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呆妃很有种 江山万里,不敌你霁颜一寸(大结局)

作者 : 凰于兮

听完楚天的回答,烈微微宽心,这才放眼去看一直站在旁边的仙儿。

"你们都下去吧。"他叹了口气。众人随即悉悉索索离开,仙儿也想随着众人离去,不想却被烈叫住:"仙儿,你留下。"

仙儿生硬地问:"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听她如此生分,再想到刚才他们从鬼门关擦过,烈不禁有些怒意。但最后,他还是行至她身边,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问:"还在怪我吗?"

仿佛头顶一个炸雷,颜儿觉得四周瞬间安静了,安静得只能听到楚天的声音,他说让她为烈准备后事?可他怎么能死!!

"罢了,罢了,到底是朕对你不住。"他长叹一声,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果然?!"她笑意更深。

几个老太医对视一眼,沉声道:"皇上不要急,小殿下暂时没有生命之危。臣等定全力以赴给小殿下配出解药。"

"冰魄晶兰?"烈问。

烈看着颜儿道:"你可知她是谁?"

"你说原谅我了,还说以后都听我的?"他脸色红润了不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邪肆上扬,像是被阳光浸染了一般。颜儿望着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我,"

看到了整个过程的那个禁卫军,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嗯,那赵媚姬呢?她对你也有救命之恩。"

"母后,儿子不孝。"他声音微弱,气息凌乱,"但儿子,终于找到她们母子了。"他转身亲自将颜儿与辰儿从马车上抱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徘徊?"见他神色异常,早已禁军注意到了他。他一怔,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笨嘴拙舌地说:"我来看朋友。"

"辰儿怎样?"烈焦急地问。

为了你,这江山,我都可以放弃,何况是一个早朝。

"我抱一会儿,你歇一歇。"他温柔地说。

沈傲煊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掏空了般,颓然跌坐在地。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皇上!"

"轩辕烈,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怎么能现在就死,我不许你死!"颜儿嚎啕大哭,也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不管是以前的旧情也好还是现在重新开始也罢,轩辕烈在她心中早已有了不可取代的位置。与现在的生离死别相比,她觉得自己之前那些细腻的心思,好像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活着,不管怎么样都行。那大手忽然一翻,用力捉住了他的小手,辰儿一惊,随即叫道:"娘亲,爹爹醒来啦!"

"失忆了?"菊生顿了一下,忽然擦泪笑道:"这样最好,那些不好的都忘了,只剩下最好的。我们以后可以重新开始。"

说话间,那一身绿衣的女子便已经双眼含泪地跪在了她面前。她怯懦了半天,竟不知该怎么称呼她,这是她的小姐、帝姬,还是皇后娘娘?于是只是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曾经的国破家亡,曾经的生离死别,谁还能想到有今日的红尘相逢?

经过四年时间打磨,经过生死离别的考验锤炼,如今的烈就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散发着动人的华彩。他身上那种从容沉稳,及满身贵胄华彩,足以让每个女子倾心。当然仙儿对他更多了一份故情在其中,所以更容易动心。只是她现在很矛盾,一方面她记不起曾经的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现在的自己究竟该不该原谅他。另一方面,她又担心烈爱的是以前那个人,而并非眼前的她。所以焦灼和忐忑让她患得患失,喜怒无常。

烈赶紧说:"无妨,你只要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会。"他抱着辰儿坐起来,抓住颜儿,似乎生怕她逃走,"你以前最不喜欢我为了天下苍生忽视你,而今只要颜儿愿意,为夫便抛却这江山又有何不可?你愿意当老板娘,我就去开茶馆客栈,你若是喜欢开医馆悬壶济世,我就去深山采药,做个药官儿。"

"哥,我原谅你了。"她微微一笑,身形渐渐远去,"你回去吧。"

"母后,我扶你回去。"烈从宫女手中接过她的手。

颜儿一怔,随即一看,可不是,那身着明黄的男子,已经慵懒地堆起枕头,将辰儿抱在了怀中。

沈傲煊自嘲地笑,仿佛一个将死之人,一身的颓丧:"是啊,要杀要刮随你便是,只是我对不起那孩儿。"

"苏苏怎么还不醒?"辰儿早已恢复过来,他站在烈的龙榻前,十分着急。

"不知为什么,皇上吃了这兰花,毒气迅速蔓延攻心,撑不过今晚了。"楚天酸涩地说,"是臣想出这注意,臣愿跟皇上一起走。"他摘了自己的官帽,谦卑而自责地跪下。

"臣该死——"楚天普通一声跪在了颜儿面前,颜儿惊得连连后退。连楚天都这样说了,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烈的气息消失了。太医院里哭声一片,宫人们四处奔走,乱成一团。颜儿伤心过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太后本身重病在身,受此刺激,早已昏迷几度,眼看也要不行了。

那边楚天已经另一朵花压碎放入辰儿口中。

颜儿听他如此说,更是生气:"皇上从未对不住我。"说完,她竟觉得无限委屈,眼中竟隐隐有泪意,但她绝不会在这里哭。

"嗯?"

