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漆黑中,好似有着大浪滔天,一道身影在其中无力挣扎!
“呼!”一个身体猛地直起,两只手臂撑着朴素的床榻,大口喘息,狭小的屋内充斥着闷热之意。
一英俊青年,青年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似是刚才梦到了什么。
轻轻爬起,周围一片黑暗,倒是与梦中场景颇有几分相似。
穿戴完整,缓步走出小屋,只见额上几颗汗珠串成一道,自脸颊缓缓滑落,皎洁的月光洒在刀削般的脸颊之上,带来阵阵清凉。
“难道,今日一战,我会败吗?”青年眼中闪过片刻迷茫,下一刻,又变的坚定。
“看来我得学习师父传我的这式了!”月光下,一本发黄的书籍出现在青年掌中,几个大字龙飞凤舞位于其上。
“剑道--星耀拔剑式”
这是一个萧瑟的季节,枯黄的落叶在秋风的席卷下,好似飞舞的蝴蝶,振动着无力的双翅,在风中陨落,消亡。
在那漫天橘黄中,一座大山高耸入云。那陡峭的山壁四周云雾缭绕,在夕阳的映衬之下,透出无尽的神秘与伟岸。
而此时山腰之上,数百武林高手齐集于此,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事!
“林兄,你说今天谁会胜?”一个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身边的俊雅之士。
俊雅之士风度翩翩,虽然已至不惑之年却依旧英俊潇洒。
“啪!”纸扇一甩,顿时张开,轻轻扇动两下,林兄摇着头道:“这情况,难说,一边是无情之道几近大乘的无情剑魔绝无情,另一边却是新晋剑客,号称千年之内第一奇才的无名,两人都是后天巅峰的实力,实在难以判断。”
猥琐中年嘿嘿一笑,道:“武林之中已有数百年未曾出现先天大能了,你说他们两个这一战,是否有人能突破极限,到达那个传说中的境界,据说到达先天就可以破碎虚空,离开凡间呢!”
“哼,肯定是绝无情胜!”娇气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林兄扇子一收,转头看去,却见一娇媚少女,一脸愤愤的看着两人,似乎对于那种难分胜负的结论极为不爽。
猥琐中年脸色微变,调笑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和绝无情有一腿?”
少女脸色一青,看着猥琐中年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强悍威压,握了握拳却不敢出手,重重一哼,道:“绝无情修炼时间比无名多了一倍不止,内力一定比无名充沛。”
林兄缓缓点头,轻声道:“此言倒是不虚,但是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可不仅仅是内力就能定下的,主要还是要看剑法!”
少女却是一脸花痴模样,道:“绝无情即冷酷又帅气,一定是他赢!”说着还捏了捏拳头!
“阿弥陀佛!绝无情那魔头岂止冷酷,简直可以用残暴不仁,毫无人性来形容!”只见一个身披袈裟的青年武僧走了过来。
少女握紧拳头,怒喝道:“小秃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青年武僧长长一叹,道:“绝无情为了达到剑道的极致,为了无情之道达到圆满,就在昨日,竟将他的妻子和孩子都给!”
少女一怔,手掌松开,颤抖着道:“不可能的,他不会对姐姐做那种事的!”
青年武僧长长一叹,道:“女施主若是不信,大可回去一观。”
少女身躯颤抖,竟连即将开始的比武都不再观看,轻功运转,好似一片落叶,飘向远方。
林兄脸色一震,道:“既然如此,心境圆满的绝无情应该会胜,因为他原本唯一的破绽就是他的妻儿,如今破绽消失,只要此战不死,百日之后定能突破先天,届时,以他的心性,武林浩劫即将到来!”
青年武僧轻轻点头,道:“所以今日不管是胜是败,绝无情必须死在这!”话落,几十武僧齐齐走来。
林兄淡淡一笑,扇子猛地张开,掩住嘴下所说话语,“金刚伏魔阵吗?!”
此时此刻,悬崖之顶,两道身影遥遥相对,在那包含秋意的萧瑟中,却隐隐现出几分肃穆,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轻轻飘落……
“无名,虽然我自诩天纵之才,却仍不得不佩服你,我练剑足足四十寒暑,一身修为也不过半步先天,而你不过双十年华,哪怕打娘胎里修炼,也不过二十载,却能与我修为相同,实乃百年不遇之绝世奇才。”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
“绝无情,你练剑四十余载,却不过练出一套无情之剑,这剑,还不如不练罢了!”那个名叫无名的英俊青年冷冷的说道。
魁梧大汉绝无情面表无情,道:“我绝无情,自修剑道,便得无情方为剑道真谛,你虽天资无双,在这剑道上却远不如我,十天前,你我约定比武,昨日由我亲手手刃妻儿,自此,无情之道得以大成,既然你这般不屑,我便让你死在这无情之剑下!”
