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惑:朕的二手皇后 卷 四138、谁是暗夜的神?

作者 : 卿綰綰

夜色如雾,浓浓的看不出一丝烟岚。舒残颚疈

灯光如豆,暖暖的打在静寂无声的大帐内,一身黑色锦衣的银面女子躺在软榻上,裙摆下面以金丝银线勾起的大片绣样,看起来贵气十足,而那一方惯见的面具犹如夜色里的一块寒冰,透着寒涔涔的冷光,让人不寒而颤,而银面下那一双聪慧的凤眼此时此刻懒洋洋的闭着,少了平素清冷中带了点慵懒,疏离中带了点淡漠,薄唇轻抿,透明的吓人,像是染了几许的疲倦,而她如今这个模样,倒是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空气中似乎泛着淡淡的药香,懒懒的打在帐内,人身上,以及空气周遭上下。

帐外突然传来极轻的声音:“殿下,奴才回来了!”

清冷的凤眸一瞬间睁开,让人误以为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身子依旧是半躺着,抚了抚面上的银面,清冷的声音月兑口而出,像乍然盛开的佛桑花:“进来吧!”

进来的少女依是黑衣黑裙,烛火打在她身上,拉下欣长的影子,女子生了一张绝色的丽颜,只是终年隐于暗处的她面色偏白,清冷的眸子常年不喜于色,让人看不出悲喜。她看着软榻上不动声色的自家主子,依着宫礼向她请安:“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有一瞬间的死寂,苏颜华猛然抬头,银面下的一双凤眸显得既冷且幽,她直直的望着一身黑衣黑裙的女子,声音淡淡:“夜雁,那人带回来了吗?”

名唤夜雁的女子垂着眼,仍是极轻的声音,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一般:“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已经将徐老医师带回军营了。”

“可曾让人知晓?”欣长的身子从软榻上坐起来,她漫不经心的从软榻上滑下来,慢悠悠地踱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下的黑衣黑裙的女子。

见不光豆。夜雁垂着眼,声音依旧淡淡的:“不曾让人知晓。”

苏颜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狭长的凤眸里现出一丝满意,可是下一瞬间又燃起新的愁思,她费尽心思将归隐多年不问世事的徐老医师请了回来替他疗伤,只是,那人,会看到她的苦心吗?而自己,是否还有多余的时间等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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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色淡如水,又沉闷如黑,黑得没有一丝星芒。

冷风袭袭,带来凄寒的风,夹杂着飞沙碎石击打在人身上,而夜色下的人浑然未觉,唯有战旗被风吹得灼灼,在夜色里翻滚出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波浪。w7ef。

静,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漫天的黄沙中,一身红衣的男子负手而立,星子般的眸在暗夜里闪着幽厉的光,绝美的容颜上被黄沙铺了一层灰尘,慢慢凝成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唇角是固执的紧抿着。

一身红衣随着夜风翻飞,揉进了一世铁血无情,又如同冬夜里那霎时开花的红梅,不动声色间便将天下装扮,夜色再浓也掩不去他满身的光芒,他此时此刻坐在马背上,似乎与那个病ru膏肓的人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他,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

他是暗夜里的修罗,杀人于无形,他的出现,便是杀戮,无休无止!至死方休!

而今夜,一切便是终结!

目光落在不远处密密的树林里,不动声色的眸子里蕴藏着一股瑟瑟的杀机。他缓缓的扬起了手,抿了抿嘴角,一个贯冷漠的眼底黑的见不到底,苍白的脸色却有一种异样的颜采,那是嗜血的光和杀戮,他明白,唯有杀戮才能终结一切,而一切将在杀戮中终结。

“冯将军,一切按计划行事!”他终于出声,说出来的话却寒凉入心底。

一得命令,冯老将军脸上现出一抹隐忧,泌阳关大败,十万精兵尽斩于轩国太子夜苍和剑下,皇上龙颜大怒,已经密令下来令元帅交出帅印,可是元帅却言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直接拒绝了传旨的太监,那太监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半天才骂骂咧咧的离开,而元帅这几日一直在暗中布署着什么,而今夜,更是亲临泌阳关,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四周又恢复了宁静,似乎刚刚冯老将军的出现不过是南柯一梦,赫连尔曼下意识的蹙眉,今夜,此处,该是怎么样的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苏颜华,曾经你给我的痛楚今夜我便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你当你一直惯用奇兵,本帅便给你当头一击,这样想着,不由想着苏颜华的这几日动作,按理说前几日她一举攻下泌阳关,便可借机一路北上,拿下潼关,她却反倒按兵不动,只让手下的几名小将在清言虚小打小闹了几次,并没有出多大的岔子,而自己这几日也没敢闲着,明知时日无多,便布署好一切,只等请君入瓮,让苏颜华有去无回。