"皇上,辰儿的毒等不得,臣恳请马上回京。"楚天建议。

沈傲煊知道了烈的身份,也隐约知道了颜儿与他的瓜葛,自知已永远失去了她,便也想开了。本想着再去见她最后一面,但见县衙外禁军林立,守卫森严,一时便察觉到了距离,这份心也冷了下来。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何况那宫门原本就是人家的归宿,而他这个萧郎却是个名副其实的路人。

听她如此回答,烈怎能满意。说醋意盎然还差不多。

如此大家又纷纷唏嘘感慨了一番才算结束。

"不要走,颜儿!!"烈只觉得脚下忽然踩空,整个人好像从山巅坠落。

"皇上,该——"一个小太监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本是来通知烈,即可启程的,谁知竟撞见这番情景,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吓得跪在了地上。

却说烈吃了那兰花,顷刻坠入了无休止的黑暗。他在这黑暗中,四处模索,想找个出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颜儿低头,默默不语。烈伸出手臂,轻轻将辰儿接到了自己怀中。

颜儿愕然。

颜儿耐心地说:"辰儿,以后不要叫叔叔了,他是你爹爹。爹爹很快就会醒来的。"

"我,失忆了。"她垂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是啊,这么多人爱她恨她,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想真有点对不住大家。

楚天悲怆地长叹,拉着菊生便离开了。此时已近黄昏,夕阳长长的影子落进来,斑斑驳驳,竟是那样凄凉。看着床上满身是血的人,她的心一点点冷却。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她呢喃道:"轩辕烈,你不要死,我什么都依你。"

就在这时,他见那黑暗尽头,有个身着白衣的人影。

"回到梓勿宫,或许你会有印象。"烈说。

颜儿一怔,随即便低下了头。好久,她才悠悠地说:"是的,我将你忘得很彻底,当然还有我自己。从始到终,除了你们讲给我听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皇上,现在在你面前的,可能早已不是你的颜儿,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她的语气也有些伤感了。

"果然!"他斩钉截铁。

来不及多想,她拎起裙子,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奔太医院。

"母后,辰儿病了,朕此番赶回宫,也是为他。"烈秀眉纠结,满心惆怅。

颜儿便趁机掀开烈的臂膀,落荒而逃。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他苦笑,一张俊脸,顷刻悲伤弥漫,"也对,你是不该原谅我。我不能再这么自私,应该给你选择的机会。颜儿,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再逼你。"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凝视着她的眼眸。她忽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水汽弥漫。

"没关系,朕来试。"烈早已从他手中拿过一只花。

颜儿望着眼前这便插珠翠的妇人,一袭朱红凤袍裹着她些许颓败的身子,看上去虽有病容,但却依然雍容华贵。她眉目从容,带着浅浅的微笑,和煦但并不慈祥。因为她眉目间,敛去太多的情感。

沈傲煊转身看她,早已泪眼模糊。

楚天笑道:"娘娘放心,这花只是让您看起来年轻,并不是真的缩小啊。"

"这样更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去拉她的手,又模模她的发,"其实现在的你,跟最初的你是很像的。"

"我给了沈傲煊千亩良田,帮他找了一个良家女子。"烈吻着颜儿的发。

听到里面的嚎哭,楚天和菊生又进来,他们根本不敢走远,很担心颜儿会自寻短见。

那明黄的身影一闪,那个风神俊秀的儿子便已经拜倒在她脚下。

烈仰天长叹,低声道:"传朕旨意,即刻回京。"

那小太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这花是在等你。"烈拥住颜儿,满心沸腾的欢喜。

她知道如果仪仗经过桃花镇,最伤心的人莫过于沈傲煊,如今既然已经什么都不能给他,那不让他再伤心一次,便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即便是现在,她还是不肯让他冒险吗?哪怕一点都不行。烈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搂进怀中,颤声道:"你若是有事,让我怎么活?"

"辰儿会不会变小?"颜儿忧心忡忡地问。

他们都有救了吗?

"很好。"她冷笑,眸光也冷,"辰儿的事,果真是你吗?"