无名脸泛怒意,冷喝道:“绝无情,没想到你竟如此丧心病狂,我便为武林除了你这祸害!”话语未毕,气势外放,激起满地落叶。
飘扬而起的落叶在空中打着转儿,缓缓下落。
“锵!”寒光亮起,剑鸣惊人,长剑掠空!直指绝无情,带着长剑抖动的剑鸣之声,身化疾影,刺向绝无情。
“锵!”双剑相交,无名手中长剑如风,挥手间劈出满天光影,扫向绝无情,绝无情丝毫不惧,剑若疾电,每一剑都刚好挡住无名。
“接我无情三绝第一式--乱星!”绝无情一声冷喝,手中长剑突然震动。
无名只觉眼前一黑,好似夜晚来临,下一刻,三道星芒自眼中浮现,好似这天地,亦只有那三道星芒!
“哧!”无名蹒跚的退后几步,眼睛恢复正常,胸口却出现三个血洞!鲜血瞬间便染红青衫。点住几处穴道,止住鲜血,无名不禁叹道:“好剑法,可惜用的人错了!”
绝无情不愠不火,只是冷漠的道:“第二式--掩耳!”
绝无情手中长剑急速震动起来,发出道道古怪的声波,涌向四方。
无名只觉双耳一震,好似双耳灌铅,除了心跳,听不到丝毫声音,顿时脸色一变。
不知不觉,一把长剑出现在背后,就在长剑沾上青衫的瞬间,无名心中一凛,身影微移,下一刻背后一痛,长剑灌体,仅差分毫便刺穿心脏。
秋风中,鲜血洒向空中,一颗颗晶莹的血滴无力的摔落在地,跌了个粉碎。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也罢,毕竟你也只活了二十个春秋,如此便让我用最崇高的敬意,送你上路吧!第三式--寂灭!”
伴随着古怪的声音响起,无名只觉眼前一黑,双耳失聪,整个人好似陷入无尽的虚空,那黑暗的虚空,令人心声寒冷,孤寂!不知不觉的,他将长剑收入鞘中,插入土地,似是要支撑自己拿无力的身躯!
我就要这么死了吗?不!不会的,我这一世怎能如此窝囊的死去!怎能对得起小白对我的期待!生死关头,无名竟浮现一个诡异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念头。
无名双拳握紧,似是下了一个决定!体内精气神,以及那一颗追逐无上剑道的心流入剑鞘。
“我不甘啊!”在那仰天悲愤的狂吼声中,无名只觉与天地仿佛融为一体,似乎天地中有什么涌入体内打破了那困住自身的枷锁,这一刻,似是永恒的,无名感受到了身边的一切,感受到了秋天的众生的暮,和酝酿着的生!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绝无情的心跳,和那已经黏上肌肤的剑锋!
“锵!”长剑终于拔出,好似天地都陷入无尽黑暗,一道璀璨星芒自那无尽黑暗中亮起,如流星般陨落,“锵”长剑重新插回鞘中。
看着绝无情那无情的双颊之上终于泛出的惊讶之色。
无名淡淡的道:“剑道--星耀拔剑式!”
下一刻,绝无情居然露出一个微笑!“原来这才是剑道极致,我满足了!”伴随着沙哑声音的落幕,绝无情身上涌出无尽白光,下一刻,化作灰飞!只剩下,那一片紫色的衣角,在空中缓缓飘荡。
就在衣角落地的瞬间,无名满脸可惜之意,淡淡的道:“不,这只是开始!”
“呼”大风吹过,衣角化为粉末。是不甘吗?
看着夕阳最后一缕余光的消逝,无名泛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我终于将武道修至先天了!”大吼声在秋风的伴随下,传遍了整片山脉!
半山腰,数百武者欢呼雀跃,武林第一剑客和第一高手就此诞生,那可是几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先天!
“吁。”青年武僧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无名胜了,真好。”
林兄和猥琐中年却是紧紧盯着无名,齐声道:“他先天了,看看是否会破碎虚空离开凡间!”
下一刻,漫天雷光轰然炸起,只见无名身躯骤然消失在原地。
“这就是飞升吗?”众人心中泛起骄傲的感觉,毕竟能亲眼看到武者飞升,对于武者来说,不仅仅是给予了精神上的支柱,更是一种骄傲,那是武者的骄傲!
此后,就多了一段历史。
仁明历三十五年秋,天下第一高手,第一剑客--无名与某山山崖破空飞升,故而此山被称作--剑圣山!此崖则为--破虚崖!
