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太惹火 尾声:爱若盛开,幸福会来(5)

作者 : 七念安

也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卡卡显得特别地专心,也特别地安静,就坐在那里,等着他说。

金思城却在红灯跳绿灯之后,发动了车子,然后才开口:“秦姌对你做的那些事,有一部分是我的责任。”

卡卡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转过自己的脸对着他,可是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刻金思城是什么表情。

金思城明白她的意思,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抚着,一下一下,像是给予她安心的力量,“宝贝,你想不想让自己的眼睛好起来?”

金思城眼角一跳,还以为她一直不知道,却没料到,她即便是睡着了都有感觉。

金思城的心里不比她好过多少。

那种药对你有伤害,我怎么舍得给你吃?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我有过那个念头,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说话的时候明明很温和,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卡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觉得背后一下子冷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

这两年来,他一直都在研究卡卡的病情,找了全世界的名医,试想过很多办法,但是最后都被医生否决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卡卡肯定能立刻听懂。

是我欠了你,这样的弥补是应该,不是付出。

到底要有多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千寻……”

其实在卡卡的心里,她一直都认为,秦姌最后的下场不过是一死。

甚至,他曾问过医生,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和卡卡的换吗?zVXC。

“那……我们等你眼睛好了再要孩子好不好?”

但是没有任何一次,如同这次一般,让他不敢去做决定。

那些过去,我如果真的没有做错过什么,秦姌也不至于那么疯狂地想要毁掉你。

明知道对方心里有事,却不敢去问。

当时贾默年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如果没有你,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金思城说:“两年前她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她害我们是去了一个孩子,在秦淮生解决掉之后,我完全可以动用关系让她死。”

是什么样的烦恼,让他此刻如此不安?深夜无法入眠?

回到家之后,卡卡一般是听音乐,偶尔也会练练瑜伽,今天大概是被金思城折腾得累了,洗了澡就上床说要休息了。

金思城用手指按住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怎么舍得……”

多么残忍的事实,而我现在才知。

躺在床上,人就在怀里,却还是睡不着。

一下子觉得释然了很多,她握着他手的力量也收了回来,那种柔柔的触感在无声地告诉金思城——跳一分后。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抱着她,下巴抵在了她的发顶。

“没事,你睡吧。”

顿了顿,她又有些害羞地说:“阿城,我们是夫妻,我们……在准备要孩子。”

金思城也收起了自己周围的寒气,温柔了声音:“怎么了?吓到了?”

贾默年也不急,一直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那今天呢?为什么今天你不戴套了?是因为办公室没有吗?那可以有事后避孕药啊!你可以……”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后半辈子。

可是现在金思城告诉她,秦姌没有那么痛快。

她一辈子都没有自由,且每天都有人重复她犯下的罪行,每日每夜的噩梦纠缠不断,她会不会疯掉?

卡卡明显僵了一下,接着又故作自然,“如果能好起来就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也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我不是在维护她什么,我只是在承认自己的错误。”

自己是老了么?为什么觉得这么累?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后果,她就止不住地心痛、心寒。

有生之年,他做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决定,不是每一次都那么果断,也有过由于、考量、甚至是退缩。

金思城也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还是想对她微笑。

心跳则是有些快,所以很明显。

毁掉这个,我无法失去的你。

卡卡一听他的声音这么清醒,也跟着清醒了几分,说:“这两天我老觉得我睡着之后你就不在了,想醒来看看但是又累得睁不开眼睛,阿城,你没有离开吧?”

良久良久,金思城才叹了口气,说:“我再想想,明天给你答复,OK?”

也许这样的说话方式并不好,但是金思城想不出别的更好的方式了。

大抵是白天真的累了,所以此刻怎么撑也撑不住了。

金思城依旧是等她睡着了之后才起身去书房,查看一些资料。

呼吸有些急促,所以就显得粗重了。

——

“你希望我让她死吗?”他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说,带着几分肯定,“千寻,你不希望她死。”

大概他所有的善良,都用在了自己这里。

卡卡强打起精神,双手绕上他的脖子,脸也贴在他的胸口,枕着他的身体睡,“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对我说出来。”

现在他只想立刻回到卡卡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觉得一切都是真是的,一切都不会有变故。

这两年卡卡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好,醒了基本就很难再入眠。

的确,这样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他不在乎那个人。

卡卡静静地,“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呢?”

但是他又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把卡卡吵醒。

可他还是很清醒的样子,呼吸里没有半分睡意。

卡卡不说话,只是抿了抿唇,静等着他的下文。

别人也可以代替试验,但是别人身上的效果不代表你老婆可以。

其实贾默年话里的意思金思城很清楚——

挂了电话,金思城就起身回主卧了,资料什么的已经不用看了,也看不进去。

她下意识地握紧那只牵着自己的手,轻轻地喊了一声:“阿城……”

金思城知道,自己愿意让付出任何代价,让她重见光明。

可是,那是真的。

金思城没有说话,空气都紧绷了。

你的残酷,超出了我的想象。

“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才让她恨上了你,其实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我。”

这样抱着的时间久了,卡卡就有些昏昏欲睡。

为什么自己承受了那么多,最后她却能痛快地离去?

“法院那边曾打电话问过我,暗示可以判秦姌死刑,并且立即执行,是我要求判无期徒刑的。”金思成盯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公路,和秦姌这一辈子都走不完的黑暗一样长,“她一心求死,那么我就要他在牢里一辈子,日日夜夜承受自己良心的折磨,每天都有人重复她做过的那些残忍,她该受到的惩罚,会比她给予别人的伤害多十倍,甚至是百倍。”

卡卡布说话,紧紧咬着自己的唇,但是她的表情已经清楚地告诉他——

有些迷迷糊糊的,她问:“怎么了?你睡不着吗?”

这个女人,已经软化了。

卡卡也不说话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之前虽然各自心里都有事,都不怎么靠近,但是不会如同现在这样。

是的,这次是恐惧。

卡卡以为自己足够恨秦姌,恨到想要将她碎尸万段,可是这一刻她方知——

这种药物是专门针对你老婆研制的,只有你老婆亲自试验,效果才是最明显的。

“可以。”再读读小说阅读网

可是,虽然他一直僵着身体没有动,卡卡还是醒了。

他怕自己做了决定,会害了自己的一生。

金思城一只手牵着她的手,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轻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低于阎罗的味道:“她做了那么多,要得到的惩罚,并不是死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一颗子弹,又能算是什么惩罚呢?”

果然,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声音有些轻,也有些虚无缥缈,“是不是……眼睛不好,我们就不能……要孩子?”

一个人受到的惩罚,最可怕的不是柔体上,而是精神上。

卡卡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试图让自己不要颤抖,“这两年,你不是不想要孩子,你也是想要孩子的,是因为我的眼睛,对吗?”

他慢慢地说着,车速也明显慢了下来,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得卡卡除了听到他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看了资料许久,贾默年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接起,简单的问候之后,贾默年切入正题:“我和我的医疗团队在这两年时间里最新研制了一种药物,专门针对你老婆的病症,但是目前没有经过临床试验,不知道效果如何,思城,你敢试吗?”

卡卡已经失措,金思城开了灯就看见她的脸色发白,嘴唇在发抖:“我们……不可以要孩子对不对?是不是要了,孩子也会和我一样看不见?”

金思城沉默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脸朝下。

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眸子,此刻却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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