"皇上,微臣也不知道这花吃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楚天有几分忧心。

她一低头沉声说:"还是绕道吧。"

太后点头,"菊生跟你一样,四年来到处打听颜儿的下落,实在寻不到才想着来见你。被我留下来了。"她对烈说。

沈傲煊离开了,但颜儿的心情却怎么都不能平静,沈傲煊让她失望,烈却让她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坎坷。其实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真挚的挽留,但不管是沈傲煊也好还是轩辕烈也罢,好像根本没人懂她在想什么,究竟是她的心思太难懂,还是他们根本不曾用心?尤其是轩辕烈,她要的只是他一次正面的解释道歉和挽留,可他偏偏不懂得,偏偏要将她往沈傲煊那里推。她深深的明白,此时的轩辕烈对颜儿的爱,是基于无限愧疚的,而这基于愧疚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呢?而且,她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人,除了这张脸和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连那个人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好,毒气攻心——"楚天眉头紧蹙,"那银针来。"

"难道,我是死了吗?"他悲从中来。

太医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烈怜惜地抚弄着她的鬓发,悠悠道:"那时候,我的颜儿,还是个孩子。第一次见到我,追着我叫爹爹。"忆起美好的过往,烈禁不住扑哧一笑,但颜儿却脸红起来。这,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爹?

烈抬起右手,温柔而慈爱地抚模着辰儿那张惨白的小脸,忧心之下又满是心疼。

颜儿抿嘴笑,狠狠地拧了一把。

那恢弘喜悦的声音,瞬间传遍皇宫各殿,再飞向天边,不多时便已传遍天下。

她笑着将她的手,还给烈,又望向烈怀中的孩子,"这便是哀家的孙子吗?快让我看看。"浸满喜悦的眸中,难掩泪意。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带给她无限困惑的女人,竟能让她在人生的最后光景中看到自己的孙子。

"颜儿,哀家有个惊喜给你。"说罢,她就跟身边的宫女说,"还不去传菊生尚宫!就跟她说,她旧主人回来了。"

只半盏茶的功夫,小家伙的脸便开始变得红润。

他才如释重负地松开她,虚弱地躺下,"说好的,不许反悔。"身体里毒气尽除,他也因此元气大伤,昏昏沉沉睡去。这一睡竟是三天。

烈与颜儿同乘一辆车,辰儿便躺在她怀中。她一言不发神色凝重。

(正文完)

他进入的时候,竟受到不小的阻力,那般紧致绵密,让他很意外。

"放开——"她声音嘶哑,薷软,竟有一番欲拒还迎的味道。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这是她的声音吗?

颜儿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沈傲煊一怔,竟像是被浇了一身冷水。他傻傻地看着她,怯懦着唇,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难道真的是他太懦弱吗?连留她下来的勇气一点都没有?

"我不会再放手了。"他叹息一声,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除非你杀了我。"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烈和颜儿带着辰儿回到了大槿皇宫。此时已近四月,帝云城的梨花如期绽放,满城雪白如云似雾。颜儿这四年只见过漫山遍野的桃花,却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盛开梨花,那美不胜收的盛大壮观,让她不由得心生感叹。

"传朕旨意,皇后娘娘回宫,朕大赦天下,免税三年。"

颜儿摇头,"我虽不知她是谁,但定是之前跟我关系极亲的人。"

"太好了!"烈不顾刚刚病体刚恢复,冲到殿外,便放声大笑大叫。一众宫人都吓得纷纷躲藏。

"当真?"她红着脸问。

"你站住。"熟悉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片恭敬地跪拜之声:"参见娘娘。"

颜儿羞涩万分地低喃:"那个,沈傲煊,他从不跟我睡一起。"他明白了,这四年来沈傲煊并为动她,难怪她会紧致如处子,听到这里,他越发动情,狠狠地爱着她,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这蚀骨的快乐,让颜儿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热情投向他的怀抱,回应他的热情。

但,此时,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两人,早已将他忘到一边,可怜小粉团啊。

"而且,对这深宫礼仪我也不熟,更不会做皇后,"她笑得尴尬。

倒是颜儿忽然开口:"太后放心,等辰儿醒来,定会非常喜欢您。"

楚天蹙眉又说:"另有冰魄晶兰,也许可以一试。"

"啊!"手一软,茶碗落地,滚烫的香茗四处飞溅。

"是,太后。"

"菊生回来了吗?"烈惊问。

那禁军嗤笑:"你说这里有你的朋友?是皇上还是我们归来的皇后娘娘?"

太后轻叹一手挽起她,低语道:"你终于回来了,哀家也放心了。"

颜儿偎依在他怀中,默默不语,只觉得那花入月复中,瞬间化成了一股温暖的东西,顺着喉咙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接着她便觉得身轻如燕,全身都包裹在温暖中……

"你为何会想到来桃花镇?"颜儿见他神情失落,便又打开了话夹子,她不想伤害他的,哪怕是言语上的,只是如今,辰儿生死未卜,她什么承诺都不会给他,她也不能保证能重新接受他。

烈看着掌中之花,如此绚丽夺目,他竟有些不忍心将它吃掉。

颜儿瞥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

"颜儿,"烈挽住她的手,另一手接过沉睡的辰儿,"这是母后。"他柔情似水。

辰儿大喜过望,挽着娘的手,笑着问:"他真是我爹爹吗?"

