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 (111)、口诀

作者 : 扫雪寻砚

今天写得有些卡,不知不觉这么晚了,来不及修改了,等改完就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so先上传吧~(当你们发现这章里这行字没有了的时候,就是修改校对了的。)

剧情到了转折处,有些茫然呐,明天再多瞅瞅大纲,就是这样。

-----*---这是新学会的一种正文分割线---*-----

林杉点了一下头。

莫叶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灵光,笑着说道:“师父,叶儿觉得这信条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牵制’。倘若纸卷和信条在一块儿,那么破解其玄妙的人怎么也只能得其一,因为在买锁——或者说是在窃锁的人面前,锁没了钥匙不行,钥匙没锁也是块废铁呐”

“聪明。”林杉赞了一声,微笑着说道:“当初这么处理这两样东西,的确是存了这个心思,若这两样东西落入一个人手里,即便他能想到用火烤的办法读出信条上的内容,那纸卷却是触火即废,若这人能破解纸卷的读法,必然也会知晓纸卷怕火,那么八成也不敢再用火来试这信条了。”

“但是……”

林杉平静的将莫叶心中所想到的问题说出来后,话锋突然一转,缓缓又道:“就如你所说过的,世间总有那么几个不受法则控制的人,他们若有反其道而行,或者冒险的想法,再或者破解这道密信的人并非只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想法的同时进攻下,这秘信的玄机依旧是薄弱的。”

说到这里,林杉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薄册子放到桌上,向莫叶推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隐形的字迹,用矛盾的材质互相牵制的材料,都只是保护信中内容的表象,其实它真正的玄机,就在这套口诀上。”

莫叶伸手取过那本册子,翻开封页看了一眼,旋即满目疑惑的说道:“竟全是数字?”

“给你几天时间,先把这套口诀背下来,我再教你使用方法。”林杉微微一笑,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只用熟背第一页即可,剩下的几页其实是我们家这所宅院的布置图,当然也是打乱了之后裁剪成册的。”

莫叶知道要背熟这些口诀不是一会儿就能完成的事,所以她合上了那册子,摩挲着朴素的封页,她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开口说道:“师父,为何我们家的宅院也要用这种口诀封锁住它的布置图呢?”

“因为这所宅子的内舍跟普通民房不同,我想把这种不同告诉你,但我不想让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它的不同。几年前你还太小,那个时候告诉你这些有点不合适,但是我怕这几年每天都为那份图纸的事熬伤头脑,所以将布置图留了下来。”

林杉沉吟了稍许,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墙边,伸手拍了拍墙壁,对莫叶温言说道:“当初建这宅子,石料木材都是从别处运来的,其实是因为在那些材料中藏了我特地为这间书房准备的东西,你应该能意识到一些,在这间书房内无论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都是听不见分毫的。”

莫叶点了一下头,也是站起身,离开了书桌旁,走到了墙边。

“如果去掉这间书房的外表,它看起来应该像一个大笼子,保护着笼子里的人,也禁锢着笼子里的人。”说道这里的林杉忽然笑了一下,扫了一眼书架上方那口窄小且离地面很高的窗户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神秘:“昨天晚上,我故意将这笼子的通风口开启,让那只老鼠偷走了一块即将被我烧掉的‘坏糕点’。”

“师父,原来你也有孩子气的时候。”莫叶笑得狡黠,话语顽皮。

林杉闻言怔了一下,接着干咳一声,表情严肃起来的说道:“好了,正经点告诉你吧,接下来我们要去京都,要办的两件事之一就是跟着那只老鼠,看它到底把那块糕点衔给谁了。另外一件事则是,我要替那只鸽子轮一回职,为这封信走一趟。”

莫叶闻言沉默起来,片刻后微皱着眉说道:“师父走的这一趟可是带着凶险的啊”

林杉对此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觉得险从何来呢?”