然而往往历史都是虚假和残酷的,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就在无名欣喜之时,漫天雷光中,一道古怪的领域将他包裹其中,也正因此,众武者才会看见无名突然消失,以为他破空飞升了!
“武道修为,不过蝼蚁,有何兴奋!”不知何时,一个紫袍道人站在无名背后,冷冷的讥讽道。
无名眼瞳一缩,肌肉绷起,冷喝道:“你是谁!”
紫袍道人抚须笑道:“凡夫俗子也敢对我如此说话,小小的武道先天,在我修真之辈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就这样也敢对我不敬?”
无名面若寒冰,手中长剑泛起凛冽剑光,体内原本的真气内力已转为液态的武之元力,感受着元力的强大,虽然刚突破时的天地合一之感并未出现,依旧剑若惊鸿,斩向男子。
紫袍道人笑道:“居然敢跟本尊动手?也罢,便让你见识见识修真之士沟通天地,所蕴含的无尽伟力,也好让你死的其所!”
但见紫袍道人长袖一拂,无尽天地之势压向无名。
“噗!”喷出一口鲜血,在那无尽天威之下,无名好似蚂蚁溺水,毫无办法,练就的一身强横几乎破碎!就连那庞大的武之元力都被压入丹田,动弹不得!
眼看无名将要危在旦夕,一道满是怒火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好一个修真之士!竟以合道之境欺负我武道一个入门子弟!找死!”
一道满是霸意的武意直插而来,瞬间便将那天地气势捣成粉碎!
一虬髯大汉脚踏虚空,步步而来,每一步便震得虚空一阵颤动!
紫袍道人眉宇含煞,眼中却露出一丝惊惧,颤声说道:“修武之人中竟有你这等高人!”
大汉满面怒意,道:“想曾经,我修武之士才是此界霸主!没想到你们之中,那群上古练气之士竟于妖魔鬼怪沆瀣一气,联手绞杀武修之士,武修之途艰难遥远,因此修成之士鲜有,故武修之士寡不敌众,终究死亡惨重,以至没落!”
说到此处,大汉眼中满是熊熊怒焰,狠狠地看着紫袍道人,继续道:“直到如今!尔等竟将往事忘却,误以为武修乃是凡夫俗子之道!实在可笑之至!”
紫袍道人怒道:“既是败军,何以言勇?便让我这修道中人,告诉你们,武修只是凡人之小道罢了!”
言罢,只见道士捏起法诀,一口长剑凭空出现,但见长剑流光溢彩,七色光华煞是迷人,“剑莲灭世!”只听一声轻喝,长剑直射苍天,在空中幻出无尽剑影,好似一朵巨莲盛开!
“小道尔!”虬髯大汉发出一声暴喝,身若惊鸿,瞬间变闪现在剑莲之上,一脚踩去。
“轰!”暴出万千气劲,气劲激荡,射向八方,但有所及,皆化粉末!
“噗!”紫袍道人喷出一口鲜血,喉咙嘶哑,艰难的道:“你竟毁我法器!该死!”言罢,一道神奇波动涌入天地,下一刻,整片天地都仿佛化为牢笼,将无名与大汉关入其中,更有无尽天地之威压向两人!
虬髯大汉气急反笑,道:“毁你法器怎么的!我还杀你人呢!这就是小天地融合大天地?不过如此!我武修之人,本就是以力破天,破这天道牢笼!”但见一道古铜光华自大汉头顶升起,仔细看去,竟是一人形虚影,但仅仅是一道虚影,却饱含无上威势。
“咔咔!轰!”虚空之中凭空暴起一声惊天巨响,似是有一层无形枷锁被炸得粉碎。
一道白光遁入紫袍道人眉心,但见其面色惨白,无力瘫倒在地,慌乱的却又恶毒的道:“我乃天机门门人,我门中长辈洞察天机!你杀了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虬髯大汉哈哈大笑,气劲扫出,将紫袍道人肉身打的粉碎,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似要逃离,大汉手掌一捏,在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中,紫袍道人元神化作虚无!
“何方妖孽!竟敢杀我天机门徒!”骤然之间,一道光门凭空出现,苍老的声音包含无限怒火,澎湃而出!
虬髯大汉满身豪情,道:“小牛鼻子,你们逼的老子不能收徒!老子杀你一门徒却又如何!逼急了我,我杀你全宗!”一股无上武意压向门内。
“不好!是那武疯子!”“快关门!”“啊!”“不!”
光门很快便消失无踪,隐约露出几声惨叫。
无名奇道:“前辈,刚才那是?”