颜儿身形一怔,又是一阵挣扎。

"可是你现在找到我又有什么用?"颜儿有些低落,"我一点都不记得你,更记不起以前的自己。"

他说着说着竟没了声音,颜儿察觉到有异,便抬头看他,只见他一脸坏笑,一双大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襟。

"皇上,你要早朝了——"颜儿羞得到处乱躲,却又被他翻身压住,"早朝晚一点,让那帮人等着朕!朕要好好疼疼我的爱妃!"他长臂一勾,便放下了帐子,里面很快传来断断续续的吟哦。

皇后娘娘?原来跟自己相处的四年的她,竟真的是皇后娘娘。他想笑,但那喉间却酸涩得几乎一个字都吐不出。

烈点头,"她是你之前贴身侍女。"

"我听说桃花镇的桃花酿很好喝,喝了之后能忘记所有痛苦,于是我就想来试试。"他颓然一笑,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原来冥冥之中指引他来的并不是桃花酿,而是他心中那份牵绊,也许是上天的指引。

"是的,冰魄晶兰与风玄灵同为鬼域圣物,如今鬼域已毁,放眼人间,怕是只有太后娘娘那颗了。"楚天道。

烈倍感欣慰地看着他,又将那只小手握紧。

"之前父皇喜欢梨花,所以这是我们帝云城一大奇观。那年,我便是在梨林遇见了你。"烈娓娓道来。此时见到这满城梨花,她竟生出恍若隔世之感,那个曾经的她真的是在这里,遇见此人,并与之结下不解之缘吗?这一路听着烈讲着以前的事,讲着她以前的喜怒哀乐,讲着他们分分合合柔肠百转的情感,她既感慨又疏离。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第一次生出想恢复以前记忆的想法,想记起,她是如何在这里结识那个如玉般的少年,并穷极一切取他欢心的,因为今时今日的她,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她对眼前这人只有若有若无的依恋,颜儿的那种炽热似乎已经随着流逝的记忆,葬送在岁月长河中。她该怎么办?

"当真!"他坚定不移地回答。

那禁卫军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眼前这男子虽一表人才,但那裆中之物,竟如同几岁孩童,粗不及指,羸弱不堪。看来皇后娘娘果真是帝后之命,凡人不能染指。

"是,我是要给你自由,让你选择,但不能再是沈傲煊,他不是好人。"烈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语气也急了起来。

"等一下。"颜儿忽然万分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我来试。"她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烈手中的花吞了,"只要没毒就好。"她笑靥如花。

"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个侍从。"他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那禁军看他笑竟比哭还凄惨,于是也诧异地咦了一声,竟不再管他。沈傲煊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明明想走回去的,但那脚却像是就地生根,只在原地兜兜转转。也许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是个疯子了吧。

烈烦躁地一挥手,"滚下去吧。"

她一问烈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颜儿若想经过便经过,若是不想经过,我们就不经过。"

"皇上,小殿上这毒,现在看来跟你身上的风漫雪舞属于一宗。臣听闻当初瀚海鬼域有种灵芝叫风玄灵,不知现在还存在否?"楚天问。

"颜儿!"不知为何,看见这女子,他竟有种刻骨铭心的悲伤。

颜儿头脑中一片空白,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他们永远没机会在一起。

"等辰儿的毒解了,你想要去哪里,我都会答应。"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多了一抹明黄。"只是,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宫。"他见她失魂落魄,以为是因为要跟他回宫。

沈傲煊傻傻地笑着,自语道:"我为何要这么做?是啊,我为何要这么做,一定是昏了头了吧。"他能跟她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担心她离开他吗?可是到头来机关算尽太聪明,他最担心的都发生了。

他变本加厉地轻吻那柔软的颈线,看她那洁白精致的耳朵红透如红玛瑙,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颜儿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都听你的,听你的。"

"便是今日。"后面的话,菊生实在不忍心说出来。因为今日是两百年前那位圣女的忌日。"它是在等我吗?"颜儿问。

颜儿捏着自己的裙子,低声说:"我可能,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毕竟我都忘了。"她干笑。

谁能想到相聚,竟是永诀?

