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惑:朕的二手皇后 卷四132、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作者 : 卿綰綰

帐外,夜似乎更沉,几乎将一切完全宠罩在黑暗之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烧得灼灼的篝火和偶尔响起里的火花声响。

风似乎更大的,吹得帐篷呜呜作响,发出一种奇异的呜咽声,像是孩子哭泣,又像是暗夜里的孤魂野鬼,诡异的吓人。

而这种天气无异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颜华嘴角噙着笑模样状似不经意,眉眼温柔的看着她,这句话说得倒是有几分埋怨,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做出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勾当,她看着他,眸光前所未有的专注,漆黑如墨的眸子散发着异样的死寂,短短几月未见,他怎么会消瘦到这种地步?

死死的盯着他,却发现赫连尔曼这个时候突然闭上了目光,清瘦异常的俊颜在柔柔的灯光下显得异样的妖异,像暗夜里绽放的红花石蒜,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自从几月前匆匆一别,她让夜影暗中查探赫连尔曼的身世,可是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他的身世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而轩国这边的情势已进入危急状态,倘若夜哥哥再不回来,那人的怀疑更甚,她虽装扮夜哥哥多年,但终归是个女子,到时候她与夜哥哥大婚,到哪里去找一个夜哥哥出来,所以她想过眼前这个男子,毕竟那般相似的容颜,可是皇城之中,步步谨慎,稍有差池便一命呜呜,更重要的是连累苏氏一门,七年前她心甘情愿为他月兑下女装,自毁容貌,自断双腿之时,盼的是有朝一日将夜哥哥寻回,可是七年无果,她有时候会想,这么多年是不是自己太过执望,才会遍体鳞伤,所谓执望,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坚持罢了。

她身子微微前倾,嘴瓣扫过他清瘦的侧脸,心底不可避免的一阵酥麻,她的唇色凉凉的,印在他胸上,他身子微微错开,避开她的唇瓣,声音微冷:“苏姑娘,请自重!”

她倒是颇不在意,笑嘻嘻的凑上前,一只手漫不经心搭在他脉搏上,一只手贴在他的胸口,动作暧昧的让人无法不想象翩翩,她看着他,言语戏虐加深:“怎么,我们都是夫妇了你还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赫连尔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难辩:“我想苏姑娘应明白当时是怎么回事。”

苏颜华倒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唇角笑纹加深:“人家当然明白,当时可是你拿刀挟持人家的。”言语中的娇羞简直与那个冷血残酷的银面太子不可同日而语。

赫连尔曼没有抬头,声音冷厉的如同刀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wtoa。

烛火跳动,将她的眉眼压得又低又柔,她脸上荡起一抹类似温暖又类似嘲弄的笑意,半晌,声音放得轻轻地:“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赫连尔曼眼眸更加得黑,像暗夜里的幽亮的黑玉石,染起重重怒意,仿佛要将眼前的女子燃烧成灰烬,身子顺势将她身子压下,双手死死的抵着她欣长的脖子,仿佛只要一用力,她就会在他掌下香消玉勋,他看着她,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淡:“苏姑娘,倘若我想杀你,不需我亲自动手你便走不出这大帐。”顿了顿,话锋一转:“不知苏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烛火打在她脸上,她的脸显得精致无暇,却有些偏阴柔,她看着他,像是认识了他一辈子那么久,又像是不认识他一般,良久,终于出声,不过言语间倒是没有了玩笑,反倒是多了一层玩世不恭的懒散:“我自然清楚赫连将军的能耐,但是你体内的毒……”

子烧仿切。她的尾音拉得很长,像是故意戏弄他一般,一只手轻轻的掰开了他的一双手,慢悠悠地从他身下探出身子,接言道:“想必将军的武功也大不如从前了吧!”

苏颜华家中世代为武将,而苏家一门自幼学习歧黄之术,再加上她装扮夜哥哥多年,早已对医理很是精通,她刚刚瞧见他脸色不对,所以趁他不注意时替他稍稍探脉,果然发现了他体内中了一种极为罕见之毒,也十分笃定他不会真的杀了她才一再出言激怒于他。

赫连尔曼挑了挑眉不置一否。

这个时候,他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想省下了,可也知道苏颜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所以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又自顾自的泡了两杯热茶,一杯递到她面前:“我的事不需你管!”