“师父做着那只鸽子该做的事,就没有考虑过害死那只鸽子的人会对付你么?而你不但不躲,还要去追那只老鼠,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这两件事其实只是一件事,一件对你来说非常危险的事……”莫叶说道这里话语一顿,然后才声音一沉的说道:“并且,这是一件叶儿根本无法插手的事。”

林杉的眼中滑过一丝讶然,随后又是微笑了一下,温言说道:“我本来也没想过让你帮忙,此去你只是旁观一下罢了。”

“师父,从叶儿记事起,你的确带我看过很多场戏,逛过很多次集市,但这次我觉得你带我去京都面临这样的事,恐怕不是让我旁观这么简单。”

莫叶收回了按在书房墙壁上的手,缩回了衣袖中,同时也将心绪的流露藏在脸上那一边深沉颜色中。

“我不知道将来我会有怎样的人生际遇,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只有两种人,友好亲近与敌对宿仇,可奇怪的是,本该保护我的友好亲近人士中居然没有一个我的血缘之亲,反而仇人却是如影随形,因而我要从小就住在这样的大牢笼中寻求安稳。”

莫叶语气迟疑了一下,她在心中酝酿了一下,然后才注视着林杉的双眼接着说道:“现在,师父你明知道前路是危险的,却还要坚持前行,这不得不让我将心中的那个设想加深了一道痕迹,那就是,那只老鼠其实正是我的大仇人养的,而那位收信人就是能替代你接着照顾我的……我的亲人”

“这只是你的臆测。”

林杉的脸上没有出现莫叶预想到的那种表情,他只是很平静的说道:“像这样的想法你一般不会主动告诉我,除非是连你自己也不确定,所以诈问于我。”

莫叶怔住了。这的确是她的臆测,但这种想法不管是不是有可能,莫叶都为之心惊。此时她没有帮到师父的能力,却又要看着他去冒险,此时她的心绪是敏感的,而在这个敏感期内她大胆诈问了他,他的回答亦是让她觉得疑惑的模糊。

就在莫叶准备着该怎么再次开口时,就听林杉突然说道:“你还想不想跟我去京都?”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威胁的意味,却让莫叶听出了威胁的气息,而受胁迫的理由并不是林杉施加的,而是来自于她本身。

这句话似乎又是在说:帮不了我的你,还有胆量跟着我去京都么?

莫叶微微低下头,咬着下嘴唇沉默起来,过了片刻她才又微微抬起头,看着林杉说了一个字:“想。”

“想去,就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些没用的问题了。”林杉慢慢行至书桌旁,坐下后抬手示意道:“这两天你用点心将这个背熟,我们在这里住的日子也只有这几天了。”

莫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然点了下头,走到书桌旁,将桌上那部薄册子放入怀中,朝林杉躬身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莫叶拿着那本册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只有一页纸的口诀虽然读来有些绕口,但要背熟,对于莫叶来说难度不大,不过介于它属于数字一类的文字,为了稳妥起见,莫叶又将它倒着背了十几遍,再又穿插着背了十几遍,这才稍微歇了会儿。

环顾房间内的陈设,想到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开,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浮动。虽然去京都对她来说是充满新奇趣味的,但是这也走得太急了,她虽然知道在时间不能再多延迟了,那只‘鼠’已经遁逃,再拖延只怕要超过师父的寻迹掌控,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难舍这所老宅。

趴在桌子上歇了片刻,莫叶又坐直起身,她犹豫了一下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刀,切开了册子的线封,将那册子拆了。

按照师父说过的话,这册子迟早是要被拆成一页一页的,所以莫叶只是为了徒个方便的先行一步,将册子里记载了口诀的第一页取出放入怀中,剩下的几页纸则随手放入抽屉,然后她就出了房间,向宅院外行去。

如今她已经差不多十岁了,在外又有了礼正书院的明白身份,所以她的所行不再受到家里人的束缚,出院门之前路过正在院中桌旁坐着做些针线活的黎氏身边时,黎氏也只是略微问了一下莫叶的去向,然后叫她不要耽误太久,及时回来吃晚饭。

然而站在后院的棚房旁正靠着料槽站着的马安看见这一幕,偏头就对另外一边,对着一个木盒子正在作思索状的林杉说道:“那丫头出门去了,这时候出门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杉依旧保持蹲在地上的姿态,目不转睛的望着地上铺着的一块黑布上摆着的那个木盒子思索着什么,听到马安的话,只是随口回应道:“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跟平时有些不一样,所以此次出门去,多半是去找刑风了吧,今天两院可都闲假一天。”

马安随手拂在身旁料槽后面那匹老马的脸上,揉着它有些失去弹性的皮毛,叹息说道:“现在莫叶跟刑风的关系还很不错,可是如果他知道获得这样不错的关系时,我们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不知道他会怒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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