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唇已被两片精致的樱唇覆盖,她全然不顾辰儿抗议,将她的夫君压倒在床,用力吻着他的薄唇。烈受宠若惊地反抱住她,炽热地含住那甜美的唇瓣,仔细shun吸,即便是这样,也难以缓释他心中,那四年来刻骨的相思。她从他呼吸的间隙逃出,抵住他的下巴,羞涩地说:"可是现在,我又想试试做皇后娘娘了。"以前那个她,也许是怪他太以天下为重,可是那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啊,既然现在他这么为她着想,那她是不是也该好好为他想想呢?!再说,做个皇后也许没什么不好,起码她不用再洗衣服做饭。

"皇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民女告退。"她决绝转身,毫不留情。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无比伤感。

"臣知罪。但臣也是到了桃花镇,听一位江湖郎中说的。只是……"

楚天跪地说道:"恭喜娘娘,冰魄晶兰让你年轻了。皇上,可见此物无毒,是圣物无疑。请您跟小殿下快快服下。"

"李总管让奴才来通知皇上,车马都已经备好,请皇上起驾。"

颜儿一怔,随即笑道:"皇上仁厚。"

"奴才去通知皇后娘娘。"李德全飞奔出太医院,一路疯疯癫癫地大笑。

菊生惊问:"皇上,小姐她——"

烈捂着胸口,只勉强说了句好痛,便栽倒了。嘴角鲜血四溢,十分惊人。御医们七手八脚地围上来,太后早已吓得昏死过去,只有颜儿一个人呆呆地立在哪里,胸口空荡荡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辰儿和她吃了都没问题,为何偏偏他有这样的反应。

"参加太后。"她对她行跪拜大礼。

"你这个混蛋!把我骗回来,自己竟然离开。"颜儿咬牙,狠狠地抓住他的手,"不许走,不许走!"

"我想,以前也许是我不好,才会惹你生气。再不会有怪您的想法。"过去种种既然似水无痕,那还追究做什么。对与错,或许也没那么重要了。

菊生泪落如雨,颜儿怔怔地摇头。

"小姐,"菊生怯生生地去扶她,但颜儿却无动于衷,只是死死地扒着烈的身体。

"可是我已经找到你,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再说,那沈傲煊的确也并非君子,仙儿还是忘了他吧。"烈说得还算从容。

烈凝视着颜儿,忽然悲伤地问:"颜儿,你当真将我忘得那么彻底?"

颜儿抱以迷茫而温柔的笑。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福分,皇后娘娘竟然流落到了你那。"他嘲讽地看着这男人,一只手十分不安分地搭在他肩上,忽然间,这猥琐的军士竟将手伸到了他的裆下,用力一握,竟怔住了。沈傲煊的脸则瞬间涨得通红,顷刻之后又变得煞白。

"不管颜儿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他满心欢喜似乎要炸裂开来,满头满脸地吻着她。辰儿急得跳脚,"我也要,我也要。"

"颜儿,"他吻着她的唇,她的柔软,动情地说:"你这身子,竟还记得为夫。"zVXC。

楚天难以置信地扑过来,一试他的脉,不禁惊喜道:"果真。而且皇上身上的毒已经尽被除去。"烈却顾不得许多,只紧紧抱着颜儿,无比虚弱地说:"颜儿,不要离开我。"

鸳被翻红浪,一夜浓情。

烈马上下令车队绕行桃花镇。颜儿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她这一叹息,烈也跟着不安低落:"你还想着他吗?"他漫不经心地一问。

"皇上不要这样。"她别扭而生硬地说。

"那我如果忘不了他呢?"颜儿坚持地问。

"同样是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小姐,你,你要保重啊。"菊生擦着泪轻声道。原本以为找到了冰魄晶兰,医好了辰儿和皇上,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可谁竟是这样的。

太后不知颜儿已经记忆全失,烈赶紧解释道:"母后,颜儿已经将之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有怪你之说。"

楚天和太后都开始催促烈。

烈笑叹:"是吗?"听她这样说,心中难免苦涩,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知足了。

一大早,两人偎依床头,开始拉起家常。

颜儿厉声喝道:"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唉——你长大了。"太后忽然哽咽,低头垂泪。这四年中,她想了很多,帝王家虽然无情,但四年前她若不是那样逼迫烈争取皇位,也许就不会有他这四年来夜以继日的折磨。还有什么比让亲生儿子痛不欲生能让她悔不当初呢?

