倾雪,是他十二岁那年。

炎热的夏天,康桥仅着一件背心和大裤衩,正十分惬意的躺在系在两棵树杆上的吊床上。毒辣辣的太阳暴晒在他的身上,其他人都躲在房内吹着冷气,唯独他觉的太阳将他暴晒的十分舒服。从来康桥都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做事的人。康老太太虽然心疼,却也没有阻止他。因为只要是康桥想做的事,老太太从来都是不会说个不字反对的。在她的眼里,她的孙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康硕和顾美云更是不会去管他的。

躺在吊床上,双手枕在脖子下,嘴里叼着一片树事,翘着个二郎腿,十足的痞子少爷状。

黎倾雪是方颖的外甥女,父母双亡的她只有方颖这个小姨。所以方颖在得到康硕的同意后将她接到了康家。

那一天,黎倾雪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般,怯懦懦的躲在方颖的身后。一条洗的发白的裙子,扎着两条小辫子。于是小霸王心生一计,拿起放在吊床上的弹弓,打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直接朝着黎倾雪打了过去。

石头稳稳的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额头上,瞬时的,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黎倾雪想大哭,却最终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康桥笑了,笑的差一点就从吊床上跌下,拍手大叫:哦,小龙人来了!

方颖慌了,心疼黎倾雪的同时也对康桥怒了,但是却敢怒而不敢言,最后只是一手按着黎倾雪的额头,怒瞪着笑的捶胸顿足的康桥。

康硕怒了,对着躺在吊床上笑的毫无形像的康桥狠狠的攉了一个巴掌。

这是康桥有记忆以来,康硕第一次打他。虽然康硕从来没给过他好眼色看,但是却也是没对他动过手。

这一个巴掌,康硕用尽了全力,康桥直接从吊康上摔了下来。

虽然摔的也是很痛,但是康桥却只是风淡云轻般的拍了拍自己那着地的。对着流泪中的黎倾雪投去一抹恶狠狠的眼神。就是这个眼神,让黎倾雪躲到了方颖的身后。

老太太寻声赶来,看一眼流血的黎倾雪,倒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康桥:小祖宗,你又调皮啊。

他再瞪一眼如小白兔一般的黎倾雪,对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再瞪一眼康硕,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起,他与黎倾雪的仇算是结下了,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欺负她。趁她睡着的时候剪了她的长发,往她的衣服上抹彩蜡,在她的鞋底钉上一个刚好能戳穿鞋底的钉子,然后她一穿鞋走路,钉子直接戳进了她的脚底板,把她做好的作业本烧成灰尽,在她的床单上撒上沙子,甚至在她的被窝里放蛇。总之,后来黎倾雪见着他就好似老鼠见了猫,兔子见了狐狸了般,逃的比什么都快。

当然了,放蛇事件,他又再一次被康硕甩了一个耳光。

那一年,他十五岁。

康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十五岁的他一个耳光。那一刻,别说他震惊了,就连黎倾雪也震惊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斜了一眼她小腿肚上那个蛇牙印,以及那点点的血渍,拎起那条没有毒的水蛇离开了。

从那以后,他不再欺负她了。但是却发现她在学校里有意无意的与其他男生走的更近了,唯独见着他时,依旧还是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慌的不行。

再后来,他发现似乎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她的身影,且不只是她一人,总是与其他男生有说有笑,好不开心。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往他这边瞟来一抹捉模不透的眼神。似是害怕又似渴望。

最终,年少冲动的他,对着她又是一翻恐吓,终于她对着他忐忑不安,手足无措的说出了心里的话:她习惯了他的捉弄,习惯了他的小霸王。现在没有了他的捉弄,她却突然之间不适应了。她这么做只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不想受他的冷落。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再然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虽然在别人眼里,他依旧还是那个成天与小混混没什么两样的恶少,却是对她不再只是恶狠狠的捉弄,偶尔会对她露出温柔的一面。

黎倾雪生日那天,刚巧碰到顾美云心情很不爽。于是黎倾雪便成了那个倒霉的出气桶,顾美云手指直戳着她的额头一通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黎倾雪没有说话,只是如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一般,默默的承受着顾美云的指骂。

那一晚黎倾雪哭的很伤心,那一晚她房间的门没有锁,那一晚,如她所愿康桥推门进了她的房间。

她如小白菜一般,哭的凄凄凉凉,用着十分哀幽的眼神看着他,微颤着手解开了裙子的衣扣,她说:你是康家的大少爷,我不过只是寄居在康家篱笆下的一个孤儿。康夫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的,不管是我的身份还是小姨曾经对她的伤害,我都不可能得到她的认同的。所以,桥,我不想你为难。

他伸手扣上她裙子上的衣扣,他说:别去理会她,你就当她是一发泼的疯子。

她仰头,泪此婆娑:你不要我吗?