虬髯大汉爽朗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杀了几只小猫小狗,也亏得这些个修真之士,一个个胆小如鼠,对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放心,我这就一一解答。”
无名点头道:“武修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强大却为何会被灭,又为何会遭来杀身之祸。”
大汉叹道:“这天底下,修炼之法多如牛毛,但是也只有武修,是不用渡那天劫的,只要修为足够,便可安然破碎虚空,飞升上界,却也因此,遭来灭道惨案!”
微微一顿,大汉继续道:“但是武道之途,颇为艰难,若是悟性不够,那一辈子都难以更上一层,便因如此,所以武修高深之士却是少有啊!但是武修高深之士,却是个个修为高深,可以一当十。”
无名点头,道:“那当今,还有多少武修之士?”
大汉脸色变得很差,良久叹道:“因为灭道之劫,我武修一脉几近断绝,只有功法残卷流落凡人之手,因此,大概我是最后一个了吧!其余剩下修为高绝之人皆以飞升,虽然我是最后一个,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是他们能欺负得了的。他们曾经出动数十位大乘修士,八大先祖金身,只为杀我一人,却被我连逃带打,伤亡十数,甚至一先祖金身被我强行磨灭,终胆寒而退,因此但凡知我底细之人,便惧我三分。而那真正修为高深的上古练气士,便是如今也所剩无几。”
无名脸色僵硬,道:“那我身负武修功法,又身处修真之人身侧,岂不是会被众人围杀?”
大汉摇了摇头道:“这你可放心,现在知道武修的修真之士皆是一些老不死,多半躲在门派之中,而一般修真者,并不知道武修的存在,只是认为武道乃是凡人之小道。”
无名点头,道:“前辈,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您究竟是何境界?”
大汉闻言,露出满脸自豪,道:“我已先天大成,半步上古!”
无名震惊,失声道:“您也是先天?那我算什么?”
大汉闻言,拍了拍自己脑袋,道:“嗨,看我把这事忘了说了,武道分位后天先天上古以及更后面的一些大境界,先天有九重!”
纳元:先天第一重,纳天地元力入体,方位先天!
凝潭:先天第二重,凝练天地元力化为武之元力,结成武之潭。
结渊:先天第三重,将吸纳的武之元力结成更宽广,更深邃的武之渊,此时可御空而行,遨游天地。当武之元力将武之渊充满之时,便会达成伪碎渊之境,此时实力达到巅峰,甚至更甚下一境界。
碎渊:先天第四重,因武之元力充满武之渊,达至顶峰,便要自碎武渊,将一身元力散至全身,此时因力量分散,实力到略输伪碎渊之境。
返体:先天第五重,将一身武之元力完美返还,融入筋脉血管骨骼之中,将全身作为一个更大的武渊一般,可以容纳更多的元力,此境却是危险至极,只有尚有一寸肌肤一寸筋骨尚未融合武元,便无法达到聚灵之境,而融合过程中一旦出错,轻则重伤残废,重则魂飞魄散,肉身寂灭,须得万万小心。
聚灵:先天第六重,汇聚体内魂魄,将魂魄缓缓相合。
化魂:先天第七重,将魂魄彻底融合,化出武魂。
裂空:先天第八重,磨炼武意,达至武意裂空之境。
破虚:先天第九重,武意凝练,汇聚成势!武之势势不可挡,破碎虚空,飞升!
破虚便是先天大成之境,只差半步便可问鼎武道上古境界。
无名听得心荡神驰,恨不得马上先天大成,破碎虚空。良久,满脸坚定的道:“谢谢前辈指点,大恩大德,无名来日定当想报。”
大汉哈哈一笑,道:“我也用不了你想报了,马上我便要破碎飞升,只要你认真修武,将来可以指点指点修武后辈便是。我观你剑法不凡,似是剑修一道,只要凝结武意之时将其结为剑意,除非那些上古练气士和你亲自交手,不然无论谁也无法得知你武修身份,所以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天道无常,若是这天道都要武修一道灭绝的话,那亦只能如此了。”
无名点头称是。
“如此我便去了!”只见大汉身化疾影,飞入苍穹,在圆月的映衬下,高歌起来,高歌声中,虚空碎裂,一道神秘的通道出现在空中,大汉飞入其中,之余朗朗歌声在山坳之中久久回荡。
看着那轮皎洁的圆月,无名心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呢喃。
来日,我定会报答,不在此地,是在那更高的地方……
此时此刻,遥远的山村中,一个娇媚少女手上拿着一张黄纸轻轻颤抖,似是遇到了不可置信之事。
浑浊的泪滴悄悄滑落,打在黄纸之上摔成粉碎,带走道道凄凉。
无名,绝无情,你们都是我的仇人!
这只是一个少女心中不甘的呐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