"辰儿!"颜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眼便被那兰花吸引住。她怔怔地看着它,铺天盖地的熟悉感,顷刻将她淹没。

"不不,楚大人,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颜儿语无伦次地拉着他,早已泪流满面。

仙儿倔强地抽出手,沉声道:"民女怎敢。皇上舍身救民女之子,民女谢还来不及呢!"净瓶寺前生死与共的情景好像根本没有发生,她又变得如此冷漠与陌生。不过这样,烈倒有几分欣慰,她这样说明,她已经知道并接受了真相,态度之所以这样,也许是不能原谅他当初的所作所为而已。想到这里,烈的心不禁也灰了几分。

"好了,马上去试。"太后挽住儿子的手,情绪激动,"皇帝,你终于要月兑离苦海了。"

"颜儿——"他怜惜地呢喃,温柔的声音竟是如此蛊惑人心。察觉到那湿软的唇已经顺着脖子来到了耳畔,接着便是脸颊,颜儿才如梦初醒地想要挣月兑。但奈何身后人的怀抱竟是那般紧,像是要将她揉入体内。

"快看,兰花开了——"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众人皆大吃一惊,那兰花含羞带怯的花苞,缓缓立起来,想着颜儿的方向,一点点撑开花衣裂开来,一个花瓣,两个花瓣,一朵花,两朵花——一会儿三朵花苞悉数打开,那流光溢彩的颜色,馥郁扑鼻的异香,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像是陷入了一场神迹之中。三朵花热烈地摇曳着花瓣,像是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颜儿惊喜地拍着他的脸,大叫道:"他醒了,他醒了!!"

"是,我是不会原谅你。你满意了吗?"她一字一顿地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竟让烈五脏俱焚,虽然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但亲耳听到这些,还是让他心如刀绞。

"菊生说得没错。"烈赞同地说。

烈仔细端详着那花,好久,才依依不舍地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但这花在他口中的感觉,着实怪异,炽热而辛辣。他费尽力气竟花咽下去,顷刻便觉得五脏六腑都像着起了大火。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跟你如同陌生人差不多。"颜儿耷拉着眼皮,语气倒是好了很多。就算是这样,烈已经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菊生点头。

"是的,四年来,我寻遍各地——"他咳了几声,又说:"只是不见你的踪影。"那种煎熬怕是任谁都难以体会。

此时颜儿被烈强制留在千暖殿休息,只是她哪里睡得着,菊生痴痴呆呆地看着她,走到哪里都跟着,生怕她丢了,只是什么都问不得,一问就哭。她心情着实低落沉郁,冷不丁就听李德全闯进来:"娘娘,皇上和小殿下都有救了。"

"他不可以死!"她异常坚决地说,"我的血——"她拨开众人,冲到烈跟前,抽出一把匕首便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那里新伤旧疤早已重重叠叠。

"爹爹,你快醒来吧——"辰儿扒着烈的大手,"辰儿想跟你学飞。"

"我想我们都应该考虑一下。也许现在的我,已经不适合你了。"她粲然一笑,倒是无比轻松。

"他没有死,马上就会醒来!"她神情骇人,双目通红。

此时天光尚早,颜儿眯着眼,放眼打量这流光溢彩的城,那琉璃金瓦,映照着天边的霞,竟是要烧起来般。这样的风景,多多少少有些眼熟。四年前,她便是在这样的风景中踏入这偌大皇宫的吗?是不是她也像现在这样,紧紧跟在那人身后,望着他挺拔身姿,满满忐忑中有一丝丝欢喜?这是归来的喜悦和重逢的感慨吗?

"相公——"她一声低吟,他却头脑一热跪在了她脚下,看着这双熟悉的绣花鞋,他心痛得几乎要扑上去,紧紧抱住。"皇后娘娘这是要折杀我吗?"心里想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来,但口中说的却是自己最不想说的,所谓口是心非。如今,她已被之前夫君寻去,那贵为天子的翩翩公子,等待她的即将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锦绣人生,比跟他在一起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即便他是沈家大少爷,有千亩良田,可又如何跟天子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到之前自己的幼稚想法,他都觉得自己可怜。

听着这豁达的话,颜儿不由得满腔怨愤,她转身看他,只见那明黄的龙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处处都彰显着天子威仪。她赌气地冷哼:"是啊,等辰儿的病好了,天大地大,总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处,反正不会在你的皇宫。"

那盆通体透明的兰花已经含苞待放了,只是不知为何,尽管太后悉心照料,这花苞已经长出两年,却丝毫不见绽放的痕迹。太医院大殿内,异香扑鼻,人人惊叹。

"早知道那兰花能解你身上的毒,哀家又怎会让你苦撑四年。"她神色一凛,看着楚天道:"你可知罪?"

"你——"颜儿忽地出声,竟满是紧张。

"你是要反悔吗?"他急问。

"没想到能遇见你们。"他深情地看着颜儿,撞上她的眸光,心中一颤,赶紧低头。

"冰魄晶兰,百年一花,一花十色。小姐可知,这百年一花,哪天才会开?"

