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惑:朕的二手皇后 卷四128、以命换命

作者 : 卿綰綰

他说的这样信誓旦旦,但是耶律瑶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脑海里恍惚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还来不及抓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如画的眉眼却因此时此刻微微笑着恍若倾城,眼底的信誓旦旦就好比事实真如他说一般。

子哪影律。她看着他,一如既往,她相信他,一如既往,那么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只要有他在,她不会嫁给别人,不过下一瞬间眼底的笑意烟消云散,她怎么忘记了呢,血姬之毒,已险险要了她的命,她又有多少时光等待他回来,又有多少时光支撑着活下来,她从来不知道活下去是一种无法言及的暗伤,她就要死了,与他天人永隔,想到此处,嗓子一下子哽咽的厉害,眼底似乎有湿意慢慢拢绕,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一个死着,一个活着,生死两别,她又怎么敢祈望继续牵绊着他呢,一瞬间心痛得几近窒息,这种痛从脚底开始传播出来,慢慢的渗入全身,她慢吞吞的收回手,小心翼翼地缩进袖口里,微垂着眸子,小声道:“还是算了,以后我如果不在了,你可以娶别的女孩子,我不介意的。”

话虽如此是说声音却是十足的委屈。

她多想,在他面前可以坚强一些,而不是每一次在他面前都溃不成军。

赫连尔曼慢悠悠地探下头,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毛,声音十足的正色:“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娶别的女人吗?”像是认真的想了想,语调轻快:“好象林大学士的女儿一直想嫁于我,要不我娶她喽?”

她抬起头,眼角被憋得通红,可就算是这样仍郑重的吸了吸鼻子,十足正色的模样,语气执拗一如每一次信誓旦旦的要嫁于他的模样:“才不,我才不会说那样的胡话,这辈子你只能娶我一个,你要是敢娶别人,我……我……”

他瞧着她心急如焚的模样,认真道:“你怎么?”

她更加气,此时此刻又是急又是气,简直一副不知所措,又恼又羞:“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要理你了。”

赫连尔曼不怒反笑,声音爽朗的像轻快的孩子,又如同淙淙流水滑过山谷,他有多少年没有这般笑过了,又有多少年没有这般开心了,下一瞬间他将她一把揽在怀里,近似叹息的开口:“我怎么可能会娶别人呢?”

听到他的保证她才稍稍安心,眼眸的恼意也逐渐平复下来,那一双灵动的双眼黑幽幽地,却黯淡的仿佛失去了神采,她窝在他怀里,小心开口:“尔曼,你知道吗,听到你这样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能感觉到他将她搂得更近,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甚至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清晰可闻,她曾经无数次想象可以近距离地贴在他怀里撒娇,耍赖,可是现在他离她这么近,死亡也这么近,深深地吸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想将他的味道记忆于心还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轻轻道:“尔曼,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到时候我离开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找一个对你好的女子好好的过生活,不要再为父王杀人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所以我死了以后不要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

赫连尔曼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彼此,他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歌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倘若你死了,我必定让天下人为你陪葬!”

耶律瑶歌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尔曼,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心底有一种心生的害怕,好陌生,好冷血,许是注意到了她的反应,赫连尔曼面容稍微柔软了些,轻轻安慰道:“歌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老天爷要你的命我也不许。”

耶律瑶歌呐呐道:“可是血姬之毒已入肺腑,无药可医了。”

他目光看着不远处的青山,眸光悠远:“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绝不允许你有事。”

耶律瑶歌看着她,倘若她能不死,倘若她能活下去,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上天向来是捉弄人的,她多希望自己没有中血姬之毒,她多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的,那样她就可以嫁给尔曼,做她的新娘子了,可是上天从来不会给她什么希望,“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是尔曼,生死早有天定,倘若老天让我死我又怎可不死呢?”

赫连尔曼收回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歌儿,我已经找到医治你的药了,我不会让你死的。”声音充满了把控一切的力量和信誓旦旦。

耶律瑶歌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什么?”