他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她再一度解开了裙子上的衣扣,裙子滑落,对着他露出一抹微笑。而后伸手去解他衬衣上的纽扣,生涩中带着憧憬,却又巍巍颤颤。

男人是经不起女人的撩拨的,特别是对着自己微有感觉的女人。

康桥亦是。

那一年,他十六岁,黎倾雪十五岁。正是对男女之事向往的年纪。

于是乎,在黎倾雪那楚凄凄,我见犹怜的引诱下,理所当然的,康桥被黎倾雪带到了那张属于她的大床上,床上铺着湛蓝色的床单与被套,因为康桥喜欢湛蓝色,所以,黎倾雪的床单与被套也是他喜欢的湛蓝色,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颜色。

就在生涩的康桥在黎倾雪的挑逗下,正欲做出近一步动作时,却是一阵疼痛自他的小月复处传来,鲜红的血顺着小月复流出,染红了她的那条白色的裙子,染湿了那湛蓝色的床单。

黎倾雪的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见着他小月复与大腿处的那鲜血直往外流的伤口,黎倾雪顿时惊慌失措了。扔了手里的小刀,泪如雨下:对不起,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自从上次被蛇咬了之后,我就一直很害怕,所以床头随时放着这小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划伤你的,我只是……只是,看到你那……那……我以为……以为是那条蛇!对不起……你怎么样?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随着黎倾雪的哭叫声,康硕是第一个冲进她房间的。却在见到不着寸缕的两人之后,一个迅速的转身。黎倾雪则是快速的用床单裹住了自己。

之后,方颖也进来了,顾美云也进来了,康老太太也进来了,就连康剑与康美也进来了。就在那一刻,康家所有的人都集聚到了黎倾雪的房间里。看着床上的两人,不用想的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方颖甚至发出一声哀怨的指责:天啊!小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雪儿今年才十五岁!

那语气,那表情,活月兑月兑的就是康桥诱拐未成人的黎倾雪。

方颖的话刚说完,只听“咚”的一声,康桥倒下了。

康老太慌了,这才发现那条扔在床上的白色裙子已然成了红色,而康桥则是双手捂着某一处,一脸的痛苦与扭曲。

康桥被送到了医院,缝了十五针。

康硕指着康桥,大骂混球,畜生,流氓!年纪轻轻就不学好,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方颖在抹泪的同时,拉住了大有一副欲攉康桥两掌的康硕,直劝:小桥也只是一时昏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养伤,可千万别有什么后遗才好。

康硕愤恨的道:废了才好,废了看他拿什么耍流氓!

病床上的康桥哼了他一句:不是你教的好嘛!

康硕顿时差点气急攻心,扬手就欲往康桥打去。

最后还是方颖拉下了康硕那扬起的右手。

顾美云大怒之下直指是黎倾雪勾引的康桥,欲将黎倾雪赶出康家。

康桥说就是他对黎倾雪来强的,怎么样了!许你搞三搞四,还不许我对来强来了!有你这样混的开头,我想不混都不行!

气的康硕差点背晕去。

康桥的话惊住了所有的人。

康家所有的人均用着惊愕无比的眼神看着病床上的康桥,黎倾雪则是垂头不语,唯只有嘤嘤的低泣。

惊愕过后,顾美云扬手直接甩了黎倾雪一个耳刮子,大怒: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真是什么样的货教出什么样的人!年纪轻轻便学会勾引人。

顾美云这话不止骂了黎倾雪,连带着方颖也一道骂了!

黎倾雪捂脸流泪,凄凄惨惨戚戚,我见犹怜。

方颖则是十分委屈的看一眼康硕,搂过黎倾雪姨甥俩一起抹着委屈的眼泪。

康硕瞪一眼脸红脖子粗的顾美云,对着康桥怒道:小畜生,要是敢不对雪儿负责,看我不废了你!

康桥冷他一眼,凉凉道:你倒是有这个资格来说我?!我他妈就喜欢对人用强!我就是一流氓怎么了!

康硕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是老太太怒了,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才算是让康桥的耳根清静了。

康桥住院期间,黎倾雪每天都泪流满面的对着他哭诉,请求他的原谅。她真的不是愿意的,真是的在看到他那里的时候,一直想起了被蛇咬的那一幕,下意识的将他那当成了那条蛇,所以拿起了一直放在枕下的小刀,就那么下意识的划了过去。哭的那叫一个真情流露,悔之无限。

康桥对着黎倾雪抿唇一笑没有说话,见此,黎倾雪却是再次哭的梨花带雨了。

带着眼泪,她问:这一笑算不算一笑抿恩仇?