烈却抱得更紧,"颜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湿热的唇不经意地触模着她的颈子,身子竟也酥麻了半边,察觉到怀中那娇软的身躯,已经变得温顺起来,烈便知道自己这番攻势已经奏效,于是他越发温柔地说:"我的颜儿又回来了。"

"你,醒了?"颜儿小声问。一副心虚的样子。

烈的脸早已非人色,他面若死灰,双眼紧闭,气息微弱。

菊生在她便跪下,不在出声。

烈沉声道:"鬼域已毁,哪里还有什么风玄灵。"

三朵十色花,将整间太医院照得异彩纷呈。楚天小心翼翼上前,将那三朵花摘了下来。花离枝头,光彩不减。

"该死的。"烈愤恨地看着小太监,"没长眼睛吗?罚你本月俸禄。"

烈大喜过望,可不是吗?多年前太后大寿,轩辕燚曾为颜儿,献给过太后一株冰魄晶兰。

他苦笑,即便是再死一次,她依然不肯原谅他,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有些灰,于是沉声道:"颜儿说得哪里话,这天下原本就是你的。"

花有如此,人何以堪。

烈却急声道:"怎么不适合,适合。"看着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颜儿忽然又是一笑。这笑容还是那样熟悉,能令百花失色。烈见她笑了,自己也缓了一下,柔声道:"颜儿别闹了。"

"我——"他还想说什么,但只觉得眼睛和喉咙都是同样酸涩,以至于都开不了口。颜儿对着他胸口一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烈立在当场,滴下泪来。

颜儿也没反对,任由他抱走了辰儿。

"我的颜儿——"他呢喃着,那滚烫的唇,已经在她唇上落下。她毫不犹豫地搂住他的腰,动情地回吻着他。她不记得的那过去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拥有当下便好。她知道,再次遇见他,她又爱上了他,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看娘娘。"李德全惊叫一声,大家再看烈怀中的颜儿,只见她黑发瞬间张长,容颜顷刻间变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女。

"颜儿,你真打算这一路都不理我吗?"烈苦笑,"那我岂不是要闷死。"

"啊!"他禁不住惨笑一声,身子一个趔趄。

烈笑眯眯地看着她,满是欣慰:"颜儿终于知道关心我了吗?"

"皇上好大方。"颜儿趴在他胸口。

"臣听闻,那冰魄晶兰乃是巫神族祖先中一位圣女血肉所化,既然风漫雪舞需要巫神族处子之血才能化解,那这血肉化作的兰花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功效?虽然听起来荒唐,但臣以为还是要试一试。"

她哭得伤心,颜儿也跟着伤感。

"颜儿,回到我身边,好吗?求你?"烈低声恳求。他浓郁的男子气息悉数喷洒在她脖颈之后,竟让她心旌摇曳。

烈开始大口吐血,颜儿双手紧紧握住胸口,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毕竟,江山万里,不敌你霁颜一寸。

"哎呦,果然是真的,"他忽地将灯放了出去,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果真是我的颜儿,"他撩起她额间的发,仔细看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唇。这是他四年来,无数次梦中的场景,如今竟成真。

颜儿抽回自己的手,倔强地否认:"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若是有意外,辰儿就没希望了。"她低头,玩着手指,声若蚊蝇。

她忽地一酸,竟要滴下泪来。

"颜儿,过来。"他朝她招手,一如多年前。

"我这是——"颜儿诧异地看着自己,又看看烈。

"不,轩辕烈,你不能死。"她喃喃自语,"你还没跟我说清楚。"

也许是被这花感动,颜儿早已落下两行滚滚的泪来。

"颜儿,为夫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今天……"龙床上,烈挑灯认真地看着颜儿羞涩的脸,"你快快掐一下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他将臂膀递到她眼前。

沈傲煊惊恐而羞耻地看着这个军士,之后便发疯般地逃走了。是的,他是个天阉。当初救回颜儿时,沈父本不愿意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直到她诞下辰儿,又记忆全失,沈父便以为颜儿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为沈家延续子嗣的女人,便执意要傲煊娶了颜儿,落个现成的爹当,也好继续隐藏他是天阉的秘密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颜儿冷笑:"之前是谁一直说要给我自由,让我自己选择的呢?"

泪水长流,但身下的人早已没了气息。

"我虽记不起你,但却知道你待我是最好的。姑娘起来吧。"她红了眼睛。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呆一会儿。"颜儿万分疲惫地说。

"菊生,你们主仆重逢本是喜事,何苦哭哭啼啼。"烈嗔怪。

"要多久?"他问。

但是烈的气息一点点弱了,她的血与他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大半边床榻,看上去触目惊心。颜儿终于支撑不住伏在烈身上再次痛哭。

"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试。只是,那兰花乃是太后心爱之物。"烈话未落音,太后已经进来,"一盆兰花难道比不上我儿子和我孙儿的命吗?"她沉声问,"还不去将那兰花拿来!"