赫连尔曼声音轻飘的向从天外飘过来:“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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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阵阵,吹得山中烛火飘摇,几欲熄灭。

室内简单的摆设,岸头摆着几盏被风干了的白花,乍看之下倒像月下几朵探头的白梅,被夜风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室内静极,一红一白的两人对坐在棋盘旁,姿势优美的如万年苍松,两人的一旁摆着精致的茶具和一些散落的茶叶,茶未泡茶香已溢,想必是茶中的极品。

夜风淡淡,夜色更加静极,室内仅有两人收棋拾棋的声音。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夜色浓得几乎将世间万物淹没,赫连尔曼才微微抬头,身上仍是一贯爱穿的招摇红衣,红衣灼灼,像是漫天燃烧着的云,带着无以言喻的颜色,修长的手指停顿在半空上,手指上叩着一枚黑着的棋子,英俊的脸上现出淡淡的柔和,像是在认真思索的模样,幽深的眼底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执拗,像是深不见底的墨海,那么深,那么沉,那么无以言喻。

黑子被捏在手间,迟迟未落,俊朗的面容上现出短暂的思索,却随即又舒展开来,像是万花丛中那一抹最浓郁的惊艳,他点了点棋盘,从容落下一子,堵住了司空的最后一条活路,好看的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师父,你输了。”

司空看了一眼棋盘,黑子分布的极为巧妙,看似平淡无奇却在最后时刻招招致命,而最后一枚黑子落下,彻底斩断了白子所有退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声音淡淡道:“尔曼,一盘棋的时间你考虑好了吗?”

赫连尔曼正在收拾棋子的手一顿可随即又从容不迫的收回一颗颗黑子,棋子圆润在他手心里翻滚,脸上也是云淡风轻的笑意,再抬眼,瞳仁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深邃,语调仍是淡淡的如同平常:“师父,我意已决。”

司空看着他的侧脸,指间的白子被他捏得粉碎,散落在棋盘上:“尔曼,从小到大,为师从来不曾过问你太多事情,但是这一次,你真的要执意如此吗?”

“是。”赫连尔曼淡淡说了句。

司空颓然的松开了手,从小到大,他这个徒弟看似成熟稳重,不让人操心任何事,但是一旦下决定做一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挽回,记得有一次耶律瑶歌生性贪玩,在深山里迷了路,大雨下得的倾盆,他二话不说眉头不皱的冒雨闯进了深山,经过一天一夜的寻找才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歌儿,而自己也落了一身或深或浅的伤痕,几乎去掉了半条命,歌儿昏迷几天他一直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直到她醒来后他方放下心来沉沉睡去,自那时起,他便知道他这个徒弟看似淡漠凉薄实则重视感情,倘若他喜欢的东西他会用生命去守护,倘若他在乎的东西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会下这个决定。whob。

倘若歌儿可以活过来,那尔曼呢?

他自十多岁时便被耶律齐从战场上带回来,逼迫他喝下千日忘后便对过去一切所忘干净,甚至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曾知晓,这么多年他努力成为耶律齐手中最快的一把剑,杀人如麻,嗜血凶狠,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在鲜血里浸泡,看着他日复一日的眉眼染上浓浓的戾气,这个做师父的虽然心疼却无能为力,直到边境风云再起,皇上亲封尔曼为护国大将军,他以为尔曼会有一个新生,可是没有想到歌儿这个时候体内的血姬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沙场上他以为尔曼会随大军一起去到月城,但是没有想到尔曼却偷偷带着歌儿出了皇城,来到了孤言山请求他帮歌儿叙命,而叙命的唯一法子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个秘方。

以血换血,也就是说是把尔曼体内的血全数换给歌儿,兴许有一张生机。只是这样做,尔曼也会生中血姬之毒,届时两人又是一生一死,阴阳两隔,无论怎么样都是一种悲剧。

司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眸色深沉,语气无奈:“那……好吧!为师父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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