那一双眸子却是清冷森寒,杀气腾腾,让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

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寒风,带到了他一身绯红的衣,那一身衣仿佛沾了血光一般在夜色里懒懒招摇,红衣如血,耀眼夺目,穿在他身上,更是艳丽无双。

而不远处,已响起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像潮水一般拍击着地面,霎那间,原本静寂无声的山谷被漫天的红光照亮,黑夜失去了它原本的光亮,此时此刻亮如白昼。

他把目光收回来,可以想象明天的场面是何等的壮烈,又是何等的血腥,只是自己,恐怕看不到了,看不到胜利,也看不到歌儿了,歌儿……

那个至死想守候的人儿啊!

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如他一般的想起他呢?疼痛像钢刀刮骨般在他胸腔里奔腾,那种绵密的不透风的疼痛像是巨石砥在胸前一般,压得了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这一刻,庆幸的是自己独尝这噬心的痛楚,倘若是她,该如何是好呢!

第一次,他庆幸自己同她换了血,第一次这样的庆幸!冷汗自额前滴下,一滴一滴蔓在衣服上,而嘴角的血迹也随之滚落,斑斑红衣上,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

他盯着前方,明明那么远的距离,厮杀声仿佛近在耳畔,兵刃交接,刀枪相撞,战马悲鸣,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而他身上的寒戾之气也越来越浓,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令人打心底的畏惧。心中猛的跳了一下,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一般,策马朝大帐奔去。13850815

一阵急奔,大帐近在咫尺,大帐内外,灯火通明,却万籁俱寂,是一座空城。

他布置的这一座空城,为了等那个人。

稳住缰绳,他翻身从马背上下来,身形却踉跄了几步,若不是一旁清俊的小侍卫身手矫健的奔过来扶着他,指不定就摔倒在地上了,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他堂堂红缨,何时软弱成这种地步了?他一边推开那小侍卫的手,一边拍了拍随侍多年的战马,声音平淡:“马儿,你该走了!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复又转过身子朝着那小侍卫:“你怎么回来了?”他轻声说,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已经计划好一切,没有必要让多余的人死去。

正扶着他的小侍卫双腿一软,差一点没跪在地上,他不懂用兵,也不懂军情,可是元帅一个人回来守在大帐内,万一敌人来犯了可怎么办啊,所以他不能走,就算元帅再凶,他也不怕,笔直的站好,心中虽害怕但语气却坚决万分:“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好元帅!”

赫连尔曼轻飘飘的望了他一眼,不知是失笑还是真笑,“就凭你?”

夜家暗影名动天下,若不是以他之身引来苏颜华,那冯老将军那边必定也会自顾不暇,所以苏颜华若想在蜀国杀一个人比捻死一只蚂蚁也简单。

清俊的小侍卫还在坚定自己的想法,却被他轻轻一笑给惊了一惊,吞吞吐吐道:“元帅,你不能小看我,你看我!”把自己的手举起来:“力气还是很大的。”顿了顿,语重心常道:“所以说,我能保护好元帅的!”

他一身的冷漠,被他说的有些动容,可只是动容一瞬,又被无情推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寒冷:“你若不走,本帅便杀了你!”

小侍卫惊恐万分的看了他一眼,忐忑不安的模了模脖子,幸好还长在脑袋上,颇是为难的开口道:“元帅,小人宁愿死在元帅剑下,也不离开元帅半步!”

倒是忠心耿耿的很,赫连尔曼邪晲了他一眼,身形如同鬼魅的一般站在他身后,五指已钳制他的脖子:“本帅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走还是不走?”

小侍卫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咬着嘴唇道:“小人要留下来!”

赫连尔曼嘴边抿起一丝淡笑,可是下一瞬间信誓旦旦的小侍卫已如流星一般朝帐外飞去,他,他就这么给丢出来了,赫连尔曼看着漆寒的夜色,嘴边的淡笑消失的无影无踪,步伐蹒跚的朝大帐走去,他永远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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