苏颜华像是极为熟稔了他的态度也并不生气,慢悠悠地接过茶杯,握在手里却也并不着急喝,一边看着赫连尔曼一边在细细思索,赫连尔曼这个样子,大抵是离死不远了,不是自己敢妄下断言,而是他这个模样确实是油尽灯枯了,主帅重病蜀国那些将军竟然没有发现,究竟是他伪装太好还是他们眼力太差?还是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

想起夜影前些时日送回来的消息,她一直迟迟未有动作的原因也在于此,赫连尔曼充其量对耶律齐来说只是一个棋子,多年来,赫连尔曼替耶律齐在暗中做了不少肮脏的事,成为一个冷血杀人的魔头,而前些时日赫连尔曼亲去轩国求取隐媚,是因为七公主耶律瑶歌身中血姬,她当时听到这个名字,心底怔了一怔,血姬之味药,得来不易,究竟是何人能把这味药神不知鬼不觉的种到身为神医嫡传弟子耶律瑶歌体内,着实令人费解,她派人暗中查证多日,却一直无果,血姬乃轩国王室秘药,究竟是谁有此能力呢?

眸光渐渐染了些深邃,黑沉的像山风欲摧,她手指叩成好看的形状,有一下没一下打在岸沿,将事情在心底细细捋顺了一遍,她才抬起眸光,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诧异:“赫连尔曼,不如我们演一场戏?”

赫连尔曼正欲喝茶,却被她这句话惊到了,手中的杯子晃了一下,而她自己亦怔了一瞬。

他轻轻将茶杯放下,撑着身子看向她,眸光深沉,像是想看穿她一般,声音清冷的如同被冰冻了一般:“苏颜华,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两军交战,双方主帅却坐在一起把茶谈心,传出去不知会对军心有何影响。他清楚她的手段,与她交易不过是为了解歌儿的血姬之毒,可是事到如今歌儿体内血姬之毒已解,而师父也捎来信说她已平安无碍,让他尽可放心,他苦苦支撑自己多活一些时间,不过是想布署好一切,而此时此刻对自己的命早已选择放弃。

轩国归来后,他多次派人暗中查访七年前的变故,可是一无所获,当年知情人不是已死便是居无定所,四处飘泊,像是在隐藏当年的事实真相,而皇上似乎也查觉到了他的动作,对他很是不满,让他不要插手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心专心两军交战。

夜苍和犹如遗落在大海的一颗沙,无影无踪。

甚至,他在想这个人究竟有没有真实的存在过。

“我想帮你查明你的身世……”她聪明的把话只说一半,任由他凭空猜测。

赫连尔曼也深知苏颜华的脾性,像她这种对方如果对不起她一件事,她必定会百倍偿还,怎么会好心为他查明身世,还是她又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他看着她,原本平静的眸色蓦然深沉,锐利地盯住她,良久,缓缓道:“不必了!”

照着一般人来说,照这种盯法,十有八九会不自在,苏颜华是唯一的例外,她看着他,眼中似乎掠过了一丝痛楚,可是下一瞬间又含笑若有所思地看他两眼,道:“将军的意思是说对自己的身世真相也不甚在意了?”

他的身子晃了一下,脸上却神色不改地道:“已经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苏颜华瞧着他神色未动,不只是装的还是心性使然,她看着他,轻声一笑,顷刻又收起笑,夜哥哥,近时其实忙到没有时间想起他了,她在心中叹息,当年若是她在,以她之能,必然可以保住夜哥哥,可叹一句命运弄人,他在战场生死两茫茫她在家中相思话思量,她发了狂似的却寻回一身残破不堪的衣,和被野兽啃剩下的骨骸,她一直不相信夜哥哥会轻易地死去,所以花了七年的时光去寻找她,而自己也从青葱少女长成如花似玉。

她常常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场永无止休的梦,她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想,什么时候这梦会结束了呢,这梦太苦了,太累了,她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可是命运却由不得她不继续下去,有人说生命中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种幸运,那她这么多年,是否有后悔过呢?

她看着他,眸光灼灼,难得拧起了眉头:“将军这个意思是对七公主殿下不甚在意了?”

其实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她所愿,可是有些话不是不想说便能不说,比如伤人的话,比如自伤的话,当初在蜀国的时候她让人暗中留意,不由知晓了赫连尔曼这个人一向与世无争,与人无悠,向来独来独往,素不喜与人亲近,但对这个七公主,却是特殊得很。

果然,此话一出,脸上没有情绪的赫连尔曼脸色突突一变,却还是强作镇定,声音淡淡:“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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