康桥依旧不说话,沉默的若有所思。但是在黎倾雪的眼里看来,显然的康桥已经不再怪她。

但是,事情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并不会一切都顺着你编的剧本往下的。

黎倾雪以为她是一个很好的编剧加演员,她认为康桥就那么被她紧拽在手里了。但是,事情却是出乎了她的剧本。

康桥是自己提前一天办了出院手续,就连老太太也不知道,只因为他想亲口告诉她,他不怪她。

当他轻步走到黎倾雪房门外正欲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是看到她的房门半开着,而黎倾雪背坐在大椅上,手里拿着手机正与人打着电话。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唯只听到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嘴巴里传出。

她说:最好从此以后他都不能人道了。

她说:他放蛇咬她一口,她还他一刀很平公。

她说:我会傻的让他得到我?然后让他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她说:这样不是很好,从今往后他不举。就算以后我真的进了康家的门,我还是你的女人。康桥,也不过如此!

她说:……

有那么一刻,康桥似是全身被人点了穴一般,这一刻,他才全明白,原来他竟傻得与白痴无两样。

冷冷的看一眼那房间里依旧还在冷嘲热讽中的背影一眼,转身离开,没有留下支言片语。对于这样的女人,如果再与她说话,只会污辱了自己。

那一天,他站在莲蓬头下,整整将自己冲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之后,他仅给老太太留下一张字条后,便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所去何处,也没有拿走属于康家的任何一样东西。康老太太再一次见到康桥的时候,已是五年后,他的肩章上已经扛了一杠三星,是上尉军衔。

听完,小杨同志直接飞了他一句:“这眼光,何谓有眼无珠,年少无知,康师傅你当之无愧!”

康师傅……

忽的抿唇一笑,对着杨怡道:“那你这意思,是不是我看上你也算是有眼无珠?”

杨怡十分得瑟的一扬下巴:“错!看上我,那是你到现在为止最为正确的一件事了。与那砣粪比起来,姐简直就是天上的月亮。”

“什么?”康师傅不解。

杨怡同志翻他一白眼:“洁白无瑕外加光亮无限!”

康桥笑了,笑的倾国倾城。就好似刚才讲的那不过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就好似黎倾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一点也没有影响。

“康师傅,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杨怡一脸认真仰望着他,问道。

康师傅大手一挥,君临天下般的一脸豪迈:“说!”

“请问你之前对黎某某的一连串反应,我可以理解为爱之深,恨之切么?”八卦,十分的八卦。

康师傅眼眸一眯,一抹危险的信息传递出来,对着小杨同志似笑非笑的道:“我现在只对你有反应,不信你自己看?”说完很无耻的一把掀起那遮在他身上的床单,小康桥正十分热情的与杨怡打着招呼。

杨怡……

康师傅,你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选择直接无视康师傅那红果果的暗示,仰头继续她的好奇心:“那你怎么就从军了呢?我还以为你会出家的呢。毕竟自古为情所伤,出家为僧的伟人多了去了。当然了,最为出名的那便是康熙他爹,为了董萼妃出家五台山。我还以为你会效仿古人这一招的呢。倒是没想到你从军不从僧,哎,失策,失策。”边说边很失望的一通摇头晃脑。

康师傅又是直接一巴掌扣向了她的后脑勺:“杨小乖,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为情所伤了?还出家为僧!老子要是出家为僧,一定先送你削发为尼!”

杨小乖……

康师傅,你至于这么狠绝么?送我削发为尼?伤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好不好?你真要送谁削发为尼,那也应该是伤了你的那个人吧?这关她鸟事嘞。

泪,狂泪,巨泪。

杨小乖,其实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康师傅对你的一种表白,红果果的表白。

僧尼本一家,你不觉的么?

泪过之后,小杨同志继续八卦:“康师傅,那你又为什么会想到从军嘞?”

康师傅眉梢一挑:“还不是被游哲瀚那小子唆使的。”

杨小乖月复诽,你是那么好唆使的人么?

杨小乖继续好奇:“怎么看,你和他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就成了兄弟了?”

康桥有些扭捏的道:“与人斗欧的时候,刚好被他与亓叔看到,于是勾起了他的无限兴趣……”

“教不良少年?”杨怡接道。

康师傅瞪她一眼。

小杨同志笑了,看来她猜对了。

康桥一把按过她的头,咬牙:“睡觉!”

杨小乖往他怀里拱了拱,双手往他腰上一环,难得煽情的说道:“康师傅,鉴于你是因为年少无知才会有眼无珠,姐决定不与你计较。放心吧,今后的人生路上,有姐陪着你,绝不会让你再次犯错。”

康师傅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浓浓的笑意,杨小乖,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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