"你不要再玩了。"她咧嘴惨笑,那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颜儿转身进入高墙,这留给他一个无限决绝的背景,四年的恩情竟是如此结局。

"颜儿,不要走。"他扑上去,将她搂进宽大的龙袍,"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他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颈窝,呢喃道。颈子间湿热的气息一直传到心中,见他忽现如此柔情,一颗生硬的心,竟有些软了。

"那你讲讲之前的我吧。"颜儿微笑。

皇宫开了正门,太后娘娘不顾重病在身,亲自迎接儿子,关于颜儿种种也早有人报给她。对于前尘种种,她已不想追究。这四年来,她眼见儿子饱受思念与悔恨折磨,如果有可能,她宁愿自己死了,去换那个女人回来,如今她回来了,她还有什么能抱怨呢?只有用最热烈最盛大的仪式,来欢迎她,希望到此便是一个终点,她带着那个孩儿回来,安心住下,安心陪在烈的身边,那么即便她死了,也能瞑目了。

"颜儿——"

"娘娘——"楚天小心翼翼地叫着她。

接着烈又讲到她初到皇宫的种种,他口中的颜儿可爱、单纯,所作所为都让人忍俊不禁。颜儿忍不住扬起唇角,浅浅一笑,那样的自己,真的存在过吗?

颜儿点头,忽地记起沈傲煊,心中不免一阵伤感。

"这车会经过桃花镇吗?"她忽然开口问。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又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如此反复,直到磕得头破血流。他每磕一下,仙儿的眸光便深一分。这个男人对她有救命之恩,亦有四年相持的恩情,他的好,他的善良,她铭记于心。她对他虽没有爱,但却还是有着兄长般的依恋,但如今他所做的以及他正在做的,竟让她如此厌恶。

"还不改口吗?"她看着颜儿,"难道还在怪哀家?"

颜儿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愈发冰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仙儿只是一介草民,哪里跟有这样的想法,皇上难道想折杀我吗?"听着她愈发疏离的回答,烈也不禁有些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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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欠你的救命之恩,我自会还你。"她愤然转身,"从此你我,便是陌路。"她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像是利剑,一点点将他凌迟,他在心中呼号呐喊,紧握的双拳竟生生掐破了掌心。仙儿啊,他的仙儿,从此竟是永诀吗?

"不要走,颜儿!"他继续惊叫,却被口中的腥甜,呛到。

"毕竟他对你有救命之恩。"

颜儿赌气地回答:"是,毕竟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四年。皇上对我的回答满意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问这些问题,她总想说一些话故意气他。其实,即便她早已不记得眼前这人,就算是桃花镇是他们初次相遇,她对他也算是一见倾心。

颜儿沉声道:"之前,你一直在找我吗?"

烈的旨意一下,回京的车马顷刻便已准备好。来时低调,但回去时,用的却是天子回京的排场,那盛大的场面,让人叹为观止。天子威仪,让人不不敢直视。

"辰儿的毒一定可以医好吧?"她忽然抬头看他,眸子里全是不确定的惊惧。烈想都没想肯定地说:"一定。辰儿一定会没事,你放心。"烈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稍定了定心。她不敢想,如果辰儿有什么意外,她该怎么活下去。烈也明白,如果没有了辰儿,他跟颜儿都注定没有将来。

"我从不知梨花也是如此美丽。"

"谢皇后娘娘。"他的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听使唤。这声音好陌生,陌生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哥,"那身影慢慢走过来,竟是个绝子,她有着跟颜儿相似甚至比她更美的外貌,冰肌雪骨,温柔可人。

也许是情绪波动厉害,烈忽地剧烈的咳嗽起来。

见他如此,颜儿一颗心也瞬间冰冷了下去。原来这世间最脆弱的便是所谓的海誓山盟。当初,他视她若珍宝,每时每刻都担心她离去,可如今,他竟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出去,甚至不懂得为自己争取。

这一声姑娘,生生将她的心割开了一个口子,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泪眼迷蒙。

……

"原本,我还想等辰儿医好了病,再回桃花镇。如今看来是没必要了。"她声若寒冰。

楚天只垂头自语:"臣该死,请娘娘为皇上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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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皇有即。如果有亲想看其余人的番外篇~可留言告诉于兮~~哪怕有个亲想看于兮也会写~~

正文部分已经结束~~于兮非常感谢大家一路相持~~真的非常感谢~~写文是个快乐但却也是孤独的事~~白天工作完了,一个人深夜码字~~只有想到白日里有很多亲在等着于兮更文~~心里才会稍稍安慰~~在写文的路上于兮是新人~~这个文有很多不足之处~于兮也知道~~会好好总结经验写出更好的文~~~再次谢谢大家~~鞠躬~~撒花~~于兮下月开新文~~